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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收捡好桌上的盘碗端进厨房,倒上热水点上洗洁净正要下手,却被人一把给拦住了。“哎呀!放这儿等我来就行了!难得有时间休息回家来这么一次,和我这老太太待在厨房里算怎么个事儿啊!出去陪你爸爸聊聊天去!”韩母伸手抢过夏乐手里的洗碗布,一边推搡着把他往门往送。

      “妈```反正我也是难得``````”明知道韩母脸上那生气的模样十有八九是假装出来的,夏乐还是有些无奈的举手投降,“那您有事儿就叫我。”

      倒了两杯清茶端到正在客厅下着象棋的两人面前,“爸,喝茶。”拿了一杯送到正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自己儿子给杀个片甲不片的韩父手边,另一杯茶递给了询声抬头正看着自己笑的人让他捂手。

      “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那么忙?”飞炮打过了楚河汉界在一只马儿身边落下,韩父拿起茶杯吹了吹浮在面上的几片碎叶轻啜了一口,看向在韩平身旁坐下的人一脸得意,显然对自己刚才这步棋十分自赏。

      “忙!天天加班!半夜三更才回来!您说忙不忙!”拈起己方这边的子儿,回车,韩平抢过夏乐的话头朝自家老爷子抱怨着。

      “你懂什么!这是革命工作需要!”瞪了眼自己儿子,那炮暂且熄了火按兵不动,待俺提马上前,对于儿子轻易就破了自己的招儿韩父明显有些恼火,“当家属的,就应该要识大体,顾大局,要配合他工作才对!”

      “是是是!我这当家属的那自然是要全力配合他这革命工作需要了!爸你说的好像我虐待了他似的!”老爷子那‘家属’俩字一出口的时候韩平就眼尖的瞄见自己身边这人脸好像红了那么一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等到从自己嘴巴里重复了一遍后,后腰软肉那忽然被人给掐了一把,这才确定自己的视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革命工作需要就得连自己也不管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嘛!”韩母洗捡好一切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儿的就听见了自家老头儿的那番话,“你也不看看这才半个来月没见,小乐这孩子脸都削下去了,连下巴颌儿都显出来了!”

      “就是就是!妈你说的太对了!我一不在他边儿上管着他吧!他连饭也不好好吃!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就跟爸以前一个样儿!”乐得见自家母上大人和老爷子对掐,韩平上赶着往里添火加料外带扇风。

      “才没有!就算你不在,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好吧!”忍不过这人对自己的无耻诋毁,夏乐愤愤的出口反驳着。

      “切!我可是看见了!家里橱柜里的那一箱泡面到现在可还没吃完呢!你忙起来还顾得上吃饭?除了泡面就是快餐!”韩平一脸我可是很讲理的模样在那摆事实讲证据,“就光看我配合你了,也没见你配合配合我!好不容易养胖了点儿!我一个没顾上就又掉下来!回头胃病犯起来还不是折腾我!”

      “哎!老头子!”伸手捅了捅紧锁牙关罢战休兵以免引发内战的自家那位,韩母越看着自己儿子这俩口子是越觉得心疼,“要不然你去找小郭说说?让他别给小乐安那么多事呗?”

      “瞎胡闹!”瞪了一眼自家老太婆,“这种事儿你叫我怎么去和小郭说!小郭你别给小乐安那么多事!累着了我那傻儿子心疼了我家老婆子!?亏你还是党员!一点政治思想觉悟都没有!”

      “你有觉悟!”啐了一口这个老顽固,韩母开始倒翻起旧帐来,“你觉悟多高啊!想当年一句工作需要,就把我们娘儿俩扔家不管一头扎进校务改革里十天半月的不见人影儿!好不容易回趟家来吧!开口就是那七个字儿!吃饭!睡觉!别烦我!”

      “哟!这是我多小时候的事儿啊!那爸当年可比阿乐现在还要忙多了!妈你那时候怎么就没休了爸啊!”反正闲扯到这份儿上了,也没什么下棋的心思,韩平干脆搂着自己家那位惬意的靠到沙发上开起了自家两位老头儿老太太的玩笑。

      “还不是看你爸他可怜呗!天天胡子拉喳有一顿没一顿的,我要是不管他,他连口热汤都喝不上!”斜了眼噤声不语的老头子,韩母转头看向一直都没插上什么话的人,“小乐啊!要不然你们俩就回来住呗!妈包准把你给养的白白胖胖的!让这死老头子喝西北风去!”

