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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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有你们中原人做内应结盟稳妥点再动手，但是我没有时间了，父汗身子弱，托齐已经是太子。要是就这么拖下去我不甘心！但是仓促起事难成我也知道，成了算我走运，不成的几率极大。
所以也要有些同归于尽的准备，带你们大明皇族成员一同下阴曹地府，让大明天子尝尝同我一般的弑亲之痛。”
哈撒的声音逐渐放低周遭旁人根本一句也听不分明，只能看到宁王面色愈发铁青。
“很不巧宁王，中原的座席以左为尊，以位置来看宗室中你最尊贵，也最得看重。你要是死了，大明皇帝才会最伤痛。”
宁王听着这半是疯癫的话心中很是不耐，多年的养气凝神险些破功。哈撒的废话可真多，想要本王陪葬你真是做梦！还是带着你的糊涂鬼哥哥一起去阴曹地府吧！
与瓦剌的一对蠢兄弟不同，这边与之互为镜像的大明兄弟俩显然察觉了哈撒状态的不稳定。皇帝看向不懂，他心领神会的配合出声继续加重扰乱哈撒的思维：“哈撒王子，你来宫中参加宴会手中怎么会有毒镖？见血封喉，跟托齐王子现状很像啊！”
此言一出，也断了哈撒和瓦剌使团余下众人以托齐之死倒打一耙的后路。虽然哈撒的脑子转的未必有那么快，但他也意识到漏了马脚已经彻底圆不回去了。到了这个地步，他开始有些畏死，心中也有个声音狂喊着怎么办？
这时不懂又换了个腔调如同恍然大悟般说道：“不对啊！谁说托齐王子死了呢？明明是他献艺时骤然不适昏厥，御医何在！速速上前诊治。”
这话说的哈撒有些迷糊，场面一乱托齐倒毙在地的尸体无人去管，此刻静卧在包围圈内离着二人不远。
莫非大哥还活着？哈撒有些惶恐，却又有些期待，一切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其余人见此也不敢贸然参与，偌大的会场无人敢出任何多余的声响，更不敢多做动作刺激到哈撒，以免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朱厚照此时气定神闲的接着开口：“哈撒王子，你‘救场’的表演已经热闹够了，别乱了气氛，现在也该落幕了。不要伤到宁王一分一毫，朕保证你安然无恙的回到瓦剌。”
【心意相通值+5】
会为了对方而方寸大乱的不止一个人。只要宁王平安无事，皇帝这一刻竟然是发自内心的说出愿意将行刺之人放虎归山的承诺。若不是有系统数值提醒作证，宁王也只会跟在场众人一样以为这只是他配合不懂扰乱哈撒的诓骗之语。
从意为平安护身符的草编戒指，再到代表着福禄寿喜财的珠串，各个都是朱厚照对宁王唯一而真诚的期许。他好像对着宁王时未曾求过对等的爱意，只求一样——宁王平安长寿。
哈撒听了这话可跟宁王心情截然不同，他很是有些懵然，这是怎么回事？大明皇帝递给我台阶下？慢着，这肯定只是诓我放了宁王的手段！
宁王突然对着哈撒轻声蛊惑道：“托齐既已经死了，是怎么死的就不重要，王子何须担心？现在瓦剌王只有你这么一个健康的成年的儿子可以依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陷入癫狂的哈撒被几人的话绕的恍惚，简直搞不清现状，他勉强试图思考于是手下微微一松。
见时机成熟，不懂又加了把火： “托齐王子你还能动阿？需不需要我去扶你一把？”
乍听此话，哈撒不由的转头看向背后托齐倒地的身体。
宁王在脑海中飞快说道：你欠我的该还了。
系统得令对着毒镖大喊：【除你毒药！】
没有被系统莫名其妙的蠢言蠢语影响发挥，既已经无毒药顾忌，宁王立刻拧断身后挟持自己的手腕控制住那贼子。但哈撒身量高力道大、武功也并不弱，被制服时还是拼死一搏在宁王脖子上划下一道浅伤口。
众多兵卫们蜂拥而至，接手继续反制住哈撒周身关节，并将宁王救护到外围场地。
宁王随手一摸脖颈，伤处还是渗出了些许血迹。幸亏提前动用这个系统保命，不过浪费在这个蠢货身上真是可惜了这个机会。
正迫切接近宁王身边的朱厚照见那刺眼的血痕大惊失色，想到哈撒说过见血封喉的毒药，马上扑过来试图吮吸出宁王伤口的“毒血”。宁王本以为他扑来是要劫后余生相拥，张开双臂接了个满怀，却被接下来脖颈脆弱处的舔吮激得闷哼出声，还没等他把朱厚照从身上扒下来，朱厚照就扭头吐出在伤口吸走的血，再转回想继续。
于是不止是宁王，侍从和臣子也纷纷阻拦：“皇上你是万金之躯！不可啊！”
太医们着急的围上来查看宁王伤口，也惊恐万分的匆忙给皇帝漱口，唯有不懂小心翼翼垫着几层旁边捞过的装饰华锦捡起来飞镖，细看又闻了闻，才松了口气说道：“别信哈撒吹牛！这镖上面无毒！”
浪费了本王珍贵的保命机会才除掉的毒，当然没有残留……
