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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成双成对 ...

  •   喜娘忽然的大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院外的人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还算平静,可院中的人却是陡然间便吓得面色煞白。

      如所见的一般,新郎早已故去,在这棺材里躺了很久了,只能平静的在那里等着今日成亲。既然如此,他便不可能离开这里。

      何况这院子从新郎来到这里便一直有人在,没有人动过新郎。

      新郎是如何离开这里的?

      新娘的家人顿时急了起来,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若到那时还不举行仪式,恐怕会大事不妙,不由得向新郎的父母询问起来。

      可新郎的父母对此也一无所知,这新郎不可能自己动,若是动了位置,那么定是有人搬动了。如今参与此事只有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去做这件事。

      新郎家赶忙派人去找去问,可找了一圈,半点线索都没有。棺材周围也没有任何将新郎从棺中带出的痕迹,只有旁边的一个脚印,看起来倒像是新郎自己走出来的。

      一种很不妙的预感顷刻间在新郎家人心中蔓延,但所有人却都默契的只字不提,越发沉默的寻找着失踪的新郎。

      院外的人本来以为这活已经结束,不成想却出了这么个岔子,若是正常的娶亲倒也罢了,眼下这个情景,却让人怎么想怎么觉得恐怖。被夜晚的冷风一吹,更觉得冰冷刺骨,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打锣的人接连出了好几次失误,此时抱着冰冷的锣更是瑟瑟发抖。他瞧见吹笛子的面色煞白,看着便不对劲,也不敢上前了。望了望另一个敲鼓的人,见他的样子该是最正常的,便凑上去低声问:“你说这里不会真的闹鬼吧?”

      敲鼓的连头都没有动一下,只“嗯”了一声便又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打锣的看着奇怪,敲鼓这位可是他们三个人里话最多的,怎么忽然不说话了,便又凑上去问:“这么一会我掉了三次锣,这可太邪门了,你怎么就一点差错都没有?”

      敲鼓的慢慢抬起眼睛看向了他,眼神有些发直,打锣的被他这么看了一眼,立刻觉得心中一惊,仿佛猛然吞了一块冰,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怔了这一下的功夫,之前在街上将的沈云舟和高大壮请过来的那位仆役打扮的人便从院中走出来,招呼他们进入院中歇歇。

      说得好听是歇歇,说的不好听便是让他们帮着找,并且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此时院外除了五个吹打的,便是四个轿夫了。今日来的轿夫从前都是抬棺材的,胆量之大与其他人无法相比,何况他们这活本就不算完,仪式办完,入葬也是他们来,因此并不急着离开。

      那几个吹打的就不同了,虽然这活也不算完,可这邪门的事一件接一件,他们早就不想干了,此时真的是连工钱也不想要了,只想跑路。要他们再去找新郎,这活可真是打死也不愿意干了。

      那人说完见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便阴恻恻的笑了几声:“这宅院周围有道人作法布下的阵,天亮之前没有人能走得出去,几位若是不想困在林中,还是进来歇歇吧。”

      那些本来想走的,一听这话顿时不敢走了。虽然不知道那人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但这周围确实黑的不正常,若是要走,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也定然容易迷路,不由得心里都有些打鼓。

      而且很不巧的是,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在这座宅院周围,确实有一个阵法,不管是人是鬼一律都会被困在里面,天亮之前没人能出得去。

      沈云舟早就看到这倒霉的阵法了,凭他的法力,若是用点灵力自然不难出得去,只是他这回是出来卖艺的,此时突然暴露身份没人信不说,也着实丢人。

      好在眼下这情况虽然麻烦,但有这个阵法在,倒不至于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在这里待到天亮也不是不可以。

      这边五个人还僵着不动,那四个轿夫却先有意见了,直言道这新娘还在轿中,若是他们全都进了院子找新郎,将新娘扔在这里不管,这实在说不过去。

      方才叫他们进去的人一听这话,也觉得有理,不好说什么了,正要答应下来,院内便有一个年纪在五十上下的富态女人走了出来,看也不看外面的这些人,叉着腰便喝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人!”

