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告白》拾荒的沃尔夫

3、第 3 章

　　*
　　没有色彩的白天黑夜交织成了回忆碎片。
　　我的人生漫长又转瞬即逝。
　　因为身体上的疼痛，每分每秒都在刺激着神经；也是因为疼痛，才会渴望像橡皮擦一样抹去，擦掉了一端——延伸——直到重复的现在。
　　过去的路在崩塌。残留的痕迹只是因为客观存在而存在。

　　虚空犹如黑水将我淹没。
　　伴随着窒息的是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
　　不知过去多久，门被大力推开。
　　而高桥凌子仍处于习惯性放空自己的状态。

　　身材高挑壮硕的男人，大步走到她面前。她看到他掏出插在裤兜里的一只手，应该是指了指自己的方向，“五条悟。”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倒是意想不到的开端。

　　高桥凌子愣了愣，但刚出声就被打断。
　　“我知道我知道，凌子酱是吧？”他拉开椅子，边发出老头似地“嘿咻”声，边自来熟地一屁股坐下，“只是我个人觉得不自我介绍一下，就好没礼貌不是吗。”

　　亲近的称呼让她再次愣神。
　　凌子酱？

　　“杀人的感觉如何？”
　　“啊……？”高桥凌子微微抬头，望向五条悟。
　　她在确认他是不是说错了。

　　杀人的感觉如何？
　　高桥凌子吞吞吐吐地回应，“并不好……”

　　“嗯嗯，也是呢。毕竟像你这种新手，血肯定biubiu溅地到处都是，黏答答的还臭臭的，这种时候只有西园的奶油泡芙才能抚慰受伤的心灵呢~~”他没等对方回答，竖起一根手指，“嗨嗨~突击问答，凌子酱应该没有吃过吧~”
　　“……没。”高桥凌子皱眉，“才不是因为这个。”
　　“bingo~”他打了个响指，自顾自地说道，“毕竟尝试过的人，心灵也1000%肯定会被净化掉的~”

　　所以像你这样心灵[恶]的人，才会沦落至此嘛。
　　高桥凌子低下头，意识到对方的内涵便不再多说。

　　“哈，并不是想说教你的意思哦。”
　　面前的女人孩子气地撇嘴，表示自己并不相信。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一只手靠在椅背，另一只则敲了敲桌子。
　　“你刚刚回答得是\'感觉并不好\'。那凌子酱，到底不好在哪里呢。啊啦，就是有一点好奇。能不能好心地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呢。”
　　“我不喜欢……但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嗯？什么？”五条悟将手摊开，置于耳朵前。
　　“就是……”她变得难以启齿，声调下压却照着五条悟的暗示提高了不少。
　　“很多黑色的、它们在蔓延；我知道，那很痛苦。我一直以来都知道。所以，我不想……所以，我要阻止它。”
　　“啊嘞，凌子酱，黑色的是什么呢？”
　　“[恶]。”
　　她神色变得平静。声调恢复正常。

　　“你看得到咒灵吗？”
　　“什么？”高桥凌子抬头，“那是什么。”
　　“嗯——那就奇怪了呢。”
　　“……”

　　“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

　　“小时候，”高桥凌子歪头似在回忆，“好像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有个体型很大的、长了像虾钳的……它一直跟着我。”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声音刻意变得冰冷。
　　“Round 2 bingo~”
　　“但是你现在和那个体型很大的东西融合在一起了呢，很神奇呢。呵呵，不过看你的神情，你早就知道了。”
　　“……”
　　女人一脸抗拒的神情，不愿多说。

　　“好啦，虽然和凌子酱聊天很愉快，但五条悟大人我可是大忙人呢。很可惜，已经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原以为要被逼问的凌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猛地抬头。

　　眼前名叫五条悟的男人，虽然带着眼罩看不清神情，但他此时单手滑动着手机，正悠然地哼着小曲——和预想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虽然如此，从他进来的第一刻起，高桥凌子就知道他很强，强到能毫不费力地就撬开自己的嘴，正如撬开自己的头颅一样。

　　“嗯？不相信吗？”注意到自己的视线，男人大幅度的勾起唇角，“我倒是相信凌子酱所说的每一句话呢。”
　　自信笃定的神情倒映在女人逐渐瞪大的瞳孔中。

　　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一样，五条悟利落地起身，大步转身离开。
　　女人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门被彻底关上。

　　*
　　“这么快？！不愧是五条先生！”小警员甚至掏出了做记录的纸笔。
　　“她有说什么吗？”神木“啪”地迅速起身，“加茂和美还活着吗？”
　　虽然不相信，但神木终是抱着试探的态度开了口。

　　五条悟没停下脚步，“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们啦。”他的态度理所当然。
　　“等、等一下——”神木加紧了步伐。该死的，跟不上。
　　“那女的还活着。”
　　“她在哪？！”
　　“这就是你们的工作呀，警官先生。”五条悟挥了挥手，“拜拜啦。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