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误解》GinnySue

23、第十四章 理清一些事情（1）

　　金妮坐在图书馆里写一篇魔咒课的论文，但她根本没看自己写的是什么。自从德拉科摔下来，自从她把他拖回房间治疗，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自从他吻了她。自从他吻了她。他……吻了……她。她发现自己理解不了这个简单的概念：德拉科·马尔福主动吻了她，金妮·韦斯莱。哦，梅林……
　　从那以后，他们就没有提过那件事。嗯……部分原因是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单独和他在一起过，但仍然是这样。这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你吻一个女孩，她热情地回应了你，你就不该放任不管。不过话说回来，这是德拉科·马尔福。他的行事作风跟普通人不一样。
　　她确信布雷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问他是否错过了什么的语气表明他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德拉科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事故上。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布雷斯，她知道德拉科也没有；如果他说了，布雷斯肯定会说些什么，就算不说别的，也会说“我告诉过你”。可他们都没有，尽管布雷斯可能会怀疑，但他不知道，她也不想改变这一点。
　　并不是她不想告诉别人。梅林，她不会介意站在天文塔上向全世界宣告。不幸的是，她不太确定德拉科对整件事的想法，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把这个吻宣扬出去，却换来德拉科告诉她，他只是一时冲动，他还是一样地讨厌她。
　　也许这就是她一直没有去见他的真正原因：她害怕他会说出的话。他是会像往常一样，在感到不自在时用刻薄言辞伤她的心，还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不确定哪种反应更糟糕。心碎还是因为不知道而发疯？
　　她沮丧地叹了口气，收起羽毛笔，轻轻地吹干羊皮纸上的墨水。布雷斯对她说，她不知道和德拉科在一起会陷入怎样的境地，他真是太对了。
　　她站起来，把书包背在肩上，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让她心烦意乱。没错，他吻了她，但她又不是对那个男孩有好感，对吧？没错，他确实很英俊，但布雷斯也很英俊。她迫切地想成为他的朋友，成为他的支撑，但她对布雷斯也是如此。既然他们已经同意不在彼此面前做任何伪装，她和他相处得也很自在……但她和布雷斯一起时也是如此。而她知道，布雷斯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朋友。
　　德拉科不也应该这样吗？看在上天的份上，她吻了布雷斯，就好像这件事根本没发生一样！为什么这次如此不一样？为什么她沮丧到想要尖叫，想走到他面前打他一巴掌——也许跳到他身上，她不确定。她对他的一切感觉和想法都和对布雷斯一样……也许除了那种近乎愤世嫉俗的嘲讽幽默……但大多数人会说，那不是积极的事情。
　　四周回荡着她的脚步声，让她感觉自己很渺小，很孤独。每当她回想起他的吻时，那个让她头晕目眩、心神不宁的神秘X因素是什么？她发出一声低吼；人会为此发疯的。说到疯狂…
　　“你好，金妮。”卢娜用友善飘渺的声音和她打着招呼。
　　金妮尖叫着跳了起来。“卢娜！哦，你好！对不起，我没看见你……我在想……嗯，一些事。”
　　卢娜会意地点点头。“是塔戈托虫……它们在万圣节成群结队地出现，以制造混乱和让人心烦意乱而闻名。”
　　“哦……嗯……没错。这就说得通了。”金妮犹豫地笑了笑。卢娜又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望着窗外。金妮很想知道她是否看到了外面的塔戈托虫，然后立刻为她嘲讽的想法而感到内疚；天哪，她变得和德拉科一样坏了。“你要去哪儿，卢娜？”
　　卢娜大大的眼睛又看向金妮，露出难为情的笑容，脸颊浮上一抹红晕。“布雷斯让我今晚去他的宿舍‘不给糖就捣蛋’，然后他会决定给我哪个。”
　　金妮笑了起来。这绝对是布雷斯会说出来的话。她突然想到，今晚是万圣节。卢娜刚才说过，但她只顾着为“塔戈托虫”烦恼了。她暗自笑了笑，心想，也许它们确实让她心烦意乱。
