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韦恩们又在互演》瑞扎

2、第 2 章

　　飞机再次晃动了一下，每个人都能感到强烈的下坠感。
　　现在瑞德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梦了。

　　艾米丽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然而又缓慢地合上，她看上去困惑地思考些关于宇宙起源与宗教信仰的关系，又缓慢地张开了。
　　“……什么？”她最终说。瑞德觉得她听起来不太好。

　　而霍奇的表情可怕得吓人。
　　“暂且忽略那些生化恐怖袭击的部分，”他定定看着林顿，“你的意思是你谋杀了机长？”
　　“虽然你的用词有些不恰当，让整件事的走向变得些许黑暗。”金发男人思考了一会儿后得出结论，“但从结果来看就是你说的那样。”

　　瑞德惊恐地意识到诺埃尔真的有在思考。

　　“都停一下！”

　　罗斯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这场诡异的谈话，他愤怒的表情让瑞德心中升起些微薄的希望。

　　“难道只有我一个觉得生化恐怖袭击这件事本身已经够黑暗了吗？”他反问，“联邦探员谋杀平民可算不上什么丑闻。”
　　……瑞德心中那点可怜的希望飞快消散了。

　　“我同意罗斯。”摩根说，“‘生化恐怖主义致使六人死亡’的新闻标题至少比‘联邦探员潜伏多年实为连环杀手’好听些，而且说实话，死于高空坠机总比死在诺埃尔手下好一些。”
　　“确实如此——而且生化恐怖袭击居然是真的？”艾米丽语气复杂地感叹道，“我真不敢相信他们一直在欺骗民众。”
　　“谁说不是呢。”罗斯安慰她，“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们诺埃尔是生化人吗？如果你们当时相信我就好了。”

　　“好在我们现在都要死了。”霍奇总结道，“这样就不会有第七个人知道这件事啦。只可惜加西亚和JJ会悲痛欲绝的。唉。”

　　“——唉。”
　　其余四人其其叹了口气，包括诺埃尔。

　　斯宾塞·瑞德开始怀疑自己身处一个最荒诞的梦境中，也许他其实并没有去往俄勒冈州查案，也许他从未加入BAU，甚至从未活过。事实上，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如此深刻地理解虚无主义的内涵。
　　我的人生是个笑话。他悲伤地想，这一切毫无意义，世界是虚假的——没人让我选红蓝药丸，尼奥只是个理想乡的符号。

　　“我不敢相信。”艾米丽以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惊叹语气说。
　　“我也是。我——我不敢相信。”摩根重复道，他看瑞德像看侏罗纪公园种第一只出生的史前翼龙，“各位，你们看到他的表情了吗？”
　　“我理解你。”罗斯微笑起来，“他很可爱，对吧？我想象不到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类存在，看看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简直是个小宝宝——天啊，我开始有罪恶感了。”

　　而瑞德，极其缓慢了眨了眨眼睛，神情逐渐从困惑转为顿悟。
　　“你，你们……”他涨红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可是，诺埃尔不是——上帝啊，这是个玩笑，是不是？”

　　霍奇给了他饱含怜悯的一眼。
　　“抱歉，小博士。”林顿懒洋洋地靠在霍奇身旁的椅背上，翡翠色的绿眼睛种盛满笑意，“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这是摩根的主意——只是你被吓到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
　　“嘿！”摩根故作不满地抗议，“我可不是唯一的坏人。我知道你早想这么干了。”

　　“那飞机的颠簸是怎么一回事儿？”瑞德大声问。
　　“你真是被我们吓到了，博士。”金发男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些，他温和地回答，“别担心，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飞机有自动驾驶，而我们只是在经过对流层。”

　　于是瑞德什么都明白了。很明显，这不过是另一场“永远吹不灭的蜡烛”恶作剧，他再一次像个傻子那样被耍得团团转——尽管他本来就是——而他知道他的同事们并没有恶意。
　　“哦，好得很。”他板起脸，恼怒地说，“所以这一切都是谎言？我以为我是尼奥，但其实我只是楚门。”

