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Ｘ之名》夜半梦醒

6、第 6 章

　　“师``````师``````”郭然一走没几分钟，林立就叫上了陈可紧跟着出了门，整个办公室内顿时又只剩下了三个人，在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了半天后郑心妍终于鼓足勇气抬起了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夏乐和方惟翰两个人，忽然又低下了头去，却已足够让这两人看清那张胀到通红的脸。

　　“你是哪个学校分来的？”看不下去小姑娘家家的打从进门起就一直委屈到现在，夏乐心里明白刚才阿翰这小子大嗓门嚷嚷的那一通话肯定被这女孩子给听了个□□不差，见肇事元凶正一脸无辜的抬头望着天花板认真仔细并且努力刻苦的研究着某处地方的刮瓷手艺如何，假装对现在三人间的状态视而不见，只好暗叹了口气开口替郑心妍解了窘境。

　　“警官学院``````”小小声的回答着夏乐的问题，郑心妍抬头再次飞快的看了眼面前这个郭叔叔让自己好好跟着他多看多学的前辈，看相貌倒是年轻的很，好像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听说还是和自己一个学校出来的学长，不知道是哪届毕业的？结婚了没有？暗暗在心里呸了一声，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呢！郑心妍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上肯定比刚才还要更红，直往外冒着热气。

　　“哦！”夏乐忽然轻声的笑了笑，惹得郑心妍三度好奇的抬头看过来，“原来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小学妹！我也是警官学院毕业的，高了你大概有``````呃``````七届，他！”先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向站在一旁仿似背景物的某个人形，“阿翰也是，不过他只高了你三届，也许他还没从学校毕业的时候，指不定在学校食堂你们俩还碰见过呢！”被夏乐这么一指，方惟翰也不好意思再把木头桩子装下去了，搔了搔头皮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朝郑心妍咧了咧嘴当作是打了招呼，又飞快的把眼神转向了四周开始漫无目的的飘移游荡。

　　被方惟翰的举动给弄的忍不住翘了翘嘴角，郑心妍一直紧张提吊着的心情稍微的松动了一些，把手背在身后红着张脸忽然朝这两个前辈弯腰鞠了一躬，差点没把这两个人给吓了一跳，“我知道带对于我这种实习的新人来说，确实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不过我会很努力的！希望两位师``````师``````”好不容易流畅的开口说出了句囫囵话来，可是一到了称呼上郑心妍就又卡了壳。

　　“叫师兄吧！学长也可以，再不然你也可以像郭队他们一样管我叫阿乐，管他叫阿翰。”夏乐笑了笑知道小姑娘卡壳卡在了哪儿，他倒是无所谓这种称呼上的计较，只要人能做事就行。“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从新人过来的，没人做事天生就是一上手就成熟练工，多看多学多问多想，认真仔细些再加上舍得花功夫去查去跑，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帮上我们的忙。”

　　“是！师兄！我一定会努力的！”红着脸大声的应了一句，郑心妍此时心里兴奋的只差朝夏乐敬个标准礼来表达自己的感激，自己来队里实习也有一个月了，刚来的时候之所以会让林立来带自己郭叔叔也曾经解释过，那是因为他也算是这队里的老人而且办案经验丰富，原本以为跟着林立可以学到些东西，谁知道这一个月里自己完全就像是进了快递公司实习而不是刑警队，天天都是做些跑腿打杂的事，不是买盒饭就是打印东西，再不然就是一个人坐在桌前对着窗外发呆而带自己的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么废话就少说，直接干活好了！我们现在手上的案子是关于将被害人杀死后进行性侵``````不是性侵！确切的说，是法医在检查被害人尸体时发现其□□在该被害人死亡后有被人用异物进入并疑似进行过彻底清洗的痕迹。”说到案子夏乐脸上的笑容瞬时敛去，换上了极为严肃认真的表情，“具体的尸检报告和现场勘查记录在阿翰手上，阿翰！你等会把那两份案子的记录全部给她让她看一看熟悉一下，有什么疑问或是不清楚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或许那就是我们漏掉的能对案情起到帮助的地方！”

　　“两份案子全给她看？阿乐你还是觉得袁头手上的那个案子和这个案子有联系？但是这两天照你说的我们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重新再核对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关联点啊！更何况袁头的那个案子凶手在作案后还有弃尸的举动，和我们这件案子被害人是在家中遇害的情况根本不符合。”方惟翰眨了眨眼看着夏乐，脸上已是换了同样认真的神态。

　　“将尸体带离作案第一现场弃至他处是一件很费体力而且很有危险性的事情，一般而言，如果不是有这种必要的话并没有什么人愿意去多做这一步手脚，如果凶手有这样的举动，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案发第一现场极有可能可以用来指认凶手身份，例如是在凶手的家中或是经常出没的工作活动区域，第二，案发第一现场或许有可能有可以指认凶手身份的物品或是有与凶手身份相关联的物品，例如名片饰物等。”夏乐比划出两个手指来。

