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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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甘拜下风》 文/我有一只鲸鱼
2022.4.18
五月初，晚七点，沪市市中心香榭酒店10楼宴会厅。
几位侍应生分站入口两侧，为首的经理脸上挂着公式化微笑，静待宾客入场。
宋徊跟在宋序年的侧后方，忍着脚后跟隐隐的痛，淡笑着走向入口。
经理接过宋序年递过来的邀请函，确认之后绽开一笑，手臂朝场内一摆。
“宋总，请进。”
宋序年淡淡颔首，弯起左边手臂，看了宋徊一眼。后者了然，浅笑挽上，另一只手微提起礼服裙身，款款入场。
这是由荣典科技公司举办的客户酬谢会，与该公司有过合作的企业都在受邀名单内。
其中也包括宋序年创办的陨月软件开发公司。
据该公司发布的名单显示，今天还会有不少知名外企参会。
于是宋徊作为随行口译员跟着宋序年一起前来，同时充当女伴。
她研究生刚毕业就进了宋序年的公司实习，前一个月都是在处理一些合同文件的翻译工作，这也是她第一次参与正式场合做口译工作。
心下还是有些慌的。
“今天只是搭个关系，不会真正谈合作，不用紧张。”
看出她的情绪，宋序年淡然宽慰道。
宋徊点点头，宽了口气。
虽说如此，但宋序年和那些外企高层的谈话终究离不开公司项目，其间涉及了不少专业词汇。
好在宋徊研究生其间研读过不少平行文本，翻译起来不算吃力。
她的口语还意外得到了几位高层的赞美。
荣典科技的赵总过来打招呼。
“宋总，欢迎啊。”
宋序年回握，礼貌回应一句。
赵总目光移到他身旁的宋徊身上，“这位是……”
“我的随行翻译，宋徊。”
赵总也热情与她握手。
“赵总。”宋徊客套回应。
两人就着近期合作计划聊了几句，宋徊站在一旁充当摆设。
不知看到了谁，赵总的目光在某个方向定了几秒，热络地朝那边喊了声——
“陆总。”
随即抬脚往那边走。
宋徊和宋序年回过身，看到了刚入场的人。
宋徊嘴角的淡笑僵住，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男人身量提拔高大，乌发打理的干净利落。一身西装如量身定制一般合身，肩线笔直，衣料熨帖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衬着双腿笔直修长。
然而更惹全场人侧目的，是他极具性.张力的长相。
大背头单眼皮，剑眉深眸，鼻梁高挺，润唇微抿，五官深邃立体，骨相极佳，下颌线凌厉流畅。
一身名贵华服和优越的长相像为这名利场而生，可他脸上寡淡的神情和浑身透着的那股懒洋洋的劲儿无一不昭示着他并不属于这里。
陆措象征性和赵总握了下手，淡淡点头，目光越过他落到不远处的宋徊身上。
四目相对。
他的双眸如两口古井一般幽深难测，却像能勾人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宋徊暗自平复心绪，收回视线。
“认识？”宋序年问。
宋徊扯着嘴角笑笑，没说话。
“没记错的话，他是陆氏旗下昀正商投公司的首席总裁，公司最近有和那边合作的意向。如果为难的话，你可以先回避一下。”
宋徊看了眼那边众星捧月中的陆措，摇头：“不用，没什么好为难的。”
她刚收回视线，那边陆措的目光便投了过来，片刻后。
“失陪，各位。”
陆措打过招呼，抬脚绕过人群直奔某个方向。
宋序年看出他是奔着这边来的，大大方方同他对视。
在两人距离半米左右的位置，陆措站定。
原本无人关注的角落，这会集中了场上大部分人的视线。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
陆措比宋序年要高小半个头，宽厚挺括的肩膀极具张力，整个人周身都带着股无形的压迫感。
宋序年面容清冷，神情淡泊自若，一双桃花眼里像蕴着柔情，只有跟他对视上才能体会到个中疏离淡漠。
还是东道主赵总过来缓和场面。
“陆总，这是陨月的宋总。宋总，这是昀正的陆总。”
宋序年率先伸出手：“陆总，幸会。”
陆措挑眉，也伸过手“幸会。”
一边目光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宋徊挽着的手上。
宋序年这次并没有介绍宋徊的身份，而是往她那边走了一步，做出护着她的架势。
陆措将视线缓缓移到宋序年脸上，微眯上眼，语气生冷：“宋总这是怕我惦记上你的女伴？”
宋序年淡笑：“陆总误会了，只是宋徊她有些怕生罢了。”
陆措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是么？我认识的那个宋徊，可不是怕生的性子。”
“那陆总可能并不了解她。”宋徊淡然一笑，望向他。
一旁的赵总后背冒出一层汗，忙说了几句漂亮话缓和气氛。
宋徊也不愿多待，打过招呼去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池前，宋徊一边冲洗沁了汗的手，一边抬眼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她，化着淡妆，明眸朱唇，面容姣好，只是眼里含着化不开的复杂情绪。
烘干手上的水，宋徊沉沉吐出一口气，敛了思绪重整状态，抬脚离开。
刚拐过弯，就看到了倚墙站在走廊里的陆措。
廊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在他头顶投下一层光晕，侧颜在光影交错间更显立体。
陆措孤身一人站在那，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有些孤寂。
心尖陡然慌乱。
宋徊垂下眼睫，假装没看见，提起裙子准备径直路过。
见她走过来，陆措直起身走过去拦在她身前。
宋徊脚步一滞，下一秒向右撤步，那人抬脚跟上。再向左，又被挡住。
宋徊抬头：“麻烦陆总让让。”
陆措俯下身，黑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想将她看穿。
宋徊下意识别过头不看他。
陆措抬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逼着她看自己。
古龙香水味扑鼻而来，强势地占据她的鼻息。
“宋徊，三年了，还没躲够？”
宋徊望着他，从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个自己。
“你想多了，我不是在躲你。”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了，尾音细微颤抖。
洗手间那边又出来几个人，谈笑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对峙。
陆措不耐地往那边扫了一眼，随即抓住宋徊的手腕拉着她往一边走。
宋徊试图往回抽手，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反抗不了。
“陆措，你放开。”
陆措顾自拽着她径直往会场反方向走，不理会她那软绵绵的话。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迎面走过来，看出宋徊的挣扎，欲拦住陆措，开口：“Hey, what you doing here？ ”
陆措冷冷扫他一眼，吐出一句：“Get the f**k off.”
