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夜与灰之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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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夜卫齐聚第一夜卫基地。
另外，还有部分第六夜卫小队的夜卫成员进行旁观。
羽站在这个空旷的大厅中央，从她的脚下浮起一个银色的圆饼状悬浮平台，带着她稍稍升高了一段距离，得以从较高处看清夜卫们的状况。
羽环顾四方，所有夜卫都微微扬首看着半空中的羽，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敬重。
“都到齐了吗？”羽的声音从周围传来，在大厅内不断回荡。
“夜零报告！除了考核最后剩下的那两名，全都到了。”
夜零处在层层圆环最内侧的那一圈当中，她右侧的第一人即是夜一。
而左侧，依次是夜二和夜三。
这一圈，只有她们四人。
“嗯，很好。你们也猜到了，留到最后的，便是夜十二和夜九十九两人。”羽点点头，似乎是在表示认同。
这点，众夜卫们不久前集合时就已经猜到了。
毕竟就只缺了十二和九十九。
“你们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吗？”羽古井无波地讲述着。
“想。”×98
夜二和夜三还不停地点着头，她们俩，是最想知道的，虽然两人都多少猜到了一些。
怀着不甘和微怒的心情，她们两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
“好，那我就告诉你们。”羽一挥手，四面相同的紫边光子屏出现在悬浮平台周围，上面显示着这之前暂时无法查看的最终成绩。
【夜十二：3；夜九十九：3】
仅仅几个字，瞬间让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
果然……
绝大多数夜卫都猜到了这个结果，可亲眼确认后，又是另一种心情。
特别是夜二夜三，她们原本还抱有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为什么……”夜二尽可能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尽管如此，夜三也看到她的身子有轻微的颤抖。
夜三倒是没有像那样夜二的剧烈反应，但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
摇了摇头，夜三抛开那些混乱的想法，静待羽的发言。
“如你们所见，最后，留下的是夜十二和夜九十九。并且，考核所用总时间，还未超过5个小时。”
羽扫视众人，视线经过夜二时，有了短暂的停留。
“这个结果，你们应该很吃惊。但我却是觉得，这个结果，是预料之中的，当然，也是情理之外的。”
“夜零，你认为呢？”羽向夜零问道。
“羽小姐，其实从您给我这个任务开始，我就一直有一个疑问。”夜零的一句话，让诸夜卫讶然。
原来是羽小姐给夜零指挥的任务……
夜一也惊奇地看向夜零，这件事，连她都全然不知情……
“你说。”
“就是，这场考核的根本目的，真的是选出接替您和灵小姐工作的夜卫人选吗？”夜零最开始只是有疑惑，直到小九十九在考核时现身于她面前，她才重视起这个问题。
“问得好。”羽满意地点了点头，笑了。
“你能意识到这点，很不错。”羽赞赏道。
“还请羽小姐为我等解惑。”夜零行礼。
羽潇洒地甩了甩飘散在胸前的发丝，缓缓道来：“接替我们的工作，这确实不是根本目的，只是一个直接目的。”
“根本目的，其实是……”
“永灵人类。”
！！
夜卫震惊！
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激动。
“现阶段，还没有夜卫成为永灵人类，包括你们夜卫元老。”羽看向夜零夜一两人。
“但随着世界形势发生剧烈变动，我们必须开始新阶段的培养计划了，所以，需要永灵人类。”
羽的每一句话，都重重敲击着夜卫们的心灵，她们当中的夜卫，不论成为夜卫有多久，数年至数月，首先接触到的，都是关于星月三姐妹的真相，也就是，永灵人类。
这类所谓的进化者。
这同样是夜卫们并没有被洗脑，却依旧忠于星月的原因之一。
当然，即使没有这层因素，单就星月家为她们这些失去双亲的人提供了最好的自由生活成长的环境，她们也会全力回报星月家的。
所谓夜卫，更像是一个大家庭，每个人，都是彼此的家人。而非单纯的“护卫”。
夜卫的训练，在她们自己看来，说是训练，倒不如说更像是特殊学校那样的特殊培训，是为她们提供一个成长的途径，夜卫们都乐于接受。不过嘛，魔鬼训练的情况除外，因为……那真的很痛苦。
“永灵人类……”夜零喃喃道，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道说……羽小姐，考核中留到最后的夜卫，能有机会成为永灵人类吗？”夜一试探着问道，这其实可以说是夜卫们的集体愿望之一了。
“不错。”羽肯定了这个想法。
哗～！大厅中再次纷乱起来。
夜卫们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些人错失了这么一个宝贵的机会！
有懊悔不甘的，也有斗志满满的。这次是没机会了，不代表没有下次啊！
“安静！”还不待羽出声，夜零的一声厉喝便让大厅安静了下来。
夜零拧着眉，继续问道：“所以，羽小姐，这次，十二和小九十九是取得了成为永灵人类的机会吗？”
“可以这么说。”羽稍稍停顿，“但只是机会，并不代表她们就一定能获得我们的一致认可。”
这……
夜卫们心里略微平衡了一些之后，又感觉到，成为永灵人类，也太难了。
