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女罗刹》D调慎行

7、奴隶的世界

　　丹灵落到地上，他这时才看清，原来那不是一条绳子，而是一条藤条。

　　这是一条他从来都没见过的藤条；

　　丹灵想起古籍有记载这种藤条：传说雪山上长有一种叫相思藤的藤木，这种藤木虽然细小，但韧性却非常大。此藤木长于冰冷的悬崖之上，因其韧性极大，成了攀崖登雪山的好助手。

　　但在他们族里，极少人见过这种藤条。

　　如果有人能找到藤的一端，沿着藤木攀登就能到上雪山之上，越到雪山的另一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藤？

　　小女孩突然走上前，睁着蓝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看了看丹灵的刚刚长出来的微细的胡子，又看了看他刚长出不久的喉结，

　　丹灵被看得发窘，不知所措地看着着个眼前这个小精灵般的漂亮小女孩，一动也没动一直站着。

　　小女孩突然走上前，摸了摸丹灵的胸口。

　　丹灵没想到小女孩会这么大胆，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忙躲开，但小女孩的动作非常快，丹灵一躲开，她马上跟了上来。

　　‘竟然有这么野蛮、这么不粗鲁的小女孩。’丹灵心里头蒙了。

　　小女孩满脸都是好奇表情。

　　小女孩突然伸出手要扯丹灵的衣服，丹灵的刚要躲避，无奈小女孩的速度太快了，丹灵猝不及防，衣服顿时被扯了下来，露出了宽大结实的胸膛；

　　丹灵用手捂住他的胸膛，羞得满脸通红。

　　小精灵女孩突然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把衣服拉了下来；

　　“别……别……你这是干什么？”

　　丹灵顿时吓得摇摆着双手，大喊着转过头。

　　“咯……咯……”

　　小精灵女孩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丹灵才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原来小女孩的声音如雪莺一样，清脆动听。

　　“你好像不敢看我的胸。”

　　小女孩用一种比较生硬的腔调笑着问丹灵道。

　　什么？

　　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在一个陌生的男孩面前脱衣服，还问人家说好像不敢看她的胸。

　　“男女……我们……男女有别，你……你的胸部我不能看。”

　　丹灵在一个女孩面前反而变得怯生生起来。

　　“男女？什么，难道你就是男人？”

　　小女孩突然兴奋地问道。

　　丹灵更蒙了，难道小女孩还不知道他是男人？不是男人是什么？还是在骂他不是男人？

　　如果不是骂他，那就是弱智得可笑，要消遣别人也不要用这么低智商的问题。

　　丹灵自然没有回答这个弱智的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感觉到你身体上有的地方跟我长得不一样，所以想看看我们有什么区别，你的胸部跟我就不一样。”

　　小女孩又天真地“咯咯”笑着。

　　什么？

　　男人跟女人，当然有的地方是长得不一样啊，不然怎么说男女有别呢？

　　再说要看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也不用脱衣服了吧。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屁孩。

　　小女孩又跑到丹灵的面前。

　　丹灵以为她还裸露着上身，吓得赶忙把眼睛闭上。

　　“不给你看了，你也不用怕呀！小气。”

　　这也叫小气？

　　一个男孩不敢看女孩裸露的上身，反而被骂小气。这是什么逻辑？

　　丹灵听到小女孩的话，睁开眼，小女孩已经拉好了衣服……

　　他拉好自己的衣服，默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如精灵般漂亮的超级可爱的小女孩。

　　“阿姆说，男人是丑陋的动物，是我们的奴隶，你说你是男人，但你长得这么漂亮，应该不是男人，但你为什么又长得跟我们不一样呢？”

　　小女孩说完又“咯咯”地笑了。

　　什么？本来丹灵就是男人，小女孩说他应该不是男人？这小女孩分明是在骂丹灵。

　　即使想骂他也不要以她阿姆为借口，说男人是丑陋的动物？还是她们的奴隶？

　　“你阿姆真的是这么说？”

　　丹灵的性格仁慈，胸怀宽广，他并没有生气。

　　“嗯，不止是我的阿姆这么说，我们那里的大人都这么说。”

　　小女孩又咯咯笑了起来。

　　“你们……你们是……”

　　丹灵发现：这个小女孩性格特别豪爽，特别爱笑。

　　“我们是嫫娑族人，就住在雪山的那一边。”

