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入山门 ...
-
［编号007呼叫监视员K请速速连线］
［哗───系统中心维修中... ...等待］
惕爻目光悠悠，心情复杂，抱有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尽然破灭。
［爻先生，您还有什么事］
伴谁机械杂音的沉哑声不紧不慢地传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得身躯一虎，眉尖暗自闪烁一下。
惕爻面不改色的摸了摸耳垂，似乎很有耐心：“我想知道，你们警狱中心不是全球高新科技领域前九位领导人合伙打造的吗，总卡bug是怎么一回事？”
监视员老实巴交：［不知道哦，这运行几十年的系统，一到你这就坏了是不可能的，不过上边的人好像在疑惑，这块空间好像并不受控制。］
“你们上边，是什么人？”惕爻表现的漠不关心，随口问道。
［是你先前见过的那个粉色娃娃的主人，前警司死了后，他便理顺成章接替，成了执掌官。］
惕爻微微一震，有些惊讶的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阴骛，此时的姿态莫名略显踟蹰。
他抬了眼朝监视员声音来源的左斜方向望了一眼，目光森然透了点墨色，诧异的问：“这里，有关前警司死因的线索对吗？”
［系统圈的人都知道他的事跟这个新上任的执掌官有关，前警司是属于这里的，所以您以为，当凭你们，你在外界，能查出些什么来？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替死鬼？］
天边渐渐变暗，惕爻听着，眼神浑然透着一股冷气，白玉般的面容有如山间残雪初化，与他身上的一袭白衣相称，多了好些清雅感。
他伸手抽出张符纸，指尖绕了两下，凭空炸出些火花，火苗一闪一闪的在烧得翘起的符纸尖上隐约摆动，借着光亮朝那边的排排队伍望去。
这些门百家则是不明不白的布了阵在破那山门的结界，仙法指引着灵器朝山边死死的往下砸了几圈。
剑气四处乱飞，围成片片圆弧的长剑在一瞬间停顿了一下，簌簌掉落下来，山却是毫无波动。
惕爻抿了抿唇，回到方才的谈话猜测：“前警司与这新上任的执掌官，先前很不对付..？”
［利义关系，前警司异常听他的话，所以他的存在不过是个傀儡，操作者当然是执掌官，什么不喜欢娱乐圈的荒谬之谈和悲惨身世。这一切，全是执掌官一手安插好的，就连这警狱都是执掌官的意思。］
红光闪现，不带感情的机械音顿了顿又说：［他前警司不过是个棋子而已，有个名分，是因为他有利用的价值，用完废掉也正常。］
监视员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他现在不过也是个被操纵的傀儡在此唯听是从，因此并不忌讳的直白说道：［说这么多，爻先生或许懂我的意思了。］
惕爻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稍，微停顿了片刻眼底又无所谓似的闪过一丝笑意，细问：“你先前说的我是前警司在外界唯一在意的人，根本不用进这地方，但因为他的死因跟执掌官有关，相当于我进这，也是他的安排，他在阻止我继续调查？”
［是的。］
“且不说别的，这都真相大白了，还需要调查什么。”惕爻望着头顶黑黝黝的深夜翻了个白眼心道。
“你为何要帮我调查这件事？”惕爻脸上表情漫不经心，情绪起伏可他却又在心里自嘲般的苦笑一声，虽然浑身都被他这番话听得僵直了，但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好淡定的问。
系统监督中心顶层，不懂感情的机器一手拿着接听器，一手把文件收好。见自己被拆穿了也无所谓，如实朝他答道：［我觉得你在外界调查一辈子都查不到，哪天执掌大人心情一差要你死，我不仅得跟着遭殃，你还得含冤而死。］
四周气氛压抑，惕爻张了张嘴，倒吸一口冷气：“但是，说清楚点，前警司他... ...”
作为监视员的K直接打断他想说的话，犀利着说：［前警司是自愿服毒的，没你们现实世界的被车撞这么简单，他是自杀，先前跟你说过，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他也是，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我们的同类人，不过，死亡是他最好的归宿而已。］
惕爻掐着符纸的双指一顿，当初，那回他亲自验尸，就知道这前警司是服了毒的，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实在是没有往那方面想，再想后来的被车撞和脖子凹陷得几得及到勒痕。
他便笃定这是一场谋杀案，他根本没有时间把弄明白其中的关联，却只是一妹的费尽了心思想查明真相，好为这个好朋友报仇。
可到头来……惕爻悬着的心一堵，他从来不信有什么异世界神鬼之说，这简直，何其荒谬，他似乎被这个答案震住了，冷着眸刚想说什么...
