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的暴富秘籍》槐庭探棋

30、搬去京城

　　除夕这日，苏妤禾，柳氏，苏砚和春夏秋冬四兄弟姐妹一大早就起来了。柳氏掌勺做菜，苏妤禾在一旁打下手。苏春苏秋收拾好屋子就跑到厨房帮忙，没做多会儿就被苏妤禾打发去调浆糊贴春联。

　　苏夏苏冬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后，也学着苏砚蹲在院子外边给鸡拔毛给鱼破肚，一家人各司其职忙的热火朝天。

　　临近晌午，家家户户开始放爆竹，“噼里啪啦的”听起来好不热闹。爆竹声越来越大，苏妤禾捂住耳朵朝着苏砚嫣然一笑，低声说了一句:“新年好！”

　　爆竹声过后，苏止绪终于赶在最后一道菜上桌前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先把柳氏，苏妤禾，苏砚挨个抱了遍，然后才眉飞色舞的说起了这些日子功课上的精进和对他们的思念。

　　苏妤禾回头瞧了一眼站在他们身后不敢上桌的苏春苏夏苏秋苏冬四人，起身安排他们落了座，接着她才举杯开始说新年祝词。

　　说完大家一起碰杯吃团圆饭，吃完饭苏妤禾回屋里拿了几个早早就备好的荷包，给一家子人都发了“压祟钱”。

　　其中数柳氏的荷包最轻，苏止绪心中疑惑，忍不住催促柳氏打开看看。没想到荷包里竟放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只镶宝石金戒，他差点惊呼出声，柳氏则乐的见牙不见眼。

　　午后，陈守奇一家拎着大大小小的油纸包过来拜年，没多会儿冯有全和王寡妇也来了。苏妤禾领着他们到屋里吃点心喝茶，柳氏坐在主位上待客，一群人有说有笑的。

　　走的时候苏妤禾给每家都回了礼。

　　酉时一刻，天上落了雪，苏砚从厨房里拿了根烧火棍，迎着雪舞起了“剑”。苏妤禾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招一式一起一落都勾人心魄，让人移不开眼。

　　雪越下越大，苏砚顶着一头碎雪回到屋檐下，苏妤禾推着他去碳盆旁烤火，自己则去熬了姜汤做了酸汤鱼片锅子给他驱寒。

　　夜里，大家围在一起守岁。苏妤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滔滔不绝的说起了书。她口中的故事动人心魄，一家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三个快炙人口的故事说完后，大家都回屋歇下了。

　　苏妤禾大概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突然惊醒了，她心中莫名惴惴不安，起身披了件衣裳走到了院子里。

　　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她往从四周看了看发现苏砚坐在墙檐上，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刻之后，漆黑无光的厨房那边突然有人举起了火把。苏砚沿着墙檐移动身子，快要接近厨房的时候他跳下去一脚把人踹翻在地，单手接住快要掉在地上的火把。

　　苏妤禾立马意识到这人在院子里泼酒又点了火把是想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活活烧死他们。她的眼神变得冷冽，快速从院子里抄起根棍子，对着地上哀嚎的女人就是一顿痛打。

　　打了十几棍子她还是不解气，于是转身从厨房拿了把菜刀架在那女人脖子上，接过苏砚手里的火把凑近一看，怒不可遏的说:“果然是你！”

　　苏妤禾方才下的是狠手，钱阿婆躺在地上已经疼的无法动弹。她竭尽全力想要抬起手抓破苏妤禾的脸，却被苏妤禾轻松躲开，气的她大声咒骂:“你这个丧门星，我恨不得啃你的骨头吃你的肉。别以为今天没有烧死你，你和柳氏就能继续过你们耀武扬威的好日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让你们一家不得好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怎么好让你再喘气呢？下去跟我爹认错吧！毕竟他这辈子受的苦都拜你所赐。”苏妤禾把刀刃贴上钱阿婆的脖子一点一点用力，鲜血顺着刀刃溢出来。钱阿婆想反抗被苏砚死死摁着，她在无边恐惧中感受着血液的流失，只能绝望惨叫。

　　“住手！”蓬头垢面的孙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手里拿着把镰刀眼神坚定的说:“把她交给我。”

　　苏妤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冷的让人发抖的语调说:“他们都说你傻了疯了，原来都是你装的。怎么？你想救她？”

　　孙氏看了一眼地上的钱阿婆，目光逐渐变得狠厉。

　　“你不必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把她交给我，我要亲手杀了她。”

　　苏妤禾对她的回答颇有些意外，挑眉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孙氏忽然笑了起来，笑的癫狂，笑完之后他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吗？因为在苏福把我的头打破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如果我不让他们相信我对他们已经没了任何威胁，我就会像二郎那样被苏大郎和李氏一起给害死。可这个畜生不如的贱妇，在我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的时候还是狠心把我打到小产，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一要让他给我的孩子偿命。”

