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动江湖》冥剑君

20、第十九章 侠义荡劫波

　　“吸星大法，隔空吸功？冥无敌，看你吸不吸的了我的极寒体气！”寒霜门之主黄浦天源大声怒喝，随后双手运起极寒冻气，飞身冲向冥无敌。
　　这一招显然是黄浦天源用尽全力的一击，台人众人瞬间感受到一股寒意，空气中凭空凝结成无数小冰晶，吸星大法若吸取如此冰寒的真气，势必将自身冻住，就在其余之人等待冥无敌接招之时，冥无敌却站立不动。夹带着寒气的双掌到达冥无敌三尺远时，寒气消失，同时以冥无敌为中心，三尺方圆的范围，如同尤卷一样快速旋动的真气受寒气影响，显现出来，随即又肉眼难见。而黄浦天源穿过那真气屏障时整个人都脱力了，他的掌软绵绵的触碰到冥无敌，而后跪倒在地，已然气绝而亡。
　　“想不到吸星大法还能当护身屏障，当真令人开眼界啊！”单元吉恶狠狠的叫道。
　　“庄主小心！”台下于清风示警。
　　一道黑影夹带劲风从空中向冥无敌压了下去，冥无敌抬掌相迎，不料一交手似有万钧之力压身，这空中偷袭的原来是“毁天修罗”，单元吉心知不是冥无敌对手，趁着黄浦天源冲杀之刻.暗中控制“毁天修罗”做好偷袭准备。
　　掌力交接，冥无敌的手臂微微弯曲，他真气忽然变动，就听整个木台发出无数断裂之声，旁人发现冥无敌以导力之法将毁天修罗的恐怖之力导入脚下木台之时已然晚了。一声响动，三丈高的木台瞬间崩塌，无数木片飞射，尘埃落下之后，毁天修罗仍如山岳一般压在冥无敌之上。
　　冥无敌面色凝重的望着周围情况，他单手抵着毁天修罗的强悍劲力，同时运动元功将大部分内力导入大地，意图以巧破力，将这怪物的力量一点点耗尽。
　　此刻远处月黄昏那边的战局也是愈演愈烈，武剑云与鲁阁主围攻月黄昏，不科月黄昏将水清浅以化身之法呈现出来，与武剑云交手，而自己则与鲁阁主拼杀。这“镜花水月”的诡异令人称奇，明明是一个人，却可以化身之法对敌，一人分饰两人近乎完美。鲁阁主与武剑云占不到半点优势。此刻在场高手也都看出胜负关键，如果月黄昏先败了鲁阁主与武剑云，再来合围冥无敌则重生门胜。冥无敌先灭杀邪道众高手，则正道胜。单元吉站在碎木之上注视着修罗与冥无敌的劲力相拼，同时也注意着后方月黄昏那处的战局。
　　忽然单元吉的眼神扫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出倒地，是鲁阁主？
　　这一变化让单元吉心头大振，鲁阁主受制许久，刚冲开穴道便与雪域三王拼杀，所剩功力不知几层，与镜花水月大成的月黄昏交手终是不能持久，接下来只要等月黄昏解决武剑云，就可大事已定。可武剑云刚现危机便有两人分担了他的压力，泉倾天与风昭男师兄弟早就偷了摸了过去，见情况不好，直接补了上去，三人成合围之势，将月黄昏紧紧困住。
　　冥无敌也注意到鲁阁主被击败的情况，心知不能再与这三身怪物干耗，必须速战速决。当即运动全身功力，真气瞬间暴冲，旁人被这突发的气劲吹的退开数步，就看毁天修罗飞到半空炸开，分成三个身体朝三个方向掉落。场中，冥无敌缓缓将向上的右手臂落下，右臂的衣袖已化为无数破布飞散，白暂的手臂上似有图案在蔓延。郭凌云、于清风与单元吉的目力比旁人要好，他们发现冥无敌的右臂自手背开始出现无数血痕，沿小臂到手肘开裂。这正是中了三身怪物的掌力皮肤被割裂的症状。
　　单元吉心中大喜，哪怕只要冥无敌一臂受伤，他们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冥无敌轻蔑的看着单元吉，受伤的手臂平举，随即运力，指甲大小的紫色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色皮肤中生出，片刻覆盖了整个手臂，然后冥无敌抖了抖手，紫鳞如同飞屑般飘落地面，这手臂皮肤又变的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伤痕是幻觉。齐迎喆看出冥无敌是用一种秘术强行愈合伤口。其体内有历害的蛊物，隐约猜到是传闻中冥无敌抢走的苗疆圣物“凝神蛊”！
