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雾霭散去的那一天》如是非迎

62、【番外】两则小番外

　　1.
　　这天晚上不到十点两人就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林雾还比较精神，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半趴在床上看了一下他那边的床头柜，然后整个人坐了起来。
　　孟星远一把抱住她，“你还要爬上爬下多少次？”
　　林雾心中愧疚，满脸歉意：“对不起，吵到你了是不是？”他下午刚出差回来，坐了八个多小时的飞机。
　　“你现在才发现？”孟星远将她拉入怀中圈好，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在找什么东西？”
　　“找MP4。”
　　他微微皱眉，明显不赞同：“都要睡觉了还找MP4干什么？”
　　林雾解释给他听：“突然很想听一首歌。我到外面找找。”
　　她也是突然心血来潮。昨晚看一个视频，听背景音乐时想起了以前跟他一起去海洋馆时听到的一首歌，于是就很想再听一遍，今天又想了起来。

　　说起来她现在用的MP4还是他读大学时那部iPod的MP4，两人在一起后他便很少用了，基本都放在她这里给她用，后来他有想过买一部新的送给她，她觉得没必要，于是就一直用到了现在。

　　孟星远想了一下，“你上次听完放到哪里了？”
　　“我忘了。不知道是不是放在书房里了，我去找找。”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找。”
　　林雾连忙按住他：“算了，我现在又不是很想听了，明天再找。”
　　“刚才你不是说很想听吗？”
　　“你不是说要睡觉就别听歌吗？而且你不是很累？”
　　他一双黑眸看着她，眉梢好看地扬起：“你要验证一下吗？”
　　“什么？”她一时没有领悟过来。
　　他把她压在床上，手掌贴合着她腰部美好的曲线，“你说是什么？”

　　最后还是没有去找MP4。
　　他用行动向她充分证明了什么叫“不累”。
　　林雾被他索取过后累得很，抱紧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而睡，没有精力再想MP4和歌曲，脑子里唯一的旋律就是他有力的心跳声。

　　翌日早上醒来后，林雾洗漱时才想起要听那首歌。
　　他洗完澡后已是神清气爽，去了书房一趟再回来时手上拿着那部MP4，“你放在书柜里了。”

　　2.
　　孟星远晚上在公司加班，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走进书房时看到笔记本电脑开着，网页的标题赫然写着：结婚几年不生小孩是不是很不应该？
　　林雾在客厅里跟大学室友打电话。
　　孟星远滑动鼠标简单地浏览了一下帖子，然后走出书房。

　　洗完澡已经差不多十点，时间还早，林雾坐在客厅看电视，新闻画面上是某个食品品牌的商品，孟星远拿着毛巾一边擦头一边问：“这新闻讲什么？”
　　林雾让开一个位子让他坐下，接过他的毛巾给他擦头发，一边答道：“不知道，刚摁到的。”
　　擦了几分钟，她缓了缓动作：“星远，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要生小孩？”
　　孟星远低着头方便她擦头发，一边挑起眉毛，“还在想妈妈的话？”
　　林雾被他说中心事，“嗯”了一声。见他头发上的水都擦干了，她伸手摸了摸——干得差不多了。
　　孟星远将毛巾放到一旁，“你喜欢小孩吗？”
　　她实话实说：“不是很喜欢。”
　　她思索片刻，继续说：“我好像比较置身事外，没什么感觉。看到可爱的小孩会觉得可爱，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生。”

　　孟星远听了没有立刻说话。
　　很明显，她并不想生小孩。她现在会动摇只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或许她还在安然地过一个人的生活。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那你在愁什么？你妈跟你说的时候你不是应付得很好吗？”
　　林雾索性躺到他腿上，有点苦恼地闭上眼睛：“你妈跟我妈不同。”
　　虽然听起来很不孝，可是事实上，她跟父母之间的纽带并不深。
　　以前没结婚，她会对父母提的一些要求进行适度忍让，现在跟孟星远结了婚，她就直接把他放在首位了，跟父母的来往也自然减少。

　　孟星远揽住她亲了一口，“我知道这点就行了。”
　　她唯一的让步是因为自己，这一点就够了。

　　林雾闭了闭眼睛，慢声说：“古人好像说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跟孝不孝顺没有必然关系。”
　　这不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谈生小孩的问题，以前也谈过几次，但是因为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意见十分统一，每次都是一带而过。
　　孟星远将靠垫抽出来放到一旁，让她躺得更舒服些，“而且我也不是一个有爱心的人。”
　　她转了转身子，仰望着他。
　　他以五指梳开她的头发，思索一会，说道：“看到别人家的小孩也不是没想过如果我们有了小孩会是什么情景，可是也只是这样而已，而且如果你真的生了小孩，一半的时间要分给小孩，给我的时间就更少了，所以还是别生了。”
　　结婚——只跟喜欢的对象结婚，不生小孩。
　　这是他从懂事起就根深蒂固的想法。

　　她听得笑了起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占有欲这么强？”
　　他也笑：“因为以前没有机会给我表现。”

　　孟星远瞄了电视机一眼，新闻正在报道一宗未成年人刑事案件，“而且现在的小孩多难教啊，早恋倒也罢了，暴力情杀什么的层出不穷，到时光是教育他们就很费脑筋……”
　　林雾睨了他一眼：“早恋？你在说你自己吗？”
　　孟星远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我那不算早恋吧？高三毕业才谈的。”
　　他头一低，眼中分明闪烁着笑意：“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林雾想了几秒，大方点头承认：“可以。”

　　又听到他说：“我看你在你们公司太闲了，整天就想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她不服气，手握成拳头佯怒地打他，被他中途截下。
　　孟星远掐了掐她的脸颊，“别想了，不管长辈怎么说，我们不响应就是了。时间久了，自然就过去了。好好地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吧。”
　　林雾本来在这件事上就打定主意，被他这一宽慰，也渐觉安然，“嗯”了一声。
　　而他拨弄着她的头发，目光望着电视机屏幕，若有所思。

　　星期五的工作往往比平时多且繁琐。
　　女助理从客户服务部那边过来，手上抱着几份文件，见孟星远从办公室走出来，忙说：“孟经理，法兰克福公司的招标书出来了……”
　　孟星远点点头，脚步微微一顿又继续往会议室走，“先放在我桌子上，我回头再看。”
　　助理应了一声，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门后。
　　多优秀的男人啊。
　　可惜，人家已经有老婆了。

　　会议结束后，孟星远回到办公室，看了桌上的标书一眼，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妈，今天中午有没有约？我跟你一起吃饭行吗？”
　　孟母在电话那头故作沉思，“今天吹什么风？你不去跟媳妇吃饭倒来约我吃饭了？”
　　孟星远笑着说：“妈，不吹风就不能约你吃饭吗？”
　　孟母听后也笑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