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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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之前王夫人带着人逼迫王二太太过继时，华珂为了不正面与王夫人或是其他人起冲突，便一直带着丫头在灵堂给王子腾守灵。一来全了她孝女的人设，二来也是叔叔婶子和姑妈都是她的亲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帮谁不帮谁她都为难着呢。所以别看这会儿她一副恶毒女配各种进献谗言的德行，但若是王夫人也在这里，那华珂仍旧会做个孝顺侄女。
这会儿王子腾归家在即，王二太太不许王夫人今日进府，华珂又担心王夫人会等在王子腾回府邸的路上先来一波卖惨，便又将自己的担心说与王二太太知晓。
纵是华珂不说，王二太太也未必不会想到这里。这会儿一脸慈爱的拍了拍华珂的手，转身就吩咐心腹下人去安排了。
华珂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平儿，平儿便心领神会的跟着出去了。
王家之前出了那样犹如天塌下来的祸事后，到也让华珂对平儿这丫头多了几分信任。于是华珂便使唤平儿想办法去拿迎春奶兄弟王住儿的短处。
迎春，贾赦之庶女，荣国府的二姑娘，无论是原著还是华珂接收的记忆，迎春的奶娘王嬷嬷对迎春都并未尽到教养看护之责。不光如此，她还带头偷盗迎春财物，对迎春进行各种PUA，长年累月的影响迎春的心智和性格，使其变得极为悲观，也极为懦弱木讷。
华珂翻了一回原著，就发现这奶娘不咋地，奶娘的儿媳妇也挺不是玩意儿的，心想夹在这二人中间的奶娘之子王住儿想必也难以心性纯朴，与人为善。于是便让平儿去打听一回王住儿的为人，再想办法拿了王住儿的短处以备驱使。
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则是这个王住儿跟他老娘一样，是个生性好赌的。
那就……又落到华珂手里了。
当然了，今天这场戏用不上王住儿。华珂让平儿跟过去也不过是想要知道王二太太会怎么做，是否还会启用她不知道的钉子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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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珂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但你还别说，还真就叫她一猜一个准。王夫人一早就想到王二太太未必会让她在今天见到她二哥，所以还准备了两套方案。
一套就是先礼（回王家拜访）后兵（等在王子腾回王府必经的路口将人来拦下来）。
一套则是替她二哥‘收集’一回她二嫂卷财跑路的证据，如此一来，她会那么积极过继之事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只是没想到她的前一个计划直接被一肚子坏水的华珂给整没了，而后一个计划也会在王二太太和华珂的配合下用一种‘先入为主’的方法让王夫人无法取信于王子腾。
至于这么做与华珂有多少好处？
呵呵，好处虽有却不多，但损人也不需要利已呀。只要大家都不开心，那华珂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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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含玉而生，于王夫人来说就是件极体面又极值得期待的大事。那块玉的重量在王夫人心中怕是比元春和贾兰这对姑侄都来得重要。这会儿听到府里下人来报说宝玉的那块玉丢了，纵使王夫人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见她二哥的主意，也得为宝玉和他的玉让步了。
火急火撩的带人回府，一路到了荣庆堂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唤人将刚刚传话的小厮提过来，等了好一会儿却也只得了一个失踪不见的说词，当即就气得砸了一套明青花的茶具。
王夫人不傻，到了这会儿又哪里想不通是谁在背后出阴招。在咒骂了一回王二太太后，王夫人又多少有些坐立不安。
这小半天的时间，二哥应该回府了吧？
她现在赶过去，怕是她那好二嫂也已经添油加醋的跟她二哥告了她一状了。她二哥这会儿定是在气头上，若她现在再回王家怕是正中甄氏下怀。思及此，王夫人只得悻悻的换下出门的大衣裳，让人抱了贾环过来‘教养’。
王夫人想要教坏庶子报复赵姨娘时，邢夫人却跑到宝玉跟前来了一通‘你妈喜欢弟弟妹妹，所以将你送给我了’的言论。