　　钱阿婆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苏妤禾沉默着一直没说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孙氏只好继续说:“你还有你娘和你弟弟，而我什么都没有了，到时候官府查出来我大不了一死。信我一次，把她交给我，我不会让她活到天亮，你也不会受到一点牵连。这对你只会有益无害，别犹豫了。”

　　苏妤禾被说动了，她让孙氏把人带走了。

　　回到屋里才发现柳氏和其他人一直没被吵醒的原因，是因为都中的迷烟。她和苏砚的屋子离得较远才幸免于难，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第二天，准备下地干活的人发现钱阿婆在村头的大树下吊死了。无人给她收尸，陈守奇只好叫了两个人给她随意裹了张席子抬到苏家的老坟前挨着苏老爷子草草埋了，连块碑都没有。

　　又过了两个月，镇上突然传来消息，苏家大房一家四口在家中暴毙而亡，下毒的孙氏在堂前对自己所做的事通通供认不讳，被县令判打入大牢，等待秋后问斩。

　　***

　　一晃就过了三年，苏止绪进了书院中了举人。柳氏用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在县城开了家糕点铺子，聘了苏云梅冯青衣做伙计。几年下来赚来的钱足以在县城买座二进的小院子。

　　苏妤禾一直立志要成为富商，只要手头有钱她就在各个州府盘铺子开宝阁布庄酒楼，开了几十家店之多，每日银子就如同流水般“哗啦啦”进账。后来她用枣柳村山坡上结的果子做成了果茶在各地叫卖，又让她大赚了一笔。

　　小日子可以说是过得顺风顺水，唯一不顺心的事就是苏砚在一年前突然消失了，连一个字都没留下。

　　她有半年多的时间都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偶尔也会埋怨他的不告而别。

　　后来就再没提起这两个字。

　　半年之后，苏妤禾开始觉得在枣柳村待的没意思，忽然向往起京城的繁华。

　　在和柳氏，苏止绪共同商议过后，决定举家迁去京城。家里的院子留给了陈守奇照看，不过她心里清楚她应该不会再回枣柳村了。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苏妤禾带着家人走水路启程了。行了两月，路上遇到了官兵围剿水贼，苏妤禾一眼就认出了队伍里的陈喜，他个子已经有七尺高了，威风凛凛的很像那么回事，两人相谈一番后再次告别。

　　四月出发抵达京城已近酷暑，在客栈落脚后，她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就马不停蹄的去相看了几处宅院，最后挑挑选选买了座带有亭台楼阁曲折回廊花园水榭的大宅子。

　　柳氏刚搬进去的时候起初还会迷路，慢慢的也就适应了。尤其是想到苏止绪以后要入朝为官娶妻生子，便觉得有这么一座体面的宅院也挺好的。

　　苏妤禾耗时三月，在京城各个繁华的街巷终于开起了酒楼和珍宝阁后，总算卸下心里的石头，开始到处闲逛。

　　巧的是，她还没走两步，就在车水马龙的长街上看到了有过一面之缘傅允和沈以沧。而在他们两人旁边站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侃侃而谈间散发着令人望而却步的贵气。

　　她总觉得那个侧身有些眼熟，跟着人家一路跟到了丞相府门口。在回头一瞬间，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心中的情绪如波涛翻涌，脱口而出:“你不是哑巴吗？”

　　简元槐没想到苏妤禾会出现在这里，他转过身正对着她，不知道怎么说就胡言乱语道:“是啊。”

　　“哑巴怎么会说话？”苏妤禾瞪大了眼睛说道。

　　简元槐愣了一下觉得有理。

　　“你方才问我什么？”

　　苏妤禾皱了皱眉冷淡的说:“你不是哑巴吗？”

　　“哦，不是。”

　　“……”

　　简元槐看苏妤禾脸色越来越难看，抬手把府里看门的下人支走，脸上赔着笑问道:“你到京城来怎么不捎封信给我？我本来说过些日子就回去接你的。”

　　苏妤禾听到这话差点没气背过去，她左手撑着门口的石狮子，右手给自己顺气，等缓过来才说道:“捎信？你居然敢提捎信？当初你一个字都没留下就凭空消失了一年多。要不是我搬来京城我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你说说，让我怎么给你捎信？而且现在你又不是哑巴了，说明你之前都在骗我。虽然我只是你的雇主，但我一直拿你当家人看待。两年多的情分，你这样对得起我吗？苏砚，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最后几句话已经憋在她心里很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简元槐诧异:“我走的虽然急，但我走之前不是让傅允给你捎了封信吗？上面写了缘由还有京城的住址。还有……向你坦白的一些事。”

　　“信？什么信？我从来都没见到过！你是不是又想骗我？”苏妤禾狐疑的说道。

　　简元槐收住笑双眼微眯，语气中微微有些怒火的说道:“等我去找那小子算账。”

　　“苏砚！你是不是又想跑？”

　　“其实……”简元槐顿了顿决定还是当下就跟她说实话，“我叫简元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