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更觉受辱 火凤破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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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城破，柴氏皆降，小乙却没那么开心，一连十几天的大雨，洪水淹过城池，多日苦战，城中百姓死伤无数，街上尸体乱堆，蝇虫飞舞，一片凄凉……
“此番景象，徒增恶业，只怕自己日后会有报应”徐小乙一边在城内闲逛，一边感叹自己年轻气盛做的太过。
虽然城池已破，但人依旧有贵贱之分，在一街头拐角处，一四五十岁的跛子正手拉二胡，面前一十七八岁的少年虽然只有一只右手，但手中持有排箫，作揖乞讨道：“我们叔侄俩为众人作乐一番，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多谢关照，多谢关照……”
说着这少年原地做几个后空翻，然后吹起排箫，二胡声嗡嗡，排箫声呜呜，一吹一喝，很是默契，在场观众，无不喝彩……
就在表演完毕，少年持锣讨彩之时，看热闹的大多散去，只留下地上寥寥数枚铜钱，虽然如此，少年也不气馁，弯腰趴伏地上，仔细捡起那一枚枚铜钱……
就在少年刚想捡最后一枚铜钱之时，一只大脚踩在了这铜钱之上，少年不由得抬头，只见一人油头光面，衣着光鲜，身后跟着几个跟班。
少年起身，拱手赔笑：“大爷，您有何事吗？”
这三四十岁的男子神气傲然：“知道这是谁的地界儿吗？”
“在下不知，还请海涵”
“哼，这地界儿是老爷我的，你们在这儿撂摊子，竟然不知会老爷我一声”从言语得知，此人是地头蛇。
少年还想开口辩解，地上拉二胡的老者起身，跛脚一瘸一瘸来到面前，满脸堆笑：“老爷，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们叔侄俩只是想讨口饭吃，没想到冒犯了老爷”
说着，老者看了少年一眼：“更觉，给我”老者示意纪更觉把盛铜钱的锣拿过来。
纪更觉虽然只有一只右手，却也是倔强，把锣搂在怀里，喃喃自语：“这是我们辛辛苦苦挣的”这锣里每一枚铜钱都是血汗钱，纪更觉很是不舍。
见他不懂事，这老者直接走过来，把铜锣从纪更觉怀里掰了出来，端到地头蛇面前，堆笑道：“我们实在是不知这里是老爷的地界，这些权当孝敬老爷”
说着，老者把铜锣里的钱倒给地头蛇。
“林叔……”纪更觉想上来插手，被老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这地头蛇掂量掂量怀里，不满道：“才这么一点儿”
“老爷，实在对不住，我们叔侄俩今天才刚刚开张，还请您海涵”
林叔费力讨好，希望对方放过他们。纪更觉却十分执拗，不想做低姿态卖笑谄媚。
这地头蛇却察觉到了纪更觉的异样，把怀里铜钱交给后面跟班，走上前来，打量打量纪更觉，装作若无其事：“怎么？不服气？”
林叔看要出事，过来两步，扯了两下纪更觉的袖子，低声道：“快给老爷赔礼”
虽然纪更觉觉得委屈，但也不得不低头，拱手赔礼道：“老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叔侄俩吧”
“呦呵？放过你们？”这地头蛇反而来了兴趣，四处瞅瞅，看到屋子旁喂狗的碗，拿到众人面前，居然当着众人撒了一泡尿到碗里。
“喏，喝了它，我就放过你们”这地头蛇步步相逼，围观的人也慢慢又多了起来。
围观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人上前阻止，叔侄俩在众目睽睽下被羞辱，纪更觉暗暗咬牙，右手捏的咯咯作响，就在这时，林叔开口了：“我来吧，我喝”说着这老者就要伸手接碗。
