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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缚龙葬师 天墉遇故 ...

  •   小乙回到青旻宫中,见一黑袍男子负手立于正厅,待其转过身来,不是铁巴,更是何人?小乙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行礼。
      铁巴却是觉得厌烦,摆手示意免礼,直接开口问道:“这老木头去了有几时?”
      “昨夜子时,恩师驾鹤西去”小乙恭恭敬敬回答。
      “唉……”
      铁巴走向偏殿棺椁,看着木英,觉得有无数的话想和他说,又觉得无话可说。在棺椁旁立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回头看着小乙问言:“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处置这老木头?”
      小乙俯身恭敬回答:“师傅临终吩咐,让我将其安葬在缚龙谷中”
      “唉,也罢,我和你一起去一趟吧”
      凤鸣使节团很快就准备好,小乙安排铁巴混在其中,铁巴倒是无所谓,让小乙准备一些美酒以备路上解闷。
      使节团一路南下,直奔缚龙谷,缚龙谷中,昔日打斗痕迹已被岁月抹去。小乙深挖土坑,用力将棺椁推进土坑,待其用铲埋好棺椁,已到了中午,烈日当头,小乙累的满头大汗,铁巴倒是在一旁喝酒看着,一点也没插手。
      小乙也无怨言,做完一切,为师傅坟墓磕三个头以后,起身刚走没几步,突生异变。
      此时正是午时三刻,烈日正中,只听谷中狂风大作,谷中万年古木随风落叶,坟墓之中,一声炸响,木英棺盖迸开一条缝,棺椁之中伸出一条绿枝直穿新坟,上指苍穹。
      与此同时,万年古木迅速枯萎,似有绿意被新枝吸收,直冲天际。待其有上百米高,三四人合抱粗细,方停止生长。
      铁巴手中酒杯不停,全程看着,似是寻常之事。待一切安定,其走上前来,倒杯中一杯酒,洒在地上,嘴角终于有一丝笑意:“你这老木头,真有你的,这转生之术,怕是也需要无数岁月”
      见铁巴喃喃自语,小乙甚是不解,上前问言:“敢问前辈,这树是我师傅吗?”
      铁巴点头,指着谷中原有万年古木:“去看看那树现在如何”
      铁巴这一提醒,小乙才注意到谷中万年古木已经枯萎,树上已无半寸绿叶,树干上下木黄一片,小乙好奇,上前一摸,参天古树,化为齑粉,把小乙埋在里面。
      见他狼狈模样,惹得铁巴哈哈大笑。
      小乙挣扎着爬出木粉,连连喘气,身上匆忙拍打两下,就去问铁巴:“前辈,我师傅还能活过来吗?”
      铁巴又倒一杯酒,一饮而尽,眼神迷离:“他能活过来,不过也是千百年以后的事了,到时候他也不会记得你和以前的往事了”
      这番解释,让小乙白高兴一场,忍不住叹一口气,看着坟中发出的参天大树,小乙来到跟前,认真磕三个头,口中念道:“师傅,也许你我今生缘分已尽,小乙今生谨记师傅大恩,若有来生,定会再续你我师徒恩情”
      铁巴来到跟前,又洒了一杯酒在地,劝道:“未知生,安知死?且行人间之事吧”
      两人起身离去,清风掠过,谷中参天大树随风轻摆,阳光穿过树荫,留下些许光柱,树叶嘤嘤之声像是在作别……
      既出缚龙谷,一行人便匆匆奔向天墉城,天墉城城池奇特,地跨驭灵江南北,中间一座吊桥连接,城南属敖来国,城北属凤鸣国,也正因此城独特,也是其成为南北商客往来沟通的重镇。
      虽然只有十岁的时候见过一次铁巴,小乙倒是对他还是记忆深刻,尤其是其一剑劈开山谷。小乙忍不住向其攀谈:“前辈,我听师傅说过您叫铁巴,可是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铁巴喝酒,随意道:“随便,你叫什么都行”
      “那我还是先叫您前辈吧”
      “随便”
      “前辈,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想问您”
      “但说无妨”
      “当年你和师傅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可是为什么你还是愿意服从女娲,愿意帮助她降伏灵气本源,以至于自己被封印阵中这么多年”
      听了这话,铁巴倒酒的手一顿,神色黯然:“人间有情,我和木英已通灵智,我们和主人经历过了太多,虽然我们之间有一些矛盾,但是我们依然是亲人”
