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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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用坠落证明换季
可我昏昏沉沉没有办法醒
你愿意做个英雄
还是你会要放弃
天是亮的却布满乌云
所有焦距被闪光判了死刑
你想做什么英雄
我看你不过是佣兵”
——《黑色柳丁》陶喆
在李肆的认知里，张衫一直都是个“爱咋咋地”的性格，他没见过张衫出“风头”的样子，上课连手都不爱举的人，很难想象站在台上唱歌是什么样子。直到今天张衫穿着黑红色连衣裙，画着浓妆在台上摆弄电吉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之前他梦里的情节成真了，他梦里的张衫也是穿着这么一套衣服，站在台上，那个样子光亮耀眼，所有人都为她欢呼。
张衫一开口李肆感觉浑身发麻，空灵清澈的嗓音配上狂野飘忽的电吉他引起场下一阵欢呼。回想起以前他说张衫骂人难听，现在觉得，好像也不难听。
李肆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张衫，甚至洋洋得意他与她亲密的关系，可是好像张衫从未主动开口说过自己的经历与过去，都是他擅作主张硬要去了解，去探索。现在想想，一开始张衫好像是排斥他的，想到这里李肆心里有些不爽，是不是一旦他不再往前走，张衫就永远会停在原地，甚至远离他。
就比如今晚，如果不是他硬要跟着来酒吧兼职，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见到张衫这张扬，自信的一面。
“唉，这个驻唱不错。”客人坐在卡座，不停赞美到。
李肆回过神来，转头看这人正饶有兴趣得打量着台上的张衫，口水都快掉地上了：“你好，要点单了吗？”
那个人点了点头，李肆把菜单拿到他面前，给他介绍起了酒，李肆越说，那人心里越慌。
这个酒吧不算高档场所，但吴琴在蓉城打拼十多年，也有不少富二代，有钱人捧她的场所以也得备着些“好东西”拿出手。
“先生，我看您今天是招待朋友吧，那这款酒很合适。”李肆指着菜单上的白兰地，心里想：坑不死你这个老色批。
男人脸色尴尬，他是来消费的，不是来当大冤种的：“咳，那个我上次存了几瓶酒，你先帮我取出来吧。”
李肆见坑不了这人也不再为难他，转头冲对讲机让人过来对信息。
今天晚上很忙，李肆都没歇两口气，他好不容易等到替张衫的人来了，才逮着空去换衣间找她说两句话。
李肆站在女更衣室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直到有女生过来：“你谁啊？新来的？”
李肆看着眼前的女生，不过十四五的样子，现在酒吧还敢招童工？
“啊，你好我叫李肆，第一天上班。”
“哦，你站在女更衣室门口干什么？”女孩儿用一幅“你不是好人”的眼神打量着李肆，弄得李肆尴尬得不行。
“嗯…我找张衫。”
女孩儿在听到张衫的名字的时候皱了皱眉，她回头进到女更衣室不一会儿张衫就从里面进来了：
“你不去干活站这儿干什么呢？”张衫边整理工作服边说。
李肆递给张衫一瓶水，抬手帮她理了理衣领：“琴姐让休息会儿。”
“…哦。”张衫接过水喝了一口，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李肆这些小动作，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反正是李肆自己自愿的，她就享受呗。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儿“姐姐”把正在喝水的张衫吓得够呛，李肆赶紧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儿吧？”
张衫摇了摇头：“柚柚，怎么还不回家？”
王子柚站着更衣室门口，就那么看着两个人亲密的动作：“就要回去了…姐姐，他是你男朋友吗？”
王子柚虽然语气平缓，但是看李肆的眼神，特别冷淡，就像李肆得罪他了似的。
张衫摇了摇头说：“柚柚，快回家吧，待会儿琴姐又该说你了。”
王子柚没回答，就那么死盯着李肆。李肆也不怕，就那么让她看，还时不时挑眉问她有什么事。
大概过了一分钟，王子柚转身回了更衣室，并甩下一句话：“姐姐，他配不上你，换一个吧。”
这句话让李肆差点儿没冲进去逮着王子柚领子质问她什么意思：“呦呵这小孩儿，什么意思啊这？！”
“行了，走了干活了。”张衫把李肆拉着往大厅走。
面对李肆的不依不饶，张衫终于忍不住了：“行了你TM多大了跟一小孩儿计较。”
“靠，你听听她说的是人话吗，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你？不是，这酒吧很缺人吗？小孩子都招，也不怕被抓起来判罪啊？”李肆暴躁得说。
“…她是琴姐的女儿。”
李肆安静了一秒，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然后呢？就可以这么没礼貌？”
张衫现在觉得脑袋疼，本来一晚上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人就容易爆炸，现在还有个傻逼一直围着自己吵：“你TM属鸟的啊？闹个屁！”
可能是张衫语气有点儿凶，话一说出来张衫就闭上了嘴。
就在张衫以为能消停一会儿的时候李肆开口了：“那你觉得呢？我配的上你吗？”
在后来的日子张衫才想明白，这次李肆的话，似乎像是表白。