      这女人是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还想要他们干活,连面上的功夫也不做了。这边吹打的五个人都是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之人,胆子也小不敢计较,可那轿夫就不同了。

      他们从前干的活干脆利落的便能拿到工钱,多半还能拿到许多赏钱。如今这活干到现在一个铜板没见到不说,还惹了这么多晦气事,本就压着火气,如今听见那女人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几个人围上去便与那女人争辩起来。

      女人大概是平日里里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不惧,叉着腰便与他们吵了起来,一时吵不过她又从院中叫了几个人一起吵。

      两方人一对上,剑拔弩张的几乎就要打起来,也没人顾得眼下是个什么场景,都忘了旁边不远处还停着一个花轿。

      沈云舟安安稳稳的站在一旁,他许久没见过这样的热闹了,今日一见便觉得有些脑仁疼。

      他一瞧旁边站着的另外三个人,呆的呆惊的惊,不知所措的不知所措,没一个能帮的上忙的。无奈的望了一眼花轿,他便用灵力传话给旁边看打架看的兴致勃勃的高大壮:“推我一把。”

      高大壮看着这种朴素打法正是入神,一时没明白沈云舟是什么意思,疑惑的“嗯”了一声,便又去看打架了。

      此时沈云舟悄悄的挪了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所谓合适便是此时的那伙正在打架的人很容易在不经意间误伤到的地方。

      他回头一看,高大壮全然没有理会他。正想再喊他一声,宅院中的一个嬷嬷正站在他身后,一个张牙舞爪的攻势,便结结实实的在他背后给了他一掌。

      沈云舟终于如愿以偿的被推了一把,大叫一声便猛地向前扑了过去,“正巧”扑向了花轿。
      正在打架的人终于注意到了他,一看他要去的方向,顿时大惊失色。也顾不上打架了,忙冲上去七手八脚的想要拦住他。

      可他们还未能拉住沈云舟一只袖子,便齐齐顿住了,一个个不由得都睁大了眼睛,瞬间脸色发白,汗毛直立。

      只见沈云舟冲向花轿的时候偏了一点,没撞进花轿中,可扑出去的时候无意间挥动的手却将二胡伸了出去,二胡的长端刚好伸进了花轿,随着他一把将轿帘给掀开了。

      那一刻在场的人清楚的看到,轿帘掀开之后,在那昏暗的花轿中,穿着大红喜服的新郎和新娘并排坐在轿中,坐得整整齐齐的。

      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周围静的吓人。

      失踪了的新郎为何会在这里?

      花轿周围一直都有人,一具尸体是如何从屋中的棺材里进入花轿的?

      一阵寒风吹来,周围的人都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可却谁也不敢动。

      最终还是沈云舟最先打破了沉寂,他“摸索”着走回来,问高大壮:“发生何事了,为何没有动静了?”

      高大壮直言道:“找到新郎了。”

      “找到了?”沈云舟见那些人还呆立着不敢动,便故意往花轿的方向走了走,边走边伸着手向前胡乱的谈着:“在何处?”

      院中众人见沈云舟摸索着又要碰到花轿了,唯恐这瞎子再摔一跤又弄出什么吓人的事,忙上前将人拦住了。

      一边看着轿中诡异无比的一对新人,尽管还是万分惊惧,却还是壮着胆子喊了人将新人请出来,扶进院举行仪式。

      将新人请进院中的仆役自是心中打鼓,生怕这两位忽然活了,同时又在向天祷告,希望赶快举行完仪式,好生下了葬,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赶忙的将新人拖进了院中,交给了喜娘,盼着赶快完事。

      而此时的院外,轿中虽已经空了,但周围的人却依然僵在原地,惊惧非常。

      那几个方才还很平静的轿夫忽然间脸色煞白,不住的颤抖起来。几个人缩在一起低声议论:“我说这轿子怎么忽然间重了,竟是多了一具尸体。”

      另一个说:“这一路也没发生什么异样啊,这孙家少爷到底是怎么进的轿子?这不会真的是,闹鬼吧?”

      话音还未落下,他头上便挨了一下,那是一个年纪比他们稍长的轿夫,他面色丝毫不惧:“哪有什么鬼,咱们抬了那么多棺材,什么事都没出过,怎么一到他们这里就出了问题。我看呐,是他们故意设计想把咱们都吓走,不给咱们工钱。咱们可不能上了他们的套,得跟着他们,把工钱拿到再说。”

      那几个轿夫方才还一脸惊魂未定,听见这么一说,胆子当即大了起来,又回了花轿旁等着,边等还边议论起了今日的新人。

      那三个吹打的人全然没有这样经常与死人打交道的经历,眼下无论如何也没法像那几个轿夫一样平静。脸色比今日的新人还要苍白,抱着自己的乐器不住地哆嗦着,是想走也不敢走,不想留也得留。

      这时之前的黑脸人又出来了,再次请他们进去歇歇。这回倒不是干活了,说不定还能吃顿好的。四个轿夫本就是等着要工钱的,有能吃一顿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丝毫没有推脱,昂首阔步的便走了进去。

      可吹打的那三个人,却全然不想在这里久留,有了方才的事,便更加不想进那院子。正是要推脱着不想进去,沈云舟忽然一揽高大壮的肩膀,便往里走去,一边道:“没吃过喜宴吧,走!我带你吃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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