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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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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比目鱼弗劳德在寻找他的第二个报复目标。他靠在一棵槐树旁,标志性的金发被他用一顶贝雷帽隐藏起来,他的手里撑开了一张今日刚出炉的报纸,而报纸上的文字他一个也没有看进去。
不远处的公馆里出来一个身材健硕的青年男子。他穿着并不严谨,领口敞开,双手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富有肌肉且带着绒毛的小臂,右手小臂上有三道细长的划痕,在被人提醒后他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神色还带着一丝炫耀。
“没关系我就喜欢辣的,照顾好他,我晚上再来。”
弗劳德越是接近男人的声音就越是清晰,他的心脏犹如擂鼓般强烈跳动起来,蜷紧的手心里满是汗液和被自己用指甲刺伤的疼痛。他早就认出来了,他的目标,他所要报复的仇人之一,马特·威尔逊。
熟悉的笑声近乎让他失去理智,他无法忘记那个灯光晦暗的夜晚他对他所做的一切。身体战栗着,分不清是即将复仇的喜悦或是恐惧,他与马特擦肩而过,过于明显的仇视险些引来对方的注意。
马特扭头看了一眼走远的弗劳德,冲着他的背影吹了声口哨,以他多年的经验仅凭背影就能看出那是个美人,他的心思又活动起来。常年伴他左右的狗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中两人相□□了点头,默不作声地跟上了弗劳德。
这件小事很快就被马特抛在脑后,现在他要去见一个对他来说相当重要的人。
自从老皇帝重伤不理朝政之后圣都的风气就开始隐隐变化。与依旧照常花天酒地的马特不同,泰勒·古德里安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自家的公寓里有一段时日哪也没去了。
马特的皮靴在光滑的地板上嗒嗒作响,他哼着小调又一次来看望这个陡然变老实的好友。他们臭味相投,狩猎品味相当一致,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泰勒生活在压抑规矩的古德里安家,这导致了他表里不一的扭曲性格。
泰勒从不将自己的癖好摆在明面上,作为古德里安长子的他总是有诸多不便。尽管知道在被人发现自己的癖好后他多年经营的形象会毁于一旦,但是这种隐秘的害怕被暴露的危险反而助长了他的兴致。在私下里他比马特玩得更疯更野,马特只是喜欢折磨那些漂亮少年的□□,而泰勒则是疯子般地践踏他们的灵魂。
他喜欢制造一些道德难题引诱那些无知的少年,喜欢看见纯洁的灵魂堕落他会比自己占有他们产生更多的快感。而他又有着与行为不相符的洁癖,在将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迷恋他的少年送给他人玩乐后,他会高高在上的批评审判这些身不由己逐渐堕落的羔羊,别扭虚伪、惺惺作态。
所以泰勒会按耐不住朝自己不该出手的人出手是迟早的事,在对方说将十三皇子骗出宫的时候马特还以为只是一个玩笑,而在得知这一切都是真的后他又毫不犹豫加入了泰勒。
或许是因为对方高贵的身份,又或许是对方到最后都不肯屈服的眼神,马特对十三皇子恋恋不忘,每每回想那些美妙的日夜都会□□一热。如果不是害怕被人发现他本有更多机会与对方相处,这么珍贵的猎物他肯定会好好珍惜,而不是像泰勒这样因为怕麻烦而隐藏起来。对此他对泰勒有诸多埋怨,时不时在好友面前想念这只千载难逢的美味佳肴。
这次也是如此,马特随意的提起了这位堕落的皇子,他们用尊贵的羊羔指代他,除他们外没人会知道这句话下隐藏着多么危险诱人的秘密。
但这次泰勒没有及时回复好友,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单薄的嘴唇抿起,干燥得起皮,而他的面前就摆着一杯咖啡,已经凉透了,但他仍不断用小勺旋转敲击杯壁,周围四溅从茶杯里溅出来的液体,泰勒像是失了魂,坐在窗帘紧闭的窗前毫无生气。
马特走了过去替他拉开了窗帘,外面阳光大好,一下子激活了还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泰勒。
“拉上!把窗帘拉上!”他大叫并挥舞着手臂,像是一只烧到尾巴的猴子从椅子上蹦跶起来。
马特连忙拉上窗帘,光亮熄灭,泰勒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你究竟是怎么了?”马特走过去拍在泰勒的肩膀上。
泰勒眼神发直,死死盯着马特手臂上的抓痕:“他死了……”
“谁?”
泰勒动了动嘴唇没能发出声音,他的喉咙里发出悲戚的呜咽,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僵硬的脊背如山般坍塌下去:“那位……尊贵的羊羔。”
马特食指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不是很好吗?”