［警告，警告，请监视员查看匹配狱犯是否涉嫌脱离剧情！］
［请尽快执行───］
耳边搜刮着响起一道他过分熟悉的声音，这回带着些命令的意味，但仍旧嘶哑且空灵。
“喏，警告来了。”惕爻眉间还拧着的动作微微舒展，细着声嗤笑道。
［还有，你唤我何事？］监视员的声音凝重下来，机械的语气不变。
惕爻伸了个懒腰，指尖夹着的半截黄符被他哈了一口气熄灭扔在了地上，他说：“这个剧情线的角色，为什么会同我外界的熟人相像，包括长相，名字、性格。”
［这个吧……这回的剧情空间有些失控，都似乎不在执掌官的掌控之内分配的，的确玄乎，或许是你进来时触碰到了什么空间禁制。］
“咚——咚——”
惕爻抬着的脑袋一怔，抿着的唇动了动，没有答话。
耳边传来的一阵清脆的钟声，空远而响亮，顺着声音抬眼看去，双眸微微敛紧，浓密的长睫半垂轻颤，遮掩着眸底的迷离。
是从最里边高处南侧的山尖上方传下来的，从那座山上到这里，相隔着道道山峰庙林，重重石阶，绵延绝道般向上绕着被云雾遮挡，朦胧的似有似无。
可这道钟声却像是袭起的涌浪一般，冲破禁锢，一层接着一层，最后扩散到每一处。
被这么折腾半天，惕爻一下子精神了好多，方才大堆的荒谬事还堵的在脑子里乱窜，纵使万般不自然：“剧情任务，讲一下？”
“那只连三杀人的大妖，就是我那日救的女鬼吧？”他问。
［据情空间失控，现在... ...是，查，不，到，的，但爻先生这次的任务是拔得头筹哦。］
惕爻满脸疑惑：“那你那天干嘛要我救她？”
［剧情需要，剧情需要，空间传来的指令，或许真有剧情线也不一定。］
“什么破牢房... ...” 白衣美人一阵心累，现下更是郁闷的紧。
“我还要被你们执掌官困多久？”惕爻撇了撇眼皮，张了张嘴打算同这毫无感情的监视员用口语交流一下，倏地想到上回有关易容术的江湖哲理。
意外的便在心里猜测着这监视员或许能观测到他内心的想法吧。
“你是会读心术的吧？”他明晃晃的眨了眨眼，坦然自若问。
［诶那当然，这是我们高层统治区域的监视员都会的事情。］
“嗷，那您老一定知道我刚刚... ...”
［不知道，这边祝福爻先生早日完成剧情进度，博取主角好感度百分之百...一路斩敌杀将，杀出这个破牢房！］
声音一抹而尽，惕爻垂头叹气：“……”
惕爻静默了一瞬，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转身就斜着身子往外钻。
山底下那片方才乌漆漆一片的队伍一下子没了踪影，安静的似乎有些诡异。
惕爻扫视了一圈，没看见任何人影。
惕爻突然想起之前那个大主角说的话，都上山了么？
他冷嗤一声，也迈着步不入了山门。
一入山间，惕爻瞬间浑身发寒，冷凉的寒意从头直灌到尾，惕爻好似不信邪的又走了几步，原本的凉意更深，他身子跌伏的一颤。
像是想到了什么，惕爻停了停步子，手臂一顿，扭了扭手腕屈动指尖胡乱的封住了自己的灵脉，身体才恍然恢复了些温热，继续踩上这铺了层松软白雪的山地上。
惕爻满脸无色，脚步很轻，空气间的寒意滋升着，促使他抬起手重咳了几声，怔怔望了眼前边的路，谈声的咕哝道：“果然呐，我俩当真是挺像的，都异常的怕冷不是。”
就这样又行了几步，惕爻抬着眸好生认真的兜转了好几圈又撞回了原地，仍就没见得到那幢幢人影。
林子里的雾气很重，一团团的依稀不清，只是这外边的路也不算的太过晦暗，他还能听着的清离自己不远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惕爻勉强的又转了几个圈，一抬手，袖间掉出个清透的物件来。
惕爻一怔，朝着地上看，手指僵了一下将砸进细雪里的“玉兔”捡了起来。
落在上边的碎雪散落在地，玉兔朱红色的眼珠不显而露，他放在手心摩挲了两下后，轻触了下这镶金似的符文，动了动唇，动作好熟练的念了几句符文，又哑声道：“遁。”
言罢，惕爻脚下一个不稳，就被一股从下而上的力气连根拔起，还没回过神来，人便在寒气中卷得一干二净。
再一落地，方才残余的的冷气便又是瞬间消散，跌进了温热空气之中，惕爻不明不白的呛了口热气，鼻尖烤着火的烟味浓重。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入山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