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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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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显然就这么想的,蒋乐乐只能谎称不知道老板住哪,江蓠说人撒谎的时候呼吸频率会加快。蒋乐乐又说老板家还封着,送他过去他也进不去,江蓠说那是我的事。
蒋乐乐叹了口气,为难的模样颇为我见犹怜:“弟弟啊,现在工作不好找,姐姐不想试有多不好找。”
江蓠内心毫无波澜,但缓和了神情与语气,颇为真诚的模样:“乐乐姐,你只是送了个充电宝过来,送到就走了,你连年年在老陈家都不知道。”
无声对视十几秒,蒋乐乐慢腾腾的拿出了兜里的车钥匙。
江蓠忽然想起了什么:“稍等一下,我上去拿点东西。”
蒋乐乐心里一喜,面上若无其事,点头:“好,你去吧。”
江蓠看着她手里的车钥匙:“乐乐姐,你的钥匙扣真好看,能借我看一下吗?”
蒋乐乐心下才燃起的一点希望就这么嗤地一声被浇灭了,如丧考妣般望着他:“弟弟,你这样就不可爱了。”
江蓠接过车钥匙,看也不看揣进口袋,转身跑走了。
蒋乐乐等他跑远,马上拨通了江小年的电话,刚叫了声江哥,江蓠倏然回身,扬声道:“乐乐姐,麻烦你了,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蒋乐乐做贼心虚般一抖,硬着头皮对江小年说:“啊,没事,江蓠下来了。”
江小年不知就里,还在电话那端说:“太感谢了,还得麻烦你个事儿,让江蓠把我的车钥匙拿下来,打火看看电瓶亏电没有,能打着就告诉江蓠,手机再没电就拿到车上慢慢冲,要是打不着就让他把家里的充电宝拿给你,需要的话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蒋乐乐笑的像是要哭一样:“好,他过来了,我跟他说。”
江蓠一阵风似的折了回来,什么也不说,只朝她伸出手。蒋乐乐默默地把手机递过去,江蓠接过手机,浓眉皱在一起,声音却带着笑意:“年年,乐乐姐帮大忙了,等解封咱们请她吃饭吧。”
蒋乐乐敢怒不敢言,指甲抠着掌心腹诽:狗屁的邻家弟弟,狗屁的大忠犬,我不是打了眼了,老娘是瞎了眼了!
江蓠揣着以防蒋乐乐打小报告的手机和脚底抹油的车钥匙上了楼,下来的时候提着个样式奇怪的帆布包,自己解了车锁,开门坐了上去。
江蓠坐在蒋乐乐的小车里样子挺滑稽的,蒋乐乐却笑不出来,不仅笑不出来,还满心的欲哭无泪,早知道送个充电宝会惹出这么一档子事,她就跟江小年说她家没有充电宝了。
江蓠把那个样式奇怪的帆布包放在腿上,用蒋乐乐送来的充电宝给手机充电,忽然道:“我就知道老陈没安好心。”
蒋乐乐开车的时候是不敢分神聊天的,今天趁着路况良好破了个例,颇有些苦口婆心的说:“传言未必是真的,再说性取向和人品无关,我们老板待人挺好的,即使他是同性恋,也不会强人所难的,何况他对江哥不一定有那个意思。”
江蓠居然一脸坦然的说:“乐乐姐,你别替他说好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爱听。”
蒋乐乐被噎的半天没做声,等红绿灯的时候才再度开口:“江蓠,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恐同?”
江蓠奇怪的看她一眼:“谁告诉你我恐同的?”
就像对同性恋这一群体的认知与了解一样,江蓠对于恐同的了解也来源于网络,他知道有这么一类人存在,但他无法理解这类人的逻辑。在他的观念里,异性恋和同性恋就像苹果和草莓,只是两种不同的水果而已,谁规定草莓是错的?草莓错在哪里?为什么要歧视它?
蒋乐乐又被噎住了,顿了顿才道:“所以你只是单纯的讨厌我们老板吗?”
