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动江湖》冥剑君

13、第十二章 侠义与权势

　　大堂之内，冥无敌拿着一叠纸细细观看，淡淡对身后人说道：“这张乐山竟然真和月黄香动手了，虽然没能救出鲁阁主，倒也把月黄昏的武功用‘鬼眼蛊’记了下来。就算没看到他用镜花水月，如今想败他也不难！”
　　慕容不凡拈须道：“你不是不打算再去长白山武林大会了吗？还研究这事，是要给你那师侄打胜利的基础吗？”
　　“有备无患。我是伤体，不宜动手。若月黄昏真的为爱疯魔，不想就此止步。在统领北地武林后再度南下，这紫云山便是他首要目标。届时就让剑云除了他，趁势接掌北地武林共主之位。”冥无敌无敌回身冷笑。
　　“楚天娇退，龙在天亡，不代表别人不想吃重生门这块肉。毁少林，败武当，如此势力，难免让人感到威胁。东厂百慕大已经动身要赴长白山了！”慕容不凡走上前说道
　　“朝堂？这老家伙的动作不知是代表谁，对月黄昏不知是招降还是剿灭。话说他已经有几年设动手了，咱暗探传回的消息说他早已将阴阳和合大法突破新境界，可能会力压武道七峰。要是老太监能和月黄昏对上，正好也看看虚实！”冥无敌将未知变数纳入到自己的棋局。
　　次日清晨，武剑云早早的向冥无敌问安。冥无敌退开旁人，开口询问：“想了一夜，想好怎么做了？”
　　“是的，我觉得重生门武林大会尚有转机，我还是想尽力一试！”
　　“月黄昏掌握重生门与风雨雷电雾霜六派合并后的天正联盟，罗刹，天魔两派也与之同共进退。其研究的终极兵器毁天修罗有以一挡千的恐怖实力，更有大批药人成就的不死奇兵。
　　如此势力，少林武当联手亦标不能敌。北地诸派对重生门的丹的依赖很大，月黄昏在武林大会提出结盟，大部分的门派会甘心屈服，小部分门派会为势所迫低头，极个别的门派会成为警示众‘猴’的那只‘鸡’！这就是我能看到的结果。”
　　“我看到过擎天镖局被灭门的场景，那些善良、正义、无辜的生命在利欲熏心者的手下陨灭，如此残虐无道的事情，我无法对其坐视不理。长白山武林大会，被你看成是“鸡”的那些门派想必下场会比擎天镖局更为惨烈。我知道江湖注定充满血雨腥风，但我想用我手中的剑去守护公理那条线！”武剑云的眼中闪过少有的强烈意愿。
　　“想不到我的好师侄不只有名动天下的远大愿望，还有满腔少年热血。可你凭什么？凭你单人孤剑便想踏平重生门，打败邪道联盟，斩杀月黄昏？想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有这本事，少室山上你就不会被迫败逃，搭上我玄武使的一条命！”冥无敌嘲讽的语气带着怒意。
　　虽对玄武使一事，武剑云莫名其妙，仍是回道：“师叔，我并非最蠢到以为凭自己一人之力便能扭转乾坤。我认为有胜机是因为夜重生、张护法逃出重生门，关键之时他们定想夺回重生门。此一也。天正联盟风、雨、雷、电四门是师父旧识，也是正道人士，对月黄昏所做所为定不认同，此二也。毁天修罗与不死奇兵是重生门与罗刹门共同炼制，吴超公然与夜重生撕破脸，就说明他不甘人下。张艳鑫更是如此，三派自有陈嫌，不会全心合作，毁天修罗的归属很可能成为分裂之因。此三也。而赴约门派面对生死之局，定会同仇敌忾，届时胜负仍是未定之数！”武到云说出自己的见解。
　　“同仇敌忾？剑云，你太小看人性了，正道门派脑袋宛若石头，千百年来一个样。他们缺乏同生的想法，总想着相互拆台，以打压他人来彰显自己。哪怕面对共同的危机，仍是各有算计，无法统一齐心。到时仍是一盘散沙，相反，邪道诸派虽无道义却有共同利益，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会共进退。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在月黄昏，你还是静待天时为好。”冥无敌再度归劝。
　　“师叔，若你是月黄香，统一北地武林后，你会怎样手段，让各派在你的掌控下而不是各自行事？”
　　“首先让各派首脑将至亲送至重生门当人质，以此要挟。其次给各派分发重生门秘药，让他们得到重生门独特的好处并对此产生依赖。第三，整合各派的生计资源，各派有靠教武的，有靠走镖的，有靠富家大户供养的。吧生计资源整合后重新分配设计，让各派减少竞争，实现互补共生，这样不仅可以提高各派的银子收入，更加让其难以脱离这个网络再度独立。”冥无敌简要的说了三种手段。
　　武剑云惊诧的望着冥无敌，他此刻才意识到这个师叔的可怕，月黄昏若如他行事，北地武林十年内必牢不可破。他深吸一气，再度问道：“如果师叔亲去重生门，能粉碎月黄昏的阴谋吗？”
　　“重生门在长白山，此地极寒，紫云山的群蛇无力进入。所以我亲去，以无敌山庄之力能屠杀整个武林大会出现的人。重生门，三恶道自此人间不存。然而却无力在保护无辜的情况下直面月黄昏的邪道联盟。有所挂碍，便处处掣肘。救人，远比杀人难的多！”冥无敌再度给出答案。
