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六章 小哈说谎了 ...
-
魁地奇决赛给城堡带来的欢乐还没持续到午夜，阴霾就降临了，风雨大作的黑暗里，西里斯.布莱克闯进了格兰芬多塔楼——哈利在那里的寝室，男孩子们被惊醒，尖叫，城堡内一片大乱。
斯内普在第一时间唤醒哈利，带着迷迷糊糊的男孩出了地窖，把他交给邓布利多，自己则和卢平还有其他几位教授去查看城堡的各个角落。
不是不惊讶的，外面摄魂怪日夜游荡，奥罗遍布，这个人是怎样突破层层的守护来到这里的？而且直奔哈利的寝室，斯内普看了和他并肩而行的卢平一眼，后者面色苍白，嘴唇紧抿，几乎失了血色，脸上则紧绷的毫无表情。这个总是淡淡的微笑着的狼人，正在被一种极端的情绪充溢，斯内普能够感觉到那肩膀的僵硬。
“见鬼——”斯内普咒骂着放弃了他所检查的最后一个可能会出入城堡的通道，毫无踪迹，连一个痕迹都找不到，“有什么建议么？莱姆斯？”他恼火的看着身边那个一晚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的狼人，“你们彼此熟悉，莱姆斯，见鬼的，他几乎把刀架在哈利的脖子上，你就不能有点有用的建议么？”
卢平从沉思中被他的低吼惊醒了，转过头来，看着愤怒的斯内普，“我很抱歉，西弗勒思——”他的语调压抑，墙壁上的火把投射在他的脸上，眼睛里有些破碎的光芒，“我了解他么？熟悉他？”卢平轻柔的喃喃，“他做詹姆斯的保护人，我不知道，他出卖了他，我不知道，他去杀彼得，我不知道，我甚至——”情绪变得激动的卢平微微喘息，“他那么多次的和我——可是出了事——”狼人有些歇斯底里的笑起来，转头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思——这十几年我一直在自问，我是不是真的认识过他，西里斯.布莱克究竟TMD是谁？”
斯内普有一点点惊讶，卢平几乎是错乱的语句中透漏出的一些东西，他有所察觉，那在凤凰社里并不算秘密。爱人，朋友，被隐瞒，被放弃——连背叛都算不上，只是那个人自顾自的做着一切时，那些情节里并没有另一个人的戏份。
城堡外风雨交加，夜色弥漫，斯内普和卢平结束了检查回去向邓布利多复命，福吉也在，魔法部长很激动，不安的走来走去。
“无论如何，”福吉挥手，脸色因激动而涨红，“我已经下令，如果见到他，就直接给他摄魂怪之吻！”
斯内普看向邓布利多，后者默然的回望他，旁边卢平慢慢的颓然的在椅子上坐下来，盯着地毯上的花纹，静静的发呆。
直到凌晨，斯内普才见到哈利，男孩有些疲倦的和他的朋友在走廊里随着人群前行，准备去大厅吃早饭，昨夜所有的学生都集中在一起睡的，教师们彻夜守护。魔药教授远远的在走廊的另一侧，注视着那孩子，格兰杰和卫斯理再争吵什么，面红耳赤的，哈利有些难堪的劝解，三个人慢慢走着，德拉克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随意的拍拍哈利的肩膀，似乎在打招呼，哈利向金发男孩说了什么，德拉克诧异的挑眉，随即微笑起来，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走开了。
斯内普觉得一夜的奔忙之后，这样看到男孩，心里有些莫名的安定，布莱克想要做什么？只是杀了哈利？他有些不解，如果那个囚犯早就能逃脱牢笼为何要等到十三年后的今天，哈利的生活一直是预言家日报追踪的目标，至少哈利来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下手？百思不得其解，斯莱特林院长愤愤的在心里下了结论，那家伙是个疯子，和年轻时一样无法理喻，不能用常理推测，摄魂怪之吻吧，没什么可惜的，那是他应得的。
那之后好一段时间，布莱克又神奇的消失了，日子平静下来，春天的脚步慢慢的走上城堡外的山坡，新绿盈盈。学生们换了春装，城堡里变得热闹起来。
又是周末，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去了霍德摩恩闲逛，哈利被剥夺这享受很久了，斯内普意外的发现这小子只是平淡的扫了一眼外出的人群，就专心的写自己的作业了。
