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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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看向窗外，明月高挂，他打了个哈欠。
时间不早了，快九点半，可男人还没回来。没有男人在的房间格外空洞，还寂静得可怕。
明月让他想起在蓝斯大陆的日子，亚塔人大多很早睡下，除了个别有个性的小亚塔人。
晚上的草原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蓝斯大陆的月亮和这样的很像，比这么的要大一点，又圆又亮。
林洛乖巧地抱着膝盖，把头倚在阳台的栏杆上。虽然男人说过不用等他回去，可他睡不着。
没有季先生在的晚上格外无聊，林洛想着。
季、祺、木…季、祺、木…脑海里不停地重覆这三个字，一直不停地回响。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好像生病了。
亚塔人的感知很敏锐，不光对外，对自己身体的也是。他的睡眠时间比以前多了，这很不正常。
想起一次在和黛西一起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滴答滴答。
一片寂静中，时钟行走的声音很明显。
小精灵的尖耳朵跟着一动一动。
“季先生。你要回来了吗。”
林洛看向前方的月季，月季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在月光下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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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把酒瓶放下，罗君卿大笑，疯疯癫癫的。
这是第几瓶了，他不记得。
不小的桌子上堆满酒瓶，白酒红酒，东方西方，各种各样的都有。除罗君卿和季祺木外，另外两人都是脸色难看地抱着肚子。他们喝得有点多，几乎每次和罗君卿出来喝酒都是这样︰不知不觉间就被灌酒，
只有季祺木可免过一劫。
唐今泰瘫在沙发上，太不公平了，怎么就只灌他俩人，都不灌季祺木。
孙宋也有点难受，他是四人的酒量第二好的︰在商场上训练出来的酒量，能不好吗？侥是如此，也没法和罗君卿这个酒精杀手比，别人是千杯不醉，他是千瓶不醉。
唐今泰揉着胃：“这不公平，我说老罗，为啥你只灌我们酒，不灌季祺木？”
罗君卿又喝上一瓶，把酒放下：“废话，季爷请啊。”拿人手短，吃人手软，这种情况下，咋灌？
季祺木看向手表，九点三十六分，时间不早。
罗君卿挑眉，他见男人一整晚都心不在焉，不时看表的，这是有事？贴心地向男人说道：“季爷有事可以先离开。”人可以走，只要结帐便可。
“哦。”季祺木向众人点头示意，离开前不忙说道：“别喝太疯。”
喝酒不能驾车，司机替他开门：“季先生，直接回家吗？”
“嗯。”男人点头，在后座闭目养神。
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吩咐司机说：“转弯到路口时叫我一声。”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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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女生靠在好友身上。这是她们第一天上班，比她们想的要忙碌多，生意很好。
江心桥揉捏着小腿，太累了，整个晚上都在招呼客人，走来走去。现在放松下来，小腿马上传来阵阵酸痛。
还好，关门前十分钟，没人会来，她们才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见平日暴躁的好友也没心情理会自己，江心桥便知对方也很累。
“别靠…累死…”李望月近乎呆滞地对好友说。她太累了，连脾气也发不起来。
叮当~
门被推开。
妈的，又是谁？大晚上不睡觉来买甜品，有病？
李望月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欢迎光临。”买完滚。
“你们最受欢迎的甜品是什么？”好听的男声传来，还有点熟悉。
李望月看来人，一愣。
季祺木。
只从上次一别，她已把对方搬在脑后。对方是豪门后代，而她们不过是普通小市民，身份相差太大。
江心桥轻吸一口气，反应过来热情招待男人。
“先生，我们最受欢迎的是这款，草莓巧克力蛋糕。”
鸣哗哗哗，又看到富贵人家！来买甜点的啊！买给谁？黛西吗？
男人看向蛋糕上红通通的草莓，皱眉：“甜吗？”
女生微微瞪大眼，“甜甜甜，都是进口草莓，超甜的！”
甜死了，这样的舅舅她也想要，好宠啊啊啊啊！ ！ ！ ！
蛋糕不便宜，一件就要近七十块。
看男人要离开，江心桥鼓起勇气︰“先生，有兴趣成为会员吗？现在办卡可以享有优惠，第一次买还会有买一送一的迎新优惠呢。”虽然办卡好贵。
季祺木脚步一顿，他看着像是需要办卡的样子吗？买完这次他就不来了，办什么？
“怎么办？”
女生笑容灿烂︰“很简单的。我替您…”
一旁的李望月默默把表格递过。搞快点，要关门了。
搞完一切已是十点，高大的男人拿两个包装漂亮的小盒子，看着格格不入。
见男人拿着两个小蛋糕，司机差点没吓到。
车子很快驶回季园。
喀嚓
门被打开。
倚着栏杆睡过去的小精灵被惊醒，睡眼腥松地看向来人︰“你回来了啦”
没想到林洛一直在等他，到现在还没睡。季祺木不知为何很生气，语气严厉：“为什么还不睡？不是告诉你自己先睡了吗？为什么不听话！”
一点也不乖，自己还特意买的蛋糕。
想着男人想了一晚上的林洛没想到对方这样，呆呆地。反应过来后觉得委屈。泪水不听话地上涌，嘴一扁就哭上了。
