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
-
都说读书是最耗心神的事儿，张衫倒没怎么体会过，可能是太无所谓，根本没什么对考大学没什么概念，可是接近高考的一个月，班里这种紧张的气氛让她慢慢开始也觉得有压力，而这种压力一大部分都源于和李肆的差距。
二诊成绩下来的时候张衫没看到李肆的成绩的时候其实挺满意的，她想考的学校只是个普通本科，以她现在的水平是完全没问题的，可是当她看到李肆的成绩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可能是李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张衫都忽略了他真正的水平，他们两个人仔细算算，差了一百多分，这一百多分就是一条河，隔着的东西张衫自己都数不清。
“唉。”
“怎么了？”陈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张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僵硬得笑了笑说了句“没事”。
陈耀也关心自己的成绩？张衫晃了一眼榜单，年级前十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名字。
“我看完了，一起回教室吧。”陈耀说。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张衫总觉得和陈耀呆在一起心里不安：“啊，我去趟超市，你先回去吧。”
陈耀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天气很沉，看着应该是要下雨，空气闷着有点热，偏偏袁国华还揪着李肆不放非得让他做什么月份总结，出了办公室看见张衫心里的火才熄了一半。
“被训了？”张衫说。
接过张衫递过来的奶吸了一大口李肆心里终于舒坦了：“昂，脑子都听晕了。”
两个人趴在栏杆上，一个在发呆，一个在看人，张衫一直觉得李肆像小孩儿，喝奶的时候脸颊鼓鼓的更像。
“喝完了，走吧。”
张衫没动，她望着栏杆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飘飘？”
“李肆，你说一个月之内，有没有可能再涨一百分？”
这句话李肆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什么意思，外面已经开始飘雨了，他把张衫拉进楼道站在她面前：“别想那么多，我们不会分开的。”
“…我没说我们要分开，就算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提高，但总能考一个地方吧，在一个地方就不算分开。”这层是老师办公楼，平时不会有特别多的学生经过，两个人挑了个角落，也算是“安静”。
李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拉过张衫的手握了喔：“我…我可以和你上一所大学的…”
“不可以！”张衫急的反握住了李肆的手“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放弃什么，你懂吗？“
张衫眼神带有侵略性，迷得李肆失了神：“哦…”
上课铃响得不合时宜，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跑回教室上课的时候李肆差点儿被飘进走廊的雨水滑倒。
“哎呦，你慢点儿！”张衫站在后面口还没说话，走在前门的袁国华已经先开口了。
李肆撑着墙冲袁国华笑了笑，然后回头冲张衫挑了个眉。
这节课袁国华没带书，多半又是自习课：“同学们，上课之前，说件事儿啊，下周一高考前体检，一定要服从纪律，早上空腹昂，对了班长，你把那个体检单发下去大家填完基本信息交上来。”
高考前体检可以说是高三生放假半日游，按着检查单做完检查就可以解散，这天张衫是想偷摸着做完检查回家睡觉的，当天上午做完检查她都背着包准备走了，又被李肆拉了回来。
“你去哪儿？”要不是李肆眼睛尖，张衫已经出医院门儿了。
“不是跟你说了回家睡觉。”
最近天气不好，已经连着下了几天的雨了，张衫是想着下雨天不方便，就别到处乱跑了好不容易逮着点儿空余时间，不拿来睡觉不是荒废？
“…那你等着我，我还有一个项目就做完了，到时候一起回。”张衫时常不把两个人的关系记在脑子里，也就李肆时不时惦记着，还偶尔说点儿撩拨人的情话。
男女生项目不同，时间也不一样，李肆没提前告诉张衫要等着他，所以才想先走：“我不出去玩儿，我回家睡觉。”
“我知道，等着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还没等张衫回话，李肆已经跟着大部队走了，她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得才红了脸，好像，刚刚李肆摸了摸她的脑袋。没被人看见吧？张衫悟了下脸，然后四处看了看。应该没有吧，张衫想。
