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冬至》暗夜行路

14、第 14 章

　　齐东至在电脑前，操作着一些图片，还有咖啡店的布局图，刘涟刚刚开门，拿过公寓管家送来的骨头汤。这个公寓配备有各种管家服务，餐饮，医疗，便捷服务等。刘涟把骨头汤放在他旁边，然后看着电脑上他做的东西。
　　“咖啡店宣传页？”
　　“嗯。”他在自己思维里面，忙着，但应了一声。
　　“这些布局，logo，桌椅布置，色彩，都是你弄的？”
　　“是啊。”
　　“可以嘛。”
　　“是吧？”齐东至有些高兴。看了她一眼。
　　“名字呢？名字也是你起的？’只此一咖‘？感觉拽拽的，又好像什么业界大咖似的。”
　　“那倒不敢，就是想要一个独有的，不同的，别无分号的感觉。”
　　“你们设计师是不是特别希望独树一帜？”
　　“至少不雷同，我自己的思维，理念，我体现出来，不希望是复制的，或者是复制别人的。所以，独有，是必须的。”
　　“嗯，这点我认可。”她把汤盖打开，拿出勺子“先喝汤吧，养好你的骨头。
　　试了下温度，齐东至也没用勺子，端起碗，把汤都喝了。
　　“所以你上次说，你理念崩塌，是什么意思？”刘涟忽然问。
　　齐东至停了动作，犹疑了一下，“我和甄芙的设计理念，是纯粹。”他回想起两个人对这个想法共鸣时，AGONI诞生时那时的两个人激动的样子。“她后来不再相信我对这个理念的纯粹了。”
　　“为什么？”
　　“我们两个共同设计了一个作品，送展了。然后，它得了大奖。我们都特别开心的时候，她发现，这个大奖的最大赞助商，背后是我爸。”
　　刘涟明白了“她以为你买奖，所以不纯粹了，跟你俩的理念背道而驰？”
　　齐东至点头，看得出他仍旧失落。
　　“你可以解释。”
　　“我没得解释，事实是，我爸的赞助也许起了作用，也许没有，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他摇头“这不是……最重要的。”
　　刘涟想起来他那天喝醉之后的话’你本来以为纯粹的东西，其实都是假的，你还坚持吗？你以为两个人已经心灵相通，发生什么事，都会在对你的信任上去分析原因，听你的解释，但一个假象，她就否定了你的一切，你还坚持吗？‘
　　“你爸为什么要赞助这个奖？”
　　“因为他希望我获奖。”齐东至苦笑“他觉得他可以操控的事情，他就会去做。他觉得，他在帮我。他觉得，他为我好。”
　　“他觉得？“
　　“他觉得……\"
　　刘涟只见过几次齐衡，但她也可以感觉得到他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并且行动力也很强，他的气场会影响到很多他想要影响的人。
　　“哎？天天都是你在问我，那我问你，你和你哥怎么看上去也怪怪的？”齐东至不想再继续齐衡的话题。
　　“他你就别提了，说起来咱们两家应该有些同病相怜的缘分，我俩同样不是一个妈，我哥比我大10岁，我妈后来车祸去世，我爸没两年后也走了。我和我哥，怎么说呢，感情不深，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什么观都不合。唯一合的大概就是血缘关系。他做他的生意，我爸留下来的。我自己干我自己的事儿。他的生意我本来从不插手的，这次，他说他走投无路，我也不能看着他败掉我爸留下的产业。所以，你懂的……\"
　　齐东至点点头“我们两家，这的确……不过看得出，你哥还是很在意你的，你生病，他这么快就过来。”
　　“呵呵……”刘涟冷笑“才怪。他应该是收到什么风声，他们想要圈钱的那个上家有所怀疑，过来提醒我的吧。”以她对刘览的了解，她觉得自己完全知道他的心思“他心里只有他自己，这点你可以放心。”她想起什么“那个老吴，就是那个上家，听说也不简单，我想他们进展应该不如想象的顺利，如果他知道我们造势的这个婚礼和我们结婚是假的，那估计他就不会入套了。”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心思都这么九曲回肠的。”
　　“那必须的呀，真金白银，一步错，赔上身家，一辈子翻不了身，从云端跌进泥坑，谁受的了？”
　　“你也是，要每天这么算计吗？”
　　“我？”刘涟想了想“我当然也要算计啊。”
　　齐东至叹口气“好吧。你算计吧，我放松下心情，玩玩游戏。”
　　一听游戏，刘涟来了精神“你玩什么游戏？”
　　齐东至已经打开游戏界面，递给她看了一眼，刘涟坏笑“你也玩‘吞噬的时间’？”
　　“这个还挺好玩的”齐东至一边操控一边说“我喜欢里面的逻辑设计，过关过程也挺好。”他忙中歪头问刘涟“你也玩这个？”
　　“什么叫我也玩，这个游戏是我的。”
　　“啥啊。”齐东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游戏，是我公司的。”
　　“嗯？”齐东至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瞅着她“你公司是做游戏的？”
　　“对啊。”刘涟得意“姐厉害不？崇拜么？”
　　齐东至还是不敢相信。
　　刘涟来了精神“正好，我公司今天有个新的VR游戏要实测，你有兴趣没有？正好你帮我们用户体验一下。”
　　“好啊！”齐东至一下站起来。
　　“你慢点。”刘涟说。