眼见林叔手就要拿到碗了，纪更觉上前打开他的手，没想到林叔的手一碰，碗中黄液一荡，倒是激起许多到地头蛇的袖子上。
这地头蛇恼羞成怒，把手里的碗一扔，对身后跟班吩咐：“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两人本就瘦弱，双拳难敌四手，两个人更是打不过这么多人，只有地上躺着捂着脑袋的份，见到打的差不多了，地头蛇觉得还不解气，看着周围的家伙事，吩咐道：“把他们讨饭的家伙给我砸了”
听说他们要砸自己的营生，林伯虽然被踢的口鼻流血，仍然上前抱住地头蛇的腿，哀求道：“不要砸我们的东西，求求你们了，不要砸我们的东西……”
这地头蛇被缠的心烦，使劲用脚招呼林伯，林伯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依然不肯撒手：“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等到地头蛇再看脚下，林伯已经没了气息，几人吓了一跳，扔下纪更觉和林伯，匆匆离去。
纪更觉虽然伤势很痛，依然强忍着，上前查看林伯，发现他没了气息，不由号啕大哭，正在此时，人群外传来一声问声。
“此处发生了什么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徐小乙。
周围的旁观者告诉徐小乙来龙去脉，徐小乙大怒，走上前来，安慰纪更觉道：“小兄弟，别伤心了，我会为你做主的”
纪更觉略微打量一番徐小乙，虽然他身穿锦缎，却手持点杖，一副盲人模样，哭诉道：“你都自顾不暇，能为我做什么主呢？”
正在此时，张璐派兵前来寻找徐小乙。
“监国，将军让您回去，有事要和您商量”两名士兵正严阵以待，等着徐小乙。
徐小乙皱眉摇头道：“先不急，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好”
“是”
“刚刚作恶的几个人，应该是辽阳本地人，你们通知士卒，去捉拿凶手”
地上趴在林叔身上的纪更觉一愣，没想到面前的瞎子还真不是普通人。
几个作恶的人很快被抓了回来，徐小乙对着围观群众：“自古以来，杀人者，死。将这些地痞流氓押至城外，斩首示重”
众人拍手叫好，纪更觉却觉得开心不起来，那些地痞流氓是死了，可是自己的林伯却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见他依旧难过，徐小乙上前安慰：“我命人帮你把亲人安葬了吧”
纪更觉无语，只是默默点头。
……
转眼已至傍晚，城郊外一座新坟新立，坟前纸烟缭绕，树梢乌鸦长鸣，噶、噶……
纪更觉跪在坟前，烧着纸钱，徐小乙站在不远处，气氛尴尬，一时无语，只能随便找点话题：“这林伯是你的大伯吗？”说完，徐小乙就后悔了。
谁知纪更觉听了，摇了摇头，手中依旧烧纸，口中轻言：“林伯不是我大伯，我是被林伯捡到的，那时我还是个婴儿”
“那你为什么被丢弃了呢？”说完，徐小乙又后悔了。
纪更觉淡然，往事娓娓道来：“那时我还只是个婴儿，林伯捡到我时，发现我左手为短肢，几乎就是多出来的一点赘肉。林伯也无牵无挂，四处讨饭，他帮我把短肢切去，我也是因为他的照顾，才长大的”
“可为什么你姓纪，他姓林呢”
“我也问过林伯，他说自己是个乞丐，跟着姓林，他觉得不太合适，又想起一句诗'白发搔首忘年纪，更觉万事终如烟'，也就给我起名纪更觉，希望我万事看淡，一切不过过眼云烟，早日脱离苦海。他也并没有让我叫他父亲，他觉得自己是个要饭的，只是迫不得已才让我跟着一起走这条路，不想让我也一起要饭”
“没想到这林伯还有些文采”
纪更觉眼中含泪：“对于林伯以前的事，他也透露过一些，他说他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惜家道中落，最后落魄到出来要饭。”
