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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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警的还是老熟人，正是张献光和小李几人。
几人一眼就看见了铺子里的满地狼藉，微不可查都皱起了眉头。秦奶奶和孙盼都是一脸的惊魂未定，乍然见到张献光，心头的害怕已经卸去了一大半。
两人下意识朝他靠过去，但张献光毕竟还在工作，目光在孙盼怀里的猫猫身上停顿了一下，就划过去了。只先惯例安抚了老人几句，就问是谁报的警。
小李蹭到孙盼身边，悄咪咪伸手揉了一把猫毛，又立刻收回了手，一本正经地站在一旁，做严肃状。
沈遇顶着一头被揉乱了的毛，心里只剩下无语。
路边几个路人拿着手机奔出来，大致说了下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尤其着重描述了一番麻雀围殴男人的场面，周围目睹了全过程的人们也开始兴奋地插话，你一言，我一语的。
张献光好不容易从中抽取到有用的消息，都不禁有些震惊。
麻雀抓人？还是那么多麻雀一起围殴一人？那人是犯了天条了吗？
他们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所以他人在哪里？”张献光问。
“就在里面呢，刚才就钻进去了，一直没出来。”秦奶奶紧张地往铺子里指了指。
张献光招呼着人进去，就看到一大坨肉挤在货架里，突出来的啤酒肚都挤出了好几层游泳圈。几人连拉带拽，才终于把卡在里面的男人拉出来。
他一出来，众人都有些惊了。实在是他身上脸上的血痕太多了，横七竖八的，一眼看去那是密密匝匝。
沈遇心虚地捂住了脑袋，他是真没想到那些麻雀们战斗力这么强啊！
麻雀兄弟们，请受他一拜。
张献光担心人出事，正要把人先送医院，谁知男人瞅见他们，好像一下就回了神，呜哩哇啦立刻嚎上了，那是中气十足，精神抖擞，完全不像是需要去医院的样子。
他摊手坐在地上，将身上各处的伤痕都一览无余地展示出来，一个劲儿嚷嚷着要赔偿，还要警察把孙盼祖孙都抓起来，要告他们殴打客人......总之在他嘴里，他自己就是个倒霉透顶又惨兮兮的受害人！
孙盼和秦奶奶都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只能任由他颠倒黑白地干嚎。
沈遇气得险些要跳起来，恨不能多长张嘴出来跟他对喷。怎么这么不要脸呢，看来麻雀兄弟们还是太温柔了，怎么没给他那舌头也抓出来呢！
开始张献光他们还在宽慰，后来也逐渐失去耐心。
小李脾气急，早就没耐心了，“行了大男人嚎什么嚎？谭军是吧？有话说话。都四十多岁大男人了，也别学那些小娃娃撒泼。是去医院还是先去跟我们去派出所里做笔录都给个准话。”
谭军还半举着手，“那我得去医院，你们看看这些伤，必须让他们赔我医药费，营养费，还有那什么精神损失费！”
张献光之前就仔细观察过他的伤，伤口密，一眼看着吓人，但细看并不深，都是表面伤。所以谭军才能这么中气十足。
该问的还是要问，他转头朝紧张不已的秦奶奶问道：“秦奶奶，他身上这些伤是你们弄的？”
秦奶奶立刻摇头，苦着脸说：“那可不是咱弄的。都是那些雀儿啄的，大家可都看见了的。怎么就要咱赔钱呢！”
“那还不是你们叫来的，不然怎么就挠我！”谭军瞪着牛眼大吼。
“那可不一定，谁不晓得这些麻雀，哪个使唤得动？”
“这些麻雀也不是秦婶儿养的，咱平时可没见他们养过鸟......”
