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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哥哥心悦珊姐姐 ...

  •   “这些我都买了,你说个价。”范文禾连忙说道。
      那妇人脸上一喜,将摊子上的胭脂香粉全包了起来,对范文禾说道,“共是一两银子。”
      范文禾随手扔了块碎银子,提着东西,便引着阿柚和蔡怀珊去了旁的铺子。
      见蔡怀珊神色如常,范文禾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心上又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了许久,也没有想通产生这种不适感的缘由,索性将它抛在脑后。
      蔡怀珊挑好了砚台,略一侧身便发现了范文禾正看着她。她今日的穿着有问题?蔡怀珊上下打量着自己,却未发现哪里出了错。
      范文禾在她打量自己的时候便移开了目光,装模作样地去瞧身侧的毛笔。殊不知他的这番举动,倒让蔡怀珊坐实了自己的猜想。她压着嗓子对百合说道,“我可是妆花了或是发髻散了?”
      百合仔细地检查了蔡怀珊的妆容和发髻,随后小声回道,“小姐,妆容和发髻都还好着呢。”
      听了百合的话,蔡怀珊更是疑惑不解,那范大哥看什么呢?她这身衣裙当真显老?
      小二躬身将包好的砚台递给百合,笑着说道,“您拿好。”
      见蔡怀珊已经选好了,范文禾便拉着站在他身边出神的阿柚出了门。
      “诶!”阿柚冷不防被范文禾轻拽了一下,不尤惊呼了一声。
      “客观您慢走,您常来,常来啊!”小二笑的脸上的褶子好似深了几道。
      这位小姐当真是千金小姐,这方砚台虽是做工精良,样式好看,但这价位也是店里最高的。往日里也有客人瞧上着砚台,可一听了价钱便又放下了,这砚台在柜台上足足积了半年灰,偏今日就让他卖出去了,东家得了这信儿定是要给他涨月钱。
      蔡怀珊眨眨眼,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范文禾的低落,难不成古代的男子也是不耐烦逛街的?她试探地问道,“范大哥,阿柚,天色渐晚,不若我们先回去?”
      眼下阿柚心里想着事情,无心再逛街,也就同意了蔡怀珊的提议。
      范文禾只以为蔡怀珊累了,点点头应了一声,便往回走。
      三人各怀心思,却达成了一致。
      “吁——”车夫将马车停稳。
      阿柚率先跳了下去,抢先说道,“珊姐姐,今日我想与我哥哥一同回去。”
      范文禾心下诧异,这丫头往日接她回来,都是一幅纠结为难的模样,怎地今日这般爽快,倒是让他这个兄长有了一丝安慰,总归妹妹没有忘了自己不是。“还未与伯母打声招呼。”
      “无妨,范大哥与阿柚先回去吧。”蔡怀珊笑着说道。
      范文禾正欲说些什么,却察觉到阿柚扯了扯自己袖子,便只能作罢。
      “夫人,小姐来了。”白苏说道。
      蔡怀珊踏进屋子,便看到她娘神情痛苦,五官仿佛从脸上离家出走。蔡怀珊担忧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蔡母伸出手,似是要什么东西。白苏连忙上前,递了一杯蜜水。“夫人,给您。”
      “我娘这是吃什么了?”蔡怀珊问道。
      “安记这月新出的梅子。”白苏无奈地回禀道。
      听到安记的名字蔡怀珊便懂了,蔡母最喜吃话梅那类的酸梅子,偏她牙口又不好,吃得多了牙又要疼,是以蔡父平日里都是管着她的,瞧见了就要将梅子收起来。
      这一罐想来定是背着她爹偷偷藏下的,蔡怀珊打开罐子,梅子的味道散了开来,闻到这味道她便已经开始牙酸了。见这梅子是去了核压成了薄片,这倒与蔡母从前买的梅子不同,她夹了一片放入口中。
      蔡母立刻问道,“珊儿觉得味道如何?”
      “太酸了,娘还是少吃些。”这梅片酸得她都吃不下,真不知道她娘是怎么吃下去的。
      “这可是新出的,比从前的那些都要酸呢!”她好不容易才抢到这一罐的。蔡母脸上骄傲地神情,仿佛这罐梅子是什么来之不易的宝贝。
      蔡母作势要再喂给蔡怀珊一片梅子。
      蔡怀珊连连摆手,哭笑不得地说道,“阿柚与范大哥回去了,托我与娘说一声。”
      蔡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阿柚在蔡府住着,倒是越发像蔡家的女儿了,文禾每次来接人,都要难舍难分好一阵,今日这般痛快,她倒有些不适。
      “真的不再吃两口吗?”蔡母询问道。
      “还是娘一个人享用吧。”蔡怀珊起身便要离开。
      蔡母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疑惑道,“这梅子这般美味,怎地你们都不爱吃。”说罢便又吃了一块梅子,脸上便又浮起那令人熟悉的痛苦神色。
      范府的丫鬟恭敬地将茶水奉上,范文禾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阿柚到底有何事?”范文禾问道。这小丫头从刚才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要对他说什么。
      阿柚想了想,犹豫着说道,“哥哥,先生最近讲了些典故。”
      范文禾点头,等着阿柚继续说下去。
      阿柚咬了咬唇,“七夕是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
      “嗯。”范文禾应了一声,拿起茶喝了一口。
      “那哥哥想与珊姐姐过七夕吗?”阿柚继续问道。
      范文禾刚喝下的那口茶水还未咽下,便被阿柚的话惊得险些吐了出去。他沉声说道,“阿柚何出此言?”
      阿柚望着范文禾良久,肯定地说道,“哥哥心悦珊姐姐。”
      范文禾哑然。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下,阿柚那双晶亮的眸子如同黑夜里璀璨的星光,照进了他的心里。
      他心悦珊儿吗?是的。
      阿柚的话让他意识到,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忍不住关注珊儿,才会忍不住针对将他当做兄弟的姜二哥,才会在发觉珊儿只将他当做是兄长之后难过。
      “是的,我心悦她。”范文禾坦诚道。
      阿柚的小拳头攒的更紧了,哥哥待她极好,珊姐姐也待她极好。曾经她也希望珊姐姐可以做她嫂子,可是为什么在发现哥哥心悦珊姐姐之后,她心里会担忧会烦躁。
      尽管阿柚极力隐藏,范文禾仍是发现了她的不安,将妹妹抱到他腿上,就如同从前那般。“无论我的娘子是不是珊儿,她都会是一个将你当做亲妹妹一般的女子,不要怕,哥哥永远不会抛下你。”
      阿柚是范文禾捡来的,他给她取了和亲妹妹一样的名字,自然是拿她当做亲妹妹一般疼宠的,怎么会叫外人欺负她呢。
      范文禾的话无疑是给阿柚吃了一颗定心丸,顾虑打消后便又说道,“若是有珊姐姐做嫂子也是极好的。”
      范文禾揉了揉阿柚的头,笑着说道,“莫要在外人面前提起,于你珊姐姐名声有碍。”
      阿柚重重地点头,不尤开始幻想起蔡怀珊做她嫂子的模样。
      两人略说了一会儿,范文禾便让丫鬟将阿柚送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范文禾枕着双臂,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心情大好。喃喃道,“原来我心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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