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养只救世主》禾荷

4、第四章 第一次争吵

　　海格敲响蜘蛛尾巷公寓大门的时候，斯内普已经在起居室里工作了，哈利还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斯内普听到男孩很早就起床了，昨晚知道今天会去对角巷购物，那孩子无疑兴奋了一夜。但是，哈利越来越习惯于独自呆在房间里读书，男孩似乎也发现和这位教授相处一室有些艰难。斯内普对这种效果很满意，就是要这样，他才觉得现状不那么难以容忍。

　　“早上好，斯内普教授，”海格快乐的打着招呼，一张脸上写满了热切的期待，“小哈利在哪？我简直等不及了。”

　　“小心我的椅子，海格，”斯内普不高兴的嘟囔着，“他还在房间里，恐怕你得领他去对角巷解决早饭了。”

　　“哦，天呀，我的小哈利，记得那时候我把他从废墟里抱出来——”海格激动地语无伦次的嘟囔着，“那么小——多么可怜——”

　　海格的表现让斯内普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他没有细想，尽快打发这两个出门才是他最急切的，好让他能继续工作。

　　哈利出来了，他惊讶的看着海格的大块头，但很快就被猎场看守的热情和亲切给征服了，男孩儿被半巨人歪斜着拖出门口时，回头看着他，有些犹豫的问：“教授，您不去么？”

　　“不，”斯内普把钱袋丢给海格，冷冷的说，“我讨厌上街。”

　　门合上了，斯内普摇摇头，发誓自己决没注意到男孩眼里掠过的一丝失望。

　　他花了一个上午改进了一副药剂的纯度。下午带着药剂去马尔福庄园拜访了卢修斯.马尔福，很遗憾，马尔福一家也去对角巷购物了，他留下那些药剂，回到了蜘蛛尾巷。

　　看了一会书，教授简单的弄了一些吃的，喝了一杯蜂蜜酒，天色有些暗了，还没见那孩子回来。

　　刚才还很有趣的文字变得令人厌烦了，斯内普丢掉书，决定做一副安眠剂，今天的状态很糟，也许晚上用得上了。令人烦恼的是储藏柜里甲虫翅膀用光了，黑金粉也有些受潮了，也许自己今天真的应该也去对角巷购物，那样就不会放纵海格领着那孩子闲逛到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他烦恼着要不要去找找，还没开学就把黄金男孩弄丢了，实在不好向邓布利多交代。突然，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猛地抬起头，冲到门廊，呼的打开门，门口的哈利似乎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里捧着的东西几乎掉在地上，一只大雪枭栖息在男孩瘦弱的肩膀上。

　　“先生，”哈利努力抱住那一大堆东西，一边和他打招呼，“抱歉，我回来晚了，我不太熟悉路——”

　　斯内普挥了下魔杖，把那些东西漂浮起来，送进房间内，“进来，难道海格没送你回来？”

　　“没——没有，”哈利发现男人的情绪有些不悦，不安的说，“我们在地铁站分手了，他要赶回去——”

　　斯内普挥手打断了孩子的话，心里开始诅咒把男孩丢在半路的海格，派海格来的邓布利多，把男孩推给他的那个愚蠢的预言，以及安排了这一切的该死的梅林。

　　“先生，”哈利怯生生的说，“我——”

　　“什么？！”斯内普大声反问道，哈利一惊，向后退去。

　　“别像个畏缩的小老鼠似的，波特先生，”斯内普开始生气起来，说不清是因为孩子的畏缩，还是恼怒自己的暴躁，“去洗手，吃晚饭，或者直接回你的房间，你想怎样做都行。”

　　哈利愣了一下，习惯性的咬了咬嘴唇，转身回房间去了。

　　“该死，”斯内普有些懊恼，不过这恰好证明了他是多么不合适做哈利波特的监护人，回到学校他应该和邓布利多谈谈，摆脱这令人厌烦的责任。

　　夜里，斯内普睡的不安稳，安眠药水作用不理想，刚睡着就被一些奇怪的声音惊醒了，声音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他披上晨衣，推开门出来查看，发现厨房的灯亮着。他耸耸肩，走过去，果然，男孩正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饿了？”男人尽量柔和自己的语气，对着一个半夜爬起来找食物的孩子大吼大叫自己还做不到，他也知道被饿肚子的滋味——被成年人斥责惩罚而没有食物填饱肚子。

　　哈利一惊，猛地回过头来，斯内普有一丝自责，虐待孩子不是自己的爱好，虐待学生是另一回事。

　　他俯身找到一些食物，用咒语把他们加热，推到哈利面前，“吃吧，别那么看着我，我不想饿死你或者吓死你。”

　　“我没怕你，”哈利拉过盘子，开始大口吃起来，有些含混的嘟囔着，“我后来想明白了，是我让你担心了，回来的太晚了。”

　　斯内普挑挑眉，没做声，他不习惯有人理解他，“别妄自揣测，波特。”

　　哈利沉默了，低着头慢慢吃着东西。

　　“那个——”男人想找点话题，打破这尴尬，他开始觉得自己也许过于不近人情了，“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么？”

