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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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我变成了一只风筝，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
我见过巍峨的雪山，也见过无垠的大海，闻过花香，也听过鸟语。我不害怕狂风暴雨，也无惧炎炎烈日。
尽管我身上只有一根线，但我从不害怕，因为我始终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我以为我能一直这样，可有一天，我的线断了。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风筝线缠住了一块石头——尽管我知道这并不牢靠。
我有些累了，那块石头也即将掉入悬崖，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但我还是感谢那块石头，至少让我停留了一会。
我决定帮它一把。
于是我奋力把它推到安全地地方，让他能一直和其他东西待在一起。
看着他们恢复到往常的生活，我觉得我该走了。
于是我放弃了即将崩溃的风筝线，放任自己被风吹走。
我想，我这样也算永远自由了吧。
可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又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我什么都看不见，眼前是刺目的白，恍惚之间，我似乎听到了谁在说话。
什么？
你说了什么？
那个东西似乎笑了一下，声音轻快中还带了一些庆幸的意味。
“我抓住你了。”
.......
我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和梦中过于相似的场景让我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我的想象。
嘶，头疼，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来，耳边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如惊雷一般惊得我下意识转头去看。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乱动了哦。”
五条悟还是穿着高专的制服，之前应该又是在出任务，还是连轴转的那种。
不过也对，高层又不能对他做出什么别的事，也只能通过分配任务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啊，是五条老师啊。”我迅速调整好情绪，右手发力把自己撑起来靠坐在床上，平视着五条悟的...眼罩。“不知道您把我带到这里有何贵干呢？”
这里很明显是一家医院，而五条悟应该也是想着和我谈谈，不然也不会把我带到这，还给我挂水。
眼罩的遮挡让我没办法观察五条悟的情绪，他并未开口，我也不着急，心里想着他可能会问的问题。但无非就是那几个吧？为什么要叛逃？和咒灵做了什么交易之类的。
“五条老师有话不如直说，”五条悟可以消失个把小时，但我可不行，我没时间和他一直耗着，“您这样的最强可不能和我这个诅咒师搅在一起。”
五条悟把他那双长腿交叠起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没有理会我的阴阳怪气，声音是难得的平静。“我一直在想，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听到此言，我心里猛地一惊，不会吧，难道六眼真的逆天到这种程度了？连我是穿越的都能看出来？我面色不显，只静静地听着五条悟的话。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事情就很奇怪，”五条悟微微停顿，眼罩像是完全不存在了一般，我整个人都像是被六眼看透了一样的不舒服。“先不说你身上的咒力，普通人，或者说一个普通的毕业生，怎么会同意入学一个高专。”
我正想开口辩解，五条悟并未给我这个机会，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你的很多行为都好像未卜先知一般，当初在少年院，尽管你没说什么，但你显然是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的。我想不到，为什么一个刚刚来到咒术界一周的学生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当然，你也可以说是你明察秋毫。”
“但最重要的是，”五条悟身子前倾，面上尽是严肃，属于最强的冷峻完完全全压了过来，“按照资料，你明明是一直在东京长大的，而你的父母有早早离世，你那么多的种花习惯是怎么来的？所以......”
“你到底是谁？”
07
大家好，我是江映叶，也只是江映叶。
就像每一个混血一样，我自然也有我的日本名字，但我从没忘过，我姓江，而不是寒河江。身份证上工工整整的“江映叶”才是我的名字，而不是现在这劳什子“寒河江映叶”。
我是江映叶，是一名数学专业大学肄业的学生，而不是东大学士的寒河江映叶。
这一点，我从没忘过。
坦白说，五条悟的质问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我也不至于就这么回答了。就算他看出了再多的不合理之处，那也都是他的推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就怎么回答了。但我觉得我当时可能是脑子被烧傻了，不然怎么会跟五条悟这种人谈证据？
五条悟站起身来，眼罩下原本璀璨夺目的六眼此刻却像是在孕育着一场风暴，被那双钴蓝色的眼眸锁定时让人无端联想到猛兽。
但如今所有计划都已经完成了，我不能让五条悟在此时节外生枝，于是我面上不为所动，只冷漠的说道：“无可奉告。”
“你究竟为什么要叛逃？”
“我认为我在交流会的时候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那你写的贺卡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
不管五条悟怎么质问，我都是一副拒不合作的表现，双方的身高差让我不得不仰视着他。我虽然面色不显，但心里也一直在思考该怎么逃走，尽管我心里清楚五条悟不会把我交给高层，但凡事无绝对，我得做好最差的准备。
我冷淡的看着五条悟，理智告诉我此刻不说话才是最好的方法，但我大概因为长时间的低烧导致现在真的不太清醒，在这种情况下忍不住作死般的出言挑衅。“五条老师，我觉得我这个诅咒师跟您应该没什么好谈的吧，您这样......”
