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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顺藤摸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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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说得通。如果是魔人，结合魔族特性的他们能够承担更多魔瘟的痛楚，在魔瘟摧残下活得更长，从而将魔瘟散布得更远。
至于原因，或许只有抓住那两个魔人才能问得明白。
而且，若要研究魔瘟，魔人也是个很好的对象……
玄之玄是想过了这一层，才让自己来调查的吗？
李霸地询问将领，营地是否有魔瘟患者，之后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将领行了个军礼：“报告副盟主！营地目前未发现魔瘟患者。昨天盟主才来过，问营地有没有异常。我们将魔人一事告知，盟主让我们加强警戒，此后再无其他。”
这王八蛋……
好像也没做什么……
前脚玄之玄已说过对审魔营地有所怀疑，后脚来视察再合适不过了。
但李霸地就是觉得，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他没察觉到的猫腻。
反正，既然玄之玄来了，看来魔瘟确是魔人散布的。李霸地让将领继续看守营地，再有魔人，务必活捉。
临行时，他问将领，玄之玄说没说来是干什么的。
“盟主说，长乐村魔瘟发展凶猛，仅靠隔离已无法解决问题。他准备将长乐村及其他患病村落聚在一处，一并迁往凤巢山。来到营地，是为考察路线地形。”
总之，先回到长乐村看看情况。
李霸地和武敛君离开营地，赶往长乐村。
此时已是深夜，长乐村灯火却仍然亮着许多，看来得了这种病，大部分人实在睡不着。
师爷仍旧披挂着装备，在两柱火盆的映照下，大马金刀地坐在村口的长板凳上。
他真的拄着一把关刀。
李霸地上前慰问他：“这么晚还守村，其他士兵在哪呢？村里这两天的情况怎么样？”
师爷忙把刀靠在板凳上，起身朝李霸地行礼：“见过副盟主！不是士兵不听调派，是我主动要求守夜。”
他捻着胡子。
“自打我二十岁那年搬往梁郡，至今有三十年没有在村里长住过了。每次回来，不是公差就是探亲，这次正好趁守夜的机会，仔细看看这个养我长大的村落。副盟主放心，我很健康的。”
他来到火盆的范围，让李霸地仔细查看他的面部。
确实没有魔瘟。
“村里的情况，应当说还好。副盟主走后不久，盟主便来了。他看过村内处理魔瘟的方法，说村人体质虚弱，不能与患者一同久待——就把患病的人都组织起来，迁往鸟巢山。”
这一点，和营地将领的说法相同。
鸟巢山的位置，两人还在营地的时候，武敛君在地图上指过。
那是由四个隆起的山丘组成的山脉，形状有些像四方山，但范围要广大许多，地形也更舒缓一些。
这四个山丘，有传说是远古时期，凤凰栖在此处时生下的四个蛋。时过境迁，蛋化为石，因而叫做鸟巢山。
而这四个“蛋”中间的空隙，外平内陡，易进难出。玄之玄或许是考虑到隐蔽性，才将病人迁往这里，物理隔断魔瘟的传播。
可是，那地方湿润多雨，真的能长期驻扎吗……
总之，患者去向已经明确。而他们后续的药物运送以及衣食住行，玄之玄要管，就只能跟着队伍，应对突发情况。
也就是说，自己的活动范围更大了。
李霸地心里稍稍轻松一些。
玄之玄不会不知道墨家收藏的效果如何，自己手里的错误药方肯定是他故意给的。既然把错误的药方给了自己，那他如果还想在病人面前装好人，那起码会在墨家收藏内选几个靠谱的药方送出去。
这样，如果自己第一时间用了错误药方，那就可以和自己的治疗效果造成对比，凸显他的正确。
如果没有第一时间用，盟主的及时救命药，更是能稳固他的民心。
真是弯弯绕。但总而言之，患魔瘟的人会得到治疗，这就够了。
李霸地问师爷，既然病人们都走了，那长乐村人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师爷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我们村的习俗。如果家里有人出远门，在家的人就会点起烛火，为他守夜。第一夜过后，我们会将蜡烛或者油灯摆在窗口，直到那人回家再收回屋去。”