　　“是的，魔杖，课本还有袍子，对了，海格还送了我一只猫头鹰做礼物”哈利又开始兴奋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您有注意到它多漂亮么？”

　　“生日？”教授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词，“你什么时候生日？”

　　哈利微微惊讶的张大眼睛，“今天，怎么？”

　　斯内普没回答，召唤来两只杯子，倒了一点蜂蜜酒，递给哈利一杯，语气干涩的说：“那么——生日快乐！哈利！”

　　哈利开心起来，语气有些无措，“其实——哦——谢谢，先生。”然后喝掉了杯子里的液体，“这个很好喝。”

　　“嗯哼，”斯内普哼了一声，“你有变成酒鬼的潜力。”

　　哈利被逗乐了，开始讲自己今天在对角巷的见闻，魔杖那一段让斯内普有点心惊，这小东西真的和黑魔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哈利吃光了盘子里的食物，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斯内普被这个孩子气的举动给娱乐了，但还是皱着眉头说：“注意举止，波特先生，难道你以前都没吃饱过？”

　　哈利的脸色暗了一下，不过男孩随即笑笑，“也不能说挨饿，只是不那么饱吧。”

　　斯内普沉默下来，他无意中的玩笑触到了孩子的痛处，“我怀疑——波特——假如你姨妈像喂养那个——”

　　哈利笑着伸了伸舌头，“您是说达力？”

　　“是的，达力——见鬼——那你才该哭了！”

　　哈利像个真正的十一岁男孩那样愉快的笑着，灯光下，绿色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芒。

　　斯内普有些不安，他发现自己在享受这样的时刻，似乎自己真的拿这个孩子做了伙伴。

　　“您那天说的——”哈利轻快的说，“我并不是最不幸的孩子，我今天——在对角巷——很多，先生，您也许是对的！”

　　斯内普心里一沉，“见到人们如何疯狂的追捧大难不死的男孩了？我是否该祝贺你，波特？”

　　哈利见他并不愉快，有些迷惑了，“我不是说我觉得自己——我只是很惊讶——”

　　斯内普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有些烦躁的把杯子丢进水槽，“假如你很享受那个，波特先生，那是你的自由，去得到赞美和追捧。我想说你不是最不幸的，是因为你还有希望，而不是说这些，假如你享受这些，那倒真是一种不幸了。”这些源自于你一岁时就失去了父母，被世界上最强大的黑巫师追杀，见鬼，享受？

　　“先生，我——”哈利握着杯子有些犹豫的说，“我只是从没遇到过这么多友好的人，在学校——他们惧怕达力——没人喜欢我——”

　　斯内普沉默了，这可恶的孩子假如没遭遇那一切，也该是个像德拉克那样的娇养的宠儿，什么见鬼的命运把他也推向了这样凄惨的命运。他突然恐惧起来，这孩子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自己当年做了什么，他该死的亏欠他。

　　“先生，”哈利似乎是打算更换一个话题，保持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点融洽，“你了解怎样分院么？我是说我在书上看到分院帽，可是它会怎样分？”

　　斯内普有些诧异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哈利继续说道：“我是说我不会被分到斯莱特林，是么？海格说变坏的巫师都是斯莱特林，宁愿分到赫夫帕夫也不要分到斯莱特林。”

　　斯内普眯起眼睛，一股怒气从心里涌出来，偏见，这些该死的偏见永远缠绕着斯莱特林么？他故意拖长声音，慢慢的回答：“那么他有没有费心告诉你，我就是斯莱特林，而且恰好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呢？”

　　哈利诧异的张大眼睛，流露出不安，他有些慌乱的分辨，“我不——”

　　斯内普不耐烦的打断他，试图忽略自己又一次成功的让男孩慌乱起来，“别对你不了解人和事随便下断言，波特先生，假如你吃饱了，就回你的房间去。”说完，他转身离开厨房，回到自己房间里，防止自己在怒气之下说出什么更尖刻的话来，这讨厌的孩子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怒气冲冲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会儿上床是没意义的了，他翻起床边的一本书，准备定定心神。

　　响起敲门声，斯内普低声咒了一句，决定不理会，可是敲门的人似乎很坚持，教授只好去开门，哈利站在门口，两只手不安的半握着，放在身侧，眼神却很坚决，“先生——”男孩不顾他的瞪视，执拗的走进来，“我来道歉，我——冒犯了，”斯内普想打断孩子的话撵他出去，却意外的发现男孩的眼睛里浮出些水汽。

　　“海格——他今天告诉我，我父母是被——被伏地魔杀死的——”哈利眨了眨眼，似乎在极力忍耐泪水，不让它们丢脸的滑落，“他说——伏——就是斯莱特林。”

　　斯内普颓然的放下了撑着房门的手臂，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没注意到哈利靠近了他，并颤抖着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向所有小孩子在悲伤时寻求依靠一样，抱住了他，而他似乎也忘记了应该推开，忘记了自己并没资格安慰这孩子失去父母的悲痛，因为这悲剧里有一部分是他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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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各位继续！已经写晕了的禾荷，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