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黑色序曲3 ...
-
白日的横滨人来人往，钢筋水泥的建筑拔地而起，高耸林立，铸造出一片黑色森林。港口Mafia，就算是听见名字也会令人色变。我看着惶恐而去的流浪汉并不多意外。这些人是城市中最卑微的存在，能够成为不经意间的眼睛，得到许多情报，但同时也因为惜命不会随意透露出威胁生命的东西。
预料之内的反应。
“所以说，迪卢克老爷太仁慈了啊。”
一柄用冰凝结成的尖刃抵住了逃跑流浪汉的脖颈。男人吓得后退两步跌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向后爬行，直至快要撞到我的小腿肚才停了下来。
我垂眸不带温度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颤抖着手臂，还来不及吞咽下口中的唾沫。
“我说……我说，别杀我！”
“哦？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尽职扮演恶人役的凯亚上调眉头，用一贯轻佻的语气，像是每次在暗中对待那些对蒙德不怀好意者一般。他嘴角上扬朝脸颊两侧裂开，十字星瞳充满不屑却又紧紧盯住猎物。
精确索敌的猎手。
他好像总认为有不少对蒙德怀有恶念的敌人。不过在这一点上我也没有资格说他，毕竟当年早已见过不少或内或外的恶欲贪念。
冰刃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划开了对方的脸颊，男人张着嘴却因惧怕无法喊出一丝声音。他的□□颜色突然变深，一股骚臭味弥漫开——竟然是吓尿了。
凯亚的嘴角下压，就连我都有些嫌恶。如此胆小怕死在一开始就不要演戏。
“可别把我亲爱的迪卢克老爷的衣服弄脏啊。”凯亚恶意满满，随着话语，尖锐的冰刺包围了对方，把他和我隔开距离。
“现在，好好说吧。”冰刺顶着人脖子。
“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只是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对方就将所知道的一切倒豆子一般全吐露了出来，看着人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冻得苍白的脸色，在确认他不知道其他东西后，我抬起手打算打晕对方。
只可惜对方先一步晕了过去。
“走吧。”我点燃火焰将冰块融化，蒸腾的水汽化作白烟飘起又被凯亚一个响指凝成小冰珠落在地面，不一会儿就融成了一滩水。
“掌控力不错。”我适当给予对方评价。凯亚的头脑一直很好，在神之眼的操作上也有天赋。大概与他的血统也有关系，他操控的元素力总能比别人更加细致。
“还真是难得，迪卢克你竟然会说话了。”
“你不要我就收回了。”
“嘿，你话都说出来了，当然是我的了。”
这家伙孩子气起来也是令人头疼。
我跨过倒地的男人，从他刚刚的嘴里得知在横滨这里最强盛的黑手党就是港口黑手党，当下的首领是森鸥外。他手下有几位得力干部，在黑手党内有不少权力，最近出现较多的是一名少年，身上有绷带。
“太宰先生。”我判断出了这位少年的身份，结合几年后他的外貌可以确定这应该是同一个人。
“那家伙现在可不是黑手党。”凯亚无聊在指尖把玩着摩拉，他献宝似的拿出几张纸币，朝我晃悠，“喏，迪卢克，一点小钱怎么样？这里可用不了摩拉。”
“你是抢劫了乞丐吗？”我没有错过在围堵那个乞丐时对方已经被凯亚打劫的事实，该说能有这种行径的不愧是他吗。
“怎么了迪卢克！难不成我们优秀的迪卢克老爷打算修炼成晒太阳喝雨露为生的骗骗花？还是啃石头的岩史莱姆？”凯亚鼓起嘴。
“飘浮灵。”我突然联想到了那个会膨胀的烦人小东西。
“哈？”凯亚瞪着眸子注视我，眼睛中充斥着控诉和不可思议。
“去吃饭吧。”我从他手中抽走了纸币，原以为会很困难没想到轻而易举就拿到了，但随即耳边传来了来自某人跳脚的声音。
“你给我说清楚！迪卢克！”
“意思是很可爱。”虽然有点烦。
好，跳脚的人被按下了暂停键，嘴巴里嘀嘀咕咕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又凑过来一起走了。
似乎是正在工作的白日，大路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少有像蒙德的那样悠闲模样。我和凯亚走在街道上就显得有些显眼，但我们心照不宣的保持常态。