　　纵然被冥无敌恐怖诡异的实力震慑，单元吉仍是发现冥无敌呼吸急促的事实，他大叫道：“先后拼了这么多人，他真气快耗空了，一起上，别给他机会！”
　　冥无敌心中暗笑单元吉无知，吸星大法的作用就是可以在对敌之时，夺取对方生机为己所用，刚刚寒霜门主黄浦天源便是被吸尽真气而亡，他冥无敌最强的就是真气！
　　打定主意，冥无敌直接向细雨门柳小磊冲过去，几人之中她的武功最低，夺取真气应是最方便也是最快。柳小磊见冥无敌冲来，下意识的抬手击出一掌，不料正与冥无敌的手掌对上，她心知不妙却无能为力，感受真气决堤般涌出，急的泪水都流出来。关键时刻一只粗糙的手掌压在她白嫩的手背上，令流失的真气止住片刻，同时就又一只自暂的手掌叠加在那手背上，同时着人又搂住了她的腰扶住了她，最后又有一只手掌叠加到最后。这前来施救的三人非是旁人，正是为争天正联盟主位，与她斗了数年的风雷电三门之主。纵使相争数年，面对着外人的逼杀，他们绝不袖手旁观。第一个出手的是风门徐天罡，随后是雷门风九娘，电门袁柳庄。
　　面对着三人施救，冥无敌本打算将四人真气一并吞入自己体内，可他非但能将对方真气引出，反而自己的手臂被锁住无法撤掌。
　　“这是？”冥无敌迟疑的盯着对方，他明显感受到四人功法组成了一个阵法，专门针对他，由徐天罡主持，四人合力，将他的吸星大法锁住了。
　　“四门封杀阵！”徐天罡强主阵法，从口中挤出名字。
　　见变数生起，单元吉运起“杀神归元掌”向冥无敌劈去，贾楠也站在远处使用“天蝎指”，冥无敌另一只手掌泛起红气迎着两道杀招发了一掌，空中劲力四射，单元吉与贾楠合招与冥无敌拼起内力。单贾要二人成名多年，临战经验丰富，知道此刻最保险的胜法便是与冥无敌拼内力，招数是可以学的，真气是可夺的，唯有内力是实打实一步步练的，式许天材地宝加持，但不会无限增高，如今冥无敌力斗数人，二人合力与之拼内力，就如同牛顶架，拼的是最简单的胜负。
　　“看来这人临退隐之前给你们留了一手，防着我啊！”冥无敌自嘲用了一句。
　　“老盟主心知庄主心性，怕天正盟会毁于你手，所以走之前创出此阵，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保我等性命。我等与庄主亦算故交，老盟主曾有心做媒让小磊嫁于你，想不到庄主狠起心来第一个却要杀她。”徐天罡缓缓开口，他此刻只盼对方能念交情收手。这“四门封杀阵”创立之初是为败冥无敌用的，怎料十余年后使出，仅能锁住对方一只手.
　　“世事变迁，这白嫩的手掌当年可未活血腥，如今手下又有多少人命？你和我谈交情故旧？现在那边和月黄昏拼命的那个小子正是我师兄的亲传弟子。念旧情，你们就不会和我在这耗着！”冥无敌说话之时扫了四人一眼。
　　听到武剑云的身份，四人的表情各有变化。
　　另一边月黄昏将鲁阁主打晕后本想迅速解决武剑云，可泉倾天与凤昭男又欺上身来，对这两人的近身交战，月黄昏心有顾忌、本想拉开距离，以隔空发劲的方式对战，奈何武剑云似己研究透他的招数，总能主攻化解，以至泉倾天与凤昭男在其周围近身攻击，最令月黄昏吃惊的，不论是泉倾天近身短打，还是凤昭男的流云剑指，都能破解他镜花水月的防御，面对着武剑云的针对招数，月黄昏眼中的恨意浓烈，他便战便走，渐渐将三人引离了战场，且战且走，不知不觉三人已被月黄昏引向后山断崖。
　　“我去，怎么不知不觉离开人群了，咱三被他引到没人的地方？!”泉倾天发觉不妙叫道。
　　“没人让你跟来，可你俩敢和我拉开三丈的距离吗？”月黄昏一边迎着武剑云与凤昭男的双剑，一边笑道。
　　正如同月黄昏所言，此刻三人近战困攻，占了些许优势，可一旦拉开距离，便只能武剑云硬撑，胜负之数立刻逆转。