江蓠皱着两道浓眉道:“谁叫他打年年主意?他不打年年主意,他爱喜欢什么喜欢什么,他喜欢公猫,我都不在乎。”
蒋乐乐:“…………”
江蓠下车前才把手机还给蒋乐乐,叮嘱道:“乐乐姐,我是自己找过来的,和你没关系,你什么都不知道。别给年年打电话,不然你就撇不清了。”
蒋乐乐不认为自己能撇清关系,于是叮嘱他:“即使混进去也别和陈哥起冲突,别让江哥夹在中间为难。”
江蓠那苦大仇深的黑脸上终于露出个笑:“谢谢你,今天吓到你了,对不起。”
江蓠下了车,把提在手里的包甩到身后,蒋乐乐才看清那个样式奇怪的背包——结构类似犬用的胸背牵引绳,袋子在两侧,上面还有个金属环,怎么看怎么像挂牵引绳用的。
蒋乐乐不明所以,江哥家真的养了只大狗吗?江蓠把他家狗的包背出来了?
江蓠不像江小年,在生活了快十年的城市还要开导航,江蓠是自备导航,把他扔深山老林里他都能找回家。而且他精力充沛,平时当玩儿溜个十几公里,陈未年家离他家不过七八公里,江蓠常来这边溜达,下车朝上了锁还有保安值守的正门望了一眼,就奔进车的西门了。
这边也有人守着,电动伸缩门关着,保安坐在岗亭里玩手机,再往里就是地下车库的坡道。
江蓠望了望又转身走了,本想等天黑再混进去,但在附近的小公园消磨了一阵就等不住了,抬头看看还很高的日头,拎着包去了公园里的洗手间。
疫情还没过去,连公园里的洗手间都空无一人,江蓠走进隔间,落下搭扣,把背包挂在挂钩上,脱掉衣裤鞋袜收进包里,拿出项圈扣在脖子上,最后给江小年发了条消息,让他来西门来接自己。
保安正无所事事的刷着视频,余光瞥见一道黑影一闪,抬头看却没看到什么。
江蓠怕江小年那个大路痴找不到自己,跳进来也没乱走,就在岗亭边等着江小年来接。
等了约摸十分钟,江蓠又等不住了。保安先是听到两声狗吠,跟着就是爪子抓挠金属壁板的声音,起身一看,好家伙,小牛犊那么大一条大黑狗正在外面刨门。
江小年才安顿好江蓠,没想到他会联系自己,就把手机放在房间充电,出去和陈未年准备午饭了。
保安打来电话,江小年才知道他的狗跑丢了,他连声应着马上过去,挂了电话鞋都没换,抓起羽绒服就跑了出去。
陈未年看他慌里慌张的出了门,追出去问出什么事了。
江小年站在院子门口左右张望:“西门,陈哥,西在哪边?”
大概弄清发生了什么事,陈未年用江小年的手机给保安打了过去,告诉他自己是几幢几号的业主,让他帮忙把狗送过来。
挂了电话,只大概弄清发生了什么事的陈未年还问江小年:“你养狗了?它怎么会自己跑到这来?”
江小年被江蓠气的要死,阴着一张脸咬牙:“可能家狗做腻了,想做流浪狗,不行,我得打他一顿再让他去流浪!”
眼看他抬脚揪下一只拖鞋,狠呆呆的挥了两下,陈未年笑着说:“打它干嘛?说不定是特地来找你的,狗是很有灵性的。行了,快把鞋穿上吧,别着凉。”
江小年刚被劝得放下拖鞋,保安就把当真是来寻主的大狗子送过来了。陈未年呦呵了一声,想说这狗还挺大,话没说出来,狗东西就炸毛了,龇牙咧嘴的吠人家,还跃跃欲试的要往上扑。
江小年勉强压住的火腾地烧了上来,抄起拖鞋就打,陈未年和保安都不敢上前,看着江小年满院子追着狗打,当真是鸡飞狗跳。
江蓠上来脾气,也不躲了,就地一坐,梗着脖子给他打。
江小年高高扬起来的拖鞋在半空顿了顿,啪地摔在了地上,趿上拖鞋,一把薅住背包,把它拖进了自己睡的那间客房。
陈未年发现被拖着走的狗还扭着头朝自己龇牙,迷惑又好笑,怎么小江家的人和狗都对他这么大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