　　小女孩就是喜欢笑，她又笑着指了指雪山说道。

　　雪山的那一边？

　　啊！！！

　　丹灵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几步：雪山的那一边，是山鬼女罗刹的世界，那站在他面前的不就是传说中的山鬼女罗刹吗？

　　老师说过，山鬼会幻化成漂亮的女孩，这漂亮的小女孩难道就是山鬼所幻化的？

　　然而从她的言语中好像不是幻化而成的，而且她让人觉得很单纯；

　　但住在雪山那边，不是山鬼，又是什么？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山鬼吗？而且这“山鬼”还救过他。

　　不会，不是，一定传说是假的：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根本就不可能是山鬼女罗刹。

　　“你好像在怕什么？”

　　小女孩发现丹灵的表情天真地问。

　　“哦，没有，没有，你应该不是传说中的山鬼女罗刹？”

　　丹灵看到小女孩认真的态度，觉得她不象是在开玩笑，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找个借口把自己从囧境中解脱出来。

　　“什么山鬼？什么女罗刹？我们那里并没有山鬼和女罗刹，只有伟大的神。”

　　小女孩瞪着大眼睛天真地说道。

　　“哦，你真没见过男人吗？”

　　丹灵有些疑惑问；既然没有山鬼也没有女罗刹，只有伟大的神，那她就是人了，因为山鬼是不会说神是伟大的，这一点丹灵肯定想得到的；

　　她是人，但她怎么会没见过男人呢？

　　小女孩说这些话是自然的流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从来都没见过，我们嫫娑族里的男人都被关在地下的笼子里，阿姆是不让我靠近他们的。”

　　“关在笼子里？男人为什么关在笼子里？”丹灵不解地问道。

　　“因为他们是我们的奴隶。”小女孩笑了笑说。

　　男人是女人的奴隶？被关在笼子里？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

　　嫫娑族？

　　丹灵终于明白，他想起在一本游记里有关于嫫娑族的记载：嫫娑族是母系氏族，所有的男人都是从外面掳过来的，男人是女人的奴隶，称为“□□”，她们认为男人是肮脏的，会亵渎神灵，被关在一个最底层的角落的笼子里，男人的任务就是帮族人繁衍后代，如果族里有小男孩出生，则被遗弃到外族，让外族人收养。

　　如果游记记载的是真实，那小女孩没见过男人有可能是真的。

　　那小女孩就不是族人说的山鬼了！而是母系氏族嫫娑族的一员。

　　这么说，传说中山鬼女罗刹并不是真正的山鬼，而是母系氏族嫫娑族，她们掳走外族的男人只是为了繁衍后代，而不是真正的吃掉，而额真族的男人失踪了，族人就会以为是被她们吃掉，所有称她们为山鬼女罗刹，同时丹灵也明白了，他们族里失踪的是成年男人，女孩和小男孩都不会失踪，原来是这个原因。

　　“嗯，因为男人是我们的奴隶，他们就要关在笼子里啊，不然，他们会逃跑的。他们都是成年人，而且是最低等的、肮脏的，我们未成年人是不能见他们的。”

　　把男人当成奴隶关在笼子里以防他们逃跑？丹灵不禁又退了几步。

　　“所以你还没见过男人？”

　　丹灵终于恍然大悟，难怪小女孩见到他的时候眼神充满着好奇，而且还没有半点的男女观念，俨然就是一个小主人的姿态。

　　“嗯，有一次我阿妹好奇地问我：男人是什么东西？我也没见过，便和阿妹偷偷地跑到关男人的地下笼子，想偷看，没想到里面却是被重重看守着，不但没看到男人，还被阿姆骂了一顿，然后还因为此事被罚在思过崖思过了好几天。”小女孩说道。

　　“所以男人在你的心目中一直是很丑陋的。”

　　丹灵突然感觉到有点失落。

　　“今天，我看到你，才明白男人原来不是阿姆她们所说的那样那么丑陋，而且很漂亮。”

　　小女孩又咯咯笑着说道。

　　听到小女孩这么说，而且还一直说他漂亮，也不说一个“帅”字，丹灵觉得无语……

　　“我终于清楚了，你是真的没见过男人。”

　　丹灵确定小女孩并不是传说中的恶鬼女罗刹，他不再对小女孩有所戒备，也放松了警惕，何况，小女孩还救过他；再说，按小女孩所说，她还是未成年人，不能掳掠男人。

　　但是他还是和小女孩保持着一段距离，万一小女孩一翻脸，把他给掳走了，他相信，以小女孩的身手，在他猝不及防下把他击晕，然后掳走也不是一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