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成》幽寞

93、恶魔的选择

　　“梅？你还好吗？”他低声问道，声音暗哑而深沉，带着几分魅惑的磁性，应该是被魔法改变过，那语气很陌生，但又很熟悉，说话的同时，他快步朝我走来。
　　“你是谁？”我皱起了眉，那优雅而又无声的走路姿势更加令我有了异常熟悉的感觉，他好像是……“汤姆？”我脱口而出。
　　“不要提起那个名字。”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冰冷杀意，然后他蹲下身子，上下打量着我，“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怎么会让你到处乱跑？对了，今晚你们有万圣节活动……”
　　现在，我终于可以看到他的面孔了……哦！见鬼，在兜帽下面，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一只亚光的黑色面具，上面嵌着的纤细的银色纹路如同藤蔓一般延展开来，仿佛有生命一样。
　　“我在飞路网里迷路了。”我随口答道，然后冷不丁地伸出手，可是他并没有阻止或者躲闪，任凭我摘下面具。
　　几缕黑色柔顺地垂下。
　　很快我就觉得自己清楚了他戴面具的原因，那是一张苍白而端正的面孔，无可挑剔的俊美，而且该死的熟悉……和汤姆在霍格沃茨毕业照上的那张年轻而精致的脸一模一样，只是，他的眼眸是如同鲜血一般的绯红，为他的容颜增添了几分艳丽和妖异，而不是像汤姆那么高贵沉静。
　　“喂！你不会才是汤姆的私生子吧？”我好奇地问道。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就降了下来，那双红眸仿佛地狱的火焰一般燃了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地平静地说：“好吧，梅！帮我个忙，不要再提起那个家伙。”
　　现在他的声音和汤姆毫无区别，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柔软。
　　“那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讨价还价地说道，“你们实在太像了，几乎是……一个人，不是吗？”
　　他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为难地看着我，轻轻地说：“抱歉，梅！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他停顿了一下，勉勉强强地说，“从某种不幸的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确是一个人，真是令人遗憾。”
　　后面的那句话再次染上了无尽的杀意。
　　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实在是太像了，但有一点他的确和我认识的那个汤姆不一样，汤姆根本不需要面具，他那张脸本身就是一张名为理智的面具，如果他露出笑容，那是因为他换上了另一个面具，如果他表示愤怒，那是因为愤怒是最合适的表现。真正的汤姆绝对不会如斯鲜明的表露出自己的感情——我很怀疑他身上的感情能不能装满一只茶杯。
　　如果汤姆也会露出这副令人心碎的表情的话，恐怕霍格沃茨的女生们会完全失去理智的。
　　“你的解释可以先欠着。”我不再寻根究底，反正以后应该会有机会知道的，双臂顺势揽上他的脖颈，我在他耳边问道：“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不会是汤米吧……”
　　他的神色一冷，有些强硬地伸手扶住我的脸颊，直视着我的双眼，高傲地说：“Lord Voldemort，我的名字。”
　　“这根本不是名字。”我抱怨说，“你自己起的称号吗？我好像在罗德那里见到过……对了，最危险的黑巫师——Dark Lord。”
　　“是的。”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我撇了撇嘴：“别指望我和那些食死徒一样叫你‘我的主人’。”
　　“听起来真的感觉不错。”他的语气很是失望。
　　“那么就叫你Voldy好了！”我愉快地说道。
　　“喂……”他的眼神很危险地眯了一下。
　　“……总得有个称呼不是吗？”我非常遗憾地说，“既然你不喜欢汤米……”
　　“好吧，只要你喜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头发，“但我应该走了。”
　　我看了一眼地下的尸体，点了点头：“的确，留在作案现场是不明智的。”