　　“鉴于袁头的那起案子我们已经查证出作案第一现场并不是在发现被害者尸体的地方而是在她的家中，这就意味着它的作案地点选择性和我们这个案子其实并没有不同，而且由于被害人生活圈狭小接触人群并不多的原因，我个人对于那个凶手为什么要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选择移尸并抛弃，更倾向于刚才我所说的第二种观点，也许在案发的第一现场也就是在被害人的家中，有遗留下某件能识别凶手身份的物品，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凶手并没有时间去销毁这个证据，于是只能带着被害人的尸体离开并伪造另一个第一作案现场。”

　　“但是李同曾经对被害人梁静的家里进行过搜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可提供线索的物证，我觉得遗漏的可能性不大。”方惟翰微皱着眉想了想回答道，一边转身到自己桌前拿过了那一沓材料来翻找了一下，并从中抽出一张来递给了夏乐。“如果像你所说，这两个案子确实是有一种相关联的纽带关系存在的话，倒确实可以考虑通过这一起抛尸的案子来找到现在这件案子的突破口。那么以第一起案件凶手移尸的动机来看你的观点确实有可能成立，但是凶手既然有足够充裕的时间侵犯被害人的□□并进行类似清洗的行为，还从从容容的挟裹着被害人的尸体离开其家中，那又怎么会没有时间来销毁那个可能会使自己的身份暴露的东西呢？”

　　“这也是我在想的。”夏乐回答道，丝毫也不回避在这一点上自己也没有想明白的地方，“或许这样能使凶手身份暴露的东西所在的位置太隐秘？隐秘到连凶手也无法有足够的时间去把它寻找出来？也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指证东西身份的东西，但是却有或许曾见到过凶手在被害人家中出现过的小区住户？凶手抱持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思想才会做出抛尸的举动来？但是不论怎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对被害人梁静的家里再进行一次全面细致的搜查，以用来确定我们的侦查方向。”

　　“就如你所说的这样，第一起案件我们暂且讨论到这，那么第二起案件呢？如果两起案件之间真的有那份必然的联系的话，那为什么凶手在第一起案件中选择抛尸，而在第二起案件中又没有这样做呢？他难道就不怕与第二名被害者周韵同住在一个小区的住户中或许也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率里曾有人见过自己？还是因为他在第二次作案时不再像上次那样粗心在犯罪现场遗留下了能指认自己身份的物品，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在被害人的家中进行谋杀并作出后面那一系列可称为变态的举动？”方惟翰一边思考着夏乐刚才所说那番话的可成立性一边抛出问题。

　　“有可能是像你说的凶手在第二次作案时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没有在现场遗落下指认他身份的物品，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害怕。”夏乐极其简短的回答了方惟翰就自己刚才所说观点提出的质疑，伸手从他的手中拿过了那沓材料来找出了其中的一页指给他看，“这里有一份笔录证实，在案发当晚于法医推算出可能是被害人死亡时间的这段时间内，周韵的小姑子受她前夫之托来找她，本来是想商量关于她女儿出国留学的事情，但是在敲了很久门并拔打被害人手机也无人接听后，她的小姑子才离开了被害人的家。”

　　“也就是说，当被害人的小姑子前来找她的这段时间，凶手很有可能其实就在被害人的家中，或许当时被害人已经死亡，也或许凶手的某些乖癖行为当时正在进行中，反正不管如何，被害人小姑子前来上门找人的这个行为肯定会对当时正在室内行凶犯案的凶手在精神上造成一定的压力，产生害怕，惊慌，恐惧甚至失措的心理。”

　　“你是说凶手有可能害怕这个来找被害人的人去而复返，于是惊慌失措之下再也无瑕他顾匆忙逃离了被害人家中？”在夏乐这么说以后方惟翰想了想，眉头皱的更紧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有可能成立，怪不得你刚才叫陈可和你再去找一趟周韵的小姑子呢！但是第一起案件现在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了，就算我们去第一现场被害人梁静的家中重新调查取证，估计也没可能再有什么线索可以留给我们。”

　　“我打电话问过了，因为当时我们确认了被害人的家中是其第一遇害现场的缘故，本来被害人的亲属是打算把那房子出手卖掉的，但是前来买房子的人听说那房子里死了人都觉得晦气，结果那套房子就一直都没卖掉，现在还挂在被害人儿子的名下由他父亲代为看管。”夏乐朝方惟翰眨了眨眼扭头冲站在一旁听了半天的郑心妍扯了扯嘴角，“所以我早上来的时候特意找郭队谈了报批搜查令的事，刚刚你也听到了，他答应明天就给我们。”

　　“那等明天拿到搜查令，我们就再上一趟那地儿去找找看！”听到夏乐已经把搜查令搞到手，方惟翰顿时开始兴奋起来，“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真能像你推测的那样让我们挖到点宝贝呢！”朝着郑心妍咧了咧一口白牙，“师妹啊！好好跟着师兄我和阿乐混！包你有肉吃！”

　　“别理他！他一兴奋起来就会不正常。”夏乐朝方惟翰扔了个白眼，转头看着郑心妍，“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抓紧把这两个案子的资料看一下，本来我是准备和陈可出去的，但是既然你们俩人作了换动``````这样吧！等会中午吃完饭你和我一起，我们先去找周韵的小姑子再问问当时案发时的情况。”把手中的一沓资料交给了郑心妍后夏乐拍了拍方惟翰的肩，“下午你先去找梁静的丈夫王强了解了解情况，等明天郭队的搜查令一拿到，咱们就一起上梁静家里挖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