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2、第 42 章 ...
-
王一啵看见肖赞在柜台前点着咖啡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只想着赶快出去，不想让肖赞知道他在这。才第一天两人就可以遇见三次，在王一啵心里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因为前两次都是不欢而散。他现在心情好，是真的不想要有过多的纠纷了。
“欸！一啵，要走了？”男服务生没太过注意到王一啵小心翼翼绕过柜台往门外走的动作，只注意到一颗大红色的头悄悄飘过。
“我去...”王一啵在心里骂了一串儿童不宜的话。
肖赞听到王一啵的名字就快速转身，眯着眼睛寻找着蓝色的头。毕竟挺少人取这个名字的。
肖赞找了一圈找不到蓝色的头，有些懊恼，他近视400度，刚刚因为一位路人迎面而来的相撞导致他的隐形眼镜滑片了，不知道掉到那个角落了。在四处是人的街道还有些雪的街道找隐形眼镜无疑是大海捞针，索性就不找了。还好肖赞每次包里都有备用的隐形眼镜，就随手找了个店准备吃晚餐，喝些咖啡，准备备课资料和带隐形眼镜。
王一啵看着肖赞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样子，顿时就玩心大发，开始不断移动来移动去。见肖赞眼睛根本没办法对焦，和发现他，心里就更是开心了，开始绕到肖赞身后，又经过肖赞眼前。
就再他经过肖赞面前逗弄肖赞的时候，男服务生特别没眼力见地突然喊了句“一啵，别晃了，像个西红柿在店里自由行走似的。”
王一啵暗叫心里不好，刚想抬腿跑，就先被眼疾手快地肖赞给抓住了。
“王一啵！”肖赞死死抓住王一啵的手臂，他没有想到王一啵竟然又换了个鲜艳的颜色，要不是男服务生的提示，他根本不可能找到王一啵。王一啵在他的印象根本不是这样。
“松手！”王一啵不敢甩太大力，怕肖赞站不稳跌倒。
“等我。”肖赞顺着王一啵手臂下滑，牵住了王一啵的手掌。不等王一啵反应，他就转身跟男服务员说“绿茶一杯，请问你们这里有包间吗？”
“额...一啵”男服务生看王一啵难看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做错事了？
“肖教授，私自跟学生约包厢见面不好吧”王一啵微微挣脱肖赞的手，可是越挣脱，肖赞抓得就越紧。
“你是女学生吗？”肖赞回头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王一啵。
“你...”王一啵咬牙。
“没包间就算了。我待会才付钱可以吗？”肖赞礼貌地向男服务生说道。
“额...额...可以...”男服务生也挺无奈，不知道这下该怎么办才好，一边是教授，一边是王一啵。到底该不该帮王一啵啊。
“来。”肖赞没有给两人太多的时间反应，就牵着王一啵，眯着眼睛，慢慢摸索空的桌位。
肖赞走得很慢，他是真的看不清楚。一方面要找桌位，一方面还要时不时回头看西红柿还在不在。
王一啵盯着肖赞的后脑勺有些无语，还是不是看见肖赞回头眯着眼睛看他确认他是否还在的神情。就像个老爷爷牵着...额...叛逆的儿子回家？
肖赞走得太慢了，王一啵等不下去了，就直接绕过肖赞，牵着肖赞往最角落的小隔间走去。
这里被矮板遮着了，但是由于是角落，两面都是单向玻璃，其他桌位的人如果不站起来也很难看到这里的桌位。是个非常好的私密空间，也是韩哥招待朋友的VVIP位置。
王一啵很不客气地将肖赞摔在沙发上。
“没事我走了。”王一啵装作看不到肖赞揉撞疼的手肘的动作，抬腿就要走。
“啵啵！等等”肖赞心急之下意识就喊了这句话。
“你叫我什么？肖教授，我记得我们不是很熟吧”王一啵停下了动作，皱眉看向肖赞。
“对不起”肖赞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知道王一啵到底是失忆了还是不想认他。
肖赞整理了下西装，没有计较王一啵摔他的事情。
“坐？”肖赞礼貌地抬手示意王一啵。
“不必了吧。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我就走”两人每次都是不欢而散，王一啵觉得没有深入谈的必要。
“嗯，莼米...”肖赞揉了揉因为眯着眼睛吃力导致发酸的太阳穴。
“肖教授，这是我的私事吧。如果你是想教育我，就不用说多了。”王一啵咬碎了嘴巴里的棒棒糖。
肖赞抬眸看向王一啵，虽然还是一片模糊，但是可以大概看出王一啵嘴里有一根棒棒糖，在咔擦咔擦咬碎着。
棒棒糖啊...以前王一啵特地给他从小学教学楼跑到初中教学楼特地给他送的棒棒糖啊。
其实肖赞也不知道要跟王一啵说什么。王一啵的态度都很明确摆在哪，不管是不认他，还是忘了他，都让肖赞深受打击。尤其是王一啵现在整个性情大变，整个人跟小时候完全判若两人。肖赞不知道王一啵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坚持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是肖赞并不后悔，因为...