　　月黄昏感感受着三人越来越无间的配合，情绪越来越烦躁，他的招数开始使的杂乱无章，片刻被三个年轻人击中数招。挡开武剑云的一剑后，月黄昏伸手向凤昭男抓去，凤昭男以指尖剑气刺向月黄昏，意图逼退他，可月黄昏无规刺向自己左肩的剑气，仍是抓向凤昭男胸口。凤昭男惊觉月黄昏要用两伤之法取自己性命，立刻在刺伤月黄昏左肩后脚尖点地快速后跃，可仍是迟了一刻，他避开了月黄昏的手，却未避开月黄昏手上发出的掌力，他只觉小腹胀痛，五内俱焚。然而杀招并未结束，那白衣女子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不远处，白如古玉的手掏向他的身体，生死瞬间，那熟悉的黑色身影从旁飞出抱住了他，用背挡下了这一击，同时用手肘向后一顶击中那水清浅的幻影。
　　泉倾天抱着凤昭男摔在地上，水清浅的影子则宛若实体被他一肘击回到月黄昏体内。月黄昏正赤手握住武剑云的长剑，水清浅回到他体内，他猛的仰头喷出一口鲜血。武剑云立刻抽回长剑，月黄昏的右手掌被划出条口子。刚刚武剑云打算用剑逼月黄昏收招，解另外两人危机，谁料月黄昏以手握住剑身，眼中凶狠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泉倾天费力的用手撑起身体，翻过身仰面坐着，这其间他嘴角一直在溢血，血液沾满了凤昭男白色的衣服。
　　“你没事吧？凤昭男忍着体内的巨痛向旁边的师兄询问，此刻他真的慌了，与之前那置生死于度外的淡然完全不同，甚至眼角急出了泪花。
　　“还，死不了，好久没看你哭鼻子了，哈。”泉倾天仍挤出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可满嘴带血有些恐怖。凤昭男扶着这没心没肺的师兄，连封他数个穴道止血，这内脏受创绝不是小事。
　　武剑云此刻也不刻意针对月黄昏的招数，而是将剑术运至极端，疯狂进攻，漫天的剑影将月黄昏罩在其中。月黄昏身形一动不动，就见水清浅再次出现用丝带挡下了所有剑招。月黄昏身形一动竟然消失了，武剑云立刻回身出剑，剑尖正好抵在月黄昏的掌上，月黄昏劲力一发武剑云立刻被震退十几步。
　　武剑云长剑一挑，“龙形剑气”当即发出，剑气曲曲折折，上下浮动的向月黄昏，月黄昏猛出一拳将“龙形剑气”打散，接着发出一张掌。武剑云立刻将剑横在胸前来抵挡这掌力，不料月黄昏的掌劲却无比强劲，武剑云仍是被震吐了一口鲜血。武剑云用剑在半空中画了个弧，长剑突然消失不见了。月黄昏眉头一皱，他稍一迟疑便觉小腹一凉，那长剑已将他刺穿。月黄昏深吸一口气，双掌一震，顿时长剑被他震出向武剑云飞回，武剑云伸手握住剑柄。
　　受泉倾天一肘在前，又被武剑云的数道剑气击伤在后，纵有镜花水月的恢复之力，月黄昏仍是受创连连，一退再退，转眼已至断崖边缘。
　　“月门主，胜负已分，保宗师颜面，你，自尽吧！”武剑云持剑指着对方，全身沸腾的真气向空气中四散。
　　“败？或许吧，白尽？做梦！看到你现在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样子，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曾经。所以，你必须死！”月黄昏赤红的双眼盯着武剑云嘶吼道。
　　月黄昏双掌聚气，全身伤口顿时爆裂喷血，然而他无视这一切，仍是挥出一道巨大的半月之华。武剑云早已运气周身，他见月黄昏使出绝学“月葬黄昏”，立刻使出了闭关所修成果，数不尽的剑气充盈天地，剑势的宏大令在前山交战的人亦有感应，剑气纷飞，聚拢，最后形成九股剑气组成的龙卷，九股龙卷吞天灭地迎向那半月之华，在最后一瞬九龙归一。
　　“天龙绝灭，”武剑云师父不灭游龙——金骁龙的绝学。
　　两股惊世骇俗的至极之力交接，武剑云的眼中猛然闪过惊恐，两大极招没有相汇，月黄昏在最后一刻将招数的方向改变了一点，剑气与月华相错而过打向对方。看着飞至面前的月华，武剑云奋力以长剑斩下，月华之劲断成两半，可断了的劲力仍是冲入他的体内将他轰飞出去。另一面月黄昏面对至极一剑，他无力躲闪，也不想躲闪，剑气穿透了他的身体，击碎了他的衣衫，鲜红的血液在皮肤上十分狰狞。
