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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胃肠感冒 ...

  •   自从嫁到万国后,阿黛尔每天都很忙碌充实:跟进商业项目的落实,了解万国和BIG MOM海贼团的各种信息,维持庞杂的社交关系……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刚刚被卖给BIG MOM时的伤心绝望以及和卡塔库栗结婚当晚的彷徨焦虑了,因为大量的工作和社交已经填满了她的日常生活。每当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记忆试图占据她的意识时,阿黛尔会强迫自己马上去做别的事情:设计促进商业化的新构想,分析万国当前的经济局势,或是默背夏洛特家族子女们的名字和排名。
      只要专注于工作,甚至把社交也当成工作的一部分,就算是被一些人排挤捉弄,阿黛尔也不大能感受到消极的情绪了。
      至于卡塔库栗,阿黛尔不知道卡塔库栗白天都在干什么,他几乎是天黑就会回来,且从来都不会太晚。这个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个会出去鬼混的。然而,这让夜间的沉默式相处更加尴尬了,加上白天的工作社交压力本身就很大,于是阿黛尔很快就找到了逃避现实的好方法——每晚一杯威士忌,缓解情绪还有助睡眠。
      阿黛尔的睡眠很浅,有天晚上她忽然醒过来,看见不远处的沙发上窝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吓得她死盯着那黑影紧张地不敢说话。结果卡塔库栗察觉到房间里紧张的气氛也醒过来,在黑暗里看见床上一双发亮的眼睛正盯着他……卡塔库栗打开台灯的一瞬间,阿黛尔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
      阿黛尔说自己睡迷糊忘记卡塔库栗坐在那里了,实际上她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住在万国,并且和对方结婚了。然后,阿黛尔每晚的威士忌从一杯改成了三杯。
      一个月后,随着工作的阶段性结束,阿黛尔和卡塔库栗回到了小麦岛的薄力粉镇。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阿黛尔才意识到一直努力绷紧的身体,终于有些撑不住了。或许是因为某天中午一边看报告一边吃午饭的时候吃得太急了,胃里那种令人不安的饱腹感直到晚上也没能退去。阿黛尔意识到这是一个噩兆,她几乎每年都会被这种病症折磨一次,尤其是在水土不服的时候。于是她那天晚上没有吃晚餐,而是早早把自己灌到微醺状态便上床睡觉了。
      “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如同洗脑一般,“我很快就会撑过去,然后好起来的。”然而到了半夜,胃部的胀痛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把阿黛尔折腾醒了。她下床喝下一些水,然后躺回床上,过了好久才又睡着,并且一直梦见自己在呕吐。阿黛尔再次醒过来时是被冷醒的,那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外面阳光明媚,但是阿黛尔就是觉得浑身冷得要死。
      然后阿黛尔才意识到,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卡塔库栗出门了。阿黛尔难得地没有早起似乎并没有让他起疑心,也许是没发现,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阿黛尔知道无论是哪种原因都是情理之中的,他们原本就没有那么多情分,从她穿越过来的那天开始,能够保住自己性命的人就只有她自己。阿黛尔艰难地下床,她感觉身体正在从冷变得越来越热,并且随着走动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疼得不行。阿黛尔本来打算找到存放药品的地方,然后找一些胃药吃下去。但是她找了一圈后才意识到这个想法有多么愚蠢:卡塔库栗那个强如怪物的家伙,家里怎么可能会有治疗小病小痛的药呢?