临近中午雨势已经渐渐小了，张衫蹲在门口台阶上无聊的刷着单词，感觉到身后有人拍自己才摘下耳机站了起来：“这么…”
张衫僵硬的表情看得身后的人有些心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主动一次，可不能打退堂鼓：“张衫，抱歉啊，打扰你了。”
见陈思雨有些害怕张衫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表情有些凶，她不自然得咳了一声说:“啊，没关系，有事吗？”
陈思雨看了看张衫，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站进来一点吧，你的肩膀都打湿了。”
“啊？哦。”张衫低着脑袋往里面站了一点“有什么事吗？”
“啊，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一下上次…救我。”张衫觉得，陈思雨是那种很可爱的邻家小女孩儿类型的女生，说话软软的，人也漂亮，和她说话，不自觉地语气会变轻。
“没关系，心意我领了，吃饭就不用了。”
陈思雨以为张衫要走，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张衫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就吓得陈思雨又松了手，然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请你吃饭，顺便，想…想问你一些事情。”
“…那…”
“飘飘！”
李肆来得真是时候，张衫想。
“我弄完了，走吧。”
张衫突然心头一颤，这人拉她手干什么：“唉，干什么！”
“不是回家睡觉？”张衫压低身子，李肆也配合她降低音量。
两个人挨得近，姿势又显得暧昧，张衫抬头看了陈思雨一眼，然后把手往身后藏了藏：“抱歉，下次吧。”
陈思雨有些尴尬，摇了摇头说：“没事。”
李肆手握的紧，张衫抽了好几次都没抽出来，两个人打着一把伞距离近的肩挨着肩：“你胆子真大啊，这么多人也敢拉我。”
“这有什么，咱不就是很普通的小情侣牵个手?”李肆无所谓得说。
“…你就不怕陈思雨告诉圆圆？”
“这都要毕业了，告诉了就告诉了嘛，别怕，如果圆圆知道了，我一定说是我强迫你的。”李肆又把张衫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他们出来的时候雨势又大了起来，本来想着在外面吃完饭再回，但是怕到时候雨越下越大，干脆直接回了出租房。
张衫可能还在适应自己正在“早恋”这一事实，这可能是她这些年做过最随心所欲的事，以至于时常会怀疑，不过还好李肆比她坚定，会在她动摇的时候告诉她，她做的选择没有错。
“…你伞拿正，挡我视线了。”
“哦。”
两个人走近楼道多多少少都被淋湿了一些，李肆收了伞见张衫一侧肩头有些湿皱了皱眉，伞还是有点小吗？李肆想。
“走吧。”
“你先上去，我去买饭。”
张衫着李肆开伞的动作，又看了看外面的雨：“等雨小点儿出去吃吧。”
“吃晚午饭不好，没事我就在外面买一会儿就回来。”
张衫拉住李肆，不让他走：“那我去，你这娇弱的身体，淋了雨又感冒了怎么办。”
看着张衫一脸认真的样子，李肆“噗”得一声笑了出来：“我那是因为第一次在这边过冬不适应，现在这么暖和了我怎么可能还那么弱，放心昂，不会出去很久的，在家等我。”
又是这副哄小孩儿的语气，李肆每次用这个语气和张衫说话，她都不自觉得心里发颤：“…那你快点儿回来吧。”
看着张衫逃跑似得上了楼李肆才收起眼神撑开伞往外走。
这里小区居民楼很分散，年代久远，很多路都有坑，下了雨坑里积了水李肆每次都一猜一个准，鞋里裹着水，让他难受得很。
黑色的车身裹着大雨，与周围陈旧的环境格格不入，李肆打开车门上车并没有看到意料里的人，旁边坐着的是一个他没见过的女人。
“擦一擦，身上都是水。”女人递给李肆几张纸巾看着她说。
李肆没伸手，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着她:“我说没说过，让李云峰别来找我。”
可能是李肆态度太凶，女人明显愣了一下：“你可能误会了，不是你爸爸让我来找你的。”
“那我就更没必要再和您多话了。”老子都不认识你，李肆想。
车门被锁，李肆打不开，他回头看着女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眼神询问她什么意思：“我是，你父亲女朋友。”
李肆嗤之以鼻，李云峰还真是，本性难移：“哦，关我屁事。”
听说李云峰的儿子是个叛逆少年，今天一见，果然是和传得一样毫无“家教”可言，女人心想。
“我今天来，不是要和你吵架的，我来是希望我们达成共识，以后在李家和平共处。”女人强忍着脾气说。
“你是不是搞错了，想进李家你应该多在李云峰身上花功夫，和我有屁关系，就你这样的蠢货，真以为自己能进得了李家？别他妈来找我了，这是我说的最后一遍，开门！”李肆声音很大，吓得旁边的女人打了个颤。
“我已经坏了你爸爸的孩子。”女人抓住李肆撑伞的间隙大声说到“你爸爸已经承诺要娶我了。”
承诺？承诺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