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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坦白 ...

  •   天佑把诗语送到家后,在回公司的路上他对坐在副驾驶位贺君兰说:“贺老师,以后应该叫您贺老师了吧?”
      贺君兰露出惊讶的神色说:“为什么?”
      “哦,没什么,我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帮助,鉴于我即将也要帮到您了。”
      “你帮我什么?”贺君兰说。
      “您帮我准备了钱,钱最后一分都没回来,被带走了。”天佑说。
      贺君兰看了看司机说:“您就说需要我帮什么忙吧?”
      “嗯,等见完了曾董告诉您,我就当您答应了。”天佑说。
      “别您了,听的怪难受的。”贺君兰说。
      到了集团已经是下班时间,楼里西装革履,背着名牌包的人们纷纷往外走,只有天佑和贺君兰逆着人流走进了这幢高耸入云的大楼。到了顶层曾仁孝的办公室,贺君兰被保镖拦在办公室门口:“曾董只让曾少爷进去。”
      贺君兰耸耸肩说:“好吧,那我也先下班了,拜拜。”
      “你在办公室等我,我还有事儿找您。”天佑说。
      “行吧。那聊完了,打我办公室电话吧。”贺君兰说。
      进了曾董的办公室,曾仁孝正在签文件。天佑坐到沙发上,看着外面林立的高楼渐渐亮起的灯光,好像天空中的忽闪着亮起的星光一般。可是天佑知道此刻眼里的灯光再美,它都不是天空中的星光。
      签完文件的曾仁孝,坐到天佑身边说:“顶层的视野好吧,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一切都尽收眼底。”
      “您这种想掌控一切的欲望要适合而止。”天佑语气冷漠,这是他一贯与曾仁孝谈话的口气。
      “我是个生意人,赚更多钱,掌控这些钱是必要技能。”曾仁孝说。
      “我同意您上次电话里的提议。我会帮您办成N国的稀土矿,不过我要娶诗语。”天佑说。
      “什么?你再说一次?”曾仁孝提高了声调。
      “我要和王诗语结婚。”
      “你知不知道你们之间距离?这是天上一颗星和地上一粒尘的距离。就这个,有一个带病母亲,高中都没念到毕业的人,你看上她什么?”
      “这个不用您管,但是我想告诉您,如果再让诗语陷入危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天佑生气的说,办公室室没有开灯,只能通过外面高楼照进来的亮光,隐约看到坐在旁边的曾仁孝阴沉的脸。
      “这就不能怪我了,到会所工作是他自愿的,被盯上更是因为她贪钱,如果不是贪钱,不去会所工作,怎么会被朱詹龙盯上,你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把钱给他,把你的人换回来就行了,你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呢?”曾仁孝说。
      “曾董,我很好奇,好奇为什么他非要拿回备份,到底那个音频里留了什么内容是可以威胁到我的生命的,如果警察晚几秒击毙他,他是不是会连我一起杀掉了。”天佑质问道。
      “不可能,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曾仁孝斩钉截铁的说。
      “哼,你如何保证?”天佑看了看曾仁孝的眼睛说,“哦,现场是有你的人在?要不然曾董也不能这么确信。”
      “说什么胡话,你让贺君兰报警的事,我是知道的,我没有阻拦就知道你能应对,如果你连这点局面都控制不了,以后有什么资格当我的继承人。”曾仁孝说。
      “那我现在是通过测试了?”天佑问道。
      “你虽然通过测试,但是你影响了我和你渝叔的关系,为什么非要刺激朱詹龙?”
      “哼,我没有刺激他,是他不信任我,我说过我没有备份,只是他不相信。”天佑盯着黑暗中的曾仁孝说。
      “那你到底有没有备份?”曾仁孝质问道。
      “您说呢?”天佑站起来走到墙边开了灯说,“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您好奇的事儿自己去查吧。”临走时天佑丢下一句话,那句曾经提醒过朱詹龙的话:“我和朱詹龙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做多余的事。”
      天佑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想起了诗语被绑架时天佑给曾仁孝打电话的情景。
      这是天佑第一次主动给曾仁孝打电话,甚至开口喊了一声:“爸,能不能帮帮我?”
