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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捉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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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啦死啦回到祭旗坡的时候,只有狗肉欢蹦乱跳地出来迎接他。
虽然炮灰们已经全体在阵地上布防了,可是每个人都目不斜视地从他而前走过,完全没有要理他这个团长的意思。
毕竟,对于他公器私用?出卖□□换军需的行为,还是许多仁人君子为之不耻的。
兽医、不辣、蛇屁股之流在与之对视后,直接就啐了出来。
只有阿译万分矛盾着,在和死啦死啦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啪”地一个礼,然后哀怨道:
“那个团长,你昨天晚上又没归营啦….”
对着阿译,死啦死啦连白眼都欠奉,只闭着眼睛伸长脖子大叫一声:“三米之内!”
没有听到有人一瘸一拐跑身边来的动静。
于是,再大叫一声:“传令兵!”
照样没动静。
死啦死啦开始磨牙:“孟烦了!一个耳廓子能打到的距离!”
半晌没动静。
死啦死啦睁开眼睛,从兽医、丧门星、克虏伯一干人等脸上扫过去。
个个俱是面无表情,事不关已。
于是,眼神转向阿译。
阿译一脸不自然,嘴唇一阵嗫嚅,纠着手指扭捏半天,才期期艾艾道:
“烦啦他昨天跟在你后面去了禅达….到现在还没回来….”
死啦死啦的额头上蹦出黑线三根。
“孟连长一晚上都没回?”
“没回…”阿译答到。
死啦死啦叉着腰,瞪着眼睛把每个人都扫了一遍,破锣嗓大开:
“你们都是死人啊!这么不长记性!上次才四个小时,他就能当逃兵,现在给他一夜,
他还不能回了北平啊!!”
“可是,可是上次烦啦去接西岸找父母啦….”
阿译长官的话被死啦死啦瞪没了下文。
“现在,你们有谁知道孟连长在哪儿?”
闻言,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不辣抓抓肚皮:“王八盖子滴!一定是在他相好那里喽!”
死啦死啦的磨牙声开始响彻祭旗坡阵地。
“走,爷爷们,跟着我抓奸去!!”
不辣口中烦啦的相好自然是川妹子小醉。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到裤档巷时,却看到小醉正把一个明显不像孟烦了的男人迎进门去。
一群人傻在了巷口。
不辣挠挠头:“王八盖子滴不在他相好这里咧…..”
蛇屁股不咸不淡的开口:“狡兔都有三窟啦,烦啦当然不只一个相好啦!”
此言一出,炮灰们纷纷将目光转向死啦死啦。
死啦死啦嘴里叼着根野草,以45度角仰望天空做冥想状,那表情,莫非是带点惆怅的?
半晌,他“呸”出嘴中嚼烂的野草,回头对炮灰们说:
“走喽杂碎们,跟着爷爷抓奸去!”
炮灰们听了,个个两眼放光,“轰”地一声便跟着死啦死啦一拥而去。
乌合之众们停在一座小院子前。
不辣伸长脖子望了两眼,最后确定道:
“这是精英们的房子呐!团长你带我们到这里抓么子奸喽?”
蛇屁股则一副恍然大悟样:
“莫非,烦啦和哪个精英有
迷龙是最早反应过来的:
“瘪犊子玩意儿!一定是那帮人渣精英又找了烦啦麻烦!我就知道那个四川佬在找机会想整烦啦!”
说完,他冲上前去,一脚踢开了院门。
院子静悄悄的,精英们应该都去师里报道了。
炮灰们有些畏手缩脚,个个东瞄瞄,西望望,都在比较精英的住宅和祭旗坡的狗窦有什么不同。
优劣是明显的。同样的凯旋归来,同样是加官进爵。
炮灰们的骨子里依然是炮灰的草根性。
精英们则被黄袍加身得更加仙姿玉质。
羡慕与自卑同时在炮灰们在脸上交错,让他们本就污脏的脸显得更加精彩。
死啦死啦对精英们的居处没有兴趣,他径直走到院子深处的二层小楼下停住。
在梯间细听半晌后,他看了看那群四处正在探寻的炮灰们,一个人一声不响地上了楼。
楼上是个大通间,雕栏绣窗,本是采光极好。
可现在,窗户全关着,只有斑驳的光影投射进来。
但这并不妨碍死啦死啦将房间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一语不发将屋内两人看了许久,忽然转身走到窗边,霍地推开窗户。
屋内某人因这猛然照射进来的强烈光线不禁瑟缩了一下。
死啦死啦清了清喉咙,朝楼下的炮灰喊到:
“川军团听令:即刻整队回祭旗坡阵地,违者以军法处置!那个谁,阿译长官,你全权负责。听到没有!”
阿译仰着头,拨了拨额前的头发:
“可是,团长,我们还没有找到烦啦诶…”
死啦死啦一脸莫测居高临下睨视阿译许久,直到阿译嗫嗫地避开眼睛。
“我与几位官长有要事相商,耽误军情,视与日寇同谋!你们马上回阵地待命。不得有误!快滚!!”
最后一声大吼,粗粝难忍,成功地让炮灰们捂着耳朵毫不犹豫地逃遁而去。
死啦死啦目送炮灰们跑出半里远,这才转身向张立宪颌首道:
“打断张营长雅兴,在下深感抱歉。只是,闷声吃独食这种好事,怎么着也该叫上兄弟我啊!”
张立宪裸着上身斜倚床头,身边的被子里露出一颗乱蓬蓬的脑袋。他的手一边在被子里游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龙团长也说是“闷声吃独食”,既如此,张某又岂会声张尔后与他人分享呢?”
说完,回给死啦死啦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那笑里有一种餍足后的慵懒,对比着刚从被窝里露出的那张又扭曲又悲愤的脸,
龙文章的磨牙声再次响彻整座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