      阿黛尔环顾四周,和蛋糕城堡相比,卡塔库栗的住所实在是过于简洁,甚至可以说是“一览无遗”:除了沙发、桌椅、柜子等必要的家具,几乎就没有多余的陈设和物件。而卧室的床明显是临时添加的,因为还留有很重的烤面包的味道。房间里几乎没有Homies的身影,或许是因为BIG MOM对卡塔库栗足够信任,还是因为卡塔库栗不喜欢那些吵闹的东西?阿黛尔在厨房的柜子里没能找到烧水壶,只找到了一个很大的锅——真够讽刺的,BIG MOM海贼团明明都是茶叶爱好者。
      阿黛尔不是没想过去镇上的医院,但是卡塔库栗的小城堡距离城镇有段距离,而且她完全不认识路。“多喝热水”在阿黛尔的故乡是百年流传的万能处方,既然没有药也没办法马上就医,阿黛尔只好将希望寄托于这个没什么科学原理的土办法上。用锅煮水的过程中,她又灌了几口威士忌。阿黛尔希望酒精能够缓解她的肌肉疼痛,这招在她大学痛经时有奇效,在喝醉后的第二天她没有疼得死去活来,只是全身麻酥酥的没有精神……
      被拍醒的一瞬间,阿黛尔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灶台上还烧着水,而她居然伏在桌子上睡着了!“WOCCCCC!水!”她一边大喊一边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往灶台奔去,结果双腿的酥麻使整个人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我已经关掉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阿黛尔的后衣领,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直到能够和卡塔库栗面对面。阿黛尔还是第一次被人提起来这么高,虽然她原本就有一米七多,吃了恶魔果实后身高达到了两米,但是和5米高的卡塔库栗比起来才刚刚过人家的小腿。卡塔库栗并没有因为烧水没人看着这件事感到紧张和生气,而是脸色平静地看着阿黛尔,然后揉了揉阿黛尔的脸颊,很烫,“你生病了。”
      卡塔库栗去找医生前,阿黛尔直接告诉他自己是得了胃肠感冒,去药店买对应的药就好了。然而卡塔库栗还是带了医生回来,诊断结果和阿黛尔说的差不多,但是医生看到桌上的大半瓶威士忌,于是又多嘱咐了一句生病期间不要喝酒。
      “生病了为什么不说?”卡塔库栗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阿黛尔。他真的太高了,以至于阿黛尔躺在床上都不大能看清他的脸。5米高宽大的影子将窗外的阳光挡得严严实实,以至于让阿黛尔产生了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天堂的错觉。
      “是啊……为什么呢……”阿黛尔半睁着眼睛,虚弱地凝视着天花板。因为自己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吧,虽然是名义上的妻子,但是BIG MOM,夏洛特家族的兄弟姐妹,自己只是排在最后面的,微不足道的人罢了。而能够对自己的性命和生活负责的人,就只有自己而已。而且作为齿轮,明明是刚开始工作的新齿轮,才一个月就出现问题也太丢脸了……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死掉的话,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也说不定。虽然可能性很渺茫……但是在这种病痛之下完全值得一试,“反正感冒这种东西,就算不吃药不打针,一个星期后也会自己好的。”
      卡塔库栗当然知道那只是阿黛尔随便选择的一个最不痛不痒的借口而已。他知道这个看起来纤弱的女人脑子里有很多深邃的,难以捉摸的想法,而她会根据时宜采用最稳妥的说辞。只有在没有利害关系影响的情况下,她才会说出一两句大胆又放肆,却并不讨厌的话。
      然而,那个曾经在夹竹桃下抽烟嬉笑,蛊惑摩根斯去做世界搅屎棍的人,似乎在政治联姻后就消失了。她筑起了严丝合缝的坚固的壁垒,把情感和自我彻底封存在了里面,她变成了一座机器,每天运作,很少和自己说多余的话,甚至生病了都不说……卡塔库栗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政治联姻惹的祸,他甚至见过更加极端的情况。相比之下,阿黛尔已经在很努力地维持自己表面上的正常了。然而,卡塔库栗却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他已经习惯这一切了,从出生开始。他知道这一切是不合常理的,但是对于妈妈的做法他不能妄加评论。
      “生病就不要喝酒了。”
      “啊,我知道了。”
      海贼世界的药物并不像异土的那么高效,甚至还有更明显的副作用。卡塔库栗在镇上找了女佣,方便照顾生病的阿黛尔。阿黛尔睡了很久,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异土:在大学里游荡,参加舞台剧的彩排,为考试而紧张,和朋友自驾游……她都快忘了自己已经身处不同的世界了。也许人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暴露内心真实的想法。阿黛尔原本觉得穿越是上天给了自己一个自由把握命运,让自己的人生更加刺激的机会,她甚至很少去思念异土的人和事。可就在这几天,在被胃肠感冒折磨的半死不活,狼狈不堪的这几天……她真的好想回家。
      到了第四天早晨,阿黛尔已经找回精神了。她发现床头多了几本从来没见过的书,是关于和之国、花之国以及几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国家的。阿黛尔的第一反应是BIG MOM海贼团可能要去打这几个国家了,身为三将星的卡塔库栗居然会为了提前了解敌人的情报找书看,这种一本正经勤奋好学的精神也太牛逼了!然而女佣告诉阿黛尔是卡塔库栗废了好大劲从蛋糕岛的图书馆找来的,似乎是送给阿黛尔的。
      另一方面,阿黛尔不得不感叹卡塔库栗真的是个行动派——她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剩下的那半瓶威士忌。不仅如此,后来好几个星期她买的啤酒和利口酒都没喝两口便不翼而飞。阿黛尔对此表示: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胃肠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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