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关山月》卉草萋萋

47、杀生丸的心绪

　　关山月暝从现代回来后，带着一大堆巧克力去看了两个小孩和杀生丸，戈薇和犬夜叉还没有回来，两个小孩叽叽喳喳的吃着巧克力，完全看不出被奈落掳走过的样子。上次在奈落城被杀生丸发现，关山月暝有点不敢跟他说话，杀生丸因为有两个小鬼在旁边也没有多问，让关山月暝还算轻松，如果杀生丸问起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要跟他对着干，自己喜欢上他的敌人？那杀生丸多半会嘲笑他吧。
　　杀生丸背对着关山月暝和两个小孩，声音平淡不容拒绝:“邪见，带玲和椿离开这里。”
　　“是，杀生丸少爷！”邪见带着玲椿和两头兽离开，关山月暝撇撇嘴，抬脚走到杀生丸身边:“你想说什么？”
　　杀生丸冷声:“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关山月暝。”你为什么会在奈落的城堡，为什么不杀他，为什么奈落没有杀你。
　　关山月暝犹豫着该怎么说，杀生丸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会杀了奈落，这是他戏弄我的代价。你最好不要落得和我愚蠢的半妖弟弟一样的下场。”
　　关山月暝了然一笑，亲昵的捏了捏杀生丸的脸颊:“我知道啦，杀了他是你作为大妖怪的能力，能不能救下他看我的本事。叔叔很高兴，你竟然会担心我，放心吧，就一次，我就赌这一次。”
　　“为什么是他？”杀生丸拍掉关山月暝的手，语气略带疑惑。
　　关山月暝收回手仰头看着天上明媚的太阳，眼睛不适的眯起:“我也不知道，他邪恶又恶毒，阴郁又诡秘…但我还是喜欢，大概就像你父亲喜欢十六夜一样莫名其妙，是不是很贴切？”
　　杀生丸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讽刺的话脱口而出:“我是不是该夸赞你和他相像？一个喜欢低贱的人类，一个喜欢卑劣的半妖，据我所知，那个下作半妖和我愚蠢的弟弟都喜欢一个已死的人类巫女？”“……”关山月暝瞬间闭了嘴，要不要告诉杀生丸呢…
　　“哼。”杀生丸眉头紧锁，看关山月暝这幅挫败的样子就知道，奈落喜欢桔梗的事他知道，而且不知道该怎么办。
　　杀生丸从来没想过，关山月暝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心里有人的半妖，以他曾经的事迹，无论是在西国还是人类的领地都是被爱护的位置，肆无忌惮的享受别人的爱意。
　　关山月暝垂下头犹犹豫豫的开口:“其实，我认识桔梗，你别找她麻烦，我五十年前就认识她了，还做过她的式神，跟她在神社住了几年…”关山月暝半天没听见杀生丸说话，好奇的抬眼发现杀生丸眼神不屑鄙夷的看着他，还是那种没有表情的脸，但是关山月暝知道，杀生丸现在的心情和丛云牙一样。
　　杀生丸冷哼一声:“怎么，你在等我夸你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这么白痴。”丛云牙也毫不留情的大声嘲笑。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关山月暝躺在草地上，两手垫在脑后，天上星星闪烁，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描绘，已经两百年没再见过的面容，清晰又模糊，他将手收回盖在脸上。声音沉闷:“你说，如果你父亲知道我喜欢…他会不会骂我，他从来不喜欢我伤害人类的，可我偏偏喜欢那么一个满身罪孽的半妖，他会不会对我很失望，会不会怨我没有照顾好你们，会不会再也不想见我了…”
　　“不会，父亲不会，母亲也不会，你最清楚了，父亲从没指责过你，母亲也待你很亲近，战斗留下的伤疤是激励和督促，关山月暝，你为什么还是走不出来？”杀生丸曲着一条腿坐在关山月暝身旁，当年父亲的死对他也是沉重的打击，虽然不理解，但是并没有像关山月暝那样，仿佛灵魂都被父亲带走了一样。
