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在迷雾林有龙》hello树

5、坦白

　　西里忐忑不安地在家等待蒙德的归来，而另外两个不想成为“误闯迷雾林”的伙伴早就逃回自己家了。
　　“小西里，你今天很不安哦。”琼在后院练完箭法后坐在了儿子面前，她敏锐地捕捉到西里情绪的异状，“是不是又闯祸了？可是最近结业考试刚结束，我记得你的成绩很不错啊。”
　　“琼，你对于龙这个种族有什么想法吗？”西里先试探一下母亲。
　　琼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她沉思了一会答道:“我没有亲眼见过龙。但是小时候我练习箭法的时候没有办法像我的母亲一样百发百中，你的外婆安慰我，这世间没有人能躲过精灵指向性的箭镞，只有龙可以，所以她也不能射中所有目标，我只需要练习到能够命中自己想要的目标就够了。”
　　“是因为龙的速度够快吗？”
　　“不是哦，我那时候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精灵的天赋能够让箭镞必定命中，但是龙族有一种龙语魔法，指令优先于精灵族的天赋。”
　　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琼，西里鼓起勇气问道：“那么母亲，你觉得我们家可以养育一只龙吗？”
　　“嗯？”琼的思路被打断，绿色的瞳孔闪烁了几下，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问题，同时她也意识到，能够让西里喊“母亲”肯定是非常严肃的情况。
　　西里支支吾吾地将这段时间他在迷雾林的经历告诉了琼，期间他多次瞄到琼的表情，深觉她平静的面庞下隐藏着巨大的怒气，他决定先发制人。
　　“母亲，迷雾林一向是安溪镇天然的屏障，龙的出现肯定是前段时间镇子出现异常情况的原因，我本来就想告知父亲这情况。”
　　“是吗，在你发现龙的十几天后？你是不是还觉得迷雾林的探险还没有完成？”琼冷笑道，顺手举起了餐桌上的面包棒狠狠向西里砸去。
　　“琼——别打别打！冷静！”西里东躲西藏，努力躲开琼扔过来的杂物，仍不免有些杂物类似餐垫、调料罐砸到身上。
　　将心里压抑的怒气发泄一通后，琼微微喘着气，坐回柔软的沙发，再盘起刚刚散开的金发，冲西里扬扬下巴：“我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我可以帮你跟蒙德说，但是接下来休息的这一个月，你不会过得那么舒坦了。”
　　西里含泪签下了很多不平等条约，例如负责全家的早餐、清理后院杂草、帮琼打磨箭镞等等，不过这些都比直面父亲的怒火更轻松。去镇子每家每户敲门大声背诵自己的检讨书这种经历他再也不想有了！
　　重新转回龙的话题时，琼的注意力终于放到了龙崽身上。“还没换完牙的小龙崽啊。”她也比较赞同西里的想法，“我和你父亲商量下吧，一直在迷雾林呆着也不是办法。”
　　平时也有冒险家或者魔兽误闯迷雾林，但是龙的出现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安溪镇处于大陆的尽头，三面靠山，迷雾林是镇子和外界唯一的出入口。从隔壁的边陲小镇进入迷雾林需要通过一大片沼泽地并伴随着变化莫测的雾气，一些辨认方向的工具也会在迷雾林里失去作用，普通人很难穿过迷雾林。再加上迷雾林资源匮乏，安溪镇成功隐身在这块屏障之后。
　　西里此时感受到困意，他奔波了整整一天，又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大脑已经在宕机状态停留很久了。琼让他去休息：“明天你醒来就会听到好消息了。”
　　翌日。
　　“西里，醒醒。”琼在床边轻声呼唤还在熟睡的西里，窗边悄悄溜进了几抹阳光，它们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少年清俊的侧脸。