      “怎么了?能不能别这种语调说话,没个男人样子。”曾仁孝说。
      天佑压抑着内心的恐惧说:“诗语,诗语被朱詹龙带走了。”
      电话那头的曾仁孝沉吟片刻说:“放心吧,她现在安全。”
      “您怎么确认的?是不是知道什么?”天佑说。
      “你只要答应我回集团工作,继承家业,处理好这次的稀土项目。她不会有事的。”曾仁孝说。
      天佑瞬间收敛起软弱的语气,阴沉着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诗语要是受伤的话,我们的约定就作废,我会让你的美梦破灭。”想到这里,他觉得口干舌燥,就又跑去酒柜拿酒喝,喝到晕晕乎乎的,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摇摇晃晃的提着酒瓶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好像看着一个长着恶臭流脓的疮疤人。他把酒瓶扔到墙角打碎了,呆滞的看着玻璃渣,他想伸手去拿的时候,电话响了。time Travel的声音,这是诗语来电的铃声。他慌忙振作,踉跄着走到卧室去接电话,听到诗语的声音好像吃了安慰剂一般,内心瞬间平静了下来。但是诗语醉汹汹的对天佑说:“天佑,你知不知道我妈,我妈她每天偷偷在楼下邻居家干活,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诗语哽咽道,“我每天怕她太累,想拼命挣钱给她看病,可是她却把挣来钱给了我表哥。”她傻笑两声说,“我,我好气啊,你知道吗?但是我又不能冲她发脾气。”
      天佑笑笑说:“这说明她是个善良的人啊。”
      诗语摆摆手说:“我不觉得的,她只是认为自己欠别人人情,因为我爸留下的遗言说要照顾我那个表哥,你知道什么原因吗?这么多年,我爸活着的时候总借钱给我大伯他们家,因为,因为一个扯到不行的原因,我爸小时候家里很穷,我大伯把上学的机会留给了我爸,他就觉得欠了我大伯一家一辈子,到最后自己死的时候,还要在遗言里把我大伯卖假酒的事都揽在自己头上。”
      听到诗语有点口齿不清,天佑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放心我没醉,脑子很清醒,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很恨我爸,他好像觉得自己为了不拖累我选择了自杀,哼,其实他是不想承担,就是想撇下我和我妈,自己是自由了,还要把这个人情债让我和我妈背一辈子,凭什么?凭什么!”诗语生气的说。
      贺君兰发微信告诉天佑,诗语坐在小区外的街边公园喝酒呢。他边听电话,边指示保镖开车去了崇西区。
      “所以我告诉自己,这辈子绝对,不能欠什么人情债,我要什么都靠自己,我爸不在了,我可以放弃学业照顾我母亲,靠我自己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房子,找工作,带我妈看病。在那些恐惧害怕的日子里,我是靠着我爸的遗书挺过来,因为我告诉自己,绝不能做他那种人,要不然就会像他那样临死都觉得是欠别人的。汝姐跟我说,可以众筹看病,可是我不想,不想欠人情,就算是不认识的人的人情,也不想欠。我知道这样子对不起我妈,所以我拼命挣钱,为了能尽快凑够钱,所以我去了会所工作,哪怕是出卖了自己的尊严,我都想凭自己的力量挣够给我妈换肾的钱,觉得这样才对得起我她。”说着诗语又喝了几口酒,带着哭腔说,“哪怕是谈恋爱,我也觉得对不起我妈,觉得抛下重病的人,自己在逍遥自在,觉得自己太不孝了。和你分手,是因为我想着等我攒够钱,如果运气好,能等到肾源,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可是在我拼命的工作的时候,她却不顾自己身体,想着挣钱给别人。为什么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天佑悄悄坐到了诗语身边,她抬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天佑,眼泪在眼眶打转,把天佑当成自己的父亲:“爸,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有做错什么事让你觉得我在嫌弃你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诗语一脸委屈地看着天佑,“爸,我错了!对不起!不管因为什么,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累,快扛不住了。”诗语说着扑到天佑怀里大哭了起来。天佑搂着诗语说:“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天佑内心对诗语说:“唉,诗语啊,你不懂被困住的人的悲哀,如果死亡能挣脱束缚,对被困住的来说,也是极大的诱惑啊。不过即使是为了你,我也要再努力一次。”
      哭累了的诗语,在天佑怀里睡着了,他把诗语抱进了车里,天佑给任翠秀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任翠秀说:“照顾好诗语,她回家发现我在偷偷干活。我知道她今天很难过,她觉得我不爱护自己,其实我不贪生,毕竟不是谁都能等来重生机会,我希望如果最后我活不下来,诗语不要责怪自己,怪我好了。”
      天佑摸了摸躺在自己腿上熟睡中得诗语的头发说:“阿姨您别这么说,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一定都会好起来的,我先带诗语回住处了,明天我劝劝她。您早点休息!”
      和任翠秀结束通话后,天佑打电话给贺君兰:“贺老师,安排一个护士今晚陪着诗语母亲吧,我怕万一有什么情况。”
      “行,我这就安排。”贺君兰说。
      回到家里,天佑把诗语抱到楼上卧室,给她用毛巾擦了身体,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他悄悄下楼进了厨房打电话给张宇:“张叔,一棵树这边谁负责打扫啊,打扫工具在哪里?”
      张宇疑惑地问道:“你要那个干什么?有需要打扫,我派人去。”
      “不用了,我只需要打扫工具。”天佑说完挂了电话。
      他正在找的时候,有人敲门。天佑无奈的叹口气说:“不是说了不用派人来。”等开门一看,原来不是保洁人员,是贺君兰。他愣在门口说:“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来了,老板,你说等和曾董开完会找我的,我在办公室等到现在,中间您让我查了王小姐的情况,之后又没动静了。我承认我是员工要听您这个老板的,但是也不能这么耍人玩吧,太不尊重人了。”
      “对不起,诗语那边临时出了点事儿,所以就忙忘了,抱歉!今天给三倍加班费做补偿。”天佑说。
      贺君兰一听有三倍加班费,立刻微笑着说:“那就谢谢老板了,您找我到底什么事儿还没说呢?”
      “先进来吧,声音小点。诗语在楼上睡觉呢。”天佑说,“你知道家里的打扫工具在哪里吗?”
      “在地下一层的工具间。不过你要干什么?这里有清扫工具。”贺君兰说着打开了楼梯下的一个门说,“给扫把和簸箕。”
      “嗯,原来那里还有个门呢。”天佑一脸无奈的说,“给我吧,我要上楼打扫一下,你先等着。”
      “我去吧打扫,你会吗?”贺君兰质疑道。
      天佑看瞪了一眼贺君兰,上楼把浴室的玻璃渣和红酒都清扫干净了。他下楼后看到贺君兰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就对她说:“家里的红酒待会儿你都带走吧。”
      “为什么?你不喝酒了?”贺君兰问。
      “嗯,我准备戒酒了。”他迟疑了一下说,“还是留下一瓶吧,剩下的都带走,带回去送你的同事吧,贺老师。”天佑说着也坐到了沙发上。
      “怎么又叫老师了?”贺君兰一脸疑惑的问。
      “贺老师,现在该坦白一下您的身份了吧?要不然接下来的事情就没办法聊了。”天佑微笑着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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