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黑色序曲11 ...
-
零点的钟声响起，所有的一切如同水墨画一般渐渐消散，眼皮逐渐变得沉重，我看见吧台上的三个人都打着哈欠趴倒下去，而凯亚早已头靠吧台闭上了眼睛。
冰块和杯子相撞发出清脆响声。
我头轻轻下垂又很快惊醒，快速眨眼使自己清醒起来，酒吧里的装饰还是熟悉的一片，只不过不同的是面前趴着的人从三个变成了一个。
熟悉的太宰先生。
他的手里攥着那杯特调酒饮，在灯光下酒液缓缓流动，有着梦幻般的色彩，就像刚刚的那个美梦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感觉，做了个好长的梦啊……”太宰抬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他长吁一声，抬头对上了我的视线。“哟，迪卢克老爷。”
“醒了。”我淡淡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哈，来一杯午后之死。”太宰先生将梦幻酒饮搁至一旁，他笑道，“凯亚先生推荐的酒饮味道真不错呢。”
“已经喝过了吗。”我拿出酒瓶边调酒边和他闲聊起来。
“当然，比起光喝蒲公英酒，还是迪卢克老爷特调的饮品好喝多了。”太宰治晃着脑袋道，“这就是迪卢克老爷的魅力吧。”
我无语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太宰什么时候和凯亚学的那么油腔滑调了，或者说这是他的本性。
“太宰先生！迪卢克哥哥！”酒吧的门被打开，穿着白色洋裙的咲乐抱着一大束开得正艳的白色铃兰走了进来。
“咲乐。”我朝她点头。
女孩熟练的将花插到各个桌面的花瓶里，她转了一圈来到吧台处，将一束玫瑰花递到我面前。
“谢谢。”我接过玫瑰，递给她一块湿毛巾，“铃兰花有毒要注意。”
“知道啦！”咲乐朝我吐舌。她现在在一家花店打零工，每天都会来送一束新鲜的花朵，作为当年收留他们的报酬。女孩擦完手和我鞠躬，由蹦跳着出去了。
我拒绝了织田先生的金钱，但他还是会坚持不懈每个月给我寄钱。当初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身无分文的穷作家，现在的小说已经逐渐有了起色，所以每个月都会寄来或多或少一些作为偿还之前的欠费。
我根本没有计算过，带孩子大多都是凯亚负责，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翻来不少书籍，给孩子们讲故事的同时当了半个老师。现在的孩子们也半工半读，少了曾经的威胁，在外面租房有了新的生活。
世界线自动在补全。
我想到了那本空白的书，是否有人在书写着这一切？亦或是它记录下了这一切？
“迪卢克老爷。”戴着眼镜的织田走入酒吧，在看见喝酒的太宰后不由得露出笑容，“来一杯今日特调。”
织田在太宰身边落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起来。
“最近出现了让你头疼的事情？听说了哦，什么人虎……”
“也没有哦。就是多了一个孩子啊。”
“小孩啊。”
“所以织田作你是怎么带好那么多孩子的？”
“怎么，太宰要当爸爸了吗？”
“那我先期待织田作当爸爸吧。”
我将酒端给织田，木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依旧是老熟人，坂口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他落座在了太宰的另一侧。
“老样子，谢谢。”
我了然，默默融入背景板，听着他们的互动。
“这次武装侦探社先一步了啊。”坂口抿一口酒杯轻松说道。
“那么之后也麻烦安吾了——”太宰举起酒杯乐呵呵道。
“混蛋不要一直麻烦我啊。”坂口头疼的推着眼镜，“你还记不记得我是异能特务科的人！”
“就是记得所以要好好用啊~”太宰习惯性摆动起来，“毕竟你都帮我洗白了不是？”
“……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说出去的！”
“有什么关系啦，迪卢克老爷又不是外人！”太宰放下酒杯，他用手指比划起来，“而且这里一般不会有外人。”
酒馆入不敷出的原因之一，不知道为什么，来的客人从来不会很多，大概也是知道这点，所以织田先生总会好心的来寄钱，大概怕哪天这间酒馆会悄无声息倒闭了。
其实太宰先生也是这样，每次喝酒会赊账，然后一次性又多给很多，说是利息。
坂口先生则是动不动把这里当做情报交易所，将一些能告诉的或者不能告诉的情报全部偷偷塞给我，然后等哪天让我不经意间悄悄转达给另外两位。他多给的钱，名曰其名是中间商的情报处理费。
时钟转动，三人一一告别，我走出吧台，将杯子一一收好，开始擦拭吧台的桌面。这种活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就算酒吧老板是我自己，我对于一个人在酒吧这件事情也习以为常。挂在墙壁上的木质时钟尽职工作着，我把座椅又调回原来的位置。