看着在地上被压制住还在不服气挣扎的哈撒，宁王吩咐执行任务的锦衣卫们：“把人绑结实了！连着托齐的尸体和他不打自招的供词以及伤人的武器一起押送回给瓦剌王！在宴席上杀人还敢行刺！问问他这就是瓦剌恭贺新朝的诚意吗？！瓦剌的使臣也都是见证，务必一五一十的跟瓦剌王说清楚，给大明一个交代！”
见宁王下令皇帝也并无任何反驳，兵部尚书巫大勇拱手接令。宴会已经摆不下去了，在场众人该疏散的疏散，留下的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将后续事宜安排。
至于瓦剌自己的使臣，也险些被这一幕弄懵了，任他们自己也猜不到，哈撒王子竟然搞了这一出，使臣中还有几人跟着他疯？明火执仗的在大明直接行刺大明天子？！这是图什么啊？是明目张胆的表示要开战吗？还好大明皇帝没把他们一起斩了，还留了余地送回去问话。而托齐的部众恨极了哈撒，简直想把他也当场毙命。
这一路回去，瓦剌是有的忙了。
反之大明也多了一段时间好好的为战局筹备了，这比直接翻脸问罪宣战要有利的多。
一场闹剧很快结束。
宁王先行被执着的朱厚照命人送去后殿，让太医仔细彻底检查伤口。
太医看着伤处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了，再看晚点都要愈合了，宁王殿下身体无恙福气安康啊。
只得敷了一层宫廷特供的金疮药，再细致小心的为宁王包住伤口，做足了尽心尽力的姿态，以求大明最尊贵的二人满意，千万不要迁怒于己。
宁王此时无暇去管太医了，他在脑海中再次呼唤了系统，得到回应后他发出了指令：
系统，你帮我查一下。
【查一下什么。】现在还有什么宁王不知道的数值，难道他要看自己对朱厚照的好感度？
宁王却又止住了话题，生硬的说道：
不用查了。
系统不明所以的告退，见宁王心情不佳也不再抖机灵，乖乖的安静停滞。
此生天降的机缘，异世所来的系统展现了能把复杂情感量化的数值，带来了阴差阳错不得不完成的任务。被攻略的不只是朱厚照，还有一个逐渐自入情网的宁王。
为成大业别说是培养多年的心腹手下，连妻儿都可以杀。虽然他一向无心风月，王府中未曾有过红袖添香的雅事，但宁王很确定即便真的有妻儿也可以轻易割舍，不会存在什么软肋牵绊。
可前生今世唯独那个侄子从来都是毫发无损，金銮逼宫都只是要他退位让贤。宁王从没像此刻一样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为了夺位杀死朱厚照。甚至于前世，每次拒绝属下进言直接杀死朱厚照的“不必”，都是潜意识里的不可以。
系统这时还是忍不住放了一个贴切的BGM：
【如果你觉得自由是快乐爱是犯了软弱成就的差错
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
那幽幽的萤烛之光有着蓬勃的生机力量，吸引了他过多注意力的同时也悄悄成长为可以同辉的骄阳。
宁王有系统保命，对着毒镖无所畏惧，可朱厚照听了哈撒说上面有见血封喉的毒药，见到宁王被划伤第一反应就是冲上来吸走毒血，那要是真有毒药恐怕于事无补，落得个同生共死的下场，还真就便宜了哈撒！一举能除掉大明宁王和正德帝！
简直是痴儿。
宁王有一百个理由骂他，身为万金之躯却不珍重自身，于家国天下何益？但此举其中蕴含的情义，比好感度100带来的震撼要多上千倍万倍。
如果这不是真心什么才是？世界上最难把握的情感，真的可以只用数值具体量化吗？
谁能说这样不比心意相通100更加可贵。
前生今世的偷心局，被偷走心的都不止一个人，宁王拿了朱厚照的心，却留下了自己的心。每条腾啸九天的玉龙，身后都有他守护的宝藏。
此刻那个牵念的侄子处理完后续事宜奔进来后殿寻他，龙袍上的九爪飞龙泛着耀目金光刺的宁王眼痛，他闭上双目拒绝再看。
朱厚照飞撞过来拥住他，犹如失而复得般珍视着捧起宁王的脸，紧紧盯着直到他被迫睁开凤眸，潋滟的水光带着极寒的煞气却吓不走固执的爱人，因恐惧失去而止不住颤抖的年轻帝王轻声叹了口气，继而柔和而坚决的贴上他的嘴唇。
宁王在重叠的呼吸声中，听到了虔诚而轻柔的音乐：
【你足以倾城的两眼 较花与草还璀璨
然而眉目恍惚飘散有一丝慨叹
流水透彻出我俩沿路满布风霜也雪亮
天空灰暗爱得到了景仰
世间什么爱叫纯洁 你甘愿化振翅红蝴蝶
饱经挫折伤口淌血都不至会磨灭
你的美比繁花更美我心却只能希冀
红蝴蝶漫天飞很美我一生铭记】
我喜欢小皇叔，喜欢学识渊博的小皇叔，喜欢武功盖世的小皇叔，喜欢在人群中永远最光华瞩目的小皇叔，喜欢优点多如浩瀚星海数都数不清的小皇叔。
我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们一同守护大明，也携手踏遍大明山河。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