      “啊``````妈``````”被这么突然一扯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夏乐顿时有些无措起来,连忙求救的看向自己身边的人。“妈你这么说,都不怕我爸吃醋的啊!”看着夏乐脸上那明显没辙的表情,假假的咳了两声忍着暗笑,韩平光荣的肩负起了挡箭牌的重担。

      “你看,其实咱们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嘛!你,在家,照顾老爷子,我,在家,照顾他!”拍了拍夏乐的大腿,“多么的分工合理,多么的目标明确啊!主席原先有句话不是这么说,我们要各取所需,各有所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妈你要是这一下把瓜和豆全给收走种了,``````那我就只剩下种草了!”两手一摊,韩平嘻皮笑脸的看着自己母上,“妈你总不会忍心看我光吃草没肉吃吧!”

      “这孩子``````”拿自己儿子根本没辙,让他俩搬回家来住这事儿其实每年都要说上那么几次,但是孩子不乐意那自己勉强也没用,韩母知道这个道理,“那这两天在这儿住!星期一再回你们那家去!这总行了吧!早两天我就把房间和被褥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那倒没问题!白吃白住搁谁谁也乐意啊!是吧!”朝夏乐挤了挤眼,韩平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等会是自己开车去还是等回头我过来接你?”

      “小乐你等会儿还有事儿啊?”听见自己儿子这么说,半天没开口的韩父搭了句腔。

      “啊!下午还要去趟队里,手头上的案子还没结,刚刚有点头绪。”

      “那让平平送你去吧!回头完事下班的时候打个电话让他去接就是了!反正他闲着也没事做!你得空多歇会儿!”拍了拍膝盖头上的灰,韩父站起身来,“我先去睡了。”

      从家里出来下楼,“我说!”夏乐扯了扯走在前面的人,“以后在爸妈跟前你少开那种玩笑!”

      “我开什么玩笑了?”见这人的脸莫名其妙的红起来,韩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吃草吃肉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反正夏乐当时听见韩平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往某些方面联想过去了。

      “行!那我以后保证不再说什么吃草吃肉的玩笑了!”反应过来这个脑袋瓜子里是在想什么后,韩平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吃豆腐``````这总可以了吧!”

      “没正经!”夏乐翻了个白眼,这人明明看过去挺正经的一人,怎么每回到了自己这儿就没个正形的?“对了!我手上那案子这两天有点新近展了,不过有些地方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路上我跟你讲讲,你回头帮我想想,我是不是还漏了哪儿没顾上!”

      ``````

      “哎!怎么说?”

      拐了段路放下蹭坐霸王车的方惟翰和被他死活拉上车作陪的郑心妍后,韩平倒退着车子转了个弯掉头往家开去,冷不防坐在后座的人突然出声问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嗯?什么怎么说?”

      “我那案子啊!”两只手扒在前座上,夏乐把头凑了上去靠在那正在开车的人的脑袋旁,“想了没!我对你的期望度可一直都是很高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是是是!能被你高看一眼,我荣幸之至!”韩平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人也就是会在谈到案子的时候才会这样子,尽捡些好听话来捧自己。“我大概的排理了下你的思路,方向大致上是对的,在助听器这个新发现的线索,以及继续追踪挖访那辆还没有人指认的红色电动车这两点上,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靠排查和调访。”

      “那对梁静购衣习惯的那些品牌店的访查呢?有什么问题?”皱了皱眉,夏乐听出了韩平话里的意思。

      “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你是准备把梁静的案子当个案处理的话。”看见前方交通灯已经换红,韩平轻轻地踩下刹车。“但是你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证实梁静和周韵这两起案件是在同一犯罪手法下由同一人所为,你一切的调查方向,其实就是为了找到这两人间相关联的重合点,所以单单只是排查梁静一个人而没有将周韵联系进来,是你的失误。”

      “没错。”夏乐点了点头,“因为对梁静家进行重新搜证后获得了新的线索,所以我在对于将周韵与她之间相融寻找共同点的时候,有点厚此薄彼了。事实上我应该再对周韵的私人物品进行一次清统,然后看看这两个人在品牌的选择性和固有性方面会不会有相重的地方,尽力缩小盘查的范围,将特征锁定在重点有重合的部分上,减少时间和精力上的浪费。”

      “是。根据你以前描述时所提到的情况来看,这两名被害人除了情感不顺之外,两人的经济基础都还算是比较中等偏上的水平,你知道,相对于有固定收入的人群来说,每一个档次之间的消费水平和消费观念会产生很多的不同,换言之也可以说是阶级性的一种体现。”踩上油门,韩平看了眼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细如牛毛的雨雾,伸手打开了雨刷。

