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的故事》墨绿色围巾

71、跟踪者

　　71.跟踪者
　　“你小子很狂啊？”这个讨厌的声音在江洋头顶徘徊，“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把自己跟那些个流氓砸到一起了？”
　　“你们大费周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我上课。”江洋活动一下被反剪在背后的双手，手腕是被麻绳牢牢捆死了，手指却能活动自如，这里不是塔西巷的小仓库，没有能预知自己行动的小丫头。“好极了。”江洋暗自盘算，指甲轻刮麻绳表面粗糙的纤维。他不敢大动，自己的眼睛被蒙起来，对方又围着自己转圈，一旦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今天的行动是谁计划的？”切入正题，那人点燃一根烟，江洋皱起眉头，香烟的味道从上方缭绕盘旋，笼罩自己。“我只是小伙计，跟着办事而已——”话音未落，燃烧着的烟头毫无预兆地被按到江洋右胳膊上。
　　“唔——”江洋忍住疼痛，嘴唇被咬得发白。
　　“别给我来这手儿，我就算把你扔铁轨上，你老家也说不上半个‘不’字。”威胁的话贴着耳边钻进江洋的大脑。“你不会，”江洋喘息几声冷笑起来，“你要我死早就动手了，更何况……你根本也做不了主，我说的没错吧？”
　　那人爆一句粗口扑上来，一巴掌扇得江洋大头发昏，门突然“咔哒”一声开了。那人不甘不愿停下手中动作，朝门口走过去，江洋竭力尝试，还是听不清他们的耳语。没过多久门重新关上，屋子里却一片死寂，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江洋潜心等待很久，手指开始奋力扭动，用指甲磨断麻绳的小股纤维。他研究过各种绳子，杀人越货最常用的麻绳，小股编大股，强韧异常，然而细细分开每一条纤维都极其脆弱，不能硬扯，却很容易从中断开。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地方什么人对江洋来说是安全的。

　　映盈几乎没用多久就收拾好了房间，看得出邱恬还是花了一些心思在上面，新的棉布床单和窗帘，窗台上甚至还有一小盆文竹，刚浇过水，精神抖擞地舒展枝叶，映盈伸手托起一片叶子，嫩绿色的小叶子触感毛茸茸的，甚是可爱，她且放下心思赏玩一番。不经意间，眼神滑到楼下的死胡同里，一个蓝头发的小个子在眼皮底下一闪而过。映盈大惊，定睛看去，却什么人都没有，地面上一片深色水渍留下一个圆的痕迹，似乎水鬼之流曾经在这里停留，又移形幻影消失了，只留下三两只麻雀落在电线上窃窃私语。
　　“那个蓝头发的……”映盈心下一沉，只是个巧合罢了。楼下传来说话声，红鬼的大嗓门格外响亮。邱欣回来了，映盈大喜，暂时抛开不提，朝楼下跑去。红鬼正跟卓八仙大说特说，邱欣站在楼梯上，从身后轻轻环抱住维持方才姿势不变的妹妹，如天使的双翼合起来，他听见响声循声望来，冲映盈微微一笑。
　　蓝皮站在桥下，眼看窈窕的身影从拐角消失，便纵身扎入河里，他的目标很明确，河中央那一堆乱石。游了几下，顺流而下的河水让两米多一点的路程变得很吃力，蓝皮终于抓住了石头的边缘，被水流冲到石缝里的一把钥匙静静等着他。蓝皮从水里慢慢爬上来，摆手谢过在岸边准备伸手拉一把的人。“没它就回不去了。”他笑得很诚恳，晃晃手里的钥匙。
　　蓝皮很少来城南，娱乐场所少，建筑都格外老旧，和城北比，就如同落寞老地主碰上了暴发户，但是城南环境幽静，蓝皮一直希望能把哥哥送过来住，远离城北充斥着喧闹暴力的出租房。他紧握手里的钥匙，似乎它能通往一座专属自己的金矿。“说不定真的可以呢。”蓝皮沿着来时的路，在一栋楼的三层停下脚步。他打开门，屋里一如映盈离开前的样子。蓝皮很清楚自己要找什么，那个神秘女人是谁几乎已经确认，只需要……他敞开衣橱的门，脚尖在一堆衣服里翻搅。
　　蓝皮手里的动作突然停滞，他盯着一件亮片的裙装露出得意的笑容，闪亮的流苏从指间经过，带来疑似复仇的快感。

作者有话说

　　拖沓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