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芊韵baby

15、第十五章

　　夜晚，沈娇晏在落雁村外搓了搓手，谁和她说江南一年四季气候适宜的，但没说温差大啊，可冻死个人了。
　　这时，一件洁白的斗篷盖在了她身上，还带着男子温热的体香。
　　赵谦森扯了扯嘴，道‘‘你先歇会吧，我和你换班。’’从白天干到现在，这个姑奶奶可是一刻都没有休息，现在他困的要死了，而她看起来精神还尚可。
　　沈娇晏扯了扯斗篷，冻死了，有总比没有好吧，道‘‘你累了？那你先睡会，我这病人看了也差不多了，治不好，但有一套药方可以缓解他们的痛苦，我先去煎药了。’’
　　赵谦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不累，来吧，我陪你去煎药。’’
　　沈娇晏心道：你好歹是个官家子弟，能不能稍微注重一下你的表情管理，演技太拙劣了把。但她控制了一下表情管理，露出一副你是大英雄的表情，道‘‘为百姓服务是好的，你会名垂千尺的，来既然你不累，来吧大英雄，给我打下手。’’
　　赵谦森：呜呜呜娘亲我想回京。
　　早晨
　　何楠推开门就是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赵谦森，旁边还站着生龙活虎的沈娇晏。
　　赵谦森终是站不住了，向何楠倒去。
　　何楠连忙扶住他，问道:“赵公子，这是怎么了，昨夜可是休息的不好？”
　　沈娇晏顾作柔弱，道:“何公子，您有所不知，赵公子体贴民众，昨日特意在落雁村忙了一夜，民女都有些受不住了，何况赵公子风寒还未痊愈。”
　　赵谦森:阿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
　　这是，佩玉从远处袭来，直勾勾飞向赵谦森的脖子，又似玩闹般，离赵谦森三尺的位置又转了个弯，乖巧回到了主人的手里。
　　众人皆望去。
　　素裴今日穿了墨蓝色的衣袍，头发则是被只镶着一颗能证明身份黑曜石的冠高高梳起，左手大拇指上带了一个黑色的指环，但左手背在了后面。衬得他多了几丝属于成熟男人的阳刚之气，倒是一改往日的风格，让人眼前一亮。
　　素裴慢悠悠的走来，轻轻扶着赵谦森，细声慢语地说道“在下不知道赵公子也在这，闲来无事，顽皮的紧，在下给赵公子道个歉，吓到赵公子是在下的不是了，赵公子为何脸色那么差，可是初到江南水土不服，昨日没休息好?”
　　赵谦森感受到素裴的指环在轻轻摩擦这他的手臂，虽力度不大，但还是被赵谦森隐约感受到了，是带有善意，还是敌意，他就不知道了。
　　赵谦森稳住了身形，道：“不打紧，多谢素公子关心了，在下昨夜确实没歇息好，不怕公子笑话，在下要回去补觉了，就不打扰两位了。”
　　何楠哪知道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关心道“那赵公子快回去休息吧，沈小姐你也是。”
　　沈娇晏秀眉一皱，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微微欠身，道“那民女和赵公子就不再叨扰何公子了。”
　　说完，立马拉着赵谦森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
　　沈娇晏皱着眉，一改大家闺秀范，提踢着路边的小石头，赵谦森只能跟在她后面，终于忍不住，道“沈大小姐，又是谁惹你了呢?”
　　沈娇晏一回头，认真的说“你不觉得素裴的态度有点过于奇怪了吗，好像他对九皇子的感情倒不像兄弟之情。”
　　赵谦森一屏息，道“你是说，素公子对九皇子是亲情?九皇子这几年确实是素公子帮忙帮衬的，做的比皇上还多，他对九皇子不会是父子之情吧？这成何体统?皇上知道了是要诛九族的!”
　　沈娇晏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不打算对牛弹琴了，道“笨蛋，你也不会懂!”
　　赵谦森也没在追问，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两人一路无言。
　　赵谦森回到厢房，躺下，他不断思索着一些事情，指环通常是一个组织的继承人或者背后有强大势力的人才会佩戴这一种象征身份的东西，比如皇帝，但素裴显然不和常理，他调查过素裴，不过是一介商贩，有点花拳绣腿，没上过学堂，之前也不曾听闻京城有素裴这一号人。
　　他现在大概有了些猜测。
　　一是，他见了素裴就知道这人绝对是习武的，不可能不会把握力度，除非他是想让他知道，他背后有势力。所以故意用他能感受到，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提醒他。
　　二是，他反感他和何楠的种种行为，毕竟在他心里，何楠是儿子一样的存在，所以特意用这种方式提醒敲打他，让他离何楠远点。
　　三是，素裴没上过学堂，根本不知道指环的象征，所以佩戴错很正常。
　　第三个想法浮现在赵谦森的脑子里，赵谦森不由的笑了笑，真是这样就好，无论是一和二都很糟糕。
　　赵谦森慢慢进入了梦乡。
　　何楠门前。
　　何楠故作神秘，道“我给你个东西!”
　　素裴挑了挑眉，扬长了尾音“哦?什么?拿出来让我瞧瞧?”
　　何楠从背后掏出一串糖葫芦，笑着说“你看，你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经常见不到你人，看，我昨天特意去西街买的!”
　　素裴低声笑了笑，似乎是觉得有点幼稚，又是想起了什么，道“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还是那赵公子沈小姐也有?”
　　何楠无奈道“赵公子不喜甜，只有你有。”
　　素裴呵了一声，道“合着是别人不要的留给我，你连赵公子的喜好都如此清楚，关系真好。”
　　何楠连忙解释“你忘了，去年除夕，有位仆人端上了一碗糖水，一向温和的赵公子可是打断了这位仆人的腿，再发买的，这件事作为谈资，可是所谓轰动京城!那时我在宫里都知道了。”
　　素裴记得那时候，他是在琼州调查眼线是吧？难怪不记得。
　　何楠又道“况且，你不是喜甜吗?怎么?对你不好啊?”
　　素裴沉默了，谁说他喜甜的。
　　何楠接着说“那你明天得闲吗，江南西街没有瘟疫，倒是个好去处。明晚去逛逛吧，你最近都在忙。”
　　素裴，扯了扯嘴，艰难的发出“好”
　　然后带着糖葫芦走了。
　　其实何楠那日并没有走，他躲在假山后，看着素裴两三口吃完了糖葫芦，所以，在他心中，素裴是喜甜的。
　　下午，大家来到了落雁村。
　　何楠看着正在流水的河流，恍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文娘子“文娘子，这条河叫什么？”
　　文娘子道“这是江南的护城河，江南里的小溪和江都是它的分支，它可是养活了江南祖祖辈辈的人。”
　　何楠恍然大悟，仔细思索后，说出了一番令人震惊的话语，“会不会，瘟疫的源头都是这条护城河，所有江南人的水源都是这条护城河，落雁村是最靠近护城河的，所以感染的也是最严重的，而西街离护城河最远，而西街吃的水是从荆州来的，所以西街没有感染的人，只要吃了水的人，都会感染瘟疫，而不是人传人。”
　　秦简道“要是吃了水的人就会得病，那根本无法控制，那我们早就感染了，所以，这不可能。”
　　素裴幽幽地补充，“要是还有一味引子，是否就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