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风清[花千骨同人]》叶落拾风

34、番外三～竹林尽染

　　我叫竹染，听我娘说，我出生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窗外的竹林，她希望我，像这郁郁葱葱的竹一样，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她总和我谈起，那个我从未见过的爹，她说，我爹就是那样一个君子，一个侠士，我能看出，娘的眼睛里有光，她是真的爱那个男人。

　　可是，他亲手，断送了我娘的命，也亲手，斩断了我们的父子之情。

　　那天，他走后，娘亲把小玉箫交给我，让我吹，等了许久，一个紫衣姐姐来找娘亲，娘亲说，让我跟她走，她是好人，陆小姨，她是娘亲唯一的好朋友，娘亲交代完后事，化作了飞灰，娘亲...

　　陆小姨把屋子收拾好，她对我说，娘亲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她还对我说，要带我回长留，以后好好练功，惩恶扬善。

　　她带我回了长留，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竹林，她在带我飞，她带我到了一个空中悬浮的宫殿上，销魂殿，她让我先住在这里，等五年后招收新弟子，以新弟子身份拜入长留。我好奇的看着这座宫宇，正当我看的入神，一个紫衣男子飞上殿，我下意识的躲着她身后，她蹲下身安抚我，她说，那是她夫君，笙箫默。

　　在那之后的几天，是仙剑大会，她们二人都很忙，但是晚上回来，都会陪着我玩，给我讲故事，她像娘一样给我唱摇篮曲，而笙箫默会给我变出许多好吃好玩的，那几天，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可是，仙剑大会结束后，她们二人不知为何吵了起来，然后，她离开了销魂殿，她走之前，进了我的卧房，我想着装睡，看看她会做些什么。

　　小染，小染，你睡了吗？我当然不会出声，我装作睡熟，她俯下身，帮我整理好了被角，小染，以后听笙箫默的话，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小染，是我们长留，对不起你。她的眼泪滴在我手上，小染，保重。

　　第二天，我看见笙箫默拿着一封信，一坛酒，颓废的坐在销魂殿的那玉桂树下，阿风...阿风...他在唤陆小姨的名字，他好像哭了，我走过去，想拿袖口擦干他的眼泪，他却一把拉住我，小染...我没事。他冲我笑了笑，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看见他这副模样，他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小染，我们回寝殿。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随着笙箫默转身，那个黑衣男子，就是他所说的师兄，他，他不是杀我娘的人吗？他，我娘说，他是我爹，他竟然，是陆小姨的师兄，是他，是他杀了我娘！我要报仇！娘亲总说惩恶扬善，这个男人，便是最大的恶！我知道，以我娘的功力，尚且不能杀了他，现在的我，什么也不会，我只能蛰伏起来，陆小姨说，好好修炼，好，我一定，会凭借自己的努力来报仇！

　　五年时间，这五年，销魂殿上只有我和笙箫默二人，他教我练功，我便跟他学，我知道这五年，他不好过，我听安璃师叔说，以前的儒尊笙箫默，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自从陆小姨走后，他逐渐向尊上白子画靠拢，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我总会在晚上听见他孤独的箫声，那曲《凤求凰》，他吹了无数遍，纵使他师兄是我的杀母仇人，可是他，是真真切切的待我好，他和陆小姨一样，都是好人。

　　拜师大典时，忘了交代，那一次，我是魁首，我"如愿"拜入摩严的门下，我看着他笑眼盈盈的递给我香草，我只觉得恶心，道貌岸然，但还是笑着接过香草，跪在地上尊重的喊他一声，师父。

　　拜入他门下后，我住进了贪婪殿，他和东华师伯同住，他们二人会一同教我，我拼命的学，只为有一天，能亲手手刃仇人。

　　又过了一年，那天，东华师伯和他因为神器归属的事吵了起来，他性子急躁，一言不合就发火，神器，对啊，我若是集齐了十大神器，得到妖神之力，我一定可以杀了他，我暗下决心，不过，神器在何处，还需要我去打探打探。

　　经过我不懈努力，我摸清了神器都在哪，可是，其中许多都被各派守护着，而其余的都在魔君杀阡陌手里，要取得这些，难于登天。可是机会，总会来的。

　　那一次下山历练，我遇到了一个姑娘，她精灵古怪，她说，她叫琉夏，她带我一起去人间游历，我承认，我动心了，可是，我也知道，她是杀阡陌的妹妹，我更多的，是为了神器，所以当她自刎于我剑下的时候，我后悔了，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之后追悔莫及，我的神器到手，现在，只差失踪已久的悯生剑和炎水玉了。

　　我回了长留，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可是，我低估了摩严他们，我在销魂殿待了五年，贪婪殿住了五年，我了解他们的同时，他们也了解我，我被他们师兄弟四人围住，我手里有不归砚，我可以直接离开，可是我犹豫了，我甚至不知为何犹豫，摩严让我束手就擒，我指责他道貌岸然，的确，他杀了我娘，那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好的女子。

　　一道紫光闪过，我手中神器被夺，是我的小师叔，陆拾风，我能感受到，笙箫默的眼神变了，我知道，自己再没有翻盘的机会了，顷刻，三生池旁，只剩下我们师徒二人。他说，孽徒，你为何盗偷神器，我能看出，他想要给我一个理由，一个活命的理由，一个能让他信服的理由，我没说话，既然是贪婪，我倒是要看看，我有多么贪婪，哈哈哈，我跳进了贪婪池。迷迷蒙蒙中，我好像看见了娘亲，她在等我。

　　等我再一次醒来，我在哪？黄沙漫天，这是，蛮荒？摩严啊摩严，你倒真是狠心，我认命，都说我竹染素来狠心，可是，我都是被迫狠心，在这蛮荒，你若不狠，就会为人所害，我不知道在这待了多少年，好几百年？

　　那丑丫头来了，她的脸上是绝情池水留下的伤疤，小小年纪，情根深种，她的宫铃，五彩的，白子画收徒了？还是个女子，真是罕见。我把她的伤口处理了一下，这丫头，倒是还有一点琉夏的影子。

　　拜这丫头所赐，我们出了蛮荒，我陪她经历这一遭，这丫头其实不易，这修仙之人的爱，难啊。

　　再往后，丫头变成了妖神，我也，再一次见到了我的小师叔陆拾风，她还是相信千骨，相信我的，她说，她知道很多事，所以，她相信我们，她和笙箫默，才是真正的悟道。

　　决战前那一晚，她给我讲了她和娘的故事，她讲着讲着，累的睡着了，这段时间，她操心长留里里外外的事，她是真的累了。

　　而后，摩严以灵换灵，换了那丫头活着，我明白，他其实，还是爱着娘的，只是执念太深，他的执念，一直都是二人的身份参差，而不是爱，娘亲一直让我匡扶正义，如今，他去找了娘亲，我也该放下仇恨了，毕竟，他是我师父，也是我爹。

　　"小染，贪婪殿你来执掌吧，我和你小师叔实在是事务繁多。"笙箫默又来了，"好，师叔。"我答应了他的要求，我的后半生，会一直守护长留，守护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