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冬至》暗夜行路

11、第 11 章

　　医生按了按齐东至腹部青紫的地方，又在其他内脏位置按压着，齐东至半睁着眼睛，疼的皱了下眉头。
　　医生又问了下他些问题，然后说“初步诊断是轻微内脏出血。因为还没有其他严重内出血症状，所以先吃点药。还是建议明天去医院做个CT，精准些。”
　　这个社区有旁边私立医院进驻，所以有些应急诊断是可以做的。
　　刘涟随着医生去取了药，倒了杯水送进房间，齐东至头歪在枕头上，嘴角的伤口刚刚护士上了点药，淤青却比刚才更加明显。
　　刘涟把他扶起来吃了药。他也没什么精神，还是说
　　“谢谢涟姐，辛苦了涟姐。”
　　“你这个时候就别贫了。”刘涟让他躺下 “好好睡一觉。”
　　“嗯。”他听话地闭上眼睛，却又说“你也去休息吧。”
　　刘涟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就关门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刘涟靠在床上，脑子里却全是齐东至跟她说‘你会好受点’的话。她的确很纠结齐邙中的逃婚，这些天，她的这些纠结让她赌气难受，她也想过各种报复方法，齐东至在这里，有时像个靶子，她时不时的会想拿他撒气，包括骑摩托故意变速拐弯，言语上咄咄逼人，甚至特意找了甄芙设计的杯子来气他。实际上，他只是被临时拉入局的，现在齐邙中也把不知哪里来的怒气发泄在他身上。可这个时候，他却在考虑自己的感受。
　　刘涟吸了口气。思绪有点异样。

　　慢慢的，有点迷糊地睡着了。睡的不踏实，有些乱乱的情节一直在脑子里盘旋。
　　忽然有句话慢慢飘来‘他晚上可能会发烧，你可以多关注一下。’
　　刘涟猛地睁开眼睛，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奔向了齐东至的房间，她推开门，一室静逸中传出齐东至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也没来的及开灯，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刘涟摸上齐东至的额头，好像有点热度，但她又不敢肯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俯下身去探齐东至的。
　　齐东至迷迷糊糊地醒了，眼前出现了一张被头发盖住一半的脸，他猛地从被子里弹坐起来低吼了一声，刘涟也被撞了下头，直起身子，揉着脑袋“你干嘛啊？齐东至！”
　　齐东至愣在床上，慢慢摸上床头灯打开，一脸惊魂未定地瞅着刘涟，此时刘涟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白色睡衣。齐东至缓过神来，看清楚刘涟，长长呼出一口气
　　“涟姐，这大夜里的，差点被你吓死。”
　　“怎么就吓着你了？我来看你有没有发烧。”
　　齐东至尴尬的表情。又摸了摸自己额头“好像还好，没有。”
　　刘涟取来测温计，在他额头上划了一下，‘37度6’。“这是低烧吧？”
　　“还好吧。”
　　刘涟取了从诊所那里拿回的冰袋，护士建议她先备着，走回卧室，命令般地说“躺下。”齐东至听话地缩进被子里，平躺着，刘涟把冰袋放到他的额头，一股凉凉的感觉传来，还挺舒服，齐东至瞅着刘涟
　　“想不到你还会照顾人。”
　　刘涟也不买账，又命令说“闭眼，睡觉。”
　　她记得护士跟她说，低烧先不用吃药，物理降温，温度降下来就是好现象，千万不要高烧，高烧一定要急诊。然后一定要休息好。好像一切流程都对，她很满意。
　　齐东至感觉到刘涟没有离开，好像还拿来了椅子，坐在了边上。
　　他眼没有睁开，却问“你要这么坐着嘛？”
　　“是啊。要看降温是不是成功啊。”
　　“你去休息吧，我等会自己看。”
　　“不行。”
　　“那你这么坐着，我也睡不着啊。”
　　“嗯。”刘涟想了想，走了出去，不一会又回来了，齐东至感觉有什么放在了床上，他睁开眼睛，惊诧地看着刘涟把她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放在了齐东至旁边，然后自己钻了进去。两个人躺在了一张床上。“那我这样看着你。自己也可以睡。”
　　齐东至睁眼望着天花板“你确定这样我可以睡着？”
　　刘涟扭头看他“睡不着你想干嘛？”她发现他耳朵红了，也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别的，不由得想笑。他还是仰面躺着，却斜着眼睛看着刘涟。刘涟翻身，趴在床上，脸离齐东至很近 “斜着眼睛看多费劲，给你好好看看，姐好看嘛？”
　　“还可以。”
　　“是你喜欢的类型么？”
　　“我没有固定什么类型啊。”
　　“那就是可以喽？”
　　“可以什么？”
　　“可以做你的女神啊？”
　　“女神那么容易做？”齐东至没和刘涟这么近距离对视过，此刻看着她带着逗趣的漂亮眼睛，揶揄说“女神经倒是容易点。”
　　刘涟审视着他说“我有点喜欢你了。”
　　齐东至一愣“你别吓唬我。”
　　“你都说女神经好做了。”
　　齐东至松口气，知道刘涟又在逗他，看看她说“我睡了。”
　　“嗯。”
　　之前吃的药是会嗜睡的，这个医生也交代了，刘涟下床关了灯，又躺回来，很快听到齐东至均匀的呼吸声。借着月光，她能看到齐东至侧面的轮廓，像一副剪纸画。她看了一会，躺回枕头，也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