      “那现在师傅离世,您要是作恶的话,是不是更方便了?”小乙话语稍稍试探。
      “哼!”铁巴把手中酒壶和酒杯仍出马车外,看着小乙认真地说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世间会怎样,这世间恶事,非因我而起。刚从阵法逃脱出来的时候,我是想生些恶事,现在我倒是觉得不需要出手这世间自会不堪”
      说完,铁巴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在一旁。
      见到气氛这样尴尬,小乙掀起车帘,恳切道歉:“前辈,我错了,对不起”
      虽然马车上小乙在道歉,铁巴却毫不在意,冷冷回道:“我来这一趟也就是为了见见老友罢了,你我没什么渊源,到前面天墉城,你我就此告别吧”
      见到铁巴不可挽回,小乙也就不再多言,哀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车帘……
      天墉城中,南北商客往来极为热闹,也因以前南北不设兵防,这里也就成了南北物资贸易的重镇,城北天墉城中,钟如烟逛街买东西,温伯身后紧随……
      “这玉佩挺好看的,温伯,我们买一个送给父亲吧?”钟如烟拿起摊前的玉佩细细把玩。
      “姑娘,您真是好眼力,这是凤鸣国岐山玉矿采的玉,这块玉佩上雕刻一柄宝剑,送给令尊大人定是合适……”
      摊主恭维不断,引的钟如烟直发笑,忍不住拿着手中圆扇遮住口齿,扇后却一直“咯咯”直笑。
      见到面前少女笑魇如花,摊主反而有些尴尬,不再多言了。钟如烟打量面前摆摊少年,看到手臂,忍不住开口:“你的胳膊怎么了?”
      少年神色黯淡,敷衍道:“都是往事,不必再提了”
      “哦,对不起,这块玉佩我要了”钟如烟吩咐温伯付钱。
      少年包好玉佩,递给温伯。
      就在少女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生险情,一架马车受惊,在街道狂奔,来往路人纷纷闪躲。
      再说徐小乙一行人已靠近天墉城,一小山坡后面,突然遇到□□埋伏,徐小乙马车车夫被当场射死,马匹身中数箭,受惊狂奔不止直奔城北,使者团随身护卫直杀向山坡……
      且说钟如烟刚买下玉佩,想要再逛逛,马车突如其来,徐小乙见车夫已死,只能尝试收住马缰绳,不料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烈马就要将钟如烟踩在脚下。
      摆摊少年见到如此情形,手持石子,凝神一掷,正中烈马前肢,马车一倾,轰然倒在地上,马车中人连跪带爬摔出车外。
      这一切不过短短数息,钟如烟被吓的脸色苍白,摆摊少年见到马车中人后,急忙上前搀扶:“监国大人!是你??”
      小乙回过神来一看,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东海辽阳城中的少年纪更觉,也脱口而出:“纪更觉??”
      就在两人想要攀谈的时候,钟如烟上前:“谢谢你刚才出手相救”
      纪更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谦虚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在意”
      “小姐,我们回去吧”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温伯开口。
      钟如烟两人匆匆离去,徐小乙也知人多口杂,暴露身份就不好了,随即带领纪更觉去旁边酒楼而去,纪更觉稍微推诿一下,把摊子收了,店铺上上门板,跟着一起去了酒楼……
      来到酒楼上,徐小乙拿过酒壶,先为纪更觉斟酒:“刚刚多亏了你呀”
      “哪里哪里……”纪更觉连忙推辞,就在此时,一黑袍男子却坐在了桌上。
      “您这是?……”见黑袍男子笼罩其中,也不言语,纪更觉忍不住开口。
      徐小乙连忙伸手,示意道:“这是我的一个前辈,坐在这里无妨”
      “哦,原来如此,我为前辈斟一杯酒”纪更觉也拿起酒壶,倒一杯酒给铁巴,铁巴也不推辞,拿起杯子就喝,没有只言片语。
      见气氛有些尴尬,徐小乙上下打量一番,主动开口:“上次见你,还在街头流浪,如今竟然成了商人,一身锦缎,想必过的不错吧?”