“港口黑手党，异能特务科以及武装侦探社。”凯亚竖起三根手指，“这是未来的三个势力，不过现在显然第一个动作更大些。”
“欢迎光临！”店内的服务员朝我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好！这里有什么推荐菜吗？”凯亚换了副面孔，他弯着眸，朝人露出灿烂笑容，没几分钟就和服务员打成一片并点到了最实惠的套餐。
工作日的工作餐，适合社畜以及——“迪卢克老爷也品尝一下平民的滋味吧！”
当然是玩笑话。当年游历的时候再差的料理都品尝过了。
说起来现在出来也像是一次游历，只不过并非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了。还想起当年这个人给自己寄的那些信。
“盯我做什么迪卢克？”凯亚冲我眨眼，很是无辜的样子，嘴里刚刚挖了一勺咖喱配米饭，鼓囊囊的像只啃松果的松鼠。
“吃到嘴边了。”我指指人嘴角，顺道开始解决自己的食物。
港口黑手党并非是正规组织，不论是从名字上还是众人对它的恐惧来看，或许像愚人众一样明里暗里有不少霸权。
“说起来应该是三人才对。”
凯亚用餐巾擦拭嘴角，不放心还照了照玻璃上的影子。
“三个人？”我的目光落在刚刚于不远处卡座落座的男人身上，对方的衣着是常见的社畜西服，鼻梁上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又低调有礼。
“第三个人，坂口安吾。”凯亚也微微侧头，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他笑道，“好巧啊，没想到会遇到。”
到底是巧合还是精明的打算？有时候我会发现凯亚身上也有许多我现在所看不透的谜团。比如，明明我和他是一起穿越一起来到这里的，大家搜集情报的时间一致，但他似乎比我知道更多。
不过无所谓，我知道一点他并不会害我就行了。
“他就是。”我陈述道。
对方也在打量我们，只不过目光很隐晦，若非我和凯亚都对目光敏||感，换成一般人估计并不会察觉。
但这想想也是当然的，毕竟我和凯亚的样貌和发色异于常人，简直就摆明了让麻烦找来——这也是我们的共识。
既然有异能，就不怕明枪。
“所有一切阴谋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徒劳。”
“迪卢克老爷还真是对自己自信啊。”
“不是自己。”那天晚上，我和凯亚的共识，“我们是两个人。”
“……那还真是受宠若惊。”
星瞳和星空一样璀璨。
“bingo！”凯亚摸着下巴，他眯起眼睛，“只不过很奇怪，后来的太宰先生似乎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看来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呢。”
“但是他会知道很多。”我做出了决定。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我们会直接找过去，连鼻梁上的眼镜框都下滑了几分，但他匆匆戴好眼镜，后靠在卡座上，看似慌张中又保持冷静。
“请问你们是……”
“坂口先生，我们是来合作的。”我开门见山道，“如果你想要救你的朋友的话，不如考虑一下。”
“你们在说什么？”在这句话后，坂口安吾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慌张，“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像是记起什么，“再说奇怪的话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但是坂口先生是黑手党吧。”凯亚一屁股坐到对方身边，勾搭住了对方的肩膀，他的视线落在刚刚拉出的电子单上，“坂口先生打算一个人吃三份饭？好大的食量。”
从门口进来了两个男人，虽然有衣物遮掩，但对方的体格以及神态出卖了对方，那是一脸消沉又死寂的表情，他们的目光最先注意到了这边，在看见我和凯亚时收住了走来的脚步，转而选择了一个不远处窗边的位置坐下。
是硝烟的味道。对方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士，但就像已经枯萎的草木没有半点生机。
