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的故事》墨绿色围巾

82、始料未及

　　82．始料未及
　　邱欣走进路家大门的一刻起，心里突然轻松起来，他并不认为路行风会心甘情愿放了邱恬，但至少，他还能赌一场。邱欣摇头轻笑，我也开始赌了吗？如果赌注是我，不知能不能赢下你？路行风抬头，路家的墙真是高，遮住了月亮，他紧了紧背上的背包，方才几下拳脚，还好东西无恙，邱欣看也不看地上一动不动的几个人影，抬腿走进路家大宅。蓝皮，短短数载已经变成“蓝皮哥”，他很受路行风器重，很快就可以带着哥哥搬家了，他每次想到这里就不由自主地挂上得意的笑容。他就是这副表情在门厅迎接邱欣，与其说是迎接，更像是邱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大门口一大群的手下统统睡着了没有丝毫察觉。来人就轻轻松松背着个旅行包自我介绍，如果不是地点和时间，蓝皮会认为那是旅行团走失的某个团员。
　　蓝皮闪开几步远，警惕地盯着他，门口安静地过分，没有第三个人的声音。他已经失去了笑容，后退着闪进去通报。路家的大厅，一如邱恬离开时候的样子。路行雨，被印在巨幅海报上妩媚高贵的路行雨，再也没碰过黑白琴键，也再也没有下过二楼。灯火通明路行风坐在当中的沙发上，阴晴不定地把玩一杯红酒。“老伙计，”他转向门口，“你终于还是来了。”
　　“路家少爷如此费尽心思，我再不来就太不给面子了。”邱欣一边说话，眼神快速扫了一遍，周围没有线索证明丫头曾经来过，他说不上心安还是心焦，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这两天，你可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早就想谢谢你们，恬丫头呢？”路行风眨眨眼，“怎么，你把她弄丢了？”
　　“她玩了一天，太累，睡了。”邱欣回答得坦荡。
　　路行风冷笑道：“你确定？”邱欣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背包随手一丢摔在沙发腿边，看似随意的毫厘之间，手轻轻滑过左肩某个位置，背包落地发出一声钝响，随后四个手下从黑暗中窜出来，迅速包抄，邱欣则大大方方张开双臂，一脸的不屑。四人怒喝上前，就在即将抓住邱欣的时候，他的手上出现一把匕首，寒光一闪，惨叫声划破了宁静，一个手下轰然倒地，其他两个也马上被撂倒。路行风开了保险，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他眯起眼睛，眼看手下们全都不敌，自己扑了上去，手枪扔在沙发上。像是一种默契，邱欣回头看见如猛虎一般的路行风，竟也扔下匕首，两个老大开始最单纯的肉搏，毫无章法地拳脚相向，把地上的几个人惊得目瞪口呆。拳拳到肉的力度勾起两人的血气，也勾起往日意气多过利益的争斗，两个毛头小子，到现在盘踞一方的头，时间走了，人也变了，反而找回昔日的感觉，是负负得正的化学反应么。
　　邱欣边打边退，企图从客厅往二楼移动，他无意和路行风肉搏，路家的地形他很熟悉，如果丫头被抓住了，一定是关在二楼。他思量间，脸颊狠狠挨了一记重拳，身体比思维先一步反映，抓住路行风肩膀把他摔到一边，邱欣眼前还直冒金星，他放弃人的思维，仅凭野兽的直觉，三两下竟然让路行风毫无还手之力。邱欣翻越栏杆上了二楼，那么多房间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地毯早已扔掉，原本摆在中央富丽堂皇的钢琴被移到了光线暗淡的墙角，看到钢琴，邱欣心脏漏跳一拍，丫头的隐忍和伤痛都落在了这架琴上，他慢慢走过去，想要摸一摸。紧随其后的路行风也停了脚步站在楼梯上，他擦掉嘴角的血，仰视几步远的邱欣。他感觉到一股悲伤的怒气在聚集。
　　谁也没料到钢琴后面会躲着一个黑影，更想不到黑影会突然站起来跟邱欣面对面相距不足20厘米，邱欣发现那是个女子，硬是把自然抵御的架势收了一下。只这零点几秒却来不及后悔的瞬间，在雪白的刀刃直直刺入邱欣胸口后，定格成一副长镜头。他惊愕，他难以置信，他缓缓把头抬起来，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个逐渐模糊的面容，他想说话，肺部的无力感和寒意让他颓然倒地。

　　“小雨……”路行风开口，声音在几乎冻结的空气中颤抖。
　　“琴坏了，”躲在黑暗中的路行雨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重新藏回钢琴后的小角落，“坏了……”路行风回过神来，跑到邱欣身边，他想邱欣死，想了很久，可是如今满身血毫无抵御能力的邱哥就这么躺在自己面前艰难地呼吸，他竟不知如何应对。
　　事情还可以如何变化呢？是挽救，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从后院传来一阵骚动，杂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停顿片刻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路行风……”

作者有话说

　　疲惫说太多，人就变成了亚健康，所以我只是不兴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