　　在那之后，关山月暝变了很多，脸上只剩空洞怨恨和自责，那明明是父亲的选择不是吗，跟他并没有关系。在醉酒和美色里沉沦，杀生丸曾经在游廊找到过喝的烂醉的关山月暝无数次，母亲对他实在放心不下，只能让杀生丸就找他，穿过甜腻的脂粉香气，熟悉的酒香愈发浓烈，当时的杀生丸也才和犬夜叉一般大，但已经是受人尊敬的杀生丸少爷了，他看不起关山月暝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父亲因人类女人而死他早就知道了，那女人被守护她的将军杀死，是父亲及时赶到用天生牙复活她，在火海中和守护公主的刹那猛丸丧命，而关山月暝就在一旁的阴影里看着。父亲的遗嘱托付给刀刀斋冥加和鞘，因为尸骨的安排，关山月暝还大闹了一场，最后不知道怎么被平复下来的，丛云牙也被他带回关山府。
　　杀生丸曾跟着关山月暝去看过犬夜叉，毛茸茸的犬耳彰显半妖的血统，与他和父亲如出一辙的银发，关山月暝眼神复杂，怨恨恼怒无力和怜爱，还有无法忽视的杀意。他以为关山月暝会杀了十六夜和犬夜叉，他们是害死了父亲的元凶，关山月暝没有，如同自虐般的经常看望那对母子让杀生丸不解。
　　十六夜是个温柔的女人，和母亲的高贵冷艳不同，十六夜温柔和顺，关山月暝在父亲活着的时候就认识她，父亲死后，那女人也没活几年就死了，幼小的半妖失去了母亲的庇护还能活多久呢？关山月暝看在熟识的十六夜的份上对他们母子多加照拂，可十六夜死了，关山月暝再没去看过脆弱的半妖，不长眼的手下曾询问杀生丸是否要对父亲柔弱的次子施以援手，毫无疑问作为真正的妖怪，杀生丸嫉恨犬夜叉夺走父亲的爱。
　　或许是半妖命大，在关山月暝路过时，银白的长发晃了他的眼。照影，那个关山府的家臣，秘密警告了半妖行迹路上有些妖力的妖怪，剩下不入流的杂碎依旧会找半妖的麻烦，不知道是关山月暝的历练，还是照影的疏忽。
　　笨蛋狐狸捂着眼睛睡着了，杀生丸的话他还没有回答，两个孩子和两头兽睡在一起，矮小的家臣熟睡还不忘搂住手里的人头杖。
　　杀生丸没有情绪的金色眼瞳映出妖怪的身影，像儿时一样，初次上战场杀敌，被父亲指出不足，自己跑出宴席吹风，被满身酒气的狐狸拉进怀里，轻声夸赞，夜风有些凉，狐狸衣服上的裘毛贴心的将他瘦小的身体裹住。他已经长大了，狐狸还是那副模样，四百年的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分痕迹。
　　杀生丸抬头看着满天星空，和熟悉的老狐狸躺在一处，毛茸茸的裘毛扫过他的脸颊，熟悉的酒香萦绕在鼻尖，让他心安。
　　关山月暝，我也曾妒忌，父亲对你永远温柔，母亲对你也从不高傲，这些我不曾享有的，可你也是我冰冷的妖怪之心唯一的温暖。命运是公平的，父亲的死对我已是沉重一击，可看到你我才明白，你和我不一样，我第一次见你那副样子，满身阴鸷杀意，毫无生气。我以为你可以像依赖父亲那样依赖我，后来犬夜叉出现了，父亲留存的幼子，害死父亲的凶手，你复杂的情绪让我不悦，虽不及父亲，但在西国我已算是厉害的大妖，那个火红的幼小身影，比我的陪伴更加有效，我讨厌犬夜叉，还没出生就分走了父亲的爱，父亲离世又分走你的爱。奈落并非良人，即便我放弃杀他，那犬夜叉呢？你觉得他会在同伴和你中选择哪个？关山月暝，为什么不能让我成为庇护你的港湾？就像小时候你对我那样，我可以接受玲和椿的存在，也愿意保护你想保护的人……老狐狸，你还真是麻烦。
　　杀生丸不禁气恼，只有自己醒着的夜里，当事者熟睡。
　　你明知此行艰险，但如果难过或者悲伤，来西国吧，西国永远是你的后盾，不论是我还是母亲，都会帮助你，请把西国当成家。
　　我大概要庆幸，你会愿意告诉我，既然这样那是不是证明你愿意依靠我了呢？
　　对奈落，我不会手软，但我允许你用天生牙救回他的命，我只杀他一次，这是因为你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