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法外狂徒李四

2、骗子哥哥

　　【二】
　　I have arrived.
　　回复了维托，莫渐离站在公交站牌前看着那些陌生的地名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给房东打电话，房东在房子那儿等着把钥匙给他呢，看着手机上哥哥发的地址:街心花园小区4栋5单元六号楼1503。
　　不想去，不想动，不想说话，就像这么待着，就想这么愣着。
　　二十分钟后，莫渐离觉得自己脚都冻麻了，站起来跺了跺脚准备走。旁边突然窜过来一个影子，下一秒，腿上一紧，吓了他一跳，低头一看，一个小男孩儿。
　　“……”
　　“姐姐，你抱抱我吧。”小孩儿倒是一点儿也不认生，没等莫渐离反应过来就开口叫他了，但是这个称呼……
　　“……姐姐？”他知道自己长相有点儿显女气，头发还留的挺长的，但是这么多年也没人认错过他，突然来这么一声姐姐，叫的莫渐离还挺懵。他弯腰蹲在那个小孩儿面前搂了搂他，“小朋友，你怎么自己在这儿呀？”
　　他觉得这小孩儿有点儿不太对劲儿，那么小一个小孩儿看着也就三四岁的样子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身边连个大人跟着都没有。他在这儿坐了将近二十分钟都没看到有人，怎么会突然就有人了？而且这个小孩儿穿的挺厚挺整齐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跟摔到地上又滚了几圈儿似的裤子上都是土，上衣左手袖子边上还磕破了一块儿。
　　啧，不会吧，拐□卖小孩儿的？莫渐离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不然怎么会让孩子穿成这样儿就出来。再说这小孩儿长得又白又嫩又可爱还胖乎乎的，一看在家就是宝贝，不可能衣服破成这样没人管。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莫渐离把这个小男孩抱起来放在自己箱子上，自己又坐回去了，反正他现在不着急走，也不想走。
　　“我叫圆圆，姐姐，原来你不是女孩子呀！”
　　“ …… ”
　　过不去了是吧？算了，姐姐就姐姐吧。“我当然不是女孩子了，圆圆，姐姐问你你怎么自己跑出来玩儿了？没人带着你吗？”
　　这个叫圆圆的小男孩儿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往一个方向指了指，然后说:“是哥哥带我来的，哥哥去那边买东西了，我就自己来了。”
　　哥哥？什么哥哥？这么说……这个人□贩□子挺年轻的？而且这小孩儿看得出来应该也不是很聪明，还哥哥呢，骗子哥哥还差不多吧。
　　莫渐离顺着圆圆指的方向，从一家小超市里走出一个人，还挺高，估计一米八都不止，一身黑衣服，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在门口停了一下往四周看了看就朝这边走过来。
　　莫渐离有点怂，他一边把圆圆抱进怀里一边大脑大脑飞速运转，想想一会儿面对这个人□贩□子用什么开场白比较合适。
　　“顾圆圆，过来”啧，挺嚣张啊，这语气，拐卖孩子都理直气壮的，莫渐离抱着圆圆站起来，“你是在威胁他吗？”
　　…………
　　“什么？”
　　“什么什么，说吧，这孩子哪儿弄来的？”
　　“啊？”
　　“啊什么啊，这么年轻干什么不好，非干这些违法乱纪的事，好好把人孩子送回去，要不然你就去见警察。”
　　“……你有病吧？”
　　“我靠？你才有病呢，拐人孩子我不报警就不错了，你还挺嚣张？”
　　莫渐离心里一阵不耐烦，顿时不想管这闲事儿了，反正不是他的孩子，爱谁谁吧。
　　“我是他哥。”
　　“行行行，你是他哥，赶紧把你亲爱的弟弟接过去吧。”
　　“你这人什么毛病？”
　　“对，就是有病，没病的还不管这闲事儿呢！”莫渐离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脑子抽筋了居然管这么多，把圆圆往这人□贩□子怀里一放，转身就走。
　　“等等。”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胳膊，莫渐离一脸不耐烦地回身看他。
　　“你等会儿。”然后这个人模狗样儿的人□贩□子一只手抱着圆圆，另一只手打开手机开始翻。
　　几分钟后，一张圆圆被人抱着坐在旋转木马上的照片被递到莫渐离面前，“你看看 。”
　　一脸莫名其妙地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圆圆小朋友对抱着他的人□贩□子笑的一脸灿烂的小脸。照片的时间显示是一年前。“这是去年拍的，你往前翻翻，应该还有他和我妈的合照。” 莫渐离拿着手机一张一张往前翻，他突然明白这个人□贩□子是什么意思了，谁拐□了孩子会留家里一年都不卖了，人家就是亲哥儿俩！更何况这照片上，有一个中年女人抱着圆圆一起吃冰淇淋的；有圆圆骑在他哥肩膀上往一棵树上系许愿灯的，这也不是人□贩□子会干的事儿啊……
　　莫渐离心里一阵尴尬这个人像是看出来了，故意让他难堪似的又说了一句，“现在我能带着我亲爱的弟弟走了吗？”
　　还把“亲爱的弟弟”五个字故意咬着牙说重了点儿。
　　……
　　“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你了。”莫渐离在心里提醒自己，冷静冷静，不能冲动，打不过，打不过。“对不起啊，确实是我误会你了，非常抱歉。要不然……你现在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
　　“不用了。”这人转身就想走，但他怀里的圆圆好像不怎么同意，一听吃饭立刻挣扎着从他哥身上跳下来跑回莫渐离身边，恢复了刚开始的抱大腿姿势。像是没听到他哥那淡淡的一句不用了一样很开心地说:“去吃饭去吃饭！我要跟姐姐挨着坐！”
　　……
　　“那个……我看圆圆是不是饿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这也快到吃饭时间了，你定个地方，挑个圆圆爱吃的，我请你们？”莫渐离觉得气氛太尴尬就又说了一句，但这个帅哥要是在拒绝他他保证转身就走，就这脾气长再帅也没用，要不是圆圆很可爱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和这人说话。
　　“行，等着，我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