　　“有了师叔这两个答案，我觉得我更加要去了。此次不去，我怕会遗憾终生，初入江湖便畏首畏尾，怕以后我便难以突破心劫。我以我剑护卫人间道义，纵然殉道而亡，我也不能退！”武剑云忽然有些决然。
　　“上次为了那个丫头，你冲关一怒为红颜，我能理解。可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非要赴一个必败的战局。”冥无敌不解问道。
　　“为了行侠仗义！”武剑云简短的回答道。
　　冥无敌的眼神闪烁数次，最后叹息道：“好吧，你的江湖路你自己选择，我找人试了月黄香的武功，除了镜花水月，别的招数都已经研究出破解之法。一会儿我与慕容不凡演武，他使月其昏的招数，我用破解之法，你将我的招数牢牢记住。武林大会还有十天，路程至少七日，所以你最多只有三日来融会这些武功招数！”
　　伴随着话语，慕容不凡身穿一袭黄色长衫走了进来，看着这老头如此不搭的服饰，武剑云的表情古怪起来，淡淡道：“前辈有必要吧衣着也模仿月黄昏吗？”
　　月黄这昏一身黄裳处处透着儒雅，这慕容不凡却十足是一个老疯癫。
　　“要仿就仿全套，这样走助于加深记忆，你注意看着，等会打起来就像了。”慕容不凡再次捻着胡须笑道。
　　武剑云退出两丈之外，就看冥无敌摔先进招，以一招力劈华山拉开战局，慕容不凡身形晃动与冥无敌打在一处，两人仅以招数比拼未带丝毫内力。慕容不凡的身形、步法、招数与月黄昏如出一辙，打着打着，武剑云感觉场中的就是月黄昏本人。两道身影宛若疾风，插招换式俱是精妙武学，冥无做每一招破解招术皆是武剑云师父所授的本门武学，
　　这一场演武，足足有两个多时辰，武剑云看的是兴致冲冲，他曾在脑海内演化过月黄昏的武功与自己映证，曾有许多不解，此刻冥无敌亲身演示本门武功破解之法。让他茅塞顿开。
　　“看会几成？”冥无敌破尽慕容不凡演练之招后向武剑云问道。
　　“七成在右，再让我静思一阵，应该能尽数掌握。师叔以手化剑果然历害！”武剑云心悦诚服的回答。
　　冥无敌听到武剑云的话后若有所思：“你师父没和你提起我的武功？也罢。仅管不展你赴个必败之局，你执意去，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在武剑云离开大厅后，慕容不凡望着那已无人的方向问道：“你这师侄，果然是用剑的天才，真的就让他孤身面对月黄昏？”
　　冥无敌侧身看着慕容不凡叹道：“你也知道，如今这盘棋，执子的人根本不是月黄昏。那个老家伙消失几年，想不到偏在此时现身坏我布局。我到少林偷药被围，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手笔。龙吟堂是我的棋子，万俟锋是楚天娇入主中原的先手，结果这老家伙用计使两相争斗，龙吟堂灭了，楚天娇短期之内无法倦土再来。他一切的谋算都是害怕江湖再出现一个‘无敌山庄’。既然他如此恐惧，我便坐等月黄昏强大，成为第二个‘无敌山庄’。可剑云这孩子，初入江湖，根本不清楚侠义与势力，哪个才是立身之本！做为师叔，我只能做到此，希望他能保条命回来。经此挫败，让他少一些少年心性。”
　　回到房间的武剑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回顾冥无敌所演化的破解招数。
　　展红霞接过小婉送来的晚饭，放到桌子上后对武到云问道：“明天还有一天，后日便出发了，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我打算明天就出发，提前一日，可以有些准备的时间！”武剑云给展红霞夹了一片肉后说道。
　　“明天？我想同去！”展红霞终忍不住开口。
　　“你留在这里。你若同去，我必然会分心的！”武剑天轻声哄着。
　　“我不上山，只想在山下等着你。”展红霞的眼中开始泛起涟漪。
　　武剑云将碗放下，用手轻抚着展红霞的脸颊，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其实，我留你在这，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师叔想坐壁上观，不插手重生门武林大会。红霞，你想办该帮我说动他，只要他能出手，这重生门之劫便无忧了！”
　　看着武剑云将决胜关键的重任交给自己，展红霞点点头，坚定道：“我不会让你事的，我一定在大会当天把冥庄主带去长白山！”
　　第二日，武剑云在展红霞和小婉的目送下，策马离开了紫云山，踏上了再征重生门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