　　“好吧，玩得开心。根据我对布雷斯的了解，肯定是捣蛋多于给糖，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会小心点。”金妮严肃地建议。
　　“哦，别担心我，金妮。我戴了防恶作剧的护身符。”她抬起右胳膊，展示着手腕上一只似乎串着许多南瓜籽的复杂手镯。“我每次万圣节都戴着它。”
　　“好主意。”金妮笑着说，知道她会警告布雷斯关于她的保护措施，也知道他会觉得很可爱。她最近不得不长时间忍受他絮叨卢娜做的“可爱”事情。
　　卢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低声哼着圣诞颂歌离开了。金妮摇了摇头；只有卢娜会在万圣节哼圣诞颂歌。她真独特。也很可爱。她能理解为什么布雷斯最近如此着迷，即使有时真的很烦人。
　　不久之后，她走进大礼堂，想着她毫无计划，她的爱情生活多么可怜。她从来没有真正想过她的爱情生活。嗯……好吧，多年前她有点迷恋哈利时可能想过，但最近她真的没有想过。现在，她想象着布雷斯和卢娜一起享受夜晚，她发现自己感到十分孤独。
　　她甚至没有可能成为选项的人，比如喜欢的对象或对她感兴趣的人。她的爱情生活是一张大白纸。我会是最无聊的爱情小说，她苦涩地想。
　　德拉科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默默地诅咒着他。她真想对他使用摄神取念。她看向斯莱特林的桌子，发现他神秘地缺席了。她怀疑他和哪个女朋友在一起，心中涌起强烈的妒意，她不得不克制住走到潘西·帕金森面前，狠狠打她的眼睛一拳的冲动……只因为她曾经是那些女孩之一。也许现在也是。除了知道德拉科阅历丰富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
　　这些想法太让人消沉了，于是她朝金三角走了过去。
　　“嗨！”她欢快地打着招呼，坐在哈利身边，对面是她的哥哥和赫敏。“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他们都笑着打了招呼，哈利回答：“没有。在公共休息室里待着，大吃糖果。你呢？”
　　金妮叹了口气；也许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我也一样。”她无精打采地回答。
　　“你随时可以加入我们。”赫敏说。
　　金妮耸了耸肩。“好的。我也没有其他紧急约会。”
　　哈利笑了。“太好了。这样就有四个人了；四个人听起来没那么可怜。”
　　罗恩看了他一眼。“三个人怎么可怜了？”
　　哈利翻了个白眼，好像这很明显。“三人不欢，第三者，”他开始列举，“我还需要继续吗？三听起来就是个可怜的数字，让人觉得至少有一个人不受欢迎。但四个人更像是一个‘团体’，每个人都有同伴。”
　　“你真荒谬。”赫敏翻着白眼说。
　　金妮咯咯笑了起来。“那么你们非常可怜了，对吗？”
　　哈利对她扬起眉毛。“嗯？”
　　“哦，得了吧。‘黄金三人组’。三人组就是三个人，按照你的理论，很可怜。”她微笑着解释道，罗恩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哈利笑了起来，赫敏看上去很恼火。
　　“我讨厌那些愚蠢的绰号。”赫敏说，表情和语气一样不快。
　　“罗恩喜欢它们。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金妮揶揄道，罗恩涨红了脸，满口脏话，赫敏立刻斥责了他。
　　“那么，”罗恩说，仍然瞪着她，“你在那个大混蛋身上发现了什么？”
　　金妮扬起眉毛，把土豆放进嘴里。“谁？”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谁？马尔福，就是他。”
　　金妮又往嘴里送了一勺土豆，让自己有时间思考。哦，太好了，她有点慌张地想。我真该想出点假话，不会让他有罪，但足以让他们满意。
　　她知道自己需要快点把食物咽下去，否则会显得很愚蠢，她认为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完全回避这个问题。她知道，如果她是布雷斯，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话题，但她不是布雷斯，她还没弄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哦，梅林！真不敢相信我忘记把卢娜的耳环还回去了！天哪，她今晚要和扎比尼约会，她会生气的！我得走了！对不起！”说完，她跳起来跑出了房间，好像后面有人追她似的。