“呜呜…我也、也不是故意的…我、睡、睡不着了嘛…就是…想你…呜呜…哇！”小精灵嚎啕大哭。
眼泪珠子像漂亮的小水晶，不停滑落。衣领很快被打湿。
没想到对方说哭就哭。季祺木一下子慌乱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弄哭别人。哭泣是他看来最没用的东西，既麻烦，又解决不了问题。没人敢在他面前哭泣。
季祺木从没安慰过别人，对方哭得很惨，哭得他心都乱了。明明看着就小小一只，怎么那么多泪水，不会把自己哭干了吗？
“别哭了。”他不会安慰人，说得像命令似的。
听到男人的话，小精灵哭得更大声。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心情不好，就是一下子就想哭，他也想停，可是停不下来。
林洛用手把脸抱起，遮盖自己哭泣的丑态。
“呜呜…不、不要…”不想再在男人面前哭了，都那么大的人，也太难看了。
看林洛抱头，男人更慌乱。
糟糕。要怎样做才好？
季祺木想用手去碰一碰对方，却又不敢，双手停在半空中，只敢地站在原地。
月季被风吹得左遥右摆。小亚塔人的哭声在静寂中很明显。
男人轻声道︰“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听着有点沙哑。第一次向别人道歉，他不太熟悉。
林洛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蓝眼睛都泪水浸得有点泡肿，像是浸染在小河中的小宝石，很好看。泪水还是在流，眼睫毛上沾着泪水，黏在一起。
男人弯下身子，放轻声道︰“抱歉。”近乎气音地重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林洛脑子呆滞，惯性地眨眨眼︰“嗯？”抱歉？为什么要抱歉。
季祺木深吸一口气，看向对面的小精灵，语气有点卑微，又有点委屈︰“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不是告诉你可以先睡吗？见你这么晚还没睡，才一时激动了。”
男人很难得地说上一大段话。
“所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样说你的，别哭了好吗？”
季祺木没注意到自己崩人设了。他变得一点也不像他。
林洛很不好意思。明明就是自己哭泣在先，让要男人来安慰他，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低头闷声道︰“你不用道歉了，季先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心情不好了，所以才哭泣的。”
擦擦眼泪，林洛难为情地捉着衣角︰“…是我不乖了，没去睡觉，你不用和我道歉的。”
真是一个可恶的小精灵，住季先生的，用季先生的，还要季先生道歉，太不要脸了。林洛心里暗暗地唾弃自己的行为，却也有点甜丝丝的，季先生对他真的太好了。
男人听着小亚塔人的自省，觉得自己有点过份，对方也不过是关心他而已，又没做错什么。
“我买了蛋糕，想吃吗？”
本来想明天再给对方吃的，太晚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可现在，算了…
“蛋糕？”林洛看向男人。
他听黛西说过，很好吃的，比蜂蜜还好吃。可他没吃过。
林洛羞怯地看向男人︰“可、可以吗？”他有点想吃。
“可以…”
“本来就是买给你的。”男人沉默了一瞬，还是决定说出事实。
林洛睁大眼睛，泪水令他眼睛有点肿。买给我？真的吗？为什么呢？小亚塔人的视线直白又明显。
季祺木有点尴尬。他也不知道为何要买。
“我拿给你。”
男人落慌而逃般离开房间。
为什么要买蛋糕给林洛。他说不出，想到林洛刚才哭泣的样子，男人觉得心里不舒服。不想见到他哭泣，只想他每天都开心快乐地笑。林洛哭的样子也很好看，可笑的样子更好看。
季祺木站在雪柜前，把手放在胸前。
砰砰、砰砰。心脏跳动的声音。
远处传来电视剧的对白，男人咆哮道︰别再逃避了，你爱上了他！
男人一顿，想到小精灵满眼泪水的样子。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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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祺木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桌上的小精灵，他吃得很慢。
林洛哭得有点累。香甜的蛋糕很好吃，比蜂蜜更甜更细腻，草莓也很好吃。甜点很好地慰藉了他的心情。
林洛太小了，蛋糕一个人吃不光。他偷偷看向男人，有点害羞，自己丢人地大哭完，还要季先生请他吃蛋糕。
小精灵努力地吃，可也只能吃上三分之一。
季祺木见小亚塔人秀气的小眉毛皱起，出言道︰“吃不完就别吃了。”
“那不会太浪费了吗？”这么甜的小蛋糕，如果扔掉就太可惜了。
“放雪柜里，明天再吃。”男人收起蛋糕，让林洛先睡。
小精灵看向男人的背影，糯糯道︰“那个…季先生，谢谢你。”
男人看向小精灵，蓝眼睛看向他，专注又认真。在桌上好小一只，像要被无边的夜色吞噬，消失不见。
季祺木走近，轻轻用手指点在对方的小发旋上︰“不用谢。”
林洛呆愣地看着男人的眼，黑沉沉的，比他看过的最黑暗的夜晚还要黑，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眼里有他不知道的心思。
林洛失神。
“季先生，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他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