　　“其实这二者没什么区别。”摩根意有所指道，“他们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是一个玩笑的主角。”
　　艾米丽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拳。
　　“别听他这么说，瑞德。”她解释道，“这里面并不都是玩笑，有一部分是刚刚发生的。至少生化恐怖袭击的那部分是现实。”
　　“还有谋杀机长的那部分。”霍奇接道，“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被诺埃尔吓到了。”

　　瑞德觉得自己又开始困惑了。
　　“你们在说什么？”他看了看站在过道中的林顿，又看了看其他人，“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好吧，孩子。”罗斯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老神在在地说，“你可是错过了一个知道真相的绝佳时机。”

　　然后瑞德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听到的话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生化恐怖袭击和病毒是真的，BSAA和DSO是两个真实存在的部门，而林顿·诺埃尔的第二层身份是隶属BSAA的编外人员——他就知道诺埃尔不简单——他们的机长感染了一种病毒，诺埃尔接到消息后及时“解决”了已经“尸变”的机长。

　　“我不喜欢‘尸变’这个词。”瑞德说，“它让我想吐。”
　　“相信我，孩子，这是种正常反应。”罗斯回忆起什么，皱起眉毛道，“从某种方面说，你没见到诺埃尔拖着一具尸体走出机长室的画面是件好事——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等等。
　　瑞德忽然意识到什么。

　　“所以……”他的嘴巴逐渐张成圆形，“卡普空的游戏……？”
　　“大部分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只不过在人物名字上做了改动。”林顿想了想后回答他，“BSAA高层认为通过这种方式至少能让民众有面对生化危机的准备，哪怕在大众眼里这只是个游戏。虽然现在的生化袭击都被控制在小范围内扩散，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

　　阴谋论的存在果然是有道理的。瑞德失魂落魄地想，他前二十八年的世界观在今天崩塌了。

　　飞机降落时是凌晨四点二十三分。
　　夜色依旧深沉，繁星稀微，华盛顿机场灯火通明。林顿走下飞机时寒风猎猎，大衣鼓起，衣角翻飞。隔数十米远的警戒线和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一眼就看见独自站在警戒区的男人。

　　里昂穿那件他熟悉无比的皮夹克，不知道多少天没刮胡子，伸出手冲他挥了挥。而林顿挑了挑眉毛，几步走到DSO特工面前，上下打量一番。
　　“看出什么特别的没有，诺埃尔探员。”里昂的蓝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他，“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给我个拥抱呢。”
　　林顿则板起脸，故作严肃地点点头：“衣冠不整，仪态不端，肯尼迪特工，教别人看见会以为DSO是什么传销组织的。我代表哈尼根严肃批评你的恶劣行为，望你早日改正——顺便一提，我同意你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秒，二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然后交换了一个拥抱。

　　“不介绍下你的朋友吗，诺埃尔？”
　　二人刚分开，摩根便自然地从身后揽住他的肩膀，笑嘻嘻道。而里昂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我等着看你笑话”的笑容。

　　林顿无奈地推了明显没安好心思的巧克力探员一把，力度之轻甚至达不到尝试挣脱的标准。那双翡翠绿的眼眸则是略带威胁地看向对面一副正等着好戏开场的特工——你确定要这么做？
　　里昂的回应是一个敷衍的假笑。
　　绿眼睛的男人高高扬起一边眉毛。“好吧，各位，为你们介绍DSO的传奇特工。”林顿慢慢道，“里昂·S·肯尼迪。”

　　里昂确信一个人名字的重音绝不在姓上。

　　“也许你们想知道些国家秘闻。”林顿刻意压低声音道，“我们的前总统，媒体说他死于心脏病。但事实是，他感染了病毒，而杀死他的那名特工——就在你们眼前。”