　　武剑云飞跌在地之时，一抹红色快速冲到近前查看他的伤势。
　　“没事，五雷天师令还在我体内！”武剑云有些困难的对展红霞说道。
　　“小心，他还没死！”，泉倾天沙哑的声音传来。
　　武剑云忍着全身骨头断裂的巨痛，努力站起了身，展化霞张大双手挡在武剑云前面，宛若母鸡护着小鸡一样。
　　全身笼罩在鲜血之中的月黄昏，双眼紧紧盯着展红霞和武剑云，看着这少年男女为对方舍身的情义，月黄昏脑中不禁闪过曾经与水清浅的一幕幕，然而想起的越多，他就越愤怒越嫉妒，纵然百脉俱断，无边的怨恨将他的意识从鬼门关拉回，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将武剑云带入地狱，又或者将武剑云心爱的女孩带走，让他也尝到自己这种生不如死的绝望。对，他不要杀人，他要诛心，他要留下武剑云，要让他和自己一样受爱而不得的无尽痛苦！打定主意，月黄昏冲向了两人。
　　在场僵持的冥无敌等人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单元吉和贾楠感受到冥无敌的内力在慢慢衰竭，于清风与郭凌云等人想过来帮忙，却被天魔教众、罗刹门人阻挠。
　　“去死吧！”单元吉猛然发力，贾楠也立即相随，庞大的内劲涌向冥无敌，不料另有一股力量从冥无敌的手臂发出，直接打在两人的身上，贾楠吐血身亡，单元吉不敢相信的看着冥无敌。
　　和人拼内力，你可以多次运劲加力，可你不能把内力分开，一边和人拼掌一边伤人。
　　“杀你的内劲不是我的！”冥无敌向单元吉冷笑。
　　“凝……凝神……”单元吉像知道什么，想说，却未说完。
　　齐迎喆却听的一清二楚，苗疆圣蛊竟还有如此作用。
　　冥无敌面对着天正联盟四人，眼中杀意渐起，抬起了另一只手。
　　“盟……盟主”天正盟四人看向冥无敌身后忽然开口，表情中透着振奋。
　　冥无敌瞳孔瞬间收缩，心道不好，他缓缓回头……
　　面对月黄昏冲过来的身影，武剑云猛得挡在展红霞身前，挥剑下劈，破开那锋利的爪力，同时他也在等着对方接下来对自己的攻击，他知道这杀招必有后手，他早已气空力尽，可看着身前的倩影，他忘记一切，奋力挡关，并且做好了最后的应对。等月黄昏碰到自己便引动全身真气，与月黄昏同归于尽。
　　然而武剑云没有等到月黄昏随后的攻击。一道白影闪过，冲到月黄昏的身前。月黄昏早已察觉来人是谁，只因受了武剑云的“天龙绝灭”的重创无法行动自如，来人双掌瞬间就已击在他的胸口并推着他向崖边飞去。
　　还是一张超脱尘世的面孔，一件不染滋垢的白衣，鲁阁主和月黄昏一同落下悬崖。
　　鲁阁主笑道：“‘天龙绝灭’杀不了你，我来杀你，我和你同归于尽！”
　　月黄昏的眼神渐渐变回了和蔼，他微笑着道：“人往往因执着而铸成大错，你就不必陪我下去了。”说完他双掌一推，一股轻柔而绵远的劲力将鲁阁主送回到了崖边。
　　武剑云五人看着月黄昏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茫茫的白色深渊……
　　冥无敌回身见到来人后，表情古怪的开口：“是剑云写信让你来的？”
　　身穿麻衣的男子点头道：“是啊，要是不来，天正盟就在你手下覆灭了。我就这么点成就，你也不高抬贵手！”
　　“是他们阻我，怎变成我违难他们了？你来了，你宝贝徒弟也回来了，看来没事了。我走了！”冥无敌看着这个出现的师兄，似不愿过多相处，见武剑云几人从远处走回来，便一掌震开对面四人，转身离去。
　　北盟的成立也在同一日宣告解散，重生门、天魔教、罗刹门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武剑云则在金骁龙的露面后正式立足江湖。
　　后 记
　　苍鹰在广阔的空中飞翔，山川河流在它的高度都不值一提，成不了他的阻碍。转眼已过悠悠数月，冥无敌与慕容不凡在回返紫云山的路上怡然慢行。