“很好?你说很好?这哪里好了!”泰勒阴晴不定地发起火来,他拽着马特的手臂掀开,双目圆瞪怒视对方。
马特挑了下眉,冲着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你不是一直嫌他麻烦吗?这下好了,你的麻烦解决了。”
泰勒并没有被安慰到,他忧愁地用双手揪住头发再次消沉下去,那张温热的座椅被他砸得摇晃:“你懂什么。”
“真奇怪,嫌他麻烦送走他的是你,现在麻烦解决了烦恼的还是你,我都没有抱怨我没来得及多品尝一下他的滋味呢。”马特同样因为羊羔的离世感到惋惜。
冰凉的咖啡被泰勒抄起砸在地上,杯面碎裂,褐色的咖啡在地毯上留下难看的污渍。泰勒暴跳如雷,他红着脸食指与手臂平举戳在马特的胸口:“滚!你给我滚出去!”
马特皱起眉,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敛了敛衣领用来遮挡住裸露在外面的胸口。
狐朋狗友不欢而散,马特不知道泰勒究竟是在发哪门子脾气,总不可能幡然醒悟到爱上了那位已死的皇子了吧?这不可能,马特太了解泰勒了,他可不是会为此忧愁的类型。
“那只能是因为别的原因了。”马特摊了摊手,他才不在乎泰勒的麻烦呢,人生苦短,他要去找点乐子来抚平他在这里受到的委屈了。
“我们回去吧。”马特坐上车露出一抹笑,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甚至不敢去想象马特又想出了什么新的玩法。
囚禁猎物的房间并不昏暗,相反它足够奢华舒适,如果不是墙上钉着那些形状各异的刑罚用具就会显得极其正常。
负责治疗的魔法师刚走没多久,床单和地毯也被仆人们换上了干净的相同款式。床上的羊羔几乎没有生息,他赤/裸平爬在床上,四肢被铐住,马特不大的脚步声让他忍不住发抖。
“多么可怜的小羊羔。”马特轻而易举的就抓起了对方的一只手臂,手指纤细白皙,蜷缩着不断颤抖。
少年侧过头,漂亮的脸上失神地露出恐惧,他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软弱无力地任由马特摆布。
“不,不要……”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再大点声好吗?”
“……不要。”少年鼓起勇气重复了一边。
“真是的完全听不见嘛。”马特一边抱怨一边抄起铁嵌拔掉了少年食指的指甲。
凄厉的惨叫声绝望地回荡,连着血肉的指甲被马特抛弃在地毯上。
“这样才听得见嘛。”马特满意的点了点头。
马特玩得很开心,他很喜欢少年的这只手,它抓伤了他,于是他昨晚整夜都在调/教这只不够听话的手。
五片指甲,九个指关节,十三断指骨,他仔仔细细每一寸都没有放过。即使不小心玩过火了也没有关系,优秀的治愈魔法师就在门外等候,当被魔法治愈后一切恢复如新,他们就又能够继续这场让他尽兴的游戏了。
少年的被治愈如初的声带很快又因为惨叫变得沙哑,他的嗓子里满是铁锈味,哭号声渐渐微弱下来,这让马特不满的锤断了他的小腿骨。
“我们在玩呢,专心点!”
少年没有回应,他晕死过去。
马特对待这种情况很有经验,他用细针扎进少年的指尖,见他没有反应又去揍他的腹部。少年重新恢复“活力”,那双无神的眼睛睁满是茫然,漂亮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他无法反抗,无法抵御,甚至无法逃避。
“杀了我吧。”少年声音沙哑像是悬挂在枝头的乌鸦。
“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吗?我们才刚刚开始啊。”马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好吧,那就让我们玩最后一个游戏吧。”
他解开腰带,从墙上挑选了一把大小适中的短刀,冰凉的刀刃在少年布有淤青的小腹上比划。
“既然你都已经要死了,那就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吧,我一直想看看这玩意儿在肠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
少年忍不住颤抖,他看向马特就像在看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他摇着头沙哑的声音求饶道:“别这样,别这样……”
马特拉开少年的双腿契入他的身体,少年像是一条濒死的鱼痉挛着跳起腰身,他的求饶声越来越小,直至变为细小的悲鸣。那把刀扬起,马特欣赏着亡者最后的恐惧与痛苦,露出嗜血的笑容。
“咚咚咚。”门外传来响声打断了马特的好兴致。
马特没有理会,但是敲门声不依不饶。“咚咚咚”又接着“咚咚咚”。
被扫兴的马特将匕首放在少年的胸膛上,任由对方劫后余生般的呼气,自己衣服也没有穿整齐,满脸不悦地去开了门。
“谁!”
门打开的一瞬间更加浓郁的血腥气张牙舞爪的侵袭而来,那位他看重的治愈魔法师倒在墙边,双手被斩断,双眼只留下两个血窟窿,魔法师向他求救,然后张嘴露出了血淋淋的半截舌头。
“好久不见。”曾经他欺辱的羊羔化作恶鬼爬过地狱来到了他的面前,“我来向你们讨要,让你们偿还曾经从我身上夺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