　　“你怎么想起做游戏公司的？”齐东至在车上还是好奇地问。
　　“姐是学计算机的，第一个男朋友是同学，编程高手高级玩家，第二个男朋友是个电竞选手，被迫深度了解，然后就做这个了。其实我的梦想是做黑客，当然不太获主流支持，所以就算了。”刘涟半调侃地说。“现在其实自己专业知识已经不大行了，做了这个生意，发现投入的精力基本都是运营，投入产出了。还有要养活公司员工，所以……跟最初的喜好，已经背离了。好在，还在自己喜欢的领域。”
　　“你那俩游戏男友哪去了？”
　　“分手了呀，一个自卑，一个自负，也是绝了。”刘涟开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本来开车速度极快，能卡在最高限速绝对不会慢开，但想起齐东至这肋骨经不起再有啥闪失，所以一路匀速，保持在50公里左右，看着前面快要红灯便提前放慢速度，好几次被后面心急车辆反超，还有的按着喇叭表示不满。

　　到了公司，刘涟和齐东至走进去，员工见到了都打招呼，这公司布置的比较随意，刘涟突然想起什么
　　“有机会你帮我设计下公司怎么样？老觉得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办公室的样子，跟我游戏公司的感觉不太相符。”
　　“我不是室内设计专业哈。”
　　“没关系啊，我要个‘only’感。”刘涟现学现卖的说。
　　齐东至笑了笑“行。帮你这个忙。”
　　看得出，刘涟的这些员工，都还是挺随意的，看见刘涟都主动自然的样子，顺便也打量着齐东至。刘涟直接把他带到体验室，几个人正戴着VR装置在那里体验讨论中，刘涟进去便说
　　“今天给你们带来一个用户，作为第一个player 体验一下。”
　　几个人以为他真是刘涟找来的用户，变非常正式的介绍起来 “这是一个多人在线的战术竞技游戏，要通过加强调整体的配合，和整体大局资源的抢夺以及战术分配来获得胜利，我们今天测试的第一阶段，这个阶段的角色，有三种，以后会增加到五种，目前三种是：法师系、辅助系、控制系……你可以先选择你的角色类别。”
　　齐东至很兴奋的样子“我就法师系角色吧。”
　　“好的……”
　　员工正要再介绍，郭磊跑了进来“刘总，您过来了？”又看见齐东至正接过VR装置“齐先生，您今天也过来了？”
　　“哦，郭磊，是啊是啊”齐东至正满心欢喜地接过装置，迫不及待地戴上，
　　他对着几个人说“这位是刘总的先生。你们要讲解清楚哦”
　　几个人比刚才更郑重了，又交代了一番，然后就开始了体验。
　　郭磊还想说什么，被刘涟示意便停下了。

　　齐东至和几个人在体验中不时的随着游戏情节在互动，有时沟通战术，位置，有时发出欢呼，叹息，刘涟看着有时齐东至动作幅度有点大，就会去扶一下，郭磊看在眼里，默默做了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这时，又爆发出一身欢呼，这里面掺杂着齐东至一声“哇，我好厉害！”刘涟不由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