他声音本就低沉，说这话的时候听着更蛊人。
“你别发疯。”
宋徊把手用力往回扯，腕部皮肤被扯的又辣又疼。
陆措依旧不理，一把拉开安全通道的门，把宋徊按到墙上，一边用皮鞋鞋跟抵着门往后带。
“砰”的一声门被合上，喧闹的音乐声被阻隔在内，楼道里霎时变得冷寂。
宋徊被抵在墙上，裸.露着的后肩贴着冰凉的墙体，小臂上登时起了一层疙瘩。
陆措单手将她两只手禁锢在她背后，另一只手掐着她细长的后颈往上抬，俯下身狠狠吻上她的唇。
宋徊被他强势霸道的唇舌搅动的呼吸困难，偏偏双手手腕上那股力量箍着她动弹不得，只能任他索取。
直到察觉到她喘不过气，陆措才从她城池中撤了出来，手上却没松。
宋徊挣扎无果，只能瞪他。
“陆措，你是不是有病？”
陆措不怒反笑，微微弯起的唇角沾着她豆沙色的口红，笑起来像个蛊惑人心的妖孽。
“三年没见，还学会骂人了。”
宋徊调整好呼吸，神色平缓下来，浅棕色眸子静静盯着他。
“陆措，你这样真的很没劲。”
陆措嘴角的笑僵了一秒，随即弧度放大，露出森白的牙齿，眼底却不着半点笑意。
“我是挺没劲的，不像你，三年换两个。”
宋徊望着他，不说话。
陆措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声音冷冽：“国外那个呢？甩了？三年下来你这眼光还真是越来越拉了，看上宋序年那种寡粥。”
宋徊没被他那刻薄的言辞伤到半分，更没打算跟他解释她和宋序年的血缘关系，神情依旧淡然。
“陆措，三年前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并非不清楚。”
陆措一愣，手上松了劲。
“你只是想给我们之间的结束找个罪魁祸首，好让自己心安理得。陆措，我发现你不仅没劲，还很幼稚。”
宋徊挣出手，错开他抬脚往前走，手握住冰凉的门把手。
陆措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像浮在酒水上的薄荷，清冽而冰冷——
“宋徊，当初你只要跟我解释一句——哪怕一句，我都信你。”
宋徊的心脏猛的收缩，细密的酸楚溢了出来，伴随着手心传来的凉意渐渐漫及四肢百骸。
“陆措，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陆措怔住，回过身想抓住她。
宋徊干脆地按下把手，拉开门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路面发出声响，清脆又决绝。
陆措怔怔看着消失在门缝中的藕粉色裙摆，喉间发紧，漆黑的眼眸中糅杂着复杂情绪。
更多的，是恍惚和疑惑。
他一直以为，让两人之间出现裂痕的是有着12小时时差的异地恋，和那一天，宋徊的不解释不挽留。
可他不知道的是，更早些时候，有个小姑娘偷偷坐了三十七个小时的飞机回来想给他惊喜，最后站在马路对面隔着如织的车流给他打电话，亲眼看着他撒谎骗她。
*
宴会结束的不算早，临近十一点，这座都市依旧没有睡意，街道上车流如织。
呼啸的夜风也夹杂着汽笛声，这是沪市的夏夜。
宋徊坐在车里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双眼无神。
那些被她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渐渐与眼前画面重叠。
时光像一部胶片电影，不断倒带。
想来，这是她和陆措的第二次重逢。
她好像还是当初那个她，所有情绪都能被他牵动，为他千回百转，独自兵荒马乱。
陆措却不再是当初放浪形骸的公子哥。
这一次，他眼里只有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