      “我们在购买物品的时候常常会有这种感受,好像有一些特定的消费品会出现在并且只出现在某一层的消费群中,比如奢侈品之类,这是因为这一价位的消费品它所针对的人群,并不具有大众性和普及性,它只是为那些能消费得起自己的高收入人群而专门存在的,拥有这样的一些物品,在某些程度上而言,也是对自己身份消费群的一个划归。”

      “你觉得这一点很重要?还是你已经将凶手选择针对的对象群体有了一个认知?”从韩平的话中,夏乐隐隐察觉出一些东西来,而且他直觉的感到这正是被自己给遗漏了的地方。

      “感情受到创伤,经济中上,对于服装选择方面有自己的固定性和消费档次,与外界缺乏交流或是仅限于同少部分的人进行交流,是这两名被害人的共性。”阐述着自己的观点,韩平的叙述有些缓慢,但很清晰。“但是很奇怪,在对两名被害人周围亲友圈的调查取证中的记录表明,被害人的生活圈和交友圈范围很小,在他们所知的与被害人有接触的人当中,并没有人具备这种杀人动机。这说明什么?”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除了思维异常的疾障者。”若有所思的回答着韩平的问题,夏乐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某些一直都在身旁飘浮过的东西,“从监控录像中显示那辆红色电动车并非一次出入过被害人所在的小区,如果驾驶该电动车的人就是凶手,那么他肯定与被害人是熟识的,起码熟识到被害人对他不抱丝毫戒心甚至可能偶尔会留他在家吃饭的程度。但是被害人却从没有对身旁的亲友圈提起这个人``````或许``````或许``````凶手的身份让被害人觉得没有必要或是不方便向周围的亲友圈提及!?”

      “换个意思来讲,凶手的身份也许并不属于被害人所在的那个层次消费群中,但是却又和被害人由相关的接触而认识!”韩平点了点头,夏乐刚才所说的,正是自己下午在思考后所得出的看法,“从现场几乎可以确认是凶手遗落下的助听器来看,凶手患有听力方面的疾病,这或许会对凶手的心理造成一种创伤,外露可见的自卑感,隐性的却有可能是疯狂的破坏。”

      “或许凶手在很早的幼年时期曾经受到过身理性方面的伤害并引发情感及心理的病症,这是凶手本身一直竭力隐藏并试图遗忘的痛苦来源,所以使得其在面对同样情感遭遇不顺的两名受害人时,会产生亲近感并试图进行安慰,但在不断接触被害人的同时,引发了凶手对于幼年时期痛苦回忆的感受,也许是出于想帮助被害人脱离与自己现在这样痛苦境地的目的,将被害人杀害,可能在凶手看来,这并不是一次行凶,而是一种帮助,是一种解脱。”

      “你不是在说玩笑吧?”夏乐听到后面,已经是有些不太敢相信韩平所说的推论。“出于想帮助被害人的目的而将她们杀死?在凶手看来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这不是心理有病这是什么!”

      “幼年期的伤害在儿童成长期所造成的影响,是非常深刻并且深远的,它直接影响了人在成长过程中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形成,以及自我价值导向的归属感,因为人类在幼年期的时候对于整个世界的认知都还是模糊的,其他人给予的导向作用很重要,因为越纯粹,所以受到的伤害在成长记忆中就会越清晰,而在反复发作所形成的反馈形态就会越异于常人。”停下车,韩平示意坐在后座还没回过神来纠结着的人下车,“而且从犯罪手法上来看,我有理由怀疑凶手杀害的对象,不仅仅只是这两名被害人而已。”

      “随着杀害人数的增多,并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凶手,这会在凶手的心理上形成一种优越感和自我认定,越来越熟练的杀人模式,几乎没有有用信息留下的现场,说明凶手正在不断改进,可能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这些条件的具备,会使凶手在行凶对象的目标选择和作案时间上增加迫切感和密集性,不排除凶手已经有从死亡中寻求自我肯定和救赎感的可能。个人建议,上报队里以重大案件来处理,同时重新翻查三年内所有与疑似性侵有关,并且被害人是女性的案子。”

      看了眼身后还愣在门口想着自己刚才那番话的人,韩平叹口气伸手拉过夏乐,省得他还站在那儿淋雨。

      “我想,你们或许需要从源头上来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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