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冬至》暗夜行路

30、第 30 章

　　刘涟夜里睡得很不安稳，齐东至被她靠了半宿，然后又起身给她测了几次体温，喂她喝水，第一次想把她放平，她又靠了过来，齐东至只好再搂着她，她才睡去。后来，她出了好多汗，温度慢慢低了下去，人也平稳了。摸摸她的额头，也凉丝丝的，齐东至才放了心，又把她放回去躺平，这次，她翻了个身，睡的踏实了。
　　齐东至觉得自己倒是浑身发冷，赶紧盖好了被子，这时天已经快亮了，想到自己下午还要出差，他让自己赶紧睡熟。

　　刘涟醒来，就看到蜷在旁边，睡得很沉的齐东至。
　　她慢慢坐起，看着旁边的药瓶，水杯，体温计，夜里的有些事情，她微微有些感觉，昨天的种种行为，她好像也没断片儿，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适，只是想起自己昨天的事儿很丢人的感觉。
　　她慢慢挪动想要下床，惊醒了齐东至，他眯着眼睛，看着正在慢慢起身的刘涟，声音有点鼻音“醒了么？好点了？”
　　“嗯。”刘涟点了点头，又感觉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难受的感觉，头稍微有点重。“我去喝口水，你接着睡吧。”
　　齐东至看了一眼时间，慢慢坐起身，靠在床上，感觉有点混沌，眼皮很沉，应该是没有睡够。刘涟走回来，看见齐东至闭着眼睛靠在那里，好像很累的样子，昨晚半梦半醒依稀感觉靠着谁，她想掩饰一下，轻轻咳嗽了一声，齐东至睁开眼睛，看着她
　　“昨天，谢谢你了。”刘涟故作自然。
　　齐东至知道她的尴尬，想让她轻松一下“我想好叫你啥名字了。”
　　“嗯？”刘涟警惕。
　　“就叫刘睡涟吧。”
　　“这是什么土名字！”
　　“随时变动啊，比如现在是刘醒涟，昨晚刘病涟，再之前嘛……”他看她一眼，笑“刘醉涟。”
　　“不行！”刘涟叫了一声“这也太难听了。”
　　齐东至笑出声，不知是不是呛到，后来咳嗽起来。想到刘涟车上又哭又笑的样子，他是笑也止不住，咳嗽也止不住。
　　刘涟扑过来，气的用被子蒙住他，“让你嘲笑我。”齐东至在被子里说“知道了，知道你病好了。”
　　刘涟哼了一声，放开了他，走了出去。齐东至在被子里趴了一会儿，才打起精神起床。

　　刘涟坐在那里吃早餐，林特出来吓了一跳‘你看上去很精神啊？“ 刘涟故作平静刷手机，猛然看到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照片，想起昨晚自己发疯，赶紧删掉。正好齐东至走出来，刘涟问“怎么不多睡会？”
　　“中午要出差，早上去趟公司。”
　　林特问“和好了？”
　　刘涟趁机说“东至要出差了，你再住下去，不合适了吧？”
　　齐东至说“他和我一起去。我去办公，他去玩。”
　　刘涟松了口气，齐东至好像暗中解决了不少事情。

　　齐东至要去东部的一个大城市，那里有合众的最大子公司，也是一个知名旅游城市。头一直有点疼，齐东至估计是因为自己没睡好，准备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整个行程，都感觉空调很凉，要了张毯子盖着，旁边的林特一边玩游戏，一边问东问西。齐东至告诉他自己昨晚没睡好要好好补觉，到了还要开会，不陪聊了，便闭上眼睛。没一会儿，齐东至就歪在座椅上睡着了，整个航程都没有醒，飞机餐也没有吃。林特不时看着他，还是觉得他很累的样子，他的眉头一直皱着。

　　下了飞机，他还是给刘涟发了个微信，告诉她继续吃药。
　　刘涟很快回了一个，我好很多了，药也吃了。
　　齐东至回了个ok的手势。刘涟似乎想回点什么，打了好多字，又都消掉了。然后简单回复了个谢谢的表情。