五条悟突然俯身抱住了我，我还未说出口的尖锐话语立马被堵了回去。
五条悟的手在我头顶迟疑了片刻后还是落下了，轻轻拍了两下后他扯下自己的眼罩，双手握住我的肩膀逼着我和他对视。
“五条悟！”意识到他刚刚的举动后我狠狠的瞪着他，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你放开我！”
五条悟按住我因为挣扎而回血的左手，他似乎是迟疑了一下，轻轻抿了下嘴唇，眼中也不再是从前的张扬，反而还有几分踌躇。
“怎么了，堂堂最强如今竟然也想要......”“对不起。”
我怔了一下，惊愕的盯着那双钴蓝色的眼眸，“你，说什么？”
五条悟见了我这幅模样，像是松了一口气，也回望着我的视线，认真的说了一遍“对不起。”
我彻底愣住了，怎么可能呢，一向恣意妄为的五条悟竟然会这么认真的道歉？
“五条老师。”我放软了态度，不再像方才那般冷淡。更何况，你也没做错。我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
见我放软了态度，五条悟的眼中如同打上了高光一般期待额问道：“那小映叶跟我回去吧！”
我想到已经做好的安排后，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就算你道歉，我也不能跟你回去。”
五条悟的表情瞬间变得失望了起来，原本他的眼睛就是像猫一样圆润的形状，这会失落的垂下眼帘，无端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我知道你不会回去的，”五条悟微微低着头，没了眼罩的束缚后，他白色的头发垂下，声音虽然平静，却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委屈的意味在，“我向你道歉也不是想让你回去。”
五条悟眉头微蹙，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说道：“我从前的挚友，也是因为一些原因叛逃成了诅咒师，我相信你是有什么计划而不得不这么做，但我希望你答应我，”
他抬起头紧盯着我的眼睛，缓慢而郑重的说道：“无论如何，要好好活着。”
08
“呀，那边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楼怎么塌了！”
伊地知看见远处的高楼轰然坍塌，尽管是已经废弃的大楼，但在没有放下帐的情况下还是一样引起了路人的恐慌。
五条先生...真的好恐怖啊。伊地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认命般的替五条做着善后工作，但不等他安排妥当，五条悟就出现在他面前，面色阴沉的喊道：“伊地知。”
“啊，是！”伊地知有些绝望，他当然也知道高层最近疯狂给五条先生分配任务，而五条先生也通过增加善后工作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过这两边斗法，最终为难的还是他们夹在中间的辅助监督。
“我的报告都交给你来写，”五条悟径直上了车，“还有，剩下的任务让高层自己找别人做，现在送我去京都。”
伊地知惶恐的启动了汽车，听到写报告这件事还算是在意料之中，毕竟五条悟是不可能自己来写的，不过后半句嘛......“啊，现在？”
“现在就去。”五条悟看见手机上的短讯，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剩下的任务也不是非他不可，看见伊地知还是磨磨蹭蹭的样子，最强忍不住威胁到：“还不开车，是想等我揍你吗？”
“是，我这就开车！”伊地知连忙把讯息发给高层，在等红灯的间隙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五条悟，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目的是是京都的一处郊外，伊地知停车在路边，不过片刻就看见五条悟抱着一个黑色衣服女生走了过来。
伊地知好奇的看了看，在看见女生手上的绷带后迅速反应过来了她的身份。
妈呀，怎么是寒河江小姐！她不是已经叛逃了吗！前段时间高层才把她评为特级诅咒师，今天他就看见五条先生把人带过来，他不会被杀掉吧！
伊地知赶忙拉开车门，心里还在惴惴不安中，就听见五条先生吩咐道：“送到最近的一处医院。”
“医院？”伊地知震惊的看着已经昏迷的寒河江，“不，不回高专吗？”
五条悟显然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只是顾忌着怀中人的身体状况实在是拖不得了，“啧，我说，去医院。”
来到医院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原因无他，实在是寒河江身上的伤太多了，而她本人又毫不在乎，这么长时间过去，整个内里都已经亏空了。
五条悟沉默的看着处理好外伤的寒河江，把病历报告收起后就留在病房中等着她清醒。
而尚在睡梦中的寒河江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从方才开始，她的眉头就一直皱着，随后有些不安的伸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五条悟眼尖的看到手背上已经开始回血了，就一把抓住她的左手，又安抚性的轻轻拍了两下。没过多久，寒河江也恢复了安静。
医生说她长期睡眠不足，外加压力过大，可能要等她睡一会才能清醒。
睡眠不足、压力过大......五条悟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床上的寒河江。
在他印象中，寒河江眼下的青黑似乎一直都没消下去，而她现在的样子和刚见面时相比，更是清减了不少。
原本她的骨架便偏小，虽然个子还算高挑，但也让人觉得有些瘦弱，更何况如今，已经不只是瘦弱了，甚至有些形销骨立。
这些变化其实都是很明显的，但是，但是，他还是没能发现。
五条悟近乎剖析的想着，似乎从前杰叛逃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也是精神差到可怕。
他低头看着自己握住的少女的手，低声说道：“我抓住你了。”
我不会让你，和杰一样的。
就算我知道你的身份又很大的问题，但我还是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叛逃，只是，只是......
最强郑重的看着眼前少女漆黑的眼眸，“无论如何，要好好活着。”
09
“哎呀呀，映叶君，不知道你和那位五条先生谈的如何？”
还未等我回到办公室，太宰治轻佻的声音就先一步传来了。尽管我有所怀疑，但也没能确定，可眼下看来，就是太宰治把消息透露给五条悟的。
不然五条悟怎么可能找到京都去啊！
尽管我们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上下级，但我还是有些气恼，面对太宰治的打趣也没理会，径直拿起我桌上的咖啡。
盏茶的功夫，我也平静下来了，太宰治在操纵人心方面实在是无人能敌，我想不出他今天的用意，但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就置气。
“太宰先生，”我感觉今天一天就要把我这段时间的气都叹完了，“您下次有什么计划能提前告诉我吗？”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摆弄着棋盘，听到我的话也还是那副轻佻的模样，“当然......不可以啦。”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盯着棋盘上的棋局——是前两天我和他下的那一场，他扫视过棋盘后，又随手调换了几个棋子的位置。
见我实在是心情不佳，他安慰的说着：“没关系的，都在我的计划里哦。”
“是吗，”我看着太宰治意味不明的神情，也没在说旁的，“那就期待最后的结局了。”
记录——2018年10月31日19:00
以东急百货店东急东横店为中心
出现了半径约400米的“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