在现代不少心里没数的家伙都会对二胎家庭里的哥哥姐姐说些爸爸妈妈更爱弟弟妹妹的话，邢夫人干的这事就跟那个差不多。但前者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后者则是想要离间人家亲生母子，养熟便宜儿子的目的。
她已经得罪了贾赦父子，若是再不将宝玉养熟了，岂不是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正是这般心思，邢夫人不光亲自下场离间宝玉和王夫人这对母子的亲情关系，她还在管家的这几天里威逼利诱手段频出的让宝玉的奶妈李嬷嬷上了她的贼船，想让李嬷嬷用潜移默化的方法给宝玉树立正确的亲妈观。
只是可惜呀，棋到是好棋，但奈何宝玉是不一样的烟火呢。毕竟在他心中死鱼眼珠子一般的奶妈连个屁都不是。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王子腾与其他文武百官奉着当今回朝，又在宫门口与众同僚一道跪请当今入宫后，这才打转马头往家来。一路上，王子腾归心似箭，跟着亲征的文武百官时不时的彼此对视一眼，随即便非常有默契的给王子腾让了路。
您先走，您先走。毕竟咱们出门家里人都盼着平平安安的回来，到是你们家连灵堂都支起来了，头七都祭过了。咱们晚回去一时半刻的也不打紧，您要是回去晚了，指不定家里就烧上三七纸了。
您家的急…应该是一脉相传吧。
这几天这样的眼神和调侃让原本就怒火中烧的王子腾更加的愤怒和难堪。
然十分火气里七分是对着那传此流言的背后黑手去的，剩下的三分却是冲着王二太太来的。
气她妄为当家主母，却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更气她是非不分，情况不明的时候就遭了旁人的道，让他成了旁人嘲笑打趣的对象。
王子腾压着满腔怒火进门，直接将对他知之甚详的王二太太那热烈期盼给浇灭了。
狗男人，就知道迁怒人。自己在外面得罪了人却还怪她这个妇道人家。果然你们王家除了我闺女，都特么不是东西。
呃，再加个凤丫头吧。
想到华珂最近的表现，王二太太又在王家好人名单里添了唯二的名字。
而刚刚被发了好人卡的华珂却已经对着王子腾飙演技了。只见她用极为认真又激动的神色上上下下打量王子腾，双唇发抖眼含热泪，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是一副激动万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都只化成了两个字，被华珂哽咽的念了出来：“二叔~”
王子腾上过战场也见过血，他又是世家子弟出身，常年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下来其身上的官威极重，此时听到华珂这声呼唤转头看过来的样子……华珂面上不改，心中却又多了几分期待。
二叔，您一定抓到陷害咱们王家的幕后黑手哇~
王子腾派了心腹长随回来送信，那长随又是个极为精明机灵的，自是极用心的将府里府外的情况都细细打听了一回。他一路打马回去自是一字不露细细说与王子腾知晓。
华珂不吃不喝的日夜替王子腾守灵，最终在听到王子腾平安的消息后病晕过去的孝行也传到了王子腾耳中。虽然被人说死了这件事情挺让人恼火的，但只要想到有那么个人真心诚意的为他守灵，即便王子腾长了一副冷硬心肠，也多少被华珂的‘孝心’触动到了。
此时一脸欣慰看向华珂，满眼都是对这个侄女的满意和喜爱。只是视线从华珂身上转回王二太太身上的时候，就瞬间降了温度。
少时，王子腾更衣沐浴后便坐在正房暖阁的炕上问起了这件恶作剧的前因后果。
王二太太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此时见王子腾询问，自是毫无保留的说与他知晓：“消息是大姑奶奶带回来的，我们娘们原是不信的。可大姑奶奶言辞凿凿，还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将宝玉过继了，倒让咱们不得不信了。急急忙忙派人打听消息，不是不知道就是对着咱们一副不可说，模棱两可的态度。家里就我们娘们，凤哥儿便寻思着将那府里的贾琏叫过来或是帮着打听些老爷的消息，或是打点疏通一二，不想去了那府里才知道……”
王子腾与王二太太对坐于炕上，鸾姐儿被放在炕里，此时就坐在炕桌前一会儿看看她老子，一会儿再看看她老娘，端的是天真懵懂，不知世事。相较于小堂妹，华珂则坐在下首的玫瑰椅上，等王二太太说完这些天的事情经过，不由又补充了一句，“二婶白天要应付那些人，晚上又夜夜熬着，每每早上去，去，去看我的时候，一双眼睛都哭得跟核桃差不多大了。”
华珂想说王二太太每天早上去灵堂上香，但想到这话王子腾肯定不愿意听便又换了个说法。只是她却在说的时候故意停顿了那么一下，又引着王子腾往灵堂的方向想……真真是又促狭又缺德。华珂那一肚子的坏水眼瞧着就要溢出来了，但不知情的人却都觉得‘没白疼她’。
一如王子腾。
一如王二太太。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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