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逆无情]见鹤如故》倾颓流年

8、陪你跨年

　　*ooc算我的！

　　无情

　　你轻手轻脚推开了小楼的门，撅着嘴：

　　“月牙儿，元旦也要看卷宗么？”

　　他的目光闪了闪，嘴角却压抑不住地翘了翘，抬眼瞧着你的方向，语声故作淡淡：“元旦于我并无不同，左右都是要看完的。”

　　可他说完以后，并未继续低头，而是径自注视你，你如同受到某种鼓励，上前几步，绕到他的背后，正待要瞧一瞧他正在看什么卷宗，无情却敏捷地将那纸书卷了卷握在手心，你这下可一个字也看不见了。

　　“呀，——”

　　他含笑看向你：“怎么不跟追命他们出去玩？”

　　你撅了撅嘴：“你在这里，我就在这里陪你。”

　　他轻放下那卷书，低笑：“那我可怎么回报你这份情才好，嗯？”

　　你的耳根染上一缕绯红，不经意抬头，目光与他的双眼撞了个满怀，他定定地看着你，看得你满脸通红。

　　“若是，若是可以，你就让我留在这里陪你跨年如何？”

　　你小声地说，连忙保证绝不会打扰到他。

　　他看着你这般模样，唇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轻咳了一声，眸光烁烁说：“好啊，那就麻烦姑娘替在下整理整理卷宗了——”

　　他说着，眸中含笑，有模有样地朝你作了一个揖。

　　你应得干脆，立即就着手开始整理，他将方才卷进手心的那卷宗也放在了桌案上，又开始翻看其他卷宗。

　　你心下好奇，悄悄翻开了第一页，哪知道入目就是一幅画——那是你正拿着一本卷宗专注低头的模样，可不就是你现在的模样么？

　　而画中，在你旁边的，不是月牙儿又是谁？

　　你细细翻起这本画册，从春天，你们一起放风筝；夏天，你们乘舟听雨：秋天，你们一块儿摘柿子；冬天，你们在院子里堆雪狮子……

　　你悄悄地去看他，却只见他端的认真地捏着卷宗的书页，若不是耳根一团可疑的绯红透过他黑缎似的长发间漏出来，且他手中的卷宗没有拿倒的话，你也许就信了。

　　画卷的最后一页是四个字：

　　平安喜乐。

　　顾惜朝

　　“惜朝，”你撑着腮看着对面稳坐如泰山的顾惜朝，“到你啦——”你嘟了嘟嘴，“你都想了好半晌了……”

　　你们之间摆了一局棋。

　　当然，并非是顾惜朝所擅长的围棋，而是你——所带来的，大富翁。

　　顾惜朝掩嘴角轻咳一声，微微俯身垂眼看着大富翁棋盘，念道：“到达终点可以获取神秘大奖……”

　　他抬眼看向你，目光清凌凌的，笑说：“不知这大奖是什么？”

　　此时你距离终点五步，他距离终点三步。

　　你想到你为了把新年礼物送出手而摆了这局大富翁，可不能泄露秘密，连忙说：“不行，不能说的。”

　　他复又笑道：“那我可掷骰子了。”

　　像是有魔力一样，他掷骰子想掷几就是几，把你看傻了眼。

　　骰子落盘，果真是三点。

　　你欢呼雀跃，笑眯眯地从身后抽出来你给他准备的礼物，却在下一刻就被顾惜朝越过摆着棋盘的小几朝你压过来。

　　小几上的棋子骰子散了一地碰得叮当哐啷响，却没人理。

　　他低唤你的名字，低语：“……你就是我中的最大的奖。”

　　方承意

　　你还记得你那天听到方承意说的话时的诧异，你还以为你听错了。

　　“什么，你让我给你做一双鞋子？”

　　方承意挑了挑眉，“你不会……不会做鞋子吧？”他贴近你，你又羞又恼地拍开他，“谁说我不会的。”