　　到了之后，就是一连串的会议，齐东至把行程安排得很满。因为子公司贡献了合众近一半的营业额。但近两年连续两个项目，都没有进展。晚上安排了和政府相关部门的晚餐，齐东至感觉自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叫助理买了感冒药和维生素，又喝了很多咖啡，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林特晚上在酒店大堂吧喝酒，正好看到齐东至下车回来，他跟送他的人说了些什么，就进了大厅，准备上楼，林特迎过去，发现他咳嗽起来，然后从包里拿出什么喝了下去。
　　“怎么了？生病了？”林特走过去问。
　　齐东至摇了摇头“到了就开始咳嗽，听他们说，这可能是水土不服。”他晃了一下手里那个小瓶子说“喝点润肺的会好点。”
　　“那就休息一下呀。明天我们一起去游湖吧？湖边坐一坐，神清气爽了，人就舒服了。”
　　齐东至摆手“没时间。”
　　“干嘛那么拼命啊，你爹地公司早晚你的，你看我，到处玩一玩，当个太子爷就好了。”
　　齐东至摆摆手又咳嗽了几声，林特说“那要不要看医生？”
　　“忙完这两天，回去再说吧。”他拍了一下林特“你继续喝酒，我不陪你了，还有个东西要弄。”
　　林特看着他快步走向电梯间，嘟囔着”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拼啊？“

　　下午听汇报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东旌。这个名字，在’老刘宝典‘上见过，这个公司相关的标注老刘给了很高的评价，从实力，公司理念，做事风格，包括他们的掌门人张沪东。合众的东部分公司，去年曾经有个项目要和东旌合作，但却突然中止了。项目的合作项目也非常靠谱，如果成功，那将是公司无论是口碑还是营收上有里程碑影响的。齐东至想做个仔细研究，看了很多资料，然后发现，这是被张沪东突然叫停，没有找到原因。齐东至也抽时间打了电话问了一下齐衡，齐衡说，这事过去了，合作结束了。
　　齐东至不太死心，他想去见一下张沪东。
　　不过，他精神状况，的确不太好，晚上会被咳嗽咳醒。这水土不服还真是严重。以至于他一直睡眠不足，维生素和咳嗽药水也没断。

　　然而，他去拜访张沪东时吃了闭门羹。公司直接约没有约上，当地公司的负责人用自己的私人关系打听到张沪东的私人宅邸，在郊外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去的时候下着小雨，连别墅大门也没让进，跟家里管家说在门外等，2，3个小时，也没有消息，齐东至觉得自己的状态也不太适合再跟张沪东见面了，他咳嗽得厉害，总不能一边咳一边说话。把名片留给门卫传进去，他们便走了。

　　当天行程走完后，齐东至觉得自己有点虚脱似的，在办公室沙发上仰了好久，才由助理送回酒店。
　　明天林特要先回澳市，说好了给他送个行，林特倒是挺随意，叫了一堆吃的到酒店房间，齐东至过去的时候，他刚摆好。齐东至说“这么多吃的，你吃的完吗？”
　　扫了一下，发现竟然都是自己爱吃的，但他确实也是食欲不振。感觉自己出着虚汗。
　　林特忽然盯着他看“阿至，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咳嗽，睡不好觉。”齐东至慢慢坐下。“回去一路平安。”他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吧。”
　　林特嗯了一声，打量着有气无力的齐东至
　　“明天还有安排？”
　　点点头“还有个和建筑商的见面。”
　　“别这么拼了，你看上去很累。”
　　扶了一下额头，齐东至说“最后一个安排了，明晚就回北京了。”
　　林特点了下头，又说“要看医生。”
　　齐东至对他笑了一下“你叫的这些菜，碰巧都是我爱吃的。”
　　“那多吃点。多吃点有力气。”
　　齐东至很给面子，吃了不少，林特说“听说这边谈生意都要喝酒，你不能喝，怎么办？”
　　“学。”
　　“什么？”
　　“既然这也是规则，就学呗。等你再来，也许我就可以陪你喝酒了。”他笑，突然又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他站起身，边咳边快步走向洗手间，咳的肚子里面一阵翻滚，刚刚吃的东西，吐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