又是这种感觉，心跳加速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这句话，有可能是因为李肆含情的眼睛，张衫说不准，她只知道现在她急需一个人一件事来打破这个诡异的气氛。
“喂，喂，李肆，我他妈让你休息不是让你下班，你跑哪儿去了？”对讲机里传来吴琴的声音，似乎是客人又多了起来。
“我在，琴姐，我刚刚上厕所去了，马上来。”李肆嘴里说着话，眼睛却还停留在张衫脸上：“这个问题的答案先欠着，我后面再问你要。走吧，干活儿了。”
张衫看着李肆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操了，真没出息。”
过年期间人流量大，两个人一直忙到下班都没说过一句话，好不容易等到凌晨五点他们准备下班儿了，吴琴又叫他们留下来吃点儿东西。
张衫现在累的脑子晕，只想回去睡觉：“姐，我就不吃了，先回去了。”
“哦，没事儿，李肆留下就行。”平时大小的员工聚会张衫都不会来，吴琴知道她的性格，也不会强留她。
张衫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准备去换衣服，还没等她把腿迈开就被李肆拉住了：“姐，我也不吃了，想回家睡觉，走了。”
“这顿饭是专门为了欢迎你的，你走了，合适吗？”吴琴看着两个人，心想：真是年轻。
张衫抽回自己的手臂，小声说：“我没事儿，正好饿了，吃完再回去吧。”
下班的人跟着吴琴出去吃宵夜，要值班的人吴琴给他们发了红包也没亏着他们。人情世故这块儿吴琴做了二十年了，不用细想都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她看着张衫这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社会是残酷的，太个性是会吃亏的。
凌晨找吃饭的地方实在有些难，吴琴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干脆带着七八个人去了一家早餐店。
等坐下来吴琴见李肆正动手擦着张衫面前的桌子：“李肆，你不起来介绍一下自己？”
张衫接过李肆手中的纸，用胳膊碰了碰他：“大家好，我叫李肆，和张衫是同学，现在还在试用期。”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得问了几个问题，就开始介绍起了自己。等所有人说完自己的名字李肆也没记住几个，唯一记得的就是一个扎着双马尾，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女生:“你好，我叫时言。”
李肆看着面前女生递过来的烟笑着摆了摆手：“谢谢，戒了。”
吸着豆浆的张衫在听到李肆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这么激动的原因不是因为不相信李肆，反而是因为她相信。因为她前天晚上见李肆在窗台抽烟，便随口说了一句让他把烟戒了，没想到他真就照做了，现在想想，她当时只是因为怕张沐沐闻到，她本人是对抽烟没什么意见的，因为她自己也抽，虽说没瘾，但烦的时候来两根，确实舒心不少。
时言撇了撇嘴，然后把烟递给了张衫：“谢谢。”
张衫烟还没进嘴，就被李肆抢过去还给了时言：“她也戒了”。
“怎么着，你不抽还不许别人抽？”时言有些不高兴，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懂眼力见儿呢？
张衫时常不懂李肆在做什么，她低着声音问：“你TM又犯什么病！”
“我们还是学生呢。”李肆笑着对时言说。
时言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得搅着碗里的稀饭：“你们这些小朋友，不好好读书，跑出来上什么班。”
“啊哈，锻炼嘛，反正放假没事儿做。”李肆应付着几个人的问题，好不容易熬到都吃完了，准备走了，吴琴又把他拉到一边说事儿。
“怎么了姐，有啥事儿不能在桌上说？”李肆裹了裹羽绒服，小声说到。
吴琴看他的样子，也收起了平时的笑容：“你回去和张衫说一下上次那个星探又找我了，让她再慎重考虑一下。”
李肆听得一愣一愣的，等他消化完才吊儿郎当得说：“姐，既然张衫已经拒绝过那个人一次了，那就代表她不想走这条路呗，我去说，作用也不大。”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张衫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吧，她要是真被捧出来了，那就真的出头了，我不管你俩什么关系，要是你想为她好，就劝劝她。”
李肆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早餐店昏昏欲睡的张衫，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其实吴琴说得没错，如果张衫这条路走出来了，她就可以摆脱这里了：“好，我知道了琴姐。”
“李肆，你和张衫是一类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这不是件坏事，但是你们要知道在这个社会，没有人愿意和不合群的人打交道，你懂我的意思吗？”吴琴语重心长，她已经在这社会上摸爬滚打二十多年，见惯了各种人各种事，她之所以能给李肆说这么多，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是因为她知道李肆和张衫都不容易，她经历过，所以能帮他们一把就帮一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