　　然而你的确不会。你捏着他给的鞋模左看右看，苦恼托腮盯了半天，最后决定去请教外面街上卖鞋的老奶奶。

　　你在把手指扎了十几个洞、做废了二十双鞋子后，总算做成一双像模像样的鞋子来了。你小心翼翼而心中忐忑，想着方承意要是敢嫌弃，你一定叫他点颜色看看。

　　跨年的夜晚，你们到了约定的三合楼的最高层，那里可以俯瞰金明池连片的灯山，亮如白昼。

　　你背着手，扬了扬下巴：“我的礼物准备好了，你的呢？”

　　他挑了挑眉：“让本侯先验收。”

　　你气结，还验收？你把那双鞋捧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虽然嘴上挑剔说针脚歪歪扭扭，花纹太过秀气，却爱不释手，舍不得放。

　　你问：“那我的礼物呢！”

　　他忽然间顿了顿，你居然能在他的脸上瞧见“羞涩”的神情，大为吃惊，随即看见他拆开了一副看起来极其破旧的盒子，盒子里赫然是一双绣花鞋。

　　“你既然给我做了，我也得回报你一双才行。喏，好看吧？”他的羞涩当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恣意张扬和厚脸皮。

　　你想象着他给你做绣花鞋的模样，哈哈哈笑了大半个晚上。

　　“不过为什么要用这么破旧的盒子装？”

　　他侧了侧头，轻咳一声，“衬托我做的鞋子不那么寒碜……”

　　燕无归

　　汴京城的元旦总是无比热闹的，今日也是你难得能出来玩个痛快的日子。

　　你坐到街边一家烤麻雀的小摊上。这摊子从开业以来生意就无比红火，你此前逛过好几次都没有吃成，今天好不容易排上队，正准备点上两只大饱口福，哪知道突然摊主捂着肚子歉意表示他有点急事。

　　你眼馋隔壁桌吃烤麻雀好久了，愿望落空无比怅然。

　　“闷葫芦？”

　　你很意外会在这里见到他。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那是女儿家的玩意儿，你看着他的样子总觉得有种可爱感。

　　他朝你点了点头：“你喜欢么？”他将花灯递给你。

　　“想吃烤麻雀？”他看了看这家摊子，像是问你，又像是肯定。

　　你局促地点了点头，说：“但摊主有点事还没回来，要等一等……”

　　他面具下的唇翘起微小的弧度：“我知道哪里能吃上。”

　　还不等你回神，他已一把揽着你的腰飞檐走壁，掠出城中，到了一处荒原。

　　他熟练地拿弹弓打了几只麻雀，你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他用铁签串好在火上烤起来还刷上了酱料，你才反应过来：“闷葫芦，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他才不会告诉你在他看见你第一次徘徊在小摊边上就开始学烤麻雀的手艺哩。

　　盈盈的月色下，烤麻雀的香气让清冷的荒原突然成了幕天席地的旷达与欢快感。

　　叶问舟

　　三清山今年的元旦联欢会有个特殊环节，是熄灯一起倒数钟声。

　　这灯光一灭，能做的旖旎的事情就多了去了。

　　在观赏完雪青师姐一曲流风回雪的剑舞，又听完了两位小师弟的相声后，迎来了万众瞩目的这个环节。

　　一殿的灯光说熄灭就熄灭，月光也暂时没有照进来，不远处另一座山峰上响起了倒数第九声钟响。

　　“铛——”

　　你下意识去往有光的地方转头，冷不丁唇上被人贴了贴，你惊了一下，倒退一步，腰肢就被人揽住。

　　你闻到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还有微弱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是我——”

　　是问舟师兄！

　　他怎么能亲你呀！你一边羞恼地想，一边又忍不住泛上一层甜蜜。

　　钟声连响了九下，灯光重新亮起的刹那，你听见叶问舟的声音再次在你耳边响起：“咳……新年快乐。”

　　你抬眼，看见他脸上的绯色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却还装得格外正经，不由扑哧一笑：“师兄，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