　　跑到安全的地方后，她放慢脚步，靠在墙上，沮丧地叹了口气。如果以后每次她和他们说话都是这样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真的很怀念和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光，即使她觉得自己有点被忽视了。还是很有趣。不过，他们的碰面已经变成了一种单调的模式：他们打招呼，开点玩笑，有人问起德拉科的事，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借口……最近她直接跑掉了。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愉快。
　　她又叹了口气，往下滑了滑。那么……现在怎么办？显然，她和三人组的计划现在行不通了，但她真的不喜欢晚上独自躲在房间里。而且赫敏最终肯定会来找她，开始追问她的答案。布雷斯……正忙着。所以……现在怎么办？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德拉科在餐桌上的空座位。她不可能永远躲着他，对吧？
　　她打起精神，站起身来，跑向厨房，不久后提着一个装满甜品和点心的篮子回来了。她以舒服的速度跑着，几分钟后就到了德拉科的宿舍。在她敲门之前，无数疑虑强烈地涌上心头。
　　他会无视发生的事情吗？他会伤害她吗？会很尴尬吗？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吗？他没来吃饭有什么原因吗？他想一个人待着吗？她会碍事吗？
　　她发抖地咽了口唾沫，强压下这些疑虑，清晰而响亮地敲了敲门。毫无疑问；那绝对是敲门声。现在没有退路了。
　　画像慢慢地打开，德拉科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T恤和一条不太普通的翠绿色运动裤……他还穿了一件薄外套，看起来是他刚刚穿上的。当然，她明白原因；他必须遮住标记再去开门。看到他穿得这么随便，她有点惊讶，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看到她也有点惊讶。“金妮？”
　　她的心怦怦直跳，尽管她极力让它不要跳得这么厉害。这句话把她肩上的重担卸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又能呼吸了。他叫她金妮，不是韦斯莱或黄鼠狼，甚至不是“你”，而是金妮。这当然是个好迹象。她不由自主地慢慢呼了一口气。
　　“嗨，德拉科，”她微笑着说，下意识地咬着嘴唇。“嗯，我带了点心。”她告诉他，觉得自己很傻，她举起篮子，好像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他只是盯着她，好像她的脖子上突然长出了第二个脑袋。“什么？”
　　“嗯……你知道，万圣节什么的。我注意到你没来吃饭，我只是想……算了，这太蠢了。我现在就走。”她转身要离开，但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上臂，拦住了他，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她认为这是找球手的反射能力。
　　“不要。”他轻声说，这让金妮吃了一惊。“对不起，我甚至不记得今天是万圣节。我想是因为心烦意乱。”
　　听到“心烦意乱”这个词，金妮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看到他一脸困惑，她说：“是塔戈托虫。”
　　他扬起眉毛。“什么？”
　　她捧着肚子，笑得更厉害了，摇了摇头。“没什么。是卢娜说的。”
　　德拉科哼了一声，她没有错过他嘟囔的“我就知道”。这让她又咯咯笑了起来，他翻了个白眼，迅速扫了一眼走廊，又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了房间。
　　她一进房间，画像就在她身后关上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离德拉科有多近，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胳膊上，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着了火。我到底怎么了！一个小小的吻就让我不能正常思考了！过了一会儿，德拉科清了清喉咙走开了，脱掉外套扔到床上。
　　“一定很烦吧。”金妮说，示意着刚被脱下来的外套。
　　德拉科点点头。“是的，但没有什么办法……至少现在还没有。”
　　金妮微微歪着头。“那么，还没想出主要的计划？”
　　“没有。”他叹了口气。“你呢？”
　　她悲伤地笑了笑。“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