“我有异议！！”突然的一声大吼，不仅让羽愣住了，还把众夜卫给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夜三和夜一，魂都差点给吓没了。
因为大吼出声的，就是夜二。
“你干什么！老二！”夜一挪了两步，使劲拉了拉夜二的手臂，低声恨恨道。
夜二一把扒开夜一的手，仰着头一脸严肃。
“羽小姐！我认为，十二和小九十九在考核中的做法，有问题！”夜二直面着羽审视的目光，正色道。
“哦？一，你退回去，让她说完。”羽挥了挥手。
夜一没办法，瞪了夜二一眼后，只好默默地退回去。同时小声地朝夜零的方向说着什么。
——
十分钟后。
“灵，灰让你进去。”灰夜满怀着笑意，踏着轻灵的步伐从仓库中走了出来，看得叶灵一愣一愣的。
疑惑地看了满脸陶醉的夜姐一眼，叶灵摸了摸耳边的银丝，走了进去。
刚一踏进仓库大门，叶灵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能量波动，回首看去时却又似乎没什么异样。
再次进到昏暗的仓库深处。叶灵看见【志保】坐在一个大铁箱子上，扶着额头，很是疲惫的样子。
叶灵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志保】，“怎么样了？”
“还行。”【志保】抬起头，那冰蓝眸子中，灰芒已经占据了小半部分。
“我的时间不多了。灵怡妹妹，心羽妹妹，有些事，我必须和你们说清楚。”【志保】的声音细弱蚊声，要不是这里很安静，叶灵或许都听不清。
“你说。”叶灵沉重地点点头。
“我骗了夜，说我的意识体暂时比较稳定，在一段时间内不需要担心，若有机会，我还会出现的。”
“这……”叶灵想要说什么，却被【志保】拉住了手臂。
“听我说。”
“夜现在没有办法知晓我真实的意识状况，毕竟现在的物质体【灰】原来是我的一部分，我能够在不被她发现的情况下夺回控制权。但如此一来，也加快了我意识能量的消散。”
“灰姐姐……”
“诶。”【志保】奋力抬手捂住叶灵的嘴，“里面那个生物能量场发生装置，是你们安置的吧。”
“我明白，你们也是想帮忙。但为了我，没必要。”【志保】缓缓摇头，“你们和我都非常清楚，意识能量有多么脆弱，在星洞里，我的意识能量几乎流失殆尽，是夜不惜耗费数百年寿命，才堪堪保下我的物质体。这点，你们应该都不知道才是。”
叶灵瞪大了双眼，确实，如【志保】所说，这件事她和羽根本不知情。
“我仅剩的零星意识，经过近两年的漂流寻觅，才寻得一名能够承受我残存意识的人类，而且还是个婴儿，那便是当初刚出生的宫野志保。”
“至于究竟为什么是宫野志保……我想，我应该是没法知道了。”【志保】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转瞬即逝。
很快，【志保】接着说道：“总之，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说来可笑，即使算上在这个世界的几年，我也还不满十岁……”
“呜呜……”叶灵挣脱开【志保】的手，想要说几句。
可这一动作，却让原本就虚弱无比的【志保】差点摔倒。
叶灵吓坏了，立马轻柔地抱住【志保】，带有一丝哭腔地道：“不…我不要……你是我们的灰姐姐……我们不想你死……”
“灵怡妹妹…心羽妹妹……虽然我一直叫你们妹妹，但实际上，你们都是我的姐姐，所以，我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妹妹的身份，提出唯一一个请求，答应我，好吗？”
【志保】回抱着叶灵，现在的她，不论是神情动作，还是那暗淡的眼神，都显得无比凄婉。
“不……”叶灵疯狂摇头，眼角的晶莹迅速凝聚，吧嗒吧嗒往下掉。
“灵怡…姐姐……心羽…姐姐……”
这两句【姐姐】，叫得叶灵心痛，绞痛无比。
叶灵死死咬着牙，嘶哑着声音应道：“好……”
心，更痛了。
“嗯……”【志保】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
“答应我，这之后，看好夜，不要让她担心，还有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相信你们。”
“嗯……”
“其实我的意识体与其说是完全消散，不如说是和宫野志保的意识不可逆转地融合了，所以，不要伤心。再者，我的物质体还在，将来回到了三次元，我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叶灵松开【志保】，擦了擦眼泪，握住【志保】的双手，望着她，“我们明白了。”
“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志保】的眼中突然焕发出强烈的神采，“宫野志保在我的意识体回到隐息状态后，很可能会丢失所有关于夜的记忆，这点我和夜说过了。所以，灵…羽…你们不必再多费心思，相信我，一切顺其自然，夜她会明白的。”
“灰姐姐，你怎么知道……”叶灵怔了怔，那个生物能量场发生装置也是，那是她和羽放在暗处用来在短时间内刺激志保的生物感官的，灰姐姐怎么会……
“我知道的。”【志保】凄然一笑，“不光这些，宫野志保的所有记忆，我都感受得到。通过她的记忆，能够推断出很多事情……”
【志保】忽然全身无力地倒在了叶灵的怀中。
“我……宫野志保的意识在反抗，我不能对她造成伤害，我该回去了……”【志保】半闭着眼睛，声音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八岁……至少在宫野志保满八岁之前，不要让夜知道真相……”【志保】用尽全力，双手握住了叶灵的左右手。
“拜托了……灵…羽……”
“灰姐姐～！！”
……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夜与灰之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