又过了一会儿，哈利拿着羊皮纸卷，“先生，我写完了。”斯内普示意他把那个纸卷放在他桌子上就可以走了。
“我想去——睡一会儿，行么？”哈利谨慎的开口，斯内普疑惑的看看窗口，“现在是上午十点，波特，你是猪么？”
哈利很显然不在意被说成猪，继续说，“我只是昨晚没睡好，就睡一会儿，我中午准时去吃午饭，下午帮您整理橱柜。”男孩讨好的说，哈利很勤快，斯内普对这一点很满意，也许被罚了太多的劳动服务哈利对如何照顾他监护人的储藏柜熟练之极。
斯内普很明显被讨好了，他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那小子可以自行其便，于是哈利快活的跑掉了。
魔药教授又专心的工作了一会儿，记起有本书昨晚落在卧室里，“哈利——帮我——”说了一半停住，想起自己打发这小子去睡觉了，叹口气，站起身决定自己回去取。
回到卧室，很容易就翻到那本书，转身出来打算回办公室继续自己的工作，路过哈利的卧室，发现门关的很紧，想到那小家伙正酣然大睡，斯内普在心里再次快意的把某种蠢动物和男孩归类，门口丢着哈利的围巾，斯内普弯腰拾起那织物，推开门，打算把围巾丢进去，卧室里一片黑暗，床上挂着厚厚的帷幔，斯内普皱眉，只是小睡怎么至于弄得这样黑暗。
他走过去，想打开帷幔，透点新鲜空气，却又犹豫了，自从哈利有了某些成年的变化，他就很避讳和哈利身体上的亲近，男人放下围巾，退出卧室，猛地，他停住了，不对，他盯着卧室里看了一次，快步走到床前，大力的掀开，“该死——”男人咒骂道，“波特！”
床上空空如也，哪里有哈利的影子？斯内普觉得怒气陡然翻滚在自己的胸口，他挥动魔杖，探测自己放置在男孩身上的跟踪咒语，这小子居然不在城堡之内。
魔药教授紧握着魔杖，大步的离开了地窖，他铁青的脸色让迎面而来想要和他打招呼的费奇吓了一跳。
“有看见波特么？”斯内普抓住管理员的胳膊怒气冲冲的问，早上是费奇负责检查所有走出城堡的学生。
“没有，”费奇被斯莱特林院长的语气吓到了，立刻肯定的回答，“我不会不记得有没有见过波特！他没有出去。”
斯内普放开费奇，沿着走廊快步向前，“冷静，”他喃喃的说，“西弗勒思，这小子会把你气出心脏病来，千万别让他得逞！”
走了没多远，他听见某个微弱的敲击声从他身侧的墙壁中传来，男人一惊，立刻转身躲进旁边的一副盔甲之后，有人？布莱克？
墙壁再次被轻轻敲了一下，附近的一座雕像静静的分开来，一个满是乱发的黑色脑袋露出来，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心忽的落回了原位。
那个脑袋又猛地缩了进去，“哈利，你这笨蛋，把你的地图再打开看看，万一这附近有人怎么办？“居然是德拉克的声音，“没事，这段走廊连着魔药教室，除了斯内普教授，周末谁敢在这里闲逛，而这会他在办公室，不到午饭时间他不走出那里——”这个声音是哈利。
“谨慎点——”德拉克嘟囔着，“被抓到就惨了！”
“胆小鬼马尔福，”哈利讥讽的说，“是你自己要来陪我走地道的，罗恩就从来都不害怕，当然，前提是没蜘蛛！”
德拉克又嘟囔了些什么，两个男孩终于从墙壁里钻出来，来到走廊里。
“地图飞来——”斯内普跨出藏身之处，就直接挥动魔杖，男孩们刚说的地图就笔直的飞进他手里，两声饱受惊吓的尖叫整齐的响起。
“闭嘴！”斯内普暴躁的说，“不能保持安静我就让你们俩一星期都说不出话来！”
男孩们立刻反射性的闭紧嘴巴，惊恐万分的看着突然现身的斯内普。
斯内普忍住怒气，低头看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小鬼，他指了指附近的一个空教室，“进去！你们两个！”
男孩们迅速的执行了命令，德拉克偷偷看向哈利，似乎想和他的同伴交换意见，可是哈利只是偷瞄了他监护人一眼，那铁青的脸色让他不寒而栗。
“说吧，先生们！”斯内普在椅子上坐下来，把那份地图握在手里，“这是什么？我会依照你们的口供来决定是砍下你们的头还是剥了你们的皮！”
“那是——地图，”哈利结结巴巴的开口，“霍格沃茨的地图，没什么——违规的——”
德拉克迅速的点头，表示赞同。