围观群众里有人出声，众人纷纷点头。麻雀野性强，真要有人能驯服，过去乡下那些老农们也不至于为了保护自家田地里的粮食绞尽脑汁跟它们斗智斗勇。
“行了，大家都讲点道理。你伤又不是人别人给弄得，没理由叫人赔偿。你这伤还是赶紧快去医院看看，打个破伤风，也别耽搁了。”张献光一语定论，也不想过多纠缠。
“那不行！”谭军不干了。他今天忙活一天，也就想拿□□骗点钱，结果一毛没捞着不说，还吃尽了苦头，现在是浑身都疼，都是那对祖孙给害得！
谭军恶狠狠地瞪向孙盼和秦奶奶。
“怎么不行？你想怎么样？当着我们的面还要碰瓷不成！是人家挠的你吗？你看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要得寸进尺。”张献光也不耐烦了，这人一看就心术不正，所里忙得很，就这么会儿功夫，对讲机已经叫了好几次了，他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在这里扯淡。
谭军被张献光这么一通训斥，气焰弱了几分，心里又不甘心，“那怎么光挠我？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那谁知道是不是你哪里得罪了那些麻雀，你不如自己好好回想一下，免得下次又遭殃。”小李不愧是小李，出口就把人噎住了。
偏偏看热闹的人还一脸恍然，纷纷点头附和，“难怪，我就说嘛，怎么突然这么多麻雀围着人叨，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记得之前我老丈人就是打了门口一只鸟，结果后来每次出门都被一群鸟围着拉屎，恶心得他好长时间不敢出门。”
“那些个鸟儿确实记仇得很，以后还是小心点，莫得罪了它们......”
谭军憋得脸都绿了，瞅见孙盼怀里的猫猫，顿时好像找到了发泄口，叫道：“警察同志，那只猫也抓了我，这总是他们家养的吧？你们看看我这手上！”
谭军伸长了手臂，露出那几道长长的猫抓血痕。
孙盼立刻搂紧了沈猫猫，眼里露出了惊慌失色。
沈遇倒不怕，他龇着牙，后悔之前没多咬他几口。
小李眉毛皱了起来，看看沈猫猫，又看看谭军手臂上的血痕，“这......”
“这猫那么凶残，连上门的客人都抓，哪天抓伤哪个小孩老人怎么得了？警察同志，这你们得管吧？是不是该把这猫抓去处理了？”
沈遇瞳孔一缩，好哇，还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
谭军终于学聪明了，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大众的心坎里了。众人纷纷点头赞同，随便伤人的动物那肯定得处理掉，没见前几天新闻上还有只狗突然发狂咬伤一对母女的......
这猫别看丁点大，连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能抓出血，这凶残程度，小孩子遇到了那更不得了。
孙盼更慌了，两手紧紧抱着沈遇，箍得他直翻白眼，松手，快松手，再不松手他还没被逮去人道毁灭，就要先交代在这里了。
“胖胖不是故意抓他的，他要抢我的钱，胖胖挡住他，才抓伤他的。”孙盼嗓音都带着哭腔，磕磕绊绊把话说出来。
抢钱？
张献光目光一下就沉了下去，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胡说八道，你个小b崽子敢污蔑你爹我！老子不弄死你我就......”谭军也明白好歹，立刻大吼道，声音直接盖过了孙盼的声音。
“说的什么话！你要弄死谁？撒什么泼，嘴巴放干净点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文明用语懂不懂。”张献光厉声呵斥道，把谭军后面更臭不可闻的脏话阻了回去。
“哎呀我差点忘了，小张警官，我这里安了监控，盼盼肯定不会说谎的，你们要不要看看监控呢？”秦奶奶一拍大腿，终于想起来还有这玩意儿。
监控？早说啊，这小破店还有这小东西呢。沈遇欣喜，虽然他不怕被抓去人道毁灭，但能还他清白当然是更好了。
秦奶奶也是忘记了有这东西的存在，这还是这个月才装上的。之前孙盼看店的时候被人骗了几百块钱，那可是祖孙俩小半个月的开销呢。秦奶奶心疼得不行，又找不到骗子的踪迹，问孙盼吧，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刚好一个老顾客知道了这事儿，就建议她在店里安个监控。人也热心，帮忙买回来不说，还帮忙安装了，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谭军一听竟然还有监控，整个人都有些愣忡。怎么还有监控？上个月来不还没有吗？
“有监控？这当然要看，这些都是最主要的证据。”小李立刻激动了起来，说着就拉着秦奶奶要看监控。
监控把前因后果拍得清清楚楚，任是谭军长了八张嘴也是说不清了。
为了让大家安心，张献光还特意让大家看了谭军抢钱，沈猫猫阻挠那段视频。