　　“嗯~”西里皱起眉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好累啊。”说毕他掀起被子，把头埋进了被窝中。
　　琼有些好笑，她换了个叫醒方式：“那我和蒙德去把龙送到镇长家了哦。”
　　什么！西里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立刻从床上翻起，与上方的绿眸对视：“龙？奥古斯特怎么了？”
　　蒙德倚靠在西里房门边，他还穿着昨天清晨出门的衣服，面露倦色：“醒了就带我们去看看你的龙吧。”
　　西里简单收拾一番，一家三口便启程出发迷雾林。
　　“你对这里的路相当熟悉呢，小西里。”夫妇跟在西里后面，蒙德不咸不淡地开口，“或许你应该亲口跟我说说你的冒险经历。”
　　西里刚抬起的脚一僵，他结结巴巴道：“其其实，我很少来迷雾林的。我一般和……啊，我们到了！”终于见到熟悉的灌木丛，西里把差点出卖的伙伴名字从嘴里咽下去，向父母示意前方就是龙的临时驻地。
　　蒙德瞥了眼西里，向琼说：“你能感受到什么吗，琼？”
　　“这里确实有股非常陌生的气息，我虽然不能直接和植物对话，但是我感受到这些树木上很久没有其他魔兽留下的气息了。”琼单手抚摸着一旁的巨树，浓密的金发倾泻在肩上，绿眸温柔地注视着充满岁月的树干。
　　“嗯，看来龙的气息确实对普通魔兽具有威慑性和排他性。”蒙德若有所思，他转向儿子，“西里，向我们介绍你的小朋友吧。”
　　“好。”少年点点头，率先走入灌木丛，“奥古斯特，我来啦！”
　　“咻——”一团红色的旋风向西里的小腿撞过来，“嗷嗷~”龙崽非常热情地向西里打招呼中。
　　西里弯腰摸摸龙脑袋，开心地说：“今天很精神呢！”
　　近些天吃饱喝足的龙崽不再时时刻刻陷入沉睡，这片驻地已经乱成一片，断成数节的树枝、印有抓痕的石头，还有西里之前带来的皮球，也被啃噬得不成样子。
　　“奥古斯特，今天我的父母来了。”西里提前嘱咐道，“你表现得乖一点，我就可以带你回家住啦。”
　　龙崽似懂非懂地回应：“嗷嗷嗷嗷——”
　　西里的父母终于走进了龙的地盘，即使和龙的人生初见，蒙德和琼震惊之余也保持了成年人的风度。蒙德想，角龙确实和龙很像。而琼，作为一个母亲，没忍住提问：“小家伙，你多久没洗澡了？”
　　灰扑扑的鳞片和杂乱的环境，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龙崽将身子藏在了西里腿后。它的羞意盖过了对于陌生人的恐惧。
　　蒙德对龙崽的反应有些好奇：“它似乎能听懂我们的谈话？”
　　西里摇摇头：“不，我试过了。奥古斯特并不能听懂所有的句子，它只能明白一些基本的单词，比如吃饭、玩耍、睡觉。”
　　“这么看来龙崽的抚育者应该跟人类接触过。”蒙德推断。
　　“这些以后再讨论，当务之急是给幼崽来一个热水澡和全面的检查，不是吗？”琼担忧地望向龙崽，“可怜的小家伙，不知道独自狼狈地生活了多久。”
　　西里捞起龙崽，用手臂举起它，一人一龙的高度正好能视线交汇：“跟我回家好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不自觉带上了郑重的语气，从树荫缝隙中透过的阳光在少年的绿眸折射出流转的光茫，似绿宝石般夺目。
　　“回家”好似触动龙崽的某根神经，“嗷！”它急促地叫了一声后开始西里手上挣扎，西里连忙放下了它。只见奥古斯特落地后，开始绕着西里转圈圈，转了几圈后又开始用头拱西里的头：“嗷嗷嗷——”
　　“它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西里对龙崽的行为感到困惑，向父母求助。
　　蒙德建议：“你走几步试试。”
　　西里依言向前迈步，奥古斯特紧跟脚步，寸步不离。西里走它走，西里停它停。
　　琼被龙崽的表现逗笑了：“好了，我们带这个小跟屁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