“哦？”斯内普慢慢展开那地图，“什么地图能让你们敲开霍格沃茨城堡的墙壁，像小偷一样钻进来——”
“我们只是逛逛，”哈利的眼睛紧盯着斯内普展开地图的手指，紧张的喉头抽动，“那上面有些地方很好玩，我们没去过。”
斯内普打开那张纸，纸有些陈旧上面有些弯弯曲曲的线，和一些标注，看上去真的是一幅小孩子涂鸦的地图。
哈利看向德拉科，后者给了他一个示意安心的眼神，斯内普注意到了，但他没说什么，把那张图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那墙壁后面有什么？”斯内普再次提问，哈利看了一眼德拉克，强自镇定的说，“没什么，都是灰尘，就是一个洞。”
院长看向自己的学生，德拉克连忙点头，“是的，一个洞而已，哈利还说很好玩，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目光里的威压让小斯莱特林有一丝慌乱，教授站起身，慢慢踱步到两个男孩眼前，“不介意我看看你的口袋吧，马尔福先生？”
德拉克猛地张大眼睛，“不——”
斯内普故作疑惑的侧头，小马尔福立刻说，“可——可以先生！”
斯内普挥了下魔杖，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从德拉克口袋里掉出来，院长大人嫌弃的拨弄了一下那堆东西，从里面挑出一颗蜂蜜公爵的糖果，戏弄的看向德拉克。
“那是——妈妈寄给我的——我昨天收到的——”德拉克解释说。
斯内普转头看向哈利，“不用说，你的口袋里也有，一定是马尔福先生好心分给你的——”
哈利涨红了脸，低下了头，斯内普盯着他看了一会，确认自己的目光已经烤熟了这个小混蛋，“滚吧，我这会儿不想看见你们！”
德拉克迅速的说再见，拉起哈利朝外面跑去，哈利迟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监护人，跟着小马尔福出了门。
斯内普叹了口气，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拿出那张羊皮纸，端详了一会儿，用魔杖轻轻敲了一下，一行字显现出了，斯内普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他起身，回了办公室，在壁炉里撒下飞卢粉末，“莱姆斯，我要你立刻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晚上，教授回到地窖，他知道哈利从被他赶走时起，就一直呆在地窖里没有出过房门。从那张该死的地图上知道的。
他换掉长袍，打算去起居室喝一杯，放松一下疲惫的神经，不意外的看见哈利站在起居室门口，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可是他决定不理会这小混蛋，居然说谎，斯内普觉得心里很烦，虽然小孩子长大的过程中很难完全诚实，但是——斯内普也很奇怪，德拉克也在说谎，但他感觉没那么气愤。总不能扣自己学院的分，他打算随后用别的办法惩罚小马尔福。但是哈利说谎，对他说谎。他深呼吸，劝服自己不要太在意，他会让这小子受到足够的惩罚，直到他消除心里那令人烦闷的块垒为止，第一步，就是不理他！
哈利低着头，手背在身后，站在教授身后，似乎打算开口说什么，斯内普径直倒了一杯酒，转回身时几乎撞到哈利，“走开，”斯内普不耐烦的说，“这房间太狭窄？不够波特先生散步的？以至于你一定要走我身后的这部分地板？”
哈利撇撇嘴，“我想谈谈——先生。”
斯内普心里得意的笑，到底是小孩子，挺不住了？“不行，波特，好心的饶了我吧，我现在只想喝一杯上床，能不能把你伟大的演说稍后一些进行？我对虚假的废话没兴趣。”
哈利涨红了脸，退后了一步，低头不做声了。
斯内普任由他站着，喝完了酒，真的去洗澡上床了，躺在干净的舒服的床单上时，他想着和卢平的谈话，琢磨怎么收拾小马尔福，觉得这一天还算差强人意，于是慢慢睡着了。没注意，起居室的灯，一直亮着，某个被负罪感压迫的男孩，一直站在起居室的角落里，低着头想着心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