他呵呵地笑。
“我的娘，还留着我第一次上梁郡做师爷时，为我点的那根蜡烛呢。”
李霸地告别师爷，离开长乐村。
这夜星光璀璨，却照不亮他心里的迷茫。
“不是我要说玄之玄坏话。”他懊恼道，“是我们先假设这俩魔人是他派来散布魔瘟的。那，魔族本来就对魔瘟有抗体……”
本来就有抗体……
那还是能得啊！
这俩魔人是栽赃来了！
也不对啊。如果魔人是病源，那魔人身上的病是哪来的？锦烟霞压制俏如来身上魔瘟的传染性，至今也不过半个多月。这半个月前，两个魔人上哪有渠道接触俏如来？
……金雷村……？
“这么多汗，你累了吗？”武敛君递过来一张手帕，“刚用过那样长距离的踏光，是该休息。”
李霸地抓过手帕，一时间没来得及回应他。
不对，应该也不是金雷村。俏如来到达的时候，大梁已经带队来到都城。自己也去看过，两千人一个没漏，都到齐了。
除非是其他村落的魔人，被玄之玄暗中接触收拢，再抓住机会接近俏如来，将疫病散播出去。
如果这样的话……
魔人不安分的，有三个村。
荆门村的魔人，在银川星斗手里。
其余两个，桃寨和石马庄，自己去视察的时候暂时也没什么问题。
不行，过了这么久，总该实地去看一看。桃寨有些危险，它处于去鸟巢山的必经之路上，撞到玄之玄就不好解释了。石马庄位置比较偏，可能魔瘟还没传播到那里，可以一去。
而且，石马庄的位置，在正气山庄附近。如果有机会遇到俏如来或者锦烟霞的话……
但是在那之前，李霸地得先回都城，见大梁一面。
“魔瘟？还有这种麻烦东西！”大梁很惊讶，“副盟主放心，我一定严查死守，不叫一名学生染病。”
“你怎么像是完全没听说过似的？”李霸地问他，“盟主没有交代预防传染病吗？”
“哪有，这两天风平浪静的。”大梁倒掉洗脸水，“要不是你大早上过来找我，我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种吓人的病。”
“啊……嗯，注意卫生总没错。”李霸地无奈于玄之玄的自信，“这几天学校门口就别让外人进出了，待会我拟个公告发一下。你这有纸笔吗？”
早上卯时，主题为注重清洁，预防传染病的公告准时贴上公开亭。李霸地带着武敛君，趁众人闹哄哄看公告的档口，捉空下了驿站。
“我走不久玄之玄就来了，师爷是不是这么说的？”李霸地思索道，“就算刚和我吵完就从尚同会出发，速度这么快，要么踏光，要么用了驿站。反正他能用咱们也能用。石马庄的位置应该在这边……”
从驿站口出来，是一片林地。林地中有一条被胜邪封盾成员清理出来的小路，李霸地拨开草丛，带着武敛君顺着小路前行。
行至中途，他们听到一阵打斗之声。金光世界里寻仇私斗都是常事，但李霸地还是选择去看看。天下太平了，能少出一条人命也好。
他们看到一名绿头发的道人，挥掌向一名魔人击去。
这还得了！经过裁魔令，整个中原应该都知道该怎样公平对待魔人才是。李霸地连忙赶过去，截住道人攻击的掌气。武敛君随后赶上，控制住魔人。
“你们是谁！休要阻挡南溟广虚！”
道人气愤地嚷，他脸上的黑色纹路在愤怒的红晕下更加明显。
“就是这个泼皮，害我患上魔瘟！”
武敛君惊恐地甩开那个魔人。李霸地赶上，一指封住魔人内力，扯几根长草搓成绳子，将魔人捆起来。
忙活完后，他才远离魔人，面向道人。
或者叫，南溟广虚。
南溟广虚还没消气，想过去再补两脚。在李霸地掣起的秋霜切玉之下，他冷静了一些。
“哼，原来你就是尚同会副盟主。”他怒气冲冲地灌着李霸地给他的水，“别以为凭一壶水，我就会感激你！你们中原就是这样偏袒魔族的吗！”
李霸地说：“你不喝就还我！还有，这是魔人，魔人是人族。你再怎么讨厌他们，中原境内，也要按律判处才是。”
他仔细打量了南溟广虚的装扮。
“不过，你刚才说‘你们中原’？你不是中原人？”
“唔……”南溟广虚气消了，但还是拧着眉。
“是。我和同修一同自道域来中原，寻找失踪的道域至宝天师云杖。”
他把水壶抛还给李霸地。
“但是同你说这些，你能帮我什么？反正你也是尚同会的人，无非是跟那个盟主一般糊弄我！”
南溟广虚咬牙切齿。
“来中原一趟，又是遭骗，又是染病！现在连患病的绯绛丹心道友都被玄之玄带走，生死未卜！回去之后，我一定同宗主如实禀报中原的虚伪！”
李霸地和武敛君对视一眼，抬起手抓了抓头发。
“那个……天师云杖我没听过，所以暂时帮不了你。”他说，“但是绯绛丹心在哪，我可能有线索。要不，咱们几个一块找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