      纪更觉倒是哈哈一笑:“这多亏了恩人您呀!”
      “哦?与我何干??”小乙一脸疑惑。
      纪更觉认真说道:“这都多亏了您给的两锭金子,安葬林伯以后,我把以前讨饭的家伙都卖了,只留下了这排箫作纪念”说着,纪更觉从怀里掏出排箫,递给徐小乙。
      待徐小乙接过排箫,细细把玩时,纪更觉又接着说道:“有了这两锭金子作本钱,这些日子,做一些生意,现在在天墉城城北买了一处店面,专卖玉器,还打算以后再雇几个伙计呢”边说,纪更觉边指着楼下斜对过的店铺给小乙看。
      “真是世事难预料呀,来,喝酒”说着,徐小乙又满上两杯,碰杯畅饮。
      就在此时,楼下上来一名侍卫,在徐小乙耳旁低语:“城外的刺客弄清楚了,是辽阳柴氏的门客”
      “唉……”听闻此事,徐小乙喝了一半的酒杯又放回了桌上。
      当初他尚在辽阳之时,就不同意张璐做法,要不然他急着回东鸣去见师傅最后一面,他一定会阻止张璐的,可惜没有如果。
      见徐小乙面露难色,纪更觉轻声问言:“是不是有心事?”
      徐小乙皱眉点头,坦言:“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先告辞”他想亲自去审问审问那些刺客。
      纪更觉连连点头,劝道:“你先去忙吧,喝酒有的是时候,只要你来,我就愿意陪你喝”
      就他如此豪言,徐小乙眉头舒展一些,起身倒满一杯,口中道歉:“今日算我失礼,改日我再罚回来”说完一饮而尽,起身离去。
      纪更觉也起身回礼,目送徐小乙下楼。
      徐小乙匆匆离去,只留纪更觉和铁巴两人,纪更觉喝了两杯后,见铁巴还未动身,忍不住开口:“前辈,您不跟恩人一起走吗?”
      铁巴不为所动,冷声回道:“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哦?此话怎讲?”纪更觉想细细打听。
      铁巴倒是没理会纪更觉问的话,反而开口问道:“你就一只手臂,生活中可有不便?”铁巴边问,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多谢前辈关心,只不过因为我生来如此,所以也就习惯了”纪更觉坦率直言。
      “哦?你掷石子如此准确?是巧合吗?”铁巴远跟马车后面步行,但是前面发生何事,他却一清二楚。
      “前辈,我有一事不明,我记得您不在现场,您是怎么看到我出手的?”
      铁巴斟酒一饮而尽,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有心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
      虽然铁巴问得有些触及隐私,纪更觉还是皱眉回道:“我和林伯讨饭多年,对于听声辨位是杂耍基本功,掷飞刀也是表演的项目之一”
      铁巴点点头,又问:“既然你那林伯已死,可有兴趣另投他师?”
      “哦?敢问先生的意思是?”纪更觉有些疑惑。
      只间铁巴黑袍中透出一道炙热目光盯着纪更觉,轻声开口:“我又他法,名为'御物',我见你有些天分,能碰到你,也算和你有缘,我想带你修习仙法如何?”
      风忆芩虽有天资,却自负至极,对于铁巴所传并无深研,现在木英已去,让铁巴觉得十分惶恐,生死之事,说是不惧,可是真的想到自己一死,身上一身本领无人所传,也就觉得十分伤感。
      纪更觉听了吃了一惊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直言:“先生,您找错人了,仙法之事,玄之又玄,况且我现在生意刚有起色,日子刚过好一些,那些飘渺之事,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确定不学?”铁巴觉得很是失望。
      纪更觉认真回道:“不学”
      “你可不要后悔”
      “绝不后悔”
      (月牙遇险生事端,布阵斗法灵兽豢。大殿示威遇往故,火凤挑逗俯身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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