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万民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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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
上午的阳光正好，透过旅店房间明净的窗撒进来，铺在雪白的绒被上。柔软的白色簇拥着金发少女安静的睡颜，只是她很快就因为脑海里炸响的声音皱起了眉，睁开酝酿着风暴的金色眼睛。
“你想当起床闹铃不能换个方式吗？”
暴躁的金发少女撑着床垫坐起来，深呼吸平复情绪，熟练地在床上扫视了一圈之后爬到床铺边上，伸手捞起了掉在地上的棕熊玩偶抱枕，拍了拍灰塞回系统空间。
“还有，你什么时候把窗帘拉开了？”
白发的小精灵从半空中跳出来，讪讪地飞去窗边拉上了窗帘。
「我是想着亮一点你就会自己醒了嘛……但是旅行者，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你已经连续两天晚起了，不能再这么懈怠了！」
“再急也没有委托做，佐尔坦就这么点儿地方，我能去哪？”林星穿上拖鞋走进洗漱间，边走边有气无力地喊，“好想念现代社会啊——”
「其实只开一家万民堂的话下个月应该就能攒够钱了。我们多做点别的委托好了！或者干脆去哪里的店打工。」
林星没回话，做计划的时候是和派蒙一起商量的，本体是系统的它总不可能算错，她也知道急不得。
但是……看到镜子里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却逐渐习惯的感觉真的很可怕啊。
“派蒙，我真的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吗？”
林星穿好旅行者的裙子，站在穿衣镜前往头上戴花，这花不知什么材质，摸上去硬硬的，却又有像真花一样的纤维感。
“在系统空间里也不行吗？我……”
「旅行者原本的身体不能离开原生世界，它和世界一起被冻结了，派蒙没有权限去把它取出来。」
派蒙飘到林星旁边，小脸上露出歉意，但很快她又想到什么似的，激动起来。
「不过、如果在这个世界得到的能量高于任务指标，我可以用多余的能量帮旅行者造一个临时的身体，但只能在系统空间以及系统构造的环境中使用哦！」
林星猛地回头看她，在把小向导吓了一跳的同时一把抱住了她。
“派蒙我爱你！！”
「旅、旅行者，先放开我啦！」
“不过能获取的能量不是有上限的吗？”冷静下来后，林星松开被自己揉乱头发的派蒙，想起了刚才忽略的问题。
「任务目标都会低于获取上限的啦，毕竟这个限制的意思是“在不影响该世界存续发展的前提下可获取的最大能量值”，都是要可持续发展的嘛！」
“这么说起来，我还没问为什么可以从这些世界获取能量呢？”
梳妆完毕，林星坐在床边打开了系统面板里的地图，一边想着午饭去哪吃一边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了手机，点开游戏清日常。
「任务世界都是与世管局签订了合约的世界，在这些世界需要帮助的时候世管局也会提供帮助，旅行者的家乡也是这样的。」
林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登录进去游戏之后下意识点开了带着红点的游戏公告，把新公告全都点了一遍之后才后知后觉一件事。
“这游戏为什么还在更新？”
「为了保证旅行者的实力可以继续增长，派蒙帮你连接了平行世界的进度，啊当然，等到旅行者回去原本的世界，超出原本时间线的东西都不会保留，但是已使用的原有资源和全部的任务获得资源都会保留。」
“也就是说，任务给的原石也可以保留？”林星眼睛亮了起来。
要知道世管局给的任务奖励可比米忽悠大方多了！
「是可以的。」
「但是相对的，任务结束后您的记忆也会被模糊，对于游戏之后的发展不会再记得。关于这方面的信息是写在合约条例里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都忘了。”
不过不记得也没什么，世界差点毁灭这种事还是不知道更幸福一点吧。
林星调整好心态，出门去吃午饭。
刚才恰好在地图上看见莉特的定位在饭馆，要不要去女主角面前刷个脸呢？
之后的日常平淡无奇，非常适宜慢生活的佐尔坦自然也不会有多少新鲜事发生，带来新的话题的旅行者荧也随着时间融入了这座小镇。
而对于林星来说，这段时间的收获除了攒够了开店的钱、发展了不少人脉，就是演技的提升了。
通过角色马甲自带的记忆和本能，以及这段时间的锻炼，林星已经学会了如何扮演“荧”，也从中受益良多。
旅行者真的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强大、温柔、坚毅、自信，是她非常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船到了——”
不远处的吆喝声打断了林星的思绪，她迅速进入了扮演状态，看向驶入港口的船。
金发的少女仍然穿着那身辨识度很高的衣服，踮着脚向船的方向张望。
路过的码头工人有认识她的，笑着和她搭话问她在等什么人。
“是我朋友！接下来我们要在佐尔坦开饭店，叫万民堂，记得来捧场啊！”
“好好，开业的时候叫我，我一定带着我家里人一起去！”
说话间，船上的人已经陆续下来，有个打扮充满异域风情的少女一边招手一边朝这边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只棕黄色的小熊。