众人看完都有些惊诧，看着沈猫猫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么小的猫怎么就这么聪明了，连孙盼这个主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它就先阻止谭军伸手抢钱了。后面还护着秦奶奶，这猫可是有灵性的！
谭军没法狡辩了，就开始撒泼，一下嚷嚷警察偏心孙盼祖孙，被警告后，又装可怜要去医院。
反正后面是直接被带走了，医院要去，但后面该处罚处罚，该拘留拘留，总是跑不脱的。
张献光他们一走，人群也就散了。只留下铺子里满地狼藉，好不凄惨。
好在摔在地上的都是不怎么易碎的东西，货架也没坏，倒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只是平白无故这么一遭，还受了不小的惊吓，真是无妄之灾。
孙盼祖孙俩埋头收拾货物，沈遇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在旁边看着。
傍晚时候齐湘过来了一趟，提着大包小包猫粮猫罐头过来看沈遇。只是店里乱糟糟，秦奶奶他们也没空招待她，她也不想添乱，只是抱着沈猫猫亲昵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直到天黑透了，才算把店里收拾干净。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
沈遇瞧着，心酸之余，心里是把谭军骂了个狗血淋头。
到了第二日，店铺才开门，门外两只麻雀已经站在了树梢上开始叽叽喳喳找沈遇讨要报酬了。
经过昨日，沈遇已经深知麻雀兄弟们强悍的战斗力，心脏的他已经在脑子里盘算好了麻雀兄弟的第一百种使用方法。
最后他决定，这报酬不仅要给，还得给得丰厚！给得它们心甘情愿为他办事！
只是大门口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不太方便暗箱操作，沈遇和麻雀兄弟约好了交易地点，就开始准备报酬了。
在沈遇的认知中，鸟的吃食无非就是虫子大米什么的。虫子他不好找，大米可有的是。
只是他自己不太好操作。
沈遇思索了片刻，决定忽悠孙盼这个小可爱。
他先是喵喵叫着把孙盼引到厨房，又拍拍装大米的袋子，然后再拍拍他提前放在旁边的小塑料袋。
孙盼虽然傻乎乎的，但也有五六岁孩童的认知。他很快就懂了猫猫的意思，屁颠屁颠儿就给他把你倒进了小塑料袋里。
最让沈遇满意的是，即使他做出了这样超过猫咪智商的行为，他也不会觉得有问题，更不会好奇他想干什么。
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陪猫猫玩，就像猫猫陪他玩扔球一样，这只是他们玩的另一个游戏而已。
很快，孙盼就被奶奶喊去帮忙了。
沈遇叼起袋子，歪歪扭扭摇头晃脑地从厨房后门出去了。
他和麻雀兄弟约的地方是之前猫妈妈带他和小团子散步的地方。那里地方宽敞不说，主要的是人少。
一路上，沈遇叼着米袋是歇了又歇，停了又停，感觉脖子都要断了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停在废弃电桩上的麻雀兄弟。
沈遇一把将米袋落到了地上，随后趴在地上呼呼喘气，太累了有没有，这罪受得，要不下次还是忽悠孙盼过来当苦力吧，反正他也什么都不懂。
不用沈遇招呼，麻雀兄弟已经扑腾着翅膀飞了下来。随便啄几下，袋子就破了洞，雪白的大米哗啦啦流出来，散落在地上。
麻雀兄弟迫不及待啄了好几口，那双黑豆眼里竟奇异般露出了餍足的神色。
这对兄弟长得几乎一样，但沈遇还是从中发现了区别。其中一只的脑袋顶上多了一搓呆毛，沈遇把它称为麻雀哥哥。
听说有呆毛的家伙饭量都很大，好在他今天带的口粮足够多，完全不在怕的。
“怎么才这么少？猫崽你是不是故意克扣了咱们的口粮？”麻雀弟弟用爪子刨了刨袋子，怀疑地歪头瞅沈遇。
沈遇听罢险些岔气，克扣？这是他们能说出口的吗？拜托你们是麻雀，没事儿能别随便学人类说话吗？
学也学点好的吧，这么热的天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凉的话！
他累死累活一路提过来的，他容易吗他？沈遇都要飙泪了。
麻雀兄弟终于良心发现，“不是咱贪心，实在是这么点儿还不够塞牙缝呢。”
沈遇想说你们哪来的牙缝？就你们那小鸟胃能吃多少？撑死也吃不完啊。
然后，就见麻雀哥哥翅膀往后一指，“你看。”
沈遇抬头，不知什么时候，不远处的电线上，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一排的麻雀。
沈遇：？？？
你们麻雀也流行组团碰瓷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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