　　“你这师侄还真有本事啊，这才多少时日，他便成为了天正联盟的新盟主，还与北地武林各派建立了往来。月黄昏北盟虽未成，可你师侄却站稳了脚跟。”慕容不凡称赞道。

　　“我也想不到他还做了后手，即使我不出现，他也能搏得胜机。最让我意外的是我那师兄，他当初退隐时说的那般决然透彻，结果为了个徒弟，竟也舍得再度露脸。”冥无敌淡淡笑道。

　　“你这次孤身大闹长白山，很过瘾吧！”慕容不凡看着冥无敌笑道。

　　“无所顾忌的动手，是很爽，可惜结局终不如设计。天正盟比起龙吟堂，差的太多，接下来，剑云的江湖争霸之路会更为艰难。”冥无敌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忽然树林中传出隐隐的二胡之声，声音悲悲切切。

　　慕容不凡听着乐声，脸色阴沉下来，唇间微动，发出常人难以听见的声波，片刻地面如同海水一样涌动，无数的毒蛇从地下穿出，宛若黑潮一般将他与冥无敌围在中央。

　　冥无敌听着忽东忽西的声音，向四野放声道：“消失多年，听闻你出海了，想不到还活着呢。在少林通风报信，在龙吟堂挑拨离间都是你的手笔吧。我与少林两败，龙在天死，楚天娇负伤退出中原。你还真是好设计啊。”

　　“顺水推舟而已，不算高明。你想利用自己的师侄成名江湖，来打破形成制衡的各大势力。这太低端了！我用一张废图，托了一个假镖，让整个江湖都被我耍得团团转。这才叫以江湖为局，以众生为棋子，这样赢的才有成就。”虚空中传来低沉又清朗的回话。

　　“原来一切的起源是你？不愧是统领邪门百家的万邪之尊，重生门破了，你到也不心疼。只是龙在天死前留下的那个飞龙秘策，你不怕吗？里面好像也有关于你的秘密？”冥无敌说话之时，双眼瞳孔渐渐收缩，不停的扫视着四周各处。

　　“你不急，我又何须急。这老狗临死前还能奋力一扑，咳咳，也不枉他位列江湖武道七峰第一。”虚空的话语带着嘲讽之意，却也夹杂着咳嗽声。

　　“不打算现身一见吗？”冥无敌放弃寻找，淡淡一问。

　　“着急下手？你那师侄是个大才，少室山，我还助了他一次呢，他或许能给我带点乐趣。今日你有凝神蛊傍身，更有龙虎天师在侧，我却孤家寡人，尚有旧疾未愈。如此对比，就不现身了。你师侄已入江湖，待来日，我们再来一局！”话音落，二胡声消失。
　　冥无敌望着虚空，阴冷的说道：“少室山？原来玄武是他下的手！邪门百家，哼！武剑云已入江湖，正道的注意力转离无敌山庄之刻，便是我捕猎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