　　“你和我一起走怎么样？”他突然提议，“会很好玩的，至少……”他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比和一群小孩子过家家强。”
　　这个提议实在令人心潮澎湃，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和黑暗世界的主人在一起的确要比和不给糖果的吝啬鬼捣乱来的有趣……
　　我万分纠结地考虑了好一会，最后痛苦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为什么？”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为什么你还是选择和那个家伙在一起？你早晚有一天会再一次被他杀死的。”
　　再一次……杀了我？汤姆？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安抚地吻了吻他的脸颊，轻笑着说：“那不是很有趣吗？每次他看到我的表情都很值得一观，撕下他的面具可是非常有挑战性的一件事。”
　　Voldy冷哼了一声，从我的手里拿回他的面具，恼怒地站了起来，冰冷而傲慢地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
　　黑色的披风拂过，他已经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独自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
　　“砰！砰！……”空气中响起一连串轻微的爆鸣，几个黑影出现了房间各处。
　　“昏昏倒地！”
　　红色的光芒随着大声吼出的咒语打向了我，在离我差不多有一英尺的地方，凭空激起了一道道白色的光之涟漪，然后那些红色的射线便好像是进入了水中一般扭曲折射开来，四处乱飞。
　　“轰！”整个房间震颤了一下，窗子连同护窗板一齐飞了出去，家具也歪斜着倒下。
　　“哗啦”一声，华丽的水晶吊灯砸在了我面前，晶莹剔透的碎片如雨般散落。
　　“等等！”一个清朗的声音大声喊道，“那是梅利！我弟弟。”罗德狼狈不堪地掀开了半张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梅林啊！怎么会有小孩子？”一个娇小的圆脸女孩惊讶地喊道，跑到我面前，“亲爱的，你没有受伤吧？”
　　“受伤的绝对不是罗德的那个怪物弟弟，弗兰克晕过去了。”一个有着一头褐色乱发的男人粗鲁地说道，女孩惊叫了一声，转身跑走了，那个男人大步走到我面前，用魔杖指着我，问道，“喂！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拒绝了黑魔王的友好提议而被报复性地留在犯罪现场——这种理由当然不能说。
　　我茫然而无辜地看着他：“我不知道，先生。我和我的朋友在进行万圣节活动……我从火里走出来，就到这里了。然后，我看到地上……地上有……”我颤抖了一下，惊惶地指着那具差不多被房间的组成部分埋起来的尸体，“我想去叫人，可紧接着你们就出现了……”
　　“可怜的孩子。”那个圆脸女孩又回来了，温柔地抱住了我。
　　“爱丽丝！离那个小子远一点，”男人在一旁吼道，挥舞着魔杖，“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可是，斯克林杰先生，这孩子连魔杖都没有。”
　　“而且我觉得梅利就算出现在南瓜灯里也一点都不奇怪。”罗德疲惫地说，“你看到什么了吗？杀死这个人的凶手。”
　　“罗德！”爱丽丝尖声说道，“你怎么可以当着小孩子谈论这么可怕的事情。”
　　“这孩子见过的死人比你多。”罗德很不客气地拆我的台，“我可不止一次把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了，而且最可恶的是就算只有一个人没事也肯定是他。”
　　真没礼貌，怎么可以对我用“挖”这个词，你这个脏兮兮的鬼样子才像是被挖出来的呢。
　　我一边腹诽着，一边扮演受到惊吓的无知儿童。
　　就算他们的强力攻击被我轻易地弹回，大人们也总是下意识地觉得连魔杖都没有的小孩子无力又愚蠢，只要我低调一点，他们就不会对我太在意，甚至当着我的面讨论案情。

　　死掉的人是卡拉克塔库斯•博克，翻倒巷的一个老商人，同黑魔法关系密切，最近他鬼鬼祟祟地联系到了傲罗，声称自己有生命危险，却又遮遮掩掩地语焉不详。
　　现在看来，他的看法的确是正确的。
　　不过如果不是爱丽丝小姐的过分好心，我也许会听到更多的东西。

　　罗德随后联系到了普林斯女士，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作证我的确是意外地走进了一个壁炉里的。那几分钟的时间差没有人注意，于是，在一系列乏味无趣的审问后，我被无罪释放。
　　当然，作为一个未成年人，需要我的监护人来把我领走。