“旅行者！”
“香菱！终于等到你来了！”
荧和热情的少女拥抱一下，又低头和地上的锅巴打了个招呼。
“先去我那里休息一下，回头我带你看看佐尔坦。佐尔坦有很多璃月没有的食材，你一定会喜欢的！对了，万民堂分店我已经给你建好了，就等着你这位大厨到位了。”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试验新菜要稍微挪后一点，先让大家慢慢接受璃月菜吧。”
毕竟以香菱的性格和能力，做出什么千奇百怪的新菜式都不奇怪，但考虑到佐尔坦人的接受程度，还是收着点吧。
“没问题！那我们出发吧！”香菱拉着荧就往前跑，冲出拥堵的码头才想起自己并不认路，停下来讪笑着由满脸无奈的荧带路。
「派蒙，我觉得再这样下去等我回家就可以进精神病院了。」
早在香菱马甲被放出来的时候，意识就已经脱离荧的身体回到系统空间里的林星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精分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虽然她从前经常一心多用，比如边听歌边写作业边在脑子里构思小说，但这和操纵两具不同的身体、同时模拟两种不同的思维比起来就像是模拟经营游戏和现实中搞基建的难度差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好在有系统的辅助，她可以分割自己的一部分意识放进不同的身体，减轻负担，至于主体意识……由于她没法使用自己的身体，就只能从自己拥有的角色里借用一个了。
因此，现在坐在沙发上和派蒙聊天的不是金发的旅行者，而是一个穿着白衬衫和绿色短裤、腿上还套着白丝袜的“少年”。
第一次用异性的身体说实话还有点不习惯，但是老婆的身材真好嘿嘿嘿……
「旅行者，收一收你的表情，不要用卖唱的的脸露出这种奇怪的笑啊！你ooc了！」
抱着绿色斗篷叠到一半的少年立刻收敛了表情，如同静谧深林又似风般轻盈的碧绿眼眸眨了眨，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
“太激动了，不好意思，啊温迪的声音真好听……咳咳我是说，嗯，果然看着还是很怪啊，自己和自己说话什么的。”林星放纵了一下之后就回到了正常状态，虽然绑定系统的时候想着终于可以摸到老婆们了实在太棒了，但真的看见喜爱的角色站在眼前的时候，她反而规规矩矩的，连在小窗和亲友的那些发疯言论都没出口过。
毕竟是自己发自内心喜爱的角色……现在知道了他们都真实存在，就更不可能做出不尊重他们的言行了。
套上了温迪的壳子心情颇好的林星一边和派蒙吐槽之前补番看的剧情，一边操纵着荧和香菱去了已经建好的万民堂。
搞到建个房子的钱对于资深冒险家旅行者来说并不是难事，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等待工匠交付定制物品上。毕竟这是个西幻世界观，璃月浓浓的中华风建筑和摆设在这里是前所未有的新事物，她需要拿着图纸和工匠一一说明细节，为了防止出错还要监工。
等所有东西都置办齐全，她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快三个月，再过一段时间连主角都要攒够开药店的钱了。
万民堂没有开在最繁华的街上，但却也是离普通民众非常近的好地段，比游戏内建模宽敞得多的大堂和摆放整齐的桌椅、以及厨具货架一应俱全的厨房，得到了厨师的五星好评。
荧靠在门口，看着在店里转来转去的香菱和锅巴，偏头笑了笑，又转过头扫了一眼附近鬼鬼祟祟自以为藏得很好的人，把他们吓得立刻缩了头。
嗯，看来他们收到警告了。
万民堂开业当天捧场的人很多，冲着旅行者名号来的、觉得餐馆装修新奇的、被饭菜香气引来的……吵吵嚷嚷，汇聚一堂，荧忙得和陀螺一样团团转，香菱呆在厨房就几乎没出来过，锅巴东奔西跑又是看火又是端菜，到了看不见一丝落日余晖的时候才得空闲下来。
上齐最后一道菜，看外面还有空位，荧把在厨房里被油烟熏了一天的香菱拉出来，找了个清静点的位置坐下，给辛苦了一天的大厨捏了捏肩膀。
“我没关系的旅行者，你今天也很累了，快坐着休息会儿吧。”
香菱抓住荧的手把她拽到自己旁边坐下，荧从善如流，刚坐下就没形象地趴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叹息。
她抬起手，凭空拿出一碟薄荷果冻来，又看向香菱，对方摆摆手：“我暂时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东西。旅行者你那里还有稻妻的团子牛奶吗？”
荧表示我背包里什么都可能缺就是不会缺吃的，拿了两瓶团子牛奶出来，贴心地插好吸管，摆在了香菱和锅巴面前。
她一边机械地往嘴里塞薄荷果冻，一边打量着万民堂内用餐的客人们，在角落里发现了独自一人的莉特。
金发蓝眼的女性面前摆着万民堂的招牌菜万民堂水煮鱼（水煮黑背鲈?香菱特色料理版）和一人食版的四方和平，还有一盘旅行者特供满足沙拉——怕莉特吃不惯辣，荧在递给她菜单时特意建议她点的。
毕竟万民堂点单是可以点不在菜单上的菜品的，旅行者强大的料理天赋让她在这段时间里学会了佐尔坦所有常见料理，哪怕莉特点她常去的餐馆的招牌菜荧都能给她做出来。
回忆起自己和莉特相识以及这段时间的相处过程的荧叹了口气，再次打开了背包，取出一杯苹果酿，用甜甜的味道治愈自己疲惫的身心。
“剧情的力量这么强大吗？雷德和莉特今天都来给我捧场了，偏偏这两个人就是错开了，非得等到雷德的药店开了他俩才能遇上？”