徐小乙心中概慨万千，上前来到纪更觉旁边，问道：“事已至此，你可有何打算？”
纪更觉苦笑一声，难过道：“瞧我这左边，只怕当个兵卒去送死都没人要，我还是去继续要饭吧”纪更觉左臂空荡荡的，只有一条空袖子。
“唉，人生天地，七尺男儿，怎能凭要饭讨生活？我这里有些银两，拿去做点生意去吧”说着，徐小乙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递给纪更觉。
“这……”纪更觉一时愣住，不知该不该接住。
就在这时，又有兵卒来寻：“监国，将军请你回去呢，有事要和你商量”
徐小乙直接把金子塞到纪更觉怀里，匆匆离开，留下的纪更觉远远眺望，感动不已。
……
风忆芩三人来到东海城已经数日，虽然多次要求见钟少离，可都没有见到他，风忆芩气得半死，对着两人说：“既然钟将军不来，咱们就找他去”说着就要动身去找钟少离。
正说着呢，钟少离从外进来，急忙请罪：“不知东平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风忆芩可是个急性子，生气道：“嘚嘚嘚嘚，别整那些虚的。我问你，我父皇都已经说了给我拨一千士卒，人呢？人呢？”边说，风忆芩边拿出圣旨给钟少离看。
钟少离也觉得十分为难，不是拨不出兵，可是万一公主有什么闪失，他实在是担当不起。
钟少离支支吾吾，刚想辩解，风忆芩便打断了他，直接说道：“那一千士卒我也不要了，我知道倭寇横行，你直接把我带上去就行了”
“这……”
这次钟少离还没开口，阿蛮又打断了他，看着风忆芩道：“芩姐姐，我怎么办？”
这倒是个难题，风忆芩思索了半天，还是安排：“你就先在这东海城里安顿，老老实实等我回来，可不要乱跑”
“哦”阿蛮一脸无奈，虽然不高兴，倒也听话。
钟少离看着眼前的公主，有些无奈道：“公主，倭寇不是儿戏，他们杀人劫掠，无恶不作，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风忆芩一脸不屑，直言：“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是倭寇，我才更要去”……
铁巴也想见识见识风忆芩修炼的如何，跟着一起来到了滨海。
钟少离介绍道：“倭寇上岸，皆以船帆来往，岸上设有烟火台，知有倭寇上岸，烟火台会放浓烟”
正在钟少离讲解的时候，不远处浓烟滚滚，风忆芩大喜，拨马飞驰，犹如闪电……
倭寇身着短衣短袖，身材矮小，木船靠岸，船上长板一斜，直搭岸上，倭寇顺着直冲而下。
见倭寇作恶，风忆芩金色短剑现手，灵气入剑，威力更盛，一时间犹如砍瓜切菜，杀得倭寇哇哇乱叫。
见了血腥，风忆芩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身上似有火凤轻鸣，直追下马来，四处乱杀……
远处的铁巴观战却直摇头，叹道：“虽然天资聪颖，剑术却没有丝毫章法，只凭灵气逼入剑身，没有一招一式像模像样，可惜了，可惜了”
不知铁巴是在可惜自己大能，还是在可惜风忆芩天资聪颖，总而言之铁巴并没有觉得风忆芩得到自己传承。
铁巴想的这些，风忆芩哪里知道，直杀得兴起，倭寇见状不妙，直哇哇乱叫收兵回船，风忆芩哪里会放过他们，直接追了上去。
这不追还好，一追便出了事情，原来倭寇身材矮小，脚穿木屐，海边浅滩泥泞，倭寇可以如鸭子一样左右摇晃掠过浅滩，可风忆芩未曾生活过海滩，哪里知晓这些细节。
走了十几步，风忆芩才发现事情不对劲，低头发现脚陷泥泞，无法自拔，船上倭寇已收起斜板，弓箭手出来搭弓准备着呢……
（火凤初现破倭战，恩师西去留遗愿。敖来军中生他意，动乱未发先平叛。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更觉受辱 火凤破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