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坦》一泓清越

73、私聊

　　虽然已是半夜，流星街的天空却永远见不到繁星灿烂的夜空，只有趁着夜色掩护外出抢食的居民隐藏在影影绰绰的垃圾山阴影中。

　　基地里面，该夜游的夜游去了，该睡觉的睡觉了，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一整天没吃东西的飞霜左手按在瘪瘪的肚子上，终于打开了刑讯室的们，走进了厨房。可以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可却绝对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肚子啊！

　　幸好厨房里还剩了些许食材，让她炒了一份杂烩炒饭，勉强也能够填饱一下肚子。

　　“啊呀，看来你是已经猜到了玛琪的厨艺，才躲到刑讯室去的吧？”止水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让飞霜有些意外她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同样来找食物填肚子的？不像，她倒更觉得她是特意来自己的。

　　把还未来得及洗的盘子放在流理台上，飞霜转身就往外面走去。在与止水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用低沉而略显嘶哑的声音说道：“跟我出来。”

　　两年多前见识过了止水与飞坦的那一场战斗，飞霜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向止水发起挑战。此时，她在前止水在后，两个人一直走出距离基地足有五公里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然后，没有任何提前的招呼，飞霜提起黑伞就直冲向了止水，猛烈的气势、迸发的速度，将脚下的垃圾生生劈开了一道沟壑。

　　娃娃、枫影、金、干爹干妈们……还有眼前的止水，比她强的人大有人在，她必须得变得更强才行！

　　强到不用Rising Sun,强到即使完全不会念、也没有了排斥念的能力，同样也能够将那些强者们一个一个踩在脚下！败给枫影的狼狈，有此一次已经够了！她绝对绝对要成为任何人都不可小觑的强者，把自己的一切，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狂风乍起，钢铁交接碰撞的声音打破夜的沉寂，擦出的火花撕裂黑色的幕布，高耸的垃圾山被搅碎，成为一地细碎的渣滓。

　　风渐渐停下来，夜色重新恢复沉寂，只间或听闻老鼠从垃圾细缝见爬过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坍毁的垃圾山中央飞霜大口喘气的声音。

　　她又输了。

　　仰面躺在地上静静地仰望着头顶灰黑一片的天空，飞霜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沮丧懊恼。是因为她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了吗？

　　“宇智波止水，你为何会出现在旅团？”

　　飞霜的嗓音嘶哑，让正在缓缓地还刀入鞘的止水意思没能够听得真切。

　　“喂，是臭老头派你来的吧？”

　　止水偏头看着飞霜并不说话，在飞霜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才终于轻轻开口说了一声：“算是。”

　　“我不管他为什么要你来，你又要做什么事，但是！我绝不允许你插手任何我的事！还有，别想着打旅团的主意！”

　　“……我知道，库洛洛不是笨蛋。”

　　飞霜斜眼睨了止水一眼，见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做动弹，才又悠悠地把视线收了回来，补充了一句听不出感情的提醒：“当四号，会死得很快。”

　　“无所谓，我现在的命本就算是偷回来的。”止水伸手轻轻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语气平淡，好像她真真如她所说，她对自己的性命毫不在乎。

　　“……”

　　飞霜伸直了左手，五指张开手背对着自己。视线在五根手指上一一扫过，检视着上面零碎细小的伤痕和数不清的粗茧，她沉着脸色又骤然地握紧了拳头。

　　“我要变得更强，我……需要你的力量。”

　　“好，我会帮你，小公主。另外，要我帮你捉弄一下侠客嘛？我的眼睛在这里还没用使用过呢，不知道效果有没有打折扣。”几乎是未加思索的，止水干脆的答应了飞霜，并以半开玩笑的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听到止水的话，飞霜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往回走，同时语气恶劣的说：“他？哼，不劳费心，我会自己来。大概他是很久没有去参观过我的刑讯室，忘了我是谁吧！”才刚刚救了他一命，竟敢这么快就又来设计她，很好很好，这侠客童鞋看来是仍然没有吸取到过往的教训啊！老虎的屁股可以摸，可飞霜筒子身上的毛是绝对拔不得的啊！

　　止水在飞霜身后落了一段距离，似勾未勾的嘴角无声地诉说着她此时即遗憾又充满兴味的心情。遗憾的是，她不能试验一下月读用在蜘蛛身上的效果了；兴味的是，她十分好奇飞霜这次会用什么方式来算计侠客。亲眼看到笑面狐狸吃瘪，这绝对是十分娱乐人的一件事情。

　　走在前面的飞霜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止水在想什么，单是她自己id内心，此时也是一阵矛盾纠结。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精神力，这才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没有开口问出她此时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飞坦在哪里？

　　早就决定了不再去找他，不再想见他，是否知道他的下落又有何意义？仅剩的那一点羁绊，早该彻底斩断了。因为她是蜘蛛，旅团的蜘蛛。而蜘蛛，没有亲人，只有旅团。早就已经下定了从此只当路人甲的决心，可是她却又偏偏感到有数千只虫子在她的心口爬动噬咬，好痒、又好麻。

　　她想杀人。

　　她要杀人。

　　只有浓郁的血腥气，才能平息她内心的躁动。

　　永无止境的杀戮，这才是她今后的生活。

　　将左手伸进衣兜里，攥紧了里面的银质怀表。飞霜微微垂下眼眸，然后突然伸出手，把怀表扔给了止水。

　　“替我还给他。”这就是最后的牵绊了，从此她将彻底忘记。

　　止水下意识地反手一抓，接住了怀表，问：“谁？老的还是小的？”

　　她没有得到飞霜的回答，只换回来对方的一个眼白。她微微撇了下嘴角，以同样的动作把怀表扔还了过去，并且反超飞霜走在了前面。“我跟他们其实也不熟，要还你自己去还。想要了断什么、忘却什么，就自己干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