“你治好了吗？”肖赞本是出于深处的疑惑和担心问出的。
但在王一啵耳里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一啵冷漠地盯着肖赞，想用眼里的火焰把人盯出窟窿。
“肖教授，我不知道我是哪里惹着你了。如果之前有不小心惹着你，我向你道歉。也希望肖教授不要恶言相对。”王一啵是真生气了。肖赞一直在他的雷点上蹦跶，现在更是直接出言挑衅，觉得他有病？
王一啵是真的不想跟肖赞有过多的交集了，他觉得肖赞真的很不礼貌，处处针对他。
“嗯？我...不是那个意思...”肖赞后知后觉到。
“不好意思，肖教授，我先走了，你慢慢享用吧，这餐就算我请你了。希望能够两清”王一啵没等肖赞回复，直接转身就走了。王一啵之前跟过不少老师还是教授‘交手’过，他很清楚认知到，大人永远只会想赢不想输，踩到他们的面子，他们就得炸。在王一啵眼里，肖赞跟那些大人没有什么差别，三番两次挑衅他，不过也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和自己所谓的那套原则吧。无论王一啵惹到了肖赞什么，王一啵都不想知道，也认为这是很没必要知道的事情，深谈总没有意义，尤其对象是肖赞，他更不想跟肖赞有任何争执。
“欸！”肖赞刚想起身追上去，就因为头晕又跌坐回沙发，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王一啵快步走出咖啡店后，就打算回学校打球缓解下自己烦躁的心情。
虽然王一啵认为自己是无所谓的，但是心里还是有鼓气。谁会喜欢他人莫名其妙的挑衅啊，还有肖赞每次唤他‘啵啵’都让他心里颇为烦躁。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可是...他心里却觉得莫名熟悉。不讨厌这个幼稚的称呼，才是更让他烦躁的事情。
肖赞在王一啵走后就懊恼不已。他真的很想知道王一啵一切的事情，所以他又拨通了那通电话。
“我要知道一啵到底怎么了。”肖赞语气非常冷淡，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儒雅。
“你烦不烦？我说了他没事！”电话里那头似乎非常忙，有着不断拍打键盘的声音。
肖赞闭上眼睛，沉默良久，才缓慢说出一句，像是说出自己的最终筹码一般“我不会配合接下去的任何研究。”
“你疯了吗！！”电话那头果然炸了，键盘敲打声停止了，似乎也换了个安静环境。
“Sean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电话那头叹了声气，缓了自己的语气。
“我知道。”
“知道你还！”
“我当初答应配合实验和训练就是为了一啵。如果他过得不好...”肖赞停顿了下。
“那我又何必继续坚持那个折磨人的实验。”肖赞看着落地窗外有个妈妈走在前头，后面两个裹得厚重的小男孩正开心地踩着雪玩，还蹲在地上搓了搓一颗颗的雪球，应该是准备打雪仗吧。今晚是平安夜，18年前第一次见面。
18年前的这天，王一啵将手递给了他；可是18年后的今天，王一啵甩开了他的手。
肖赞看着刚刚牵着王一啵的右手，眼睛有些湿润。
电话那头的人无奈地叹了声气“我不想跟你说就是知道你会有这样的情绪。你知不知道现在停止实验，对你的身体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一啵，到底怎么了？”肖赞更关心的是电话那头说的前半句。
“他确实是失忆了。可是为什么失忆，我不知道，上头不让问原因，王一啵的档案也是属于机密，不能随便查。如果你想知道，你自己去查吧，不过不要让上头的人知道，否则...”电话那头的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肖赞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一啵他过得不好吗？”
“你不是见着他了？你觉得他过的不好吗？”
好像...挺好的...吃喝玩乐，到处撩妹。
“他的爷爷进医院了，还在昏迷着，好像是被王一啵给气的。王一啵失忆后，他的叔叔刚好回来了，带着家庭，所以王一啵跟他的堂弟，没记错的话叫贺子燃，关系很好。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可能可以从贺子燃这里查。”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模糊，应该是叼着烟在说话。
肖赞静静地听，没有做任何回答。
“王一啵很花，经常谈过一个就一个，都不会超过1个礼拜。但是有一个...王一啵跟她持续了2年，具体是谁，没法深入查。”
“Sean，不要再开那种玩笑。无论如何，不要前功尽弃。莎总让你回去你熟悉的地方生活和执行任务已经非常仁慈了。快点完成任务，快点解脱吧。”
什么仁慈啊...没人知道，这其实是肖赞自己求来的。
肖赞看着手腕上的疤痕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里。
“这个星期六记得来配合接下去的研究，不要犯傻。”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担心肖赞不来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才挂了手机。
肖赞放下手机，摊在沙发上，在隐形眼镜盒旁的绿茶已经凉了，天也灰了。刚刚看见的两个小男孩还在，只不过好像在吵架。
肖赞歪着头看向窗外，看着比较矮点的小男孩哭红了鼻子，紧紧抱着比较高点的小男孩，不知道再嚷些什么。
肖赞看了很久，才看见小男孩的口型。
‘哥哥...别生气...别不要我...我让你打回...’
肖赞读清楚小男孩的嘴型后，微微地笑了。应该是弟弟顽皮了，扔疼了哥哥吧。
肖赞收回视线，低下头的时候，一颗泪珠也失落地滴落在他的黑色加绒裤子上。
他以前也有个爱撒娇，爱粘他，爱调皮的弟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