放下的手和衣服口袋相碰，摸索到了口袋里的硬物。
原本以为会丢失在哪里，又或是哪天消失不见了，没想到那天晚上捡的东西会保留到现在。
【你还记得当初的贝壳吗？】
怎么就因为一句话熬夜去沙滩上捡贝壳……还好巧不巧被织田看见了……
铃兰和玫瑰安静的插在花瓶中，一红一白给酒吧增添几分生气。在吧台后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酒瓶。那杯梦幻色彩的酒饮渐渐散去光芒，仿佛恢复到了原来朴实的琥珀色。
“对了，迪卢克老爷，这杯酒的名字叫什么？”离开前，太宰轻敲酒杯问我。
“还没有名字，太宰先生可以起一个名字。”我没有问他为什么只喝了一口，没有继续喝。
——因为太过美好而怕再喝一口就会回到现实。
“迪卢克先生，现在是虚幻的吗？”太宰先生问我的时候，外面的夕阳洒在他的身上，模糊了他的身影。
“你所存在的地方就是真实。”我静静看着他答道，“你现在幸福吗？”
“啊，幸福啊。”太宰转过身走入那片光亮之中，“幸福得都想殉情了。”
我拿起酒杯，轻嗅一口液体的气味，已经没有了酒精的味道，连一丝味道也没有，仿佛是一杯淡淡的白开水。
身后的门再次被推开，随着一声“迪卢克！”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凯亚。”我转过身朝着归来的人说道，“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哈——迪卢克你是打算喝酒吗？”凯亚新奇的看着我。
“没有，只是收拾。”我将酒杯放回吧台上，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因为有了金钱，我和他身上的衣物早已换成符合时代特征的衣物了，至少现在看来只是有特点的染发青年，而不是像是奇怪的异域人了。
“来一杯酒！”凯亚爽气的将今天不知从哪里挣来的几枚硬币拍打在吧台上。
“就一杯。”我走回吧台内部，给他倒酒。
“一瓶怎么样迪卢克？一瓶！”
“不行。”
“诶——怎么这样！”
“半杯。”
“诶诶诶！一杯哦！迪卢克老爷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凯亚嘟囔着嘴嘀咕起来。
我哼笑一声，将加入了日落果果汁的酒摆到他面前。
“迪卢克！要不要这么报复！谁像你一样那么喜欢喝甜的！”凯亚刚喝了第一口就怪叫出声，他指着我控诉。
“不喝就别喝了。”我不为所动。
“……喝。”他鼓着嘴又喝了一口，突然，他低头观察起杯子。我转过身，将装着当初和太宰先生拍照片的相框用抹布擦拭起来。
“迪卢克！”凯亚兴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语气中又带着些许哀怨，“你怎么把贝壳放在酒里！不怕把我喝噎着了吗！”
“你要的贝壳。”我背对他，嘴角上扬。
“就不能换种方式嘛！”我听见他小声自语道。
我放下相框，转头和他的目光触及，看见了他眼底的喜悦。
“还以为你打算一直留到什么时候当垃圾处理呢！”凯亚哼哼唧唧道，又得意笑起来，他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枚白色的贝壳，“嘿嘿，我的比你的大！”
我默默盯着他，看见他的眼神飘忽起来。
“正好那天幸助他们一起去沙滩捡贝壳嘛，又不是我主动去的，恰好找到一个不错的嘛。”
“哦。恰好。”我重复道，在他瞪圆了眼睛准备炸毛前将贝壳接了过去，“谢谢。”
“……”凯亚被我噎住，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我转身将贝壳安置在了刚刚挪开的空档处，恰好是那个相框旁。
“你怎么就这样放在那边啊！”凯亚噘着嘴，他将酒杯中的贝壳捞出，擦干净上面的酒液。
“展示柜。”我抱臂道，“酒庄里不还有你送的花瓶？没看见吗？”
摆放在了正对大门最显眼的地方。
“还有，爱德琳收起来了。”我补充了一句。
凯亚朝我眨眨眼，他低下头喝着酒，头上蓝色的呆毛来回摆了两下。
“嗯，我也没扔。”
铃兰垂着花朵，洁白的花瓣带来美好的祝愿。
幸福，终会到来。
“叮铃”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伴着我的“欢迎光临”，一位身穿白色衬衣系着领带的金发麦皮男性手里拎着西服外套走进店里。他看见我和凯亚后微微怔神，但良好的控制力让他的脸部表情并没有产生半点变化，只是放大的瞳孔显露出了他心底的情绪。
“一杯苏格兰威士忌。”他来到吧台边就坐，眼神不经意间打量起我和凯亚。
“好，请稍等，客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黑色序曲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