　　摩根和罗斯的表情渐渐转为顿悟。
　　“哦，所以，”摩根像是瞻仰历史名人那样瞻仰里昂，“你叫肯尼迪，然后你又刺杀了总统……”

　　“我警告你们，”里昂严肃地说，“如果任何人再胆敢……”
　　“你怎么做到的？”罗斯问，“一枪穿头？”

　　所有人一齐笑起来。

　　“好吧，你赢了。”里昂无奈地举手投降，“我就知道你要开这个玩笑。闲话到此为止了，探员们，你们还有无数的保密协议要签呢。”
　　“上帝，我讨厌这个。”瑞德小声道。
　　“没你想的那么糟，我们的程序对联邦探员会松一些。”林顿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安慰他道，“很快就会结束的。有个愉快的假期，博士。”

　　深邃的夜幕向远处延伸，直至天边浮现一道微弱的白，而光暗交接处被破晓熹光染成瑰色。连绵不断的云层之下，林顿与里昂并肩站在警戒线内，看着BAU的其他探员们离去的背影。
　　霍奇走之前在林顿面前停了下来。“这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一丝不苟的主管直视那双翡翠绿的眼睛，语气严肃，“我等你的解释，诺埃尔探员。”
　　“你的主管是个有意思的人，”直到他们都离开后，里昂轻笑道，“他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表示担忧。”

　　而金发男人面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了。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林顿简短道，然后转过身与特工相对而立，“一只逃跑的老鼠可不需要BSAA如此大费周章。”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里昂反问道，“你亲手处理了那个感染体。”

　　“有人在研制E病毒。”林顿沉默半晌，最终缓慢道，“那个感染体是E病毒的变种，无论他们想用E 病毒做什么，他们已经非常接近了。”
　　他顿了顿，“这事儿与我有关。能搞到E病毒样本的途径一是路易斯安那，二是——”

　　里昂看着他。

　　“——哥谭。”

　　“你要不要考虑换个造型？”里昂突然说，“你这样穿真的很像威斯克，怪不得雷德菲尔德老看你不顺眼。”
　　林顿复杂的心情一下子被这句话创没了。

　　“我怎么不知道克里斯看我不顺眼？”他气得笑起来，“我上次戴个墨镜他都没说什么——他看杰克不顺眼才是真的。”
　　“我也看杰克不顺眼。”里昂冷哼一声，“他和雪莉——不提也罢，现在不纠结你和韦恩的事了？”
　　“我和布鲁斯的事比这复杂得多。”林顿望着远处逐渐升起的朝阳，淡淡道，“建立在无数谎言上的关系……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天亮了。

　　哥谭。
　　韦恩庄园，地下，蝙蝠洞。

　　电脑的通讯系统响了起来。抱着咖啡杯昏昏欲睡的提姆勉强撑开眼皮，靠自己仅有的理智点开了对话框。
　　下一秒，他惊讶地睁大眼睛。

　　LN：[我今天下午回哥谭。三点到。]
　　LN：[不用接。]
　　LN：[家里来了新的小孩？我的一个同事送了些礼物，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我操。”提姆感到自己从未清醒得这么快过，“我操！出事了！迪克，迪克，还有大红，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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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顿以为的：诺大一个庄园冷冷清清，只有布鲁斯，阿福和新来的小孩（所以他为什么那么自然地说出了“新来的小孩”？
实际上的：四只小鸟因为任务难得在家，老父亲布鲁斯每日处理家庭危机心力憔悴
新来的小孩：指达米安。而某人形病毒因在欧洲处理走私生化武器的雇佣兵错过了一切（。
同事送的礼物：瑞德博士倾情推荐的上世纪小众诗人的诗集，林顿没好意思说其中一个诗人好像是E病毒曾经的宿主。没想到直接投米所好（
第一章重写了一下，没看的速速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