系统空间中，躺在沙发上的少年睁开眼睛，把原本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来，凝视着缠绕在手指上、另一端蔓延至虚空的透明细线。
“派蒙，我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既定的发展吗？”
“虽然我确实做得不多，但就算加进一个我，原著里的剧情也没有丝毫的偏移——雷德还是连夜上山去采药了，莉特现在对雷德这个名字也没有丝毫兴趣。”
她顿了顿，收回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总是笑着的少年露出哪怕是在游戏剧情里也少见的落寞的表情。
“我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呢……”
还是因为她对慢生活这部番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感情，只是作为日常消遣去看的，也没有强烈的想要改变什么的欲望，做的并不够呢？
觉得自己能改变别人的命运，又是否是一种过于傲慢的心态呢？
她真的把自己放在与这个世界的人平等的地位上了吗？
她真的没有漠视别人的生命吗？
「不是这样的！」
原本坐着吃零食的派蒙立刻放下零食飞过来，抓住林星的手。她焦急的神态和眼中的关心看不出半点虚假，好像在这具身体里的不是数据组成的AI，而是一个鲜活的灵魂。
「不是这样的，旅行者！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忘记和你解释了。」
就像是游戏里，就算再贪吃贪财，派蒙也永远以旅行者的安危为第一位一样，和那双星空为底的眼眸对视时，林星能感受到来自小向导纯粹的关心。
其实是不是AI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现在只有系统了呀。
接下来，她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旅途要结伴而行。就像旅行者和派蒙一样。
“我没事，”林星摸摸她的派蒙的脸，另一只手握住那只小小的手，“我只是有点不安……不用急，慢慢说。”
「命运从不是不可改变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平行世界的存在了。旅行者、林星你之前做的事并不是没有影响，只是这个世界还没有认可你，所以强行模糊了其他人的认知，削弱了你的作用。」
派蒙在她怀里坐下，确认了林星情绪平稳下来才继续说道。
「按照契约，就算是要改变世界进程，旅行者也只能使用引导的方法，不能直接干涉太多。不过旅行者能够干涉的程度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只要世界意识认可你，哪怕直接改变原本的剧情也是没问题的。」
“原来如此。”林星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说实话合约里的款项太多，她看完之后根本没记住多少。
“那么，我该怎么获得世界意识的认可呢？”
坐在她怀里的小向导眨了眨眼。
「派蒙刚刚与世界意识沟通了一下，它说……呃，希望旅行者解决接下来佐尔坦会发生的“恶魔的加护”事件，减少伤亡人数，但要以引导雷德和莉特的方式去解决。作为回报，不会再阻碍旅行者干涉这个世界，并且提供一部分能量。」
林星此时外表还是温迪的样子，少年模样的诗人神色轻松，看着眼前弹出的任务面板，摸了摸下巴。
【世界任务：幕后的协助者 暂未开启】
【即将被允许交易的新型麻醉药将会打破佐尔坦的平静，作为外来者的旅行者没有渠道在一开始阻止，但就像“让蒙德人自己解决蒙德的问题”一样，佐尔坦的问题应由佐尔坦人自己解决。只不过，无谓的牺牲还是少一点比较好。请旅行者帮助雷德和莉特早一些查清楚真相，保护佐尔坦吧。】
【任务奖励：原石*1600、大英雄的经验*3、摩拉*30000、精锻用魔矿*6】
【请等待至30日23时59分49秒后】
奖励和游戏中的世界任务差不多……不，差得太多了！
狗粮摩拉都一样，没有冒险阅历很好理解，毕竟没什么用，但是这个原石直接翻了几十倍啊！
世管局真大方！世界意识也好大方！米○游你学着点啊！
「旅行者，虽然这个奖励也很丰厚，但是魔神任务才是第一位哦。」
“我知道。”林星深呼吸几下，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下个池子是温迪复刻，她二命稳了！争个三命也不是难事啊，或者去赌一把终末也行……但她家温迪是主c好像也没法用。
可恶，冬极什么时候复刻！实在不行来把天空弓也行啊！
万民堂内，荧和香菱突然同时露出了悲愤不甘的表情，好在这时已经临近打烊，店里没多少客人，也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异常。
林星默默关掉脑海里炸响的ooc警报，调出系统的备忘录，另一边播放着动画，开始对着任务开始前梳理的剧情线查漏补缺。
她之前只想着好好开万民堂，避开可能的危险，现在既然要真的参与进去，就要好好分析参与其中的各方势力了，还要考虑到各种变量。
……她真的只是个傻白甜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万民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