“对，是请你们吃的。”刚刚慌张的人突然变了一个态度，他露出笑脸，顺应着凯亚的话说下去，“这家店的咖喱很好吃。”
“坂口先生在怕什么？”凯亚在对方耳边低语，通过他张合的嘴，我读出他说的话。坂口安吾的手搭在膝盖上，不用看也知道对方大概是握紧了双拳。
“凯亚。”我丢给人一个眼神，见好就收，毕竟对方是目标的朋友，也是现在情报的入口可不要把对方吓坏了。
凯亚回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凯亚……先生在说什么？”坂口听见了我的话，他的脸上扭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服务员适时将咖喱端了上来，坂口连忙感谢，他抬起的手一个不注意将桌子上的玻璃杯撞倒，杯子里的柠檬水哗啦洒了一桌，未来得及接住的杯子也滚落到地面。一声清脆的响声，玻璃摔得四分五裂。
“啊抱歉！抱歉！”坂口安吾连忙蹲下身拿出纸巾擦拭地面。
“客人我来就好。”未走远的服务员匆匆赶来，她止住坂口的动作，取来了扫帚将碎玻璃清理干净。
我和凯亚对视一眼，他挑起眉毛，眼中闪过几丝趣味。我观察着窗边的男人，对方很警惕，几乎是我看过去的同时就发现了我的注意，只不过我并不畏惧对方的眼神，反而光明正大多看了几眼。
虎口的茧子，是枪械类使用者。这个世界有异能，那么这两个人是还是不是呢？
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是来和坂口安吾接头的，只可惜被我和凯亚截胡了。但坂口安吾足够聪明，他打碎了玻璃，然后——
“嘶……”玻璃刺伤了他的指尖。
“客人不要紧吧！”服务员连忙出声。
“不要紧，我去洗一个手。”坂口安吾回头看向我和凯亚，他以为我们会阻拦他，但我们并没有这么做。
“好哦，等你回来吃。”凯亚甚至还用爽朗的声音朝他挥手。
奇怪的人。
他大概会这么想。
咖喱的香味随着热气升腾，只可惜刚刚品尝过一份美食的我已经吃不下第二份了。比起咖喱，我更喜欢纯肉的食物。而凯亚已经有意没意拿勺子戳着白色的米饭。他将咖喱混合着米饭似乎在做什么奇怪的实验失败产物。
这么想着，他倏地抬头看向我，吸着鼻子皱着脸。
“迪卢克，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的坏话！”
我沉默了半秒：“没有。”
“好啊！你绝对有！”凯亚撅起嘴巴嘀咕起来。
他怎么做到好像是我肚子的蛔虫一样的？
“怪不得我觉得有股热意。”凯亚叼着勺子道。
“热意？”
“这不是热乎乎火辣辣的迪卢克老爷吗？”
“你应该改进一下你的形容词。”我纠正他，“我不觉得我火辣辣。”
“刚刚吃完微辣咖喱的迪卢克老爷难道不是火辣辣的吗？”
说到这个——
“你是故意给我点微辣的吧？”明知道我并不喜欢吃辣。
“嘿，吃咖喱怎么能不放辣呢！那就没有精髓了！”凯亚意正言辞道，“我没有想到迪卢克老爷连那么一点——点的辣都不行。”
“我更喜欢原味。”最后还是吃完了，只不过多喝了两杯水。“你以为谁都像你会吃重辣咖喱吗？”
“可莉会支持我的决定！”
“你忘记上次给她的蒙德烤鱼放辣椒结果害她又不小心炸了果酒湖的鱼了吗？”我抱臂木着脸看他。爱德琳已经对收到骑士团的账单习以为常了，甚至会偷偷越过我直接找埃德报销。
“……咳咳，失误失误。”罪魁祸首移开视线，看见回来的坂口朝他挥手。
坂口先生似乎有些迷糊，路过那两人的桌子时还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但很快在对方的瞪视下回到了这边。
他悄咪咪给对方传递了一张纸条，动作很快但没有逃出我的眼睛，相信凯亚也看见了。
“请坐，坂口先生。”凯亚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刚刚多余的表情早已收起，“做好该干的事情，就来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凯亚……先生？”坂口安吾表示不解。
“我以为坂口先生会借上厕所就逃走呢。”凯亚笑嘻嘻凑过去，用轻飘飘的语气给对方扔下一个炸弹，“不过坂口先生没有走真是太好了。”
“不然织田作之助就要死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黑色序曲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