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尚能饭否？》实在太菜了

28、美人救美人

　　“小姐，我们还要待多久？”百合望着倚栏喂鱼的蔡怀珊，心中轻叹，小姐与夫人说要来弘法寺小住几天，这一住都快住了半个月了，她瞧着小姐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再待上几天。”蔡怀珊将手里的馒头撕碎，撒向游过来的鱼群。
　　百合重重叹了口气，再待上几天即便是小姐受得了，这些锦鲤也受不了。自从小姐到了弘法寺，她每天上午都要过来喂鱼，弘法寺的鱼都让小姐喂胖了。
　　吃饱了的鱼群散去，隐匿在平静的湖水之下。
　　蔡怀珊起身向寺庙大殿走去，每日喂完鱼，她便会去上香祈福，为她身边之人求平安。
　　“小姐，那是赵家小姐吗？”
　　蔡怀珊顺着百合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身着玄色锦袍的公子站在一对儿主仆面前，离得稍远些，她看得不太真切，看起来那位公子似是有为难那对主仆之意。
　　“我们过去瞧瞧。”蔡怀珊最是见不得欺负弱女子的情形，既然让她碰见了，便不能坐视不理。
　　离得近了，蔡怀珊才看出这人正是赵丽娘，只是她今日脸上也起了疹子。这于家小公子的满月宴才刚过去几个月，她怎么又误食了海鲜，这赵丽娘到底知不知道过敏严重也有生命危险。
　　“公子到底要拦着我们到何时？”赵丽娘忍着不适，虚弱地说道。
　　“只要小姐答应对我负责，我便让小姐离开。”玄色锦袍的公子拿着扇子挑着赵丽娘的下巴。
　　赵丽娘挥手打掉他的扇子，脸上带着薄怒，“公子自重。”
　　蔡怀珊与百合耳语一番，便带着百合凑上去，向两人行了一礼，对赵丽娘说道，“赵姐姐让我好找，一心大师马上要开始讲经了，快随我走吧。”
　　似是没看到那玄衣公子，蔡怀珊拉着赵丽娘便要离开。
　　“珊妹妹，竟好似瞧不见为兄一般。”玄衣公子摇着扇子说道。
　　举止轻浮，言语轻佻，她哪有这般不着调的兄长，蔡怀珊冷声道，“本姑娘只有一位兄长，阁下恐怕是认错人了。”
　　“我是……”
　　“珊妹妹，我们快些走吧，别错过一心大师讲经。”赵丽娘顾不了许多，强撑着拉着蔡怀珊走了，索性那位公子没再多加阻拦。
　　“小姐，那公子没有跟过来。”百合小声说道，松了口气，将藏在袖子里的石头扔掉。刚才小姐与她说，若是她没有顺利地将赵小姐带走，便让她从背后将那公子敲晕。
　　“多谢蔡小姐相助。”赵丽娘对蔡怀珊行了一礼。
　　“赵姐姐这是做什么。”蔡怀珊侧了身子，没有受着一礼，她也没做什么。
　　两人本就不熟，至于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不想问，一个不想说，一时间相顾无言。
　　“赵姐姐日后还是莫要再吃那些海物了，我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似你这种病症需得严格忌口的，若是严重些也会有性命之忧。”蔡怀珊忍不住说道，
　　赵丽娘心里发酸，连蔡怀珊这种仅有几面之缘的人都能提点自己，她那生母却是一直将她往火坑里推。思及此处，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美人落泪，我见垂怜，但此时的赵丽娘，脸部浮肿，起着满脸疹子，实在是毫无美感。
　　蔡怀珊见赵丽娘哭得这样伤心，暗自思忖，她也没说错什么吧，怎么这就哭起来了。
　　赵丽娘脸上的泪越擦越多，似是要将委屈全部哭出来，这般模样引得她的丫鬟也要跟着哭出声来。蔡怀珊一个头两个大，她没有哄人的经验啊。
　　蔡怀珊硬着头皮劝了句，“赵姐姐莫要哭了，若是有伤心事可说与妹妹听。”她的这句话着实是交浅言深了，两人虽是在宴席上见了几面，说过的话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说是陌生人都不为过。
　　赵丽娘渐渐地将眼里收住，柔声说道，“说出来也不怕妹妹笑话，今日我娘逼我来弘法寺，好让王家那浪荡子见我一面。我这般模样，也不过是想让他瞧见我一脸麻子相，能将婚事推了。”
　　“姐姐所说的可是城西王家的大公子王瑾瑜？”蔡怀珊能想到的姓王的浪荡子只有这一个，儿时王瑾瑜还曾与她哥哥交好，也是常来家里作客的。
　　不知从何时起，便传出纨绔的名声来，与哥哥也疏远了，蔡怀珊猛然想起什么，不确定地问道，“刚才那位公子可是……”
　　赵丽娘点头，失望地道，“我算计着时间，在半山的亭子里吃了虾饼。不曾想到了寺庙内因着头晕险些摔倒，他凑巧扶了我一把，便扬言被我碰到了身子要我负责。”赵丽娘心知退婚无望，悲从心来。
　　这般无厘头的剧情是蔡怀珊没有想到的，她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安慰赵丽娘，无力地拍了拍赵丽娘的手。只不过记忆里儿时的王瑾瑜勤奋上进，谦和有礼，怎么如今这般行事。
　　赵丽娘苦笑道，“我如今就好比那熟透了的果子，瞧着鲜美，内里却已是烂透了。”
　　自上次从于府宴席回来，蔡怀珊被她娘狠狠地科普了一番赵家。
　　这赵家在临阳县也算是有头有脸地人家，只这一代赵夫人偏心眼到了极点，赵家姐弟皆是她所出，她却将公子放在心尖儿上疼，将小姐弃之如敝履。
　　现在赵丽娘的亲事也被赵夫人拿来做垫脚石，王瑾瑜纨绔的名声在外，她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了仍是要这样做，无非就是贪图王家的钱。
　　“赵姐姐切莫妄自菲薄，大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只是那些让姐姐伤心的人和事，还是趁早忘了的好。”蔡怀珊轻轻环住赵丽娘安慰道。
　　长至十七岁，赵丽娘大多数都被遗忘在院子里，鲜少出门，也不敢与人结交，是以她也没有手帕交。与蔡怀珊聊了一会儿，倒让她心里一暖，暗自将蔡怀珊当做好友，只不过她仍是不敢明说，默默将今日这暖意记在心中。
　　与赵丽娘拜别，蔡怀珊也无心去听一心大师讲经，便回了厢房。
　　她躲进这弘法寺，正是因为下个月她便及笄了，行了及笄礼，她便可以谈婚论嫁了。虽说她爹娘不会逼着她嫁人，可这毕竟是在古代，她终归是要嫁人的。今日赵